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溪走后没多久,多宝和阿福也跑了过来,他们看见先到的怀渔,惊奇不已。
“哎,怀渔你怎么比我们还快啊?”
怀渔得意叉腰,炫耀道:“我可是小禾姐姐带着飞过来的!”
阿福跟多宝:!!!
好酸,他们也想被带飞。
“不行,我也要去找小禾姐姐带我飞!”
阿福扭头就要往回走,却被怀渔一把扯住,她鼓着双颊道:“不许去。”
多宝一脸疑惑:“为什么?”
“我才不要让你们去打扰小禾姐姐跟小裴哥哥。”怀渔叉腰说,“你们过去很煞风景的好不好。”
“哎,可是……”阿福伸头往回看,还是不死心。
“别说这么多了,再不去看术法表演说不定就要结束啦。”
怀渔连拖带拽,将两个不甘不愿的小灯泡硬是拉走。
“走啦走啦!”
怀渔:小禾姐姐的约会由她来守护!
*
禾溪匆匆往回赶,看见裴谕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月光下,黑衣的青年孤身远离喧闹的人群,静静仰首望着天上一轮孤悬的明月,像被世人隔除在外的影子。
禾溪内心的愧疚不由更深了。
裴谕被禾溪抛下的时候已经心如止水了,他站在原地不动,就是想看看禾溪过多久才能想起他。
如今看来,时间意外的短。
禾溪拉过裴谕的手:“不好意思,把你给忘记了。”
裴谕听得一笑,好整以暇地垂首看她:“既然这样,你是不是该有什么补偿?”
禾溪为难地想了想。
“要不,我也抱你飞一下?”
裴谕:“……”
他无言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向篝火走去:“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今晚是大喜事,村民们为了庆祝,准备了堪称满汉全席的盛宴,各色菜品像流水席般一连摆了好几大桌。
每道菜肴用的食材都是富含灵气的灵菜灵米,吃着灵草长大的灵禽,又是经验老道的大厨精心烹制,浓浓香气在空中溢动,叫人食指大动。
说着是裴谕带禾溪吃东西,实际上反倒是禾溪拉着他一路吃吃喝喝。
这个菜品尝尝,那个糕点吃吃。
裴谕看她吃的高兴,问道:“好吃吗?”
禾溪正在吃一道甜糯米糕:“当然好吃。”
裴谕盯着她唇角,眼神微暗:“真的那么好吃吗?我也想尝尝。”
禾溪闻言,立马上道地捡了块米糕塞他嘴里。
“真挺好吃的,你尝尝就知道了。”
被塞了一嘴米糕的裴谕:“……”
他想吃的是这个吗?!
裴谕只是吃了一块米糕,但是已经饱了,被气饱的。
禾溪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他无言的神色,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嘿,真好玩。
她在宴席上大快朵颐,吃了个满饱,忽然间有点渴,裴谕去给她拿果汁。
在等待的时间里,禾溪转而去看她的同门们在做什么。
顾寒宵腰间悬着冰雪剑,身侧是化形出来玩的灵犀,一人一灵围在篝火边上看四肢不协调的逍遥派弟子狂乱跳舞。
许是他们的舞姿过于抽象,灵犀笑得仰倒,被顾寒宵揽入怀中。
不知道两个人耳语了什么,师兄素来面瘫的脸上浮现一丝窘然之色,可眼中神色却依旧温柔。
萧韶歌身侧围着逍遥派的三名长老,三人再度找上门,想要偷偷撬墙角。
禾溪悄悄放着神识过去,探听他们的对话。
“萧姑娘,真的,加入我们逍遥派吧,绝对不亏的。”泥人长老一脸真挚。
插秧长老:“你要是来了我们逍遥派,我直接退位,让你来做这个长老!”
锄头长老更过分:“长老哪够啊,你要是来,我让我师弟退位,把掌门之位送给你!”
三名长老言辞恳切,过于夸张的话术让萧韶歌哭笑不得:“多谢长老们的好意,不过还是不了。”
“我很喜欢百阑宗,并不打算离开。”
三名长老不死心,还想再劝,结果被一直严防死守逍遥派撬徒弟的相无宥抓了个现行。
“诸位,韶歌是我的弟子,你们想带她走,是不是该来问问我这个师尊的意见啊?”
相无宥笑容和善地走来,以一人之力与逍遥派三名长老对峙,言辞十分犀利。
最后三名长老说不过嘴皮子利索的卦修,只能含恨败北,落寞退场。
禾溪满意收回视线,一转眼,看见了满场乱窜的小师弟。
小幻是个玩心重的,江炼对它一向纵容,带着它四处乱转。
不过他还是社恐地披了一件斗篷,大家也都知道他羞涩腼腆的性格,不会去主动招惹。
很好,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禾溪捧着脸,望着眼前圆满的一幕笑弯了眼。
真好。
这时有一群逍遥派弟子注意到她,颠颠跑过来:“禾姑娘!”
弟子们手中拿着酒杯,面色涨红:“禾姑娘,你就是我们逍遥派的再生父母,来,我们敬你一杯!”
禾溪闻见浓郁的酒香,有点意动。
小洒见状不好,冒头出来惊恐提醒道:“宿主!你别忘了你不能喝酒的哇!”
上次禾溪在红袖阁里一杯倒的事情它记得清清楚楚,后来醉倒的禾溪做出的一系列惊人之举更让小洒胆战心惊。
禾溪也想起来她的体质,兴致被冷水浇灭,脸色一垮:“哦。”
她拒绝了找她敬酒的弟子:“我酒量差,不能喝酒。”
这群逍遥派弟子许是喝多了上头,梗着脖子问:“怎么个差法?”
禾溪伸出一根食指:“一杯就倒。”
嘶。
因为有逍遥子这么个酒鬼掌门,逍遥派上梁不正下梁歪,宗门里清一色全是一水的酒鬼。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禾溪这种一杯倒,一时间肃然起敬。
有大胆的弟子好奇问:“禾姑娘,你醉了会做什么啊?”
一众逍遥派弟子也看过来,眼里带着好奇。
禾溪回忆了一下她喝醉时的丰功伟绩,微笑:“我会暴打周围的人。”
逍遥派弟子:“……”对不起,打扰了。
为了避免被禾溪暴打,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里的酒收了起来,还在酒坛上下了以禾溪的修为根本解不开的禁制。
做完这一切,他们犹自不放心,苦口婆心地叮嘱禾溪:“禾姑娘,你可千万别碰酒了。”
“就是就是,酒有什么好喝的,那边还有果汁,我去给你拿点果汁喝哈。”
逍遥派弟子:万一禾姑娘喝醉了要打他们,那他们该不该还手呢?
还手吧,这可是逍遥派的金主加恩人,还手太过分了。
不还手吧,万一她没个分寸把他们打死了怎么办,禾溪修为虽低,但宝物不少。
所以还是从根源上断绝这样的可能吧。
禾溪看见逍遥派弟子们这如临大敌,把她当贼一样防着的举动,无语凝噎。
大可不必如此。
“走走走,我不喝酒就是了。”
禾溪看这帮弟子不顺眼,不耐烦地把他们全部赶走。
逍遥派弟子们也不敢惹她,灰溜溜地跑了。
帮她去拿果汁的裴谕这时恰巧回来,看见禾溪一脸气闷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不久前他离开时她还很高兴的来着。
禾溪一手支着下巴,眼神沉痛:“你说,为什么我就喝不了酒呢?”
这么快乐的情景,不喝点小酒助兴真是太可惜了。
裴谕微妙一顿。
他想起当初在红袖阁时,他就是趁着禾溪酒醉才赖上她的。
禾溪指着远处那一片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酒坛,控诉逍遥派弟子的所作所为。
“为了防止我喝酒,他们还把酒坛都封了,你说他们过不过分!”
裴谕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附和道:“太过分了。”
禾溪恨恨锤了一下地:“是吧。”
裴谕看见她的侧脸,想了想道:“如果阿禾你很想喝酒的话,我可以帮你弄一点过来。”
“他们设下禁制是为了防着你,我去的话就不一定了。”
禾溪眼前一亮,对啊,还能这样!
可随后她很快想到自己一杯倒的属性,反倒迟疑起来:“算了吧,我喝醉了很容易放飞自我,要是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就不好了。”
今天晚上有这么多人,万一她控制不住自己闹出什么笑话,那她可就社死了。
禾溪郁闷不已。
裴谕看出了她的心思,郑重道:“没关系,要是你醉了,我会按住你的。”
禾溪又被说得意动起来:“真的吗?”
裴谕认真点头。
见到这一场景的小洒:其实你是想让宿主再扑倒你一次吧!
诡计多端的大魔头!
最终,禾溪还是被说动了,她对裴谕嘱托道:“那你帮我带一点点,不要太多了就一点。”
她食指与拇指凑在一起,比了个代表很小的手势。
裴谕:“好。”
他将手中的果汁送给禾溪,依言去取酒,而禾溪留在原地翘首以盼。
酒坛堆边,逍遥派弟子为了防止禾溪碰到酒,还特意留了个人看守。
当裴谕去拿酒坛时,看守弟子警觉:“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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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酒是拿给谁的?”
裴公子与禾姑娘关系密切,可别是替她带酒过去吧。
裴谕眼都不眨地撒谎:“给我自己的。”
说着他装作疑惑的模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演了这么久的小白脸还未穿帮,裴谕的演技可不是盖的。
没什么心眼的逍遥派弟子见他表情不似做伪,很快相信,乐呵呵地给他拿酒:“没事没事,我就问问。”
取到酒之后,弟子还盛情招呼他:“裴公子要是觉得这酒味道不错,还可以再多带几坛回去。”
裴谕礼貌道:“多谢。”
他回到禾溪等待的地方,途间顺了个小酒杯,禾溪看他提了一坛酒过来,心情雀跃。
终于还是给她弄到手了!
裴谕开了酒坛,装了一点酒在酒杯里,递给禾溪:“喝吧。”
酒杯里的酒不多,却色泽透亮,倒映着天上月光。
禾溪捧着小酒杯,格外珍惜地将杯中之酒一点点喝完。
与红袖阁的青果灵酿不一样,逍遥派的酒皆是烈酒,味道甘醇辛辣,禾溪只喝了一小点就感觉喉咙火辣。
不过这酒虽烈,却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禾溪赞了声:“好喝。”
不愧是老酒鬼逍遥子压箱底也藏着的好酒。
小洒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生怕禾溪一杯倒之后要打它。
禾溪坐在原地不动,整个人看上去很冷静,没有要醉的意思。
然而裴谕看见她酡红的脸色,便知道这只是假象。
禾溪捧着热起来的脸,忽然道:“裴谕,我好开心啊。”
她摇头晃脑,凑过来跟裴谕说:“我有好多好多秘密,你想不想听?”
裴谕果断拒绝:“阿禾,你现在醉了,别说这些话。”
禾溪不高兴,说出了醉鬼典型语录:“我没醉。”
裴谕这下确认了:“你醉了。”
禾溪开始耍无赖,她忽地抬高了声音:“我——”
为了避免禾溪说些什么惊人之语召来天道,裴谕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被捂住嘴的禾溪:“呜呜呜呜。”
她阴恻恻地盯着裴谕,示意他把手移开。
裴谕把手移开了。
得到发言自由的禾溪重新快乐了,她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禾溪:???
她被醉意包裹的混沌大脑转了一下,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
她的一生之敌,禁言术!
她朝裴谕怒目而视,裴谕当做没看到,他说:“阿禾,那些秘密你还是不要开口说出来比较好。”
不能说话,还被人阻止自爆的禾溪暴躁不已。
她想打人,但是眼前的人是裴谕。
裴谕的脸太好看,即便醉酒,禾溪的颜控属性仍在,舍不得打。
所以禾溪想了想,选了另外一种方式。
她倾身向前,双手环住眼前之人的脖颈,随即上去恶狠狠咬了一口裴谕的唇。
是纯粹的咬,而并非亲吻。
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的裴谕愣住了。
看到这一幕的小洒:啊啊啊啊啊!
它死了。
裴谕很快反应过来,他缓缓伸手,摸了下被禾溪咬过的唇。
指尖上沾了点血迹,足可见她下嘴的力道之大。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眼神挑衅地看着他,看不见半点歉疚。
甚至她犹不解气,又凑上来吧唧了一口。
两番被咬的裴谕真是给她气笑了。
“阿禾。”
他指尖抚过被咬伤的唇瓣,低声喊她的名字,意味不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禁言解除,禾溪理直气壮道:“当然。”
“我在玩火。”
说完,禾溪又拉着裴谕的衣袖,开始撒泼:“快,你快点烧起来,我放火了。”
跟醉鬼是讲不了逻辑的,禾溪更是不讲道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裴谕想了好半天,才想明白禾溪这话的意思。
禾溪在玩火,他是被玩的那个。
玩火容易起火,所以他得烧起来。
裴谕:“……”
怎么感觉这话这么奇怪。
裴谕无语了一会,禾溪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想要他赶紧变烧,不然就咬他。
裴谕觉得这样的威胁不太行。
他将禾溪扯着他衣袖的手拉下,想让她清楚什么才叫真正的威胁,突然间,罪魁祸首一头栽倒他怀里。
裴谕一惊,连忙将禾溪扶起来,却发现她闭着眼,睡着了。
裴谕面无表情地也闭上了眼。
他这真的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