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父在外忙完事务刚回府,正想去见亲亲女儿,就听下人慌里慌张地过来禀告。
“老爷不好了!小姐她偷跑出去,去了南风馆啦!”
一只脚踏上门槛的禾父:?
他家也不回了,直接退出去带着人一路杀到南风馆。
他命侍卫将南风馆包围得密不透风,自己沉着脸走进南风馆,不出意外被管事拦下。
管事陪着笑:“禾大人,您来我们这里有何贵干?”
禾父开门见山,冷声问:“我女儿呢?”
管事窥了眼禾父阴沉的脸色,还有他身后那群杀气凛然的侍卫们。
虽然他们有必要保护客人的隐私,但这个时候还是保护小命比较要紧。
于是管事怂得飞快:“请您跟我来。”
他在前方老实带路,走上楼梯后还未进屋,几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啊!小姐不要啊!”
“对不起小姐,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
竖起耳朵听到这里的围观群众:哇,玩得好花好刺激啊。
禾父捏紧拳头,推门而入。
结果,屋内景象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三名小倌衣衫完好地端坐在方桌上,桌上堆了许多花花绿绿的不知名小砖块。
气氛很热烈,但不是那种暧昧缠绵的热烈。
“不!小姐,求您别再让我们输了!”
禾溪根本不顾小倌们的哀求,无情地将面前麻将一推:“清一色,和牌。”
陪坐的三个小倌输得彻底,开始噫呜呜噫:“我们又输了!”
闯进来的禾父:“……”
身后的管事和好事群众:“……”
不是,外面动静那么大,结果里面竟然在玛卡巴卡?
打着麻将的禾溪霍然站起身,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然而她心里却想,这把稳了。
光天化日之下,身为大家闺秀的她居然跑来南风馆点了三个小倌,如此离经叛道,如此堕落不堪,这幻境难道还不能来制裁她?
禾父环扫了一眼屋里的情形,视线尤其在三个小倌身上停留许久,眉峰不由紧蹙:“溪儿。”
禾溪听他语气沉肃,心道快来骂我赶紧骂我。
谁料禾父开口的下一句是:“爹不拦着你找男人。”
本以为会被兴师问罪的禾溪:?
这是什么神转折?
“你可以玩男人,但完全没必要偷偷溜出府连个侍卫都不带,多危险啊。”
禾父语重心长地教育她:“还有,你找男人就算了,一定要找那种好看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君子六艺样样精通的,不能要求太低。”
“像这几个就不太行。”禾父挑剔地看了一眼房间里三位小倌,眼神里仿佛在说“崽啊你吃点好的吧”。
他摇头说:“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打麻将就没有赢过的小倌三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禾父叹气:“唉。”
禾溪:?
您这是在叹什么气啊!!!
禾溪莫名感觉自己的审美好像遭受了质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爹,其实我……”
禾父打断了她:“你不用多说,我懂。”
“你放心,爹等会就回府安排,过几日在全城举办一场赏花宴,届时将所有城中合适的男子全部邀请来供你挑选。”
禾父豪气道。
“到时候你看中了谁就带走谁,想带几个带几个!”
被这番惊世言论震撼到的禾溪手里麻将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她本以为自己的路子已经够野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禾父的路子竟然比她还野!
小洒同样震撼无比。
它没想到禾溪做到这份上还能被容忍:“宿主,你还有别的堕落方案吗?”
禾溪语气沉痛:“没有了。”
小洒伤心:“那我们怎么办?”
禾溪面无表情。
还能怎么办,开摆呗。
*
幻世镜灵在各个参试者的幻境里穿梭巡视。
它满意地欣赏了一番参试者们在幻境中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模样,深感自己的业务能力依旧在线,终于找回了之前在禾溪那里被打击到的自信。
看嘛,身为幻世镜灵的它还是很厉害的。
不愧是它。
在确认了自己没问题后,幻世镜灵兴冲冲地进入了为禾溪准备的加强版第二重幻境,看看她在幻境里是如何挣扎的。
在它的想象里,禾溪应该会在家人的温暖下逐渐被软化,被万恶的金钱所腐蚀,一路顺风顺水随后在平淡美好的生活中忘记修仙的本心,流连幻境无法自拔。
然后等禾溪彻底融入幻境之后,幻世镜灵就会将最终的求仙考验摆出来,这个时候被美好生活腐蚀得差不多的她一定会拒绝。
然后它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她踹出去了!
好哎!
想到这里,幻世镜灵万分激动,迫不及待地翻看了禾溪在幻境中的经历。
而事实似乎,好像,貌似,大概也确实像它想的那样发展。
病愈后的第一天,禾溪大摇大摆地带着人扫街,像个土财主一样天女散钱豪掷千金买买买,很明显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禾溪撒钱撒得一点都不留恋的举动,幻世镜灵总有种被薅了羊毛的感觉。
就好像禾溪知道这钱不属于她所以随便撒着玩一样,完全不心疼。
这不对劲。
可是她花钱了,这也算是……一种沉迷吧。
幻世镜灵纠结了好一会,勉勉强强接受了这个结果。
病愈后的第二天,禾溪在府里给侍女一起斗地主,斗得欢快,斗得热烈,斗得其乐无穷。
一来就看见禾溪在院子里不干正事,幻世镜灵很满意。
很好,很不求上进。
它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把这个敢跟它对着干的臭丫头赶出幻境了!
怀着稳操胜券的得意,幻世镜灵决定看看禾溪究竟在玩些什么。
谁知这一看,它的视线就再也没能移开过。
斗地主,这项老少皆宜欢乐无穷且杀伤力巨大的棋牌活动刚一出现,便征服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幻世镜灵。
幻世镜灵:看起来好好玩的亚子。
它也想玩。
可惜它还没修炼到化形的境界,再加上这是幻境过去的影像重现,幻世镜灵只能当个围观群众。
为了给禾溪添堵,即使无法改变幻境内容,幻世镜灵依旧相当沉浸,以幽灵形象给两个陪玩侍女疯狂报牌。
“哎呀她有王炸,你们快点大她一下把牌骗出来!”
“别出三带二啊!臭丫头手里可多三带二的牌了!”
“可恶!她怎么牌这么好!”
看见两个侍女频频输牌,幻世镜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亲身上阵把禾溪打个落花流水。
然而禾溪靠着一手超强的猜牌技巧与记牌能力稳坐上位,把幻世镜灵气得牙痒痒。
气死了,它不看了!
出于气愤,憋屈的幻世镜灵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要把最终考验放出来,好将禾溪踹出幻境的伟大计划。
它反倒让幻境继续了下去。
回过神后,幻世镜灵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动手,更加恼怒。
不行,它这次一定要把这个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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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搞出去!
不过来都来了,饱经禾溪荼毒的幻世镜灵稍微冷静了一下,倒是想看看禾溪还能在幻境里倒腾出什么东西来。
接下来,它就目睹禾溪在消停数天后偷偷跑到南风馆连点三个小倌,不玩春宵苦短的十八禁游戏,反倒是聚众凑在一起打麻将的迷惑场景。
幻世镜灵: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这是什么神奇的走向。
谁家好人来南风馆不是为的美色而是为了玩游戏啊?!
……不过这个名叫麻将的游戏看起来好好玩哦,它又有点想玩了。
被麻将吸引了注意的幻世镜灵再一次遗忘了自己原先的使命,开始围观牌局。
等到禾溪被禾父抓回去准备过几天的赏花宴时,意犹未尽的幻世镜灵才猛然发现,自己又忘了把这个讨灵厌的家伙踢出去。
连续两次忘记踢掉禾溪的幻世镜灵:“……”
它迅速从对麻将的兴趣中恢复理智,将幻境真正的考验摆了出来。
照目前的情势来看,禾溪已经彻底在幻境堕落了,是时候把她踢出去了。
幻世镜灵自信满满。
这次它必不可能失败!
*
被禾父扭送回家的禾溪正在和小洒闲聊。
禾溪吃着侍女喂来的葡萄,接受侍女捶肩捏腿的温柔服务,再听着请来的戏班子咿咿呀呀地唱戏,一脸严肃。
她对小洒说:“我觉得这个幻境有问题。”
小洒觉得禾溪的计划接二连三失败确实不太对劲,经她这一问,还以为禾溪是发现了什么,虚心求教:“什么问题呀?”
禾溪痛心疾首:“这个幻境竟然不是真实的!”
天呐,她在幻境里过的这些神仙日子竟全是假的,真是太令人难过了!
紧张得真情实感的小洒:“……”
它着急叨叨:“宿主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些!我们在这个幻境里待得已经很久了,要是再破不了任务没有完成我们都得完蛋啦!”
虽说幻境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并不相同,但迟迟未能突破,到底留有很大的隐患。
小洒以为这样说好歹会让禾溪有点危机感,结果禾溪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还没等小洒爆发,禾溪迅速正色补充:“我有预感,幻境的转机马上就要到了。”
小洒狐疑:“真的吗?”
禾溪一脸肯定:“真的,我骗你干嘛,我第六感超准的。”
实际上,禾溪是乱说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哄骗小洒。
然而小洒跟在她身边时日已久,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的统子。
它警觉:“那宿主,你感觉到的转机是什么样的?”
禾溪左看右看:“这个嘛……”
小洒见她不说话就知道她又在哄它,气呼呼道:“宿主你又乱说!”
眼见糊弄不过去,禾溪剥了粒葡萄往小洒嘴里塞:“哎呀你别着急嘛,船到桥头自然直,乖哈。”
小洒啃着葡萄,不吭声了。
此时一位侍女前来禀告:“小姐,夫人和老爷让您去前堂。”
这半月来,禾溪一直待在府中,禾父说到做到,立马带人着手准备赏花宴。
至于搞出这一切的禾溪自己倒是清闲自在,什么都不必操心。
听到侍女的话,禾溪跟小洒说话,语气中不乏得意:“你瞧,转机这不就来了。”
禾溪在小洒这里的信誉分已经被扣光了,它一点都不相信禾溪的鬼话:“真的吗?我不信。”
禾溪轻哼一声没作搭理,她起身理了理衣裙,熟练地把小洒往袖子里一塞:“走吧。”
究竟是不是转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