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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少主之位

作者:狗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老猫噤了声。


    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谢盛谨的愤怒也许是假的,言辞也许是编的,但她的目的是真真切切地达到了。


    “……骗子。”老猫蠕动着嘴唇,“……坏人、流氓、无耻之徒!”


    谢盛谨毫不在意:“你在贫民窟这么多年,骂人功力怎么还在这种水准?”


    “你比你母亲可耻多了!”老猫愤怒地咆哮道,“你除了继承了她那张脸,你身上还有什么她的影子?!”


    “那让你失望了。”谢盛谨气定神闲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觉得我和母亲在各个方面都非常相似。她在你心中的形象是什么?”


    她不置可否:“恐怕全天下她的美德都在你的臆想中了。”


    “——对了。”谢盛谨话音一转,“关于您刚刚说的好脸,我很荣幸。”


    这张完美无暇、漂亮得令人呼吸一滞的脸上朝着老猫勾勒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如果您喜欢,允许模仿和整容。仅此您有特权哦,其他人但凡敢模仿,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粉身碎骨再挫骨扬灰,最后灌到水泥里做钢筋。”


    “……”老猫瞪着她,感觉自己已经快气得背过去了。


    谢盛谨舒舒服服地椅子上一靠,两条长腿自然而然地交叠起来,她看向老猫,不容拒绝道:“两个月。”


    “两个月之内,我要看到成品。”


    “凭什么?”老猫脱口而出,“你到我的屋门前把我羞辱一顿,现在又要让我给你打白工,凭什么?”


    “谁说你是打白工?”谢盛谨反问。


    “我不是奴隶主,你也不是奴隶,我们其实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老猫咬牙切齿:“赢在哪里?”


    “赢在我把你的仇人粉身碎骨再挫骨扬灰,外加恢复你在外面一塌糊涂的名誉,而我这边只需要你把这东西做出来就行。”


    谢盛谨颔首道:“这么一看我似乎还亏了。”


    老猫呼吸一滞,他的瞳孔缩小了一瞬,随即眉心紧缩,抿住唇。他那张圆圆的脸上做出这种表情,看上去像个刚出炉的包子。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污蔑的?”他嗓音干涩地问。


    “我不知道。”谢盛谨说,“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老猫再次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艰难地背过头去不看她,却与好奇心已经快溢出来的邵满对视了个猝不及防。


    老猫顿时更气了。


    他急剧喘息了好几口,那破锣嗓子才出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


    “十七岁。”老猫重复了一遍。


    他依然生气,依然觉得谢盛谨不可理喻,但也许是内心的天平开始动摇,他看她已经没有之前那种面目可憎的感觉了。


    十七岁,算算年龄,也的确是这么大。这不过还是个应该在校园里无忧无虑的孩子。


    老猫神情复杂地打量着谢盛谨。


    刚好此时她正仰起头,朝着邵满笑。


    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甚至带上了一丝孩子气。


    老猫有些恍神。他叛逃时谢盛谨才几岁,两人见面不多,他却对当初那个漂亮得如同洋娃娃的小孩是有些印象的。


    这是谢昭的孩子。


    老猫不知道应该感到骄傲还是生气,但谢昭的确养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


    尽管这份优秀被应用到了自己身上。


    “她知道吗?”老猫艰涩地问,“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她知道吗?”


    谢盛谨将与邵满说话的目光移过来,想了想,“她不知道。”


    在老猫眸色暗下去的那一秒,她补充道:“那句代她问好是她说的。其他都是我编的。”


    老猫神情一振。


    他被“旧时老友对我还有感情”这件事振奋到了,心里一喜,过了好久脑子才转起来:“那你怎么会这么编?你至少需要一点推测吧?”


    “推测是我翻阅谢家宗卷自己猜的。”谢盛谨哼笑一声,“要是什么都靠我妈,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老猫急匆匆地反驳道,“她把你养育到这么大……”


    他在谢盛谨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骤然噤声。


    “她在你心中到底是何等光辉伟岸的形象?”谢盛谨着实好奇了,“抛开她为你担责、被你背叛这两事不谈,她的个人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凶残暴戾、手段专横才是她的标签吧。”


    老猫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懂。”


    谢盛谨也没想懂。


    她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来,半点不想参与上一辈的恩怨纠葛。


    “你的想法是?”谢盛谨问,“我的时间不多,不想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浪费时间。”


    老猫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天高皇帝远,谢盛谨想除掉他轻而易举。谢盛谨对他毫无感情,下手起来一点负罪感也无。何况贫民窟和一二圈层的通讯完全隔断,等谢昭收到他死讯时估计自己的坟头草已经三米高。


    他没有选择。


    老猫说服了自己。


    “可以。”他同意了,“两个月之内,我会尽力完成。”


    “每周给我一次阶段性成果。我不在的话交给邵满。”谢盛谨漂亮的眼睛朝邵满一眨,“可以吗,哥哥?”


    邵满心神一震。


    这一声“哥哥”叫得他神魂颠倒魂不守舍,像根小羽毛在心里挠痒痒一样,他现在有种迫切的抓耳挠腮的欲望以缓解这种轻轻淡淡的酥麻。


    “可以啊。”他欣然答应道,“没有任何问题。”


    老猫瞪着他这个叛徒,气得直哼哼。


    他眼不见心不烦,愤怒地扭头瞪着谢盛谨,质问道:“你俩什么关系?你叫他哥干嘛?他是你妈的私生子?还是你爸的?”


    “都不是。”谢盛谨神情自若,“就是我哥,你管得着?”


    老猫喘着粗气盯着谢盛谨,太阳穴连着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他的嘴上功夫面对谢盛谨时毫无优势,只得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的材料呢?给我看看。”


    谢盛谨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他。


    “别弄掉了。”她说,“不然弄死你。”


    老猫已经学会了屏蔽她的话。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这颗小小的耳钉。他放缓了呼吸,轻声问道:“它价值多少?”


    “之前五个亿。”谢盛谨说,“现在翻倍了。”


    老猫一愣,“为什么还变贵了?”


    “因为一时间没有找到克制这东西的方法,它的功能太全面太完美,一下子威胁到了很多世家的通讯安全。他们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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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下把它聚集起来摧毁了大半,虽然行动中途被阻止了,但是剩下的材料也所剩无几。”


    谢盛谨在老猫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中摊了摊手,“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


    老猫其实信了。


    一般越离谱的故事真实性越高,而且这种蠢事很像那帮子贵族财阀干得出来的事。


    老猫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邵满一直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竖着耳朵。


    他喊了声:“邵满。”


    “干嘛?”邵满听得老认真了,突然提到自己还有些纳闷,“有何吩咐?”


    “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想说。”


    “哦……”邵满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老猫盯着邵满把门关上,连条缝隙都没有的时候,才转向谢盛谨。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


    “不知道?”老猫以为她不想说,“你不想说就不说,不用敷衍我。”


    “我真不知道。”谢盛谨说,“我被捅了一刀,又被下了毒,脸上还被激光刀烧了,基因里应该也被做了手脚,差点死掉。费尽心思才勉强在贫民窟捡回一条活路。”


    老猫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按刚刚的经验,越离谱的故事真实性越高,但这段文字的冲击太大,他突然有点应对不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量着谢盛谨看上去毫发未伤的脸,问道:“谢昭呢?”


    谢盛谨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被困住了。”


    “什么?!”老猫一急,“她有没有事?”


    “她当然没事,谁敢对她动手。”


    “为什么会这样?”老猫的眉心一直紧紧锁住,“你做了什么吗?”


    谢盛谨靠在沙发上,舒展了下身体。然后挺腰坐正坐直,盯着老猫,一字一顿道:“我快成年了。”


    老猫一怔,随即长长地叹口气。


    财阀家族的成年可不单单只是年龄进入另一个阶段,它包含着很多:继承权、股份、甚至军权。


    他慎重地问:“对面是?”


    “正统。”谢盛谨一挑眉,“我是心术不正欲要谋权篡位的旁系子弟。”


    “胡说!”老猫立刻否认道,“谢昭的女儿怎么算得上旁系!”


    “他们是这么想的。”


    “但多的是人不会这么想。”老猫在谢家待了那么多年,基本的认知判断都是有的,并不会被谢盛谨糊弄过去,“而且谢家少主位,亲缘关系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能力和长老院表决。你这次着得这么惨,怕是平时就蹦跶得很高吧?”


    “不愧是您。”谢盛谨虚情假意地恭维道,“但那又如何?那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


    “怎么就该了?”老猫啼笑皆非,“又没写你的名字。”


    “——没写我的名字吗?”谢盛谨轻声反问。


    老猫一怔。


    “谢家这一辈最有希望的家主之子,谢明耀、谢明成。再往外数,谢婉清和我。更外面的旁系多如过江之鲫,优秀的人有,纨绔子弟也多,废物更是数不胜数。”


    谢盛谨坐得笔直,下颌锋锐、眉骨深邃,脊背如铿锵的剑。


    她望向老猫的眼睛,声音轻而笃定。


    “我不自谦,也不自负——认为少主之位非我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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