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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百鸟贺寿8

作者:一簇卷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不系梗着脖子:“所,所以要审了周懿阳才知道。你们俩且等着,待我审了之后必有答案。”


    周懿阳哪里肯认罪,口口声声喊冤,称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鬼笔鹅膏菌,若不是江不系说,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分明有人加害于他。


    王知权得知江不系抓了周懿阳,颠儿颠儿地跑来看热闹。


    听完江不系的分析,王知权一拍大腿:“小侯爷高明,简直滴水不漏,这案子这么快便破了,回头侯爷知道了定然高兴。”


    江不系龇着牙笑。


    崔拂雪在一旁偷偷翻白眼。


    听不下去,崔拂雪干脆去了牢里看周懿阳。


    周懿阳的情况比她想象中好,周身依旧干干净净,看来江不系不仅没有对他用刑,还挺客气。


    他缩在角落里,看见崔拂雪爬过来,泪流满面:“崔娘子,崔娘子我没有毒害祖父,我真的不知道房檐上怎么会有毒菌,我知道祖父不喜我,但我有自知之明,我原也撑不起整个周家,从未想过与二叔、三叔争家产。”


    崔拂雪没说话,打量他,身形,年纪都与阿芦打听来的那个在黑市上买过毒菌的人差不多。


    可只要江不系不能回答她那两个疑问,就不能说周懿阳是凶手。


    “周大公子,若你没做过,小侯爷定不会冤枉你,他若再来问你,你须对他实话实说。”


    说完她转身离开。


    王知权已经走了,江不系正要出门。


    他看了眼崔拂雪:“回来的正好,随我去一趟木工坊。”


    江不系不给崔拂雪说不的机会,抬腿就出了门。


    他大摇大摆在前面走,崔拂雪满心不忿地跟在身后,话也懒得跟他说一句。


    李青山的动作比江不系想象中快些,一台水动轮扇已经做好,上了漆正在角落阴凉处放着。


    江不系:“放外面万一有太阳出来晒一晒不是干的快些。”


    屋里依旧昏暗,李青山正蹲在地上做第二台:“咳咳,那是木质的,太阳暴晒容易开裂。”


    “周府那几台吹了几日干的?”


    “我这里放不下那么些,做好了周大公子便来取走,咳,不过我也嘱咐过他一定要阴干。”


    江不系听到“周家大公子”几个字啧啧摇头:“可惜咯,谋害祖父妄图夺取家产,竟杀了八人,他呀,活不长了。”


    李青山一顿:“什么?周大公子杀人?”


    崔拂雪心里烦的很,不明白江不系究竟来絮絮叨叨说这些做什么,忽地,她的目光落在了李青山顿住的手上。


    她突然想起阿芦说过,买家左手拇指少半个指甲盖,看着是旧伤。


    这个李青山的左手拇指正少了半个指甲盖。


    崔拂雪顿时感到一阵凉意从脚底往上窜。


    江不系不咸不淡地和李青山聊了几句,最后撂下句:“这台轮扇不用上漆,我明儿便来取。”


    又带着崔拂雪离开。


    崔拂雪闷闷跟着,突然听江不系冒了句:“看来又得跟王知权借人咯。”


    她愈发烦躁,这个江不系这个时候竟还为了自己享受用轮扇,找府尹大人借人搬抬。


    可若告诉他李青山有可疑,并拿不出十成的证据,说不准还会被他说自己与周懿阳有私交,替他开脱。


    何况,她确实还没有想明白李青山如何下毒杀人。


    到一处岔路,江不系凑过来:“拂雪今儿跟着我到处跑,累坏了吧,我瞧你话都懒得说,早些回去歇着吧。”


    崔拂雪没去秦淮炊烟,直接回了家。


    她拿了纸笔画出寿宴当日正院的摆设。


    不管房檐的毒菌从何而来,并不是李青山所为,何况他也无法保证毒菌一定能在寿宴时落下……


    崔拂雪的手突然一顿,但是屏风轮扇是李青山做的,并且他一定知道周懿阳就是要在寿宴当日开启轮扇,扇片转动,风带动菌丝落下……没错,定然如此。


    只剩毒发时间还无法解释。


    去检查屏风,李青山进不了周府,屏风上一定有残留的菌丝。


    因发现了房檐上的毒菌丝,周家人害怕,都搬去了别院暂住,只留下几名衙役守门。


    衙役见是崔拂雪并未加阻拦,放了她进去。


    崔拂雪来前特意去西洋店买了个透镜,这玩意稀奇,贵得很,那钱花的她心疼。


    哪知才进门竟发现江不系也在,他正拿着自己自制的透镜检查屏风。


    听见动静,江不系回头看了眼:“拂雪也来了,哟,还带了透镜,正好,我看的眼都花了,来帮我一起看。”


    崔拂雪狐疑地走近:“小侯爷这是……”


    “不是你说的,在房檐上无法控制菌丝何时落下,我便想到这轮扇,若轮扇上也带有菌丝岂不是便在掌控之下。”


    崔拂雪:“小侯爷也怀疑李木匠?”


    “也?”江不系忽地收敛了满身的散漫气,连声音都变了三分,“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他的?”


    崔拂雪一下好像不认识眼前人了,怔了怔:“就……就刚刚。”


    江不系点点头:“我还是没挑错人,拂雪果真心思通透,说给你听也无妨,初见这轮扇,确实被惊艳,但这玩意,不难,看一眼我自己便能做,可当老贺说八名死者或食道或气管中发现毒菌丝,我便觉得毒不是吃下去的,飘飘忽忽才能或进嘴,或进鼻,这点轮扇刚好能做到,因此我才去了李记木工坊。”


    崔拂雪确实没想到江不系有这样细腻的心思。


    “初去时并未发现端倪,不过从房檐下发现菌丝开始,我便觉得蹊跷,审问周懿阳的时候我顺带问了句他刷的漆从何而来,他说正好取轮扇的时候看见李记木工坊有,顺带买的,我料想若是毒菌真是李青山的,不慎混入了周懿阳买回去的漆里也不是不可能,偏他刷的地方见不到太阳,否则大约也无碍。”


    崔拂雪不得不承认,江不系好像确实有点东西。


    “可是小侯爷,毒发时间这个谜团尚未解。”


    “不急,”江不系指指屏风,“你先来看这个。”


    崔拂雪拿着透镜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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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圈看下来,竟没有菌丝:“这……难道不是轮扇?”


    江不系:“兴许周府里有人与李青山里应外合,替他消清理了屏风上的毒菌。”


    他指着扇片和轮轴的夹缝:“只可惜,没有处理干净。”


    崔拂雪一看,果然,是没处理干净的菌丝。


    她思绪渐渐明朗:“小侯爷是故意抓了周大公子,又特意跑去李记告诉李青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您和府台大人借人就是为了今晚做实了证据,好明天去抓他?”


    江不系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也非也,周懿阳确实是我故意抓的,不过我巴不得李青山连夜逃,那不是更说明了他有问题,那条街上已经布了人守着,反正他也逃不出去,我啊,就是为了弄清楚这轮扇究竟有没有问题,至于毒发时间嘛……他既有诡计,落在本公子手上,还怕审不出?”


    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乱叫,江不系委屈巴巴地看向崔拂雪:“拂雪,我今儿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秦淮炊烟能否容我一顿?”


    崔拂雪憋笑,难得大方一回:“今儿小侯爷想吃什么尽管叫,本姑娘请客。”


    晚市还没散,今晚客人多,雅间满座,连大厅里也座无虚席。


    崔拂雪无奈,只得将江不系领进内堂。


    “委屈小侯爷了。”她打趣。


    江不系好奇地四处看:“委屈?外面那些食客有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我是不是头一个?”


    崔拂雪想到阿芦,摇头:“不是。”


    江不系“嘁”了声:“没劲。”


    留了江不系在内堂慢慢享用美食,崔拂雪又出去招呼客人。


    蓝田给一桌客人上了盘金玉满堂,走道一滩水,脚底一滑,撒了一地。


    好在没撒客人身上。


    蓝田忙不迭的道歉,崔拂雪也过去安抚客人。


    “无碍,无碍,崔娘子莫放心上,点的时候我也给忘了,也是馋你家这口,最近正吃药,大夫嘱咐不要吃松子,那松子中含行散之物,激发了药性反倒不好。”


    崔拂雪:“那也不成,蓝田赶紧收拾了,替陈爷退了金玉满堂,再上一份粉蒸肉,陈爷爱吃这个,算我给陈爷赔个不是。”


    白得一盘粉蒸肉,陈爷笑眯眯地受了。


    江不系站在柜台里看的一清二楚,难怪秦淮炊烟的生意这么好,味道好,人美,处事得体,还能记住客人的喜好,这要是还做不好,可真说不过去了。


    他从柜台上摸了颗松子仁,边转身进内堂边撂进嘴里,香。


    忽地,他一顿,又转回来,正好与崔拂雪四目相对。


    松子仁……


    他们俩都忘记了一件事,莫名出现在寿宴主桌上的那碗鹌鹑羹。


    那会儿他还吃过一口,鹌鹑羹里放了松子,很香,而雀仆给百鸟喂的食里亦有松子仁。


    方才那位陈爷说什么来着?松子中含行散之物,会激发了药性,是不是也会激发毒性?


    难怪只有主桌上有鹌鹑羹,可不就是为了让八人提前毒发下的药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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