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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hapter 03

作者:薄荷拿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嗯,一年多了。


    “我刚才看见你叫保安了,是保护别人吧。”


    他居然看见了。


    林砚按下雨刮模式,看着车前被挂掉的流水,眼神暗了暗,“你还是那么勇敢,那和谈润在一起,也算一种勇敢吗?”


    她冒出不好的预感,低头找伞,准备下车。


    “你的自尊心呢,被狗吃了吗,居然有一天会和他保持这种关系。”林砚制止她的行为,脸色苍白说出,他实在没法将现在的沈栀,与过去那个宁折不弯的女孩联系起来。


    而沈栀唇角嘲讽勾了勾。


    自尊心,那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她拿过奖学金,得过优秀毕业生,可面对医院巨额催费账单,母亲昏迷无血色的脸,试图把她卖给外国老头的父亲和堂哥……


    她的自尊心早跟地上的废纸差不多了。


    要不是自杀那晚的风实在太冷,冻得她清醒过来,她差点人都没了……


    跟她讨论自尊心,有病。


    而且谈润年轻大方,单身长得帅,她也不亏。


    “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她这么说,林砚心立刻被刺疼,但想到以前的美好,还是忍不住劝诫。


    “宁宁,分手吧,他没你想的好,也不会娶一个普通人,你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宁宁是她小名,两人恋爱时他总这么叫她,过去甜蜜,可现在听着酸涩不已,她眼眶浮出涩意。


    呵,她不知道吗,她曾见过谈润与多国家的人谈业务,足以证明他想扩张的野心,这种人,婚姻注定会当筹码与利益绑在一起。


    她从未对他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说这些根本没意义,没理。


    而林砚看她不回答,更难受,从后视镜瞥见她的高领,眉头紧锁,“而且他对你也不好,甚至不准你出声。”


    “……”


    他补充,“我看见你眼睛红红的,你根本受不了他,为什么非得”


    沈栀脸一下染上红,冷眼瞪过去,“林砚,你再说胡说八道,我就让他把你开了信不信。”


    这下轮到林砚说不出话,无奈叹气。


    看他垂头丧气,她又觉得说重了,想到他曾对自己的好,劝诫。


    “林特助,你结婚了,是丈夫,是父亲,不应该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今天的事先这样,我以后会换人来接我。”


    不料话音刚落,林砚似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转过来,“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阿姨已经告诉我了。”


    沈栀坦然,当时她出差回来,收到他的分手短信,还有林母的约见,她带了个验孕棒两道杠的女孩,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并且他已劈腿他人准备结婚,接着声泪俱下跪求她拉黑林砚,别再来打扰他们。


    她找不到人还被这样威胁,只能放手。


    但现在看见林砚惊愕的表情,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


    两人开始核对信息。


    “你没跟我发分手短信?”


    林砚摇头,“没有,那时候舅舅出国,我被叫去当翻译,但刚落地手机和护照被偷,那边刮台风也没信号,回来联系不上你。”


    沈栀有些恍惚,房子是他帮忙找的,这么一闹,她搬了。


    “那个短发女孩。”


    短发?林砚想了一圈,从手机找出朋友圈照片,“这张吗?”


    “对。”


    “那是我表姐,等等。”他今天正好去办房产证,车上还有户口本,拿过来给她看,只见婚姻状况写着未婚。


    一瞬间,两人都明白是林母在中间设计阻挠,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栀看着他,尽数无奈与酸楚涌上心头,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才张嘴就看见他胸口的领带和银质领夹,前者是林母所买,后者是公司送管理层的。


    思前想后,最后只能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下巴。


    她很清楚,林砚喜欢自己,但那只是曾经,而且林家世代书香门第,林父去世得早,是林母一个人将他带大,从小读书,留学,工作都是按照她要求来,两人当初即便没误会,后面也可能被其他方式分开。


    而现在这种状态,对谁都好。


    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林砚,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向前看吧。”


    林砚闻言,眼里的光一下被熄灭。


    他知道现在这位置来之不易,谈氏集团也是出了名的报酬丰厚,甚至刚买的房也是公司垫资。


    可看后视镜里的女人,他只觉得神经像被扯得生痛。


    他长发过肩,笑起来温柔可爱的宁宁,现在竟然回不去了。


    摸摸胸口内袋,他那时其实还订了求婚戒指准备给她惊喜,分手后通宵在楼下等她,发过无数条道歉短信,不想再次分开,喉咙发涩。


    “可我还爱你。”


    沈栀睫毛颤了颤,但最后还是仅淡淡回应,“哦。”


    他的心立即被万箭穿过,痛得无法呼吸,打开车窗透气,由着冰冷的雨落进瞳孔里,但很快他似想到什么,试探性开口。


    “如果我有办法说服我妈接受你呢。”


    什么,沈栀惊得抬眸。


    .


    晚上,白色私人别墅


    庭院里静谧无声,中心玉兰花被晚风吹动,轻轻摇曳间花瓣飘进旁边水池。


    这是俯瞰帝都的最优位置,四周墙面拥有百年历史,简约浪漫的风格由法国名家设计,总面积近乎2000平方,配置花园,喷泉,游泳池,网球场等,而室内走廊上名画古董更是数不胜数。


    三楼书房里,壁灯明亮,法式复古书架上放着经济学,投资,期货债券等金融类书籍。


    谈润穿着黑色睡衣坐在办公桌前面,双腿慵懒交叠,边面无表情看报告,边接电话,深色瞳孔映着屏幕上的冷光,鼻梁落下暗色阴影,一副顶层精英的清冷狠厉。


    “加价?”他眉心微压。


    “是的。”贺彰确认。


    即将收购的美妆厂突然要求提价,因为关于下季度最新产品,已经加了两次,可现在还再要求,除贪得无厌,金额也是狮子大开口,但现在工期在即,根本找不到合适的。


    而且之前议价的是对国内市场熟悉的谈霖,并非才接过集团的谈润,所以沟通起来绝非易事。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向他求助,只听他沉默会儿。


    “约个时间见面。”


    “您这是要”


    男人看向书桌上的口红,拿起来打量管身,淡淡吐出,“不能让【昳丽】先出。”


    贺彰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公司在国际知名品牌,产品是法国实验室重金研发,前期投入不少广告费用,而【昳丽】是才流行的牌子,依靠铺天盖地的营销也打出些名气。


    快消品本就容易被替代,如果因延误工期无法量产被竞争对手模仿抢先市场,那之前的努力就费了大半。


    这是谈润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好的,我马上去办。”


    “嗯。”他点头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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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


    正要揉捏微酸的眉间,忽然听见楼下的脚步声,手上动作停下,眸里掠过浅光。


    .


    而二楼衣帽间,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微红,鼻头泛粉,她知道分手这么久,就算再不舍得也早该放下了,而且他们不过在一起三个月,有什么不能的。


    深深呼吸,换好瑜伽服准备去瑜伽室,可当握到冰冷的门把手,还是止不住地鼻腔发酸,眼泪从眼睑落下。


    包里的手机响起,是他?


    她眼睛亮了亮,按下接听,不想打开。


    “沈栀,我告诉你,我又从里面出来了,你特么要么给钱要么跟我走,不然我就”


    她脸色刷一下苍白,立刻挂掉,不想下个电话又打来。


    “贱女人,我把你养那么大,就是让你跑的吗,我跟你说,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果断挂断删除拉黑,不想陌生号码发来。


    【沈栀,别以为你跑掉就一笔勾销,是你害得我妻离家散,我特么要杀了你。】后面附带一只被剪掉耳朵的猫,鲜血流了一地。


    她认出,这是前年在出租屋附近喂过的流浪猫。


    脸色白了白,强忍住渗人的惊恐,再次把号码拉黑。


    发消息的人她知道是谁,没想他们被关一年多,丝毫没收敛,还知道了她的新号码……


    目光不自觉打量周围,意大利进口衣柜,包银私定导台。


    恍然陷入回忆,其实她家也富过,虽然比不上谈润,但是衣服包包全是叫得出名字的牌子,车也是百万起,可后来父亲生意失败背上巨额债务,全家只能搬到逼仄狭隘的地下室,她也转到乡镇高中。


    白天因为多洗几次手被同学嘲笑是“讲卫生的城里人”,夜里隔着墙听父母为几块钱在家里无止尽地打闹争吵。


    每天像水沟里的老鼠胆小甚微地活着,生怕被掐死。


    可有一天,她透过门缝窥见父亲用酒瓶子砸破母亲的头,用沾着鲜血的尖头皮鞋用力踩踢她,嘴里还骂。


    “特么的,一个累赘,一个赔钱货,养尊处优那么多年,斗得过我吗,不怕告诉你,等沈栀毕业我就把她卖给James做情妇,他愿意出100w刀。”


    这人她见过,是个看见她就流口水的美国已婚老头,光头,大肚腩,还殴打儿女,年龄都够做她爷爷了,她想伸手阻止,但母亲透过门缝看见她,用祈求的眼神让她闭嘴。


    她明白,不是妥协,是迫于现实的无奈。


    可这一刻,她不想过这种生活,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于是她骗沈长洲她报H大,等高考完,连夜就拿当腿模的钱买机票带母亲和户口本逃到帝都,一边勤工俭学,一边给她治病。


    而这几通电话就是他打的。


    两年前,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地址,带上嗜赌如命的堂哥找上门,除要养老钱,还要把她带走,她不同意,他们就跑她工作单位闹事,将她工作搅黄,母亲气得心脏病复发。


    她报警到一半也被打晕塞车里带走,半路她迷糊醒来,设计他们起内讧,趁乱逃跑。


    也是这时,碰见被前女友围追堵截的林砚,两人便装情侣进酒店住了一夜,还一起把他们送进监狱,没想现在又放出来了。


    想着想着麻木打开门,坐到外面楼梯上。


    看着暖色壁灯,头靠在墙面,安静又痛苦地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


    “沈栀,你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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