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对日向葵有好感,因为她长得好看、文武双全、性格温和。
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对日向葵有倾佩,因为她不骄不馁、文武双全、妈妈还是老师。
班级里的孩子们都对日向葵有畏惧,因为她性格温和但疏离、文武双全、妈妈还是老师。
植野直花也是孩子们中的一员。
她看似跟日向葵更加亲密,可以去骚扰、调侃日向葵,其实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在日向葵心里是多高的位置。
一对上日向葵璀璨的双眸,极速膨胀的勇气像没系紧的气球,撒手就绕着圈儿跑丢了。
同学被欺负的时候坐在旁边看热闹——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确的行为。
……但也不能算她在做坏事吧?
植野直花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小葵,那个……老师跟你聊什么了?”
她到底是气短了,不敢直接问出口,拐个弯先找了个别的话题。
「关于课业方面的。」
“啊,课业啊……这方面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吧,哈哈……”她摆手吹捧了一下日向葵的聪颖,干巴巴的像是被塞了满嘴的面包糠。
身后的川井未希都听不下去了,偷偷拽她的衣摆,“小直,快上课了……”要问什么就抓紧问好吗?
植野却如蒙大赦,转着眼珠子把川井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啊,快上课了!”
可不是她不敢问,是快上课了,她没时间问!
压缩的好奇最后汇成了一句话——
“你觉得......西宫她怎么样?”
对面没有犹豫,「是个笨蛋,像你一样。」
“哦......”所有纷繁的思绪都凝固住了,植野直花乱飘的眼神都打直了。
“像我、像我一样吗?”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过什么是悲喜交加。
晃过神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明媚地弯了眼角,“好吧~”
莫名其妙地安心下来了。
*
“波澜壮阔”的一天接近了尾声,日向葵把排球放回自己的储物柜里,走出了学校。
今天出乎意料地发生一堆事情,打乱了她重获自由后的规划,就只是在体育馆里独自打了会儿排球。
跑酷训练是会占据日向葵更多的精力,但她也没有多喜欢,只有打排球的时候能真正给她带来心灵上的宁静。
排球滞空的那段时间大脑是全然专注的,看着它的腾空,想着它的落点,周围的一切都会消失。
上一秒的烦恼都不见了,下一秒的现实还没来到,世界只停留在那一刻——日向葵迷恋这种感觉。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外的孩子也是要回家的,她对灰原雄他们单方面的PTSD也因为上次的营救事件缓解了不少,对于回家也少了份心理负担。
路上安静又吵闹,有各种嘈杂的声音,但没有人们交谈的声音,旁若无人的大声喊叫仿佛是孩子们的特权,旁边公园里稚嫩尖锐的嗓音盖过了汽车引擎的声响。
日向葵顺着望过去,略过那群嬉闹着排队滑滑梯的孩子们,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亚麻发色的女孩孤零零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低垂着头双手轻抚放在腿上的本子。
裙摆和鞋袜不知道被哪里的水浸湿,本子也是被水浸润后粘合的样子,不敢用力把它翻开。
斜阳透过遮挡打在她身上,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呈现出纯正的亚麻色,越暗的地方越接近于烟粉。
她轻拿着本子翻来覆去研究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拯救。
日向葵没有走开,就在公园外面看着。
亲眼看着西宫从低头尝试翻页,到抬头让阳光洒满笔记本期待晒干,看着她的发色从烟粉渐变变到全部的亚麻色。
她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让这个笔记本难逃一劫,只是遵从内心走到西宫能看见她的地方。
西宫没有多余的精力跟日向葵打招呼了,她苦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本子,示意她已经失去了能跟日向葵交流的工具。
日向葵只是凝望她即将破碎的瞳孔,伸出双手,
「你想换个班级吗?」
——这是她第一次朝向西宫硝子打出手语。
强撑的淡然瞬间被击碎。
大颗饱满的泪珠冲出西宫的下睫毛,顺着脸颊抵达下巴,滴落到再也吸不进去水的本子上。
她顾不上干净不干净,用前臂去胡乱地蹂躏自己的双眼,想要抹去哭泣的痕迹,嘴巴却管控不住地张开,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
强烈的委屈淹没了她的心脏。
为什么不早一点对她打手语?
为什么大家都不想跟她做朋友?
她好不甘心!拼尽全力却一无所获的沉重痛苦压在她的心头,剖不开胸膛取出,只能通过哭嚎宣泄。
等到哭到彻底没了力气,西宫哽咽地吞咽口水,擦干眼泪,红肿的眼睛看向一直在等她平复情绪的日向葵。
她伸出手——
「好。」
……
日向葵不是脑袋一热就会做出承诺的人。
在向西宫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清楚大致该如何实施了。
但是具体该怎么实施,还是要看日向野子女士的操作。
就像是日向葵专属的许愿机,当晚沟通过这件事情后日向女士就着手准备把西宫硝子接到自己的班级里。
这件事只需要通过两方的同意——西宫家的同意和学校领导的同意。
而学校这边基本没什么问题,大多时候都会尊重家长的意见,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地直接去找日向葵的班主任要来了西宫妈妈的电话号码。
背后去跟教导主任联系像是打小报告一样,她干不来这种事。
直白地跟自己的同事私聊更符合她的作风。
并且她了解自己这位同事,是个要面子又怕担责任的领导面前的乖宝宝。
只要她稍加言语刺激,对方肯定巴不得她赶紧把西宫接走,还要甩锅说一切都是她先提出来的,自己没有办法阻止。
跟西宫妈妈那边的对话就稍微费点脑筋了。这位母亲花钱给孩子换了两次助听器,都没想过去学校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又不是多富裕的家庭,看来西宫妈妈是位压力很大,还擅长给自己洗脑的可怜女人。
但是没关系,日向野子对自己的话疗很有自信。
当初多难沟通的上司她都攻克下来了,区区一位逃避现实的家长,她一定轻松拿下。
不知道日向野子是怎么办到的,没过几天西宫硝子就彻底搬离了这个教室,班级的排位复原成之前的样子,连休学的美代子都重返校园。
一切好像从未发生一样,只有日向葵身旁空出的座位诉说着曾经有人来过。
班里的同学之前都是单数,日向葵一直都没有并排的桌椅。
这次重新空出的座位老师也没有要求把它搬走,安静地不知何时才能等到下一任使用者。
……
没隔太久。
不过是下一个崭新的星期一。
又有一位矮小的身影走上了讲台。
“欢迎新同学加入我们班级,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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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眉眼含笑地看着身边的男孩。这是他打翻身仗的男主角!
前面西宫硝子被主任安排进他们班级,就是因为他们班全年级组平均分最高!氛围最好!还有日向葵这个先例。
没想到西宫竟然没有融入,被日向野子撬到了她的班级。
主任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被伤了面子。
他失去的,都要从新转学来的男孩身上拿回来!
班主任并不认为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把事态的不如意总结到孩子们身上。
孩子们看似接受能力强,实则也幼稚、自私,不太能真正地设身处地为新同学着想。
西宫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听力的缺陷连带着嘴巴功能受到影响。
西宫母亲还非常希望西宫可以融入正常人。他只好把西宫的座位排在班级中间,也因此减少了西宫跟日向葵接触的机会。
同类当然要跟同类在一起才能有个好的开端!
班主任深信不疑,并且很满意新来的男孩子的懂事——主动要求跟日向葵成为同桌。
这才是正解!
不同于班主任的壮志凌云,班级里同学们的脸上大多是惊讶、抵触和一丝害怕。
怎么又来了个转校生?
怎么又翻出一个笔记本?
来的是个聋人还是个哑巴?
世界像是陷入了循环一样,笔记本翻页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中无限放大。
男孩提前写好的自我介绍展现在大家眼前。
「大家好,我叫狗卷棘。」
「我不能说话。」
「以后请多指教。」
同学们都松了口气,想着还好只是哑巴,没人注意到男孩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扫视全场锁定了日向葵的方向,直勾勾地看过去。
只看到半立起来的书籍封面。
太炽热了。
日向葵感觉自己手上的书都要被烧穿了。
她想起当初拉着石田走到办公室门口通过窗户的那一瞥……原来里面坐的是男孩的父母吗?
当时她看见男方的银发,差点认成那个男人的同窗……结果是男孩的爸爸?
总不能是因为她特意转学到这里来的吧?
就在日向葵思索的这段时间,狗卷棘已经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落座了。
旁边的桌椅根本就不是无主之物,是早就被人预订好的席位,轻松就能让隔壁的原住民倍感不适。
这是咒术界的孩子。日向葵警告自己。
就算是曾经共患难过,也大概率是因为咒术界才有的磨难,不能算作两人关系应该更近一步的证明。
他拥有跟那个男人相似的瞳色,跟那个男人的同学相似的发色,是一个十足的来自于咒术界的人。
不能触碰,会变得不幸。
坚持不懈给自己洗脑的日向葵头都没有歪过一下,丝毫不给狗卷棘对视的机会。
男孩早早准备好的微笑也失去用武之地——虽说本来他的微笑就没什么表现力。
宽大的口罩用于遮住他嘴角的咒纹,也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的嘴,再怎么微笑也只能通过被嘴角牵动的苹果肌和眼睛去释放善意。
结果日向葵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甚至带着躲避他的意味往另一边坐了坐,使得二人之间隔出一段远超正常同桌应有的距离。
很明显的被讨厌了……狗卷棘想。
他不自禁去咬自己的下唇,慢吞吞地拿出崭新的课本装模作样在听课,其实心底藏着的愧疚卷土重来。
还没开始靠近就有些畏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