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
1. chapter 01
帝都六月,SKP高级商场
明亮射灯下,一家名为【骨色】的柜台里化妆品琳琅满目,香水瓶透明剔透,人流匆匆来往。
一柜姐刚寄走化妆品,看见角落里照着镜子皱眉的顾客。
就要想问好,边上同事拉住她,眼神示意。
她打量女人,白体恤亚麻色长裙,平底小牛皮,这是夏季再普通不过的打扮,自己品牌是针对高端消费人群,大概率不会成交,对这种情况早见怪不怪,耸耸肩干脆放弃。
不想沈栀踩着高跟鞋从门口进来,她身高1.68m,穿着黑色职业连衣裙,脖间系蓝色丝巾,虽然逆着光,脸却是挡不住的明艳可人,还有双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的长腿。
周帆刚来公司,因为沈栀的关照,对她印象极好,和同事一样眼神示意,不想她看见后思考几秒,转身进工作间接杯温水,微笑递过去。
“您好,最近帝都热起来了,多补充水分。”
“不需要。”女人没接。
她笑了笑,把杯子放柜上,“好的,但镜子有点脏了,我给您换一面。”说完拿新镜子更换,然后站不远处擦旧镜子,又拿昨天接到的单子,开始配货。
整个过程认真仔细,看着专业又干练,女人不自觉放下戒心,随手指右脸。
“有没有修容。”
沈栀眸子闪了闪,放下手里的事走过来,耐心询问,“有的,您想用在哪里。”
“鼻子吧,我感觉鼻子有大。”
“好,”她点头,然后从展台成百上千款产品里,无比熟练取出修容盘,“还有膏体款,但您的皮肤偏油性,粉质会比较控油,也有自然雾面的效果……”
接着面对镜子给她分析光下五官呈现的不同形态,如何利用阴影修饰鼻翼,过程由浅入深,听起来专业可行,最后甚至帮忙卸妆重化……
看见立体精致的鼻子,女人心动不已,最后还选购其他产品,一次性结完五位数账单,就要离开时沈栀看见大包小包继续提出,“这么多东西,我帮您送车上吧。”
“好,麻烦了。”
“没事。”
她一副礼貌微笑落落大方的样子,柜台后的同事都看呆了。
“她就这么买了?沈栀也太厉害了吧。”
“什么?沈栀又卖单了?靠,这个月销冠肯定又是她。”
几人惊呼,他们所在的【骨色】,是谈氏集团旗下1960年法国创立的知名品牌,主营时装、美妆产品、香水、眼镜,包具、配饰等奢侈品。
而沈栀,一个常居【骨色】美妆金牌销冠的女人。
除机灵讨喜的性格,还有双浅棕色的瞳孔,配上那张白皙巴掌脸,笑起来布偶猫般灵动漂亮,惹人喜欢。
等送完顾客,沈栀听见对自己的讨论,笑了笑,走到柜台记账和核对留单。
专柜销售,这便是她的每日工作。
“她也就运气好撞上了,谁来都一样。”
陈苗拖着货过来。
她在帝都出生结婚,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种天生的优越感,加上在【骨色】工作四年,打心眼里瞧不起才来公司一年多的外地人沈栀,觉得她经验不够老道,又是不知名小地方的,能进公司都算奇迹。
另一人也附和,“是啊,而且这种散客黏性不大,遇一个算一个,有什么好夸的。”
“但半月不到她就达到200%了。”周帆强调,他们每人60万/月打底。
陈苗拆掉盒子开始摆货,“我以前还卖过更多呢,重要的不是当下,是保持,能长期卖出去那才叫本事,她行吗。”
而一直沉默的沈栀核对完,眼尾挑了挑,她向来不喜欢参与这些,但都跳到脸上,她又不是什么窝囊软柿子,淡淡一笑。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行。”
陈苗却像听见什么笑话,“现在可是销售淡季,你可别画饼。”
沈栀故作惊讶,“饼?”
她声调软,背却挺得溜直,看起来不卑不亢,周围人立刻瞧过来,陈苗有些尴尬,但她向来输人不输阵,“对啊,不然什么时候兑现?”
她想了想,“今天。”
陈苗本要继续,看时间,发现她今天早班,马上就下班,她就看她怎么圆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见她离开,沈栀停笔,备注刚才顾客的购买喜好,收起眼里的柔和,她一直知道陈苗瞧不上自己,没想今天竟然堂而皇之,那今天还非打脸不可。
看人散开,周帆过去,又惊又喜,“栀栀,你怎么知道她有钱。”
他们柜上六人,每天工作,沈栀不一定是待最长时间的,但一定是最细心的,会记得顾客喜好,按需推荐,也从未记错过账,连经理也经常夸她。
沈栀回忆一下,说出她的发现,比如女人双手细白没有操劳痕迹,鞋子非名牌,可走线精细,还是不能沾水的羊皮底,几句把周帆听得啧啧称奇。
第一次知道做销售需要这样观察入微,恍然想起她说的单。
“对了,你刚才说的兑现是真的假的?”
沈栀正要开口。
忽然,“谈总来了。”店长从门口火急火燎跑过来。
“什么,又从总部过来巡店了?”
“老天,他怎么又过来了。”
听见这个姓氏,这层楼柜台所有人都收起嬉笑打闹,除还在接待顾客的,其他如临大敌般找最近的镜子整理妆容,然后到各自负责的工作区,毕恭毕敬站着等待。
只因为这人的身份实在不一般……
场内安保接到通知到外面紧急集合,负责人也拿着文件出现在门口,她收起手机站起来。
很快,外面停下一辆Rolls-RoycePhantom,车身黑色,线型流畅,一看就价格不菲,等司机停稳,地面铺上厚实毛毯,商场负责人打开车门,几秒后里面伸出条被黑西裤包裹的长腿。
接着男人下车。
他身形颀长,穿着藏蓝色双排扣私定西装,五官冷冽,稍高的眉弓立体深邃,酝酿着凉意与掠夺。
只见他听区域运营总监汇报完,面无表情穿过数百人群进入私人电梯。
接着集团总助贺彰和特助林砚也跟上,而林砚经过彩妆专柜时朝沈栀深深看一眼,随后快速挪开。
看着他们扬长而去的背影,店里顾客有些好奇。
“第一个人是谁,好帅。”
“他出场周围人好像都透明了。”
“我们老板,”周帆笑着回答,然后又补充,“这个商场,还有市中心最繁华的那片都是他的。”
“哇,这么年轻有为。”顾客不自觉感叹,然后回忆他有棱有角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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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面前饱满的胸肌。
“是的,而且单身,上次我递资料看见的。”
“真是难得,不知道和他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听见几人谈话,角落里的沈栀脑海闪过清晨某些颜色片段,想了想,淡淡开口,“很爽。”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过去。
“你怎么知道。”陈苗瞪大眼睛。
“沈栀,你可别乱说,谈总虽然经常冷着脸,谁都不理,但可是出了名的workaholic,不可能跟公司员工乱来。”
“而且他看起来那么冷淡禁欲,怎么痴迷这种肉.欲。”
肉.欲,沈栀唇角勾起嘲讽微扬。
那昨晚将自己书合上在书房做i,早上又将她压得喘不过气的是谁,可惜这些不能说,只能改口。
“男人不都那样吗。”毕竟林砚也喜欢碰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松口气,“我就说嘛,谈总怎么可能自己带头违反规定。”
副店长看见摸鱼急忙走来,“姑奶奶们小点声,被总助听见就麻烦了。”
众所周知,【骨色】作为国际知名奢牌,除苛刻选拔条件,过硬的产品,内部还有让人谈之色变的严苛要求。
如每月专业培训,不定期考核,还禁止员工内部恋爱。
所以大部分人就算对他有想法,也只能远远看着。
而且,谈氏集团在国内表面只做彩妆奢侈品,但海外业务还涉及金融,房地产,医疗,旅游等行业,是低调又神秘的家族企业。
只是近些年内部斗争极为激烈,除分家传闻,还有财务造假,买凶杀人等负面新闻,最后只留下三个合法继承人。
这谈润便是其中一个,结果还没上台,就将造假的父亲赶下去,还把买凶杀他的姐姐弟弟送入监狱,几乎将绝情演绎到极致,锋利得让人不敢接近。
但沈栀不怕,她指腹轻摩擦,看眼时间,去休息室换衣服。
“对了,后面那个斯文帅哥是不是往这边看了一眼。”
“那是新来的林特助,和谈总一样不苟言笑的,你肯定看错了。”
.
商场顶楼。
花园中心的凌霄花枝繁叶茂,几乎将院墙爬满,连办公楼也不例外。
林砚站在楼下抱着文件,看见上楼的沈栀,脸色变得凝重。
沈栀睫毛颤了颤,但最后没看见般擦肩而过,安静上楼。
穿过玻璃栈道瞧见在露台的男人。
阴沉的灰暗天气,他坐在沙发,双腿慵懒交叠,垂眸翻阅文件,角落檀香升起的烟雾模糊他清俊的眉眼,有种巴黎雨夜的疏离清寂。
旁边贺彰用英文汇报数据。
她上楼,安静坐在一边听他们讨论,货物,起始位置,美金结算等问题,她小时候是双语教育,听不懂专业术语,但大致知道对方是法国有名彩妆厂商,金额也是难以想象的数字。
最后商议完,贺彰礼貌打招呼,“沈小姐好。”
“你好。”她回应。
等他离开,身后大门关上,谈润翻文件的手停顿,深色瞳孔暗了暗。
她懂他的意思,乖巧坐到身旁,低头去解他衬衣扣子,等到第三颗,开始解自己脖间丝巾。
可才一角,文件“啪”声落地面。
人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2. chapter 02
发沉的云层,门口米色窗帘在冷气下来回摇摆,她还没说话,就窥见他眸底晃动的惊心欲.望。
“你迟到了。”
男人声线有些冷,手却老实抚着她大腿线条。
“哪有,”她笑了笑,“明明是上楼太繁琐了,不但要刷卡,还要密码,生怕其他人进来。”
他眸色一沉,她立刻捂嘴不敢说话。
沉默片刻后,他开始上手解她丝巾。
轻飘飘的丝巾在他指尖环绕,然后沈栀便知道,谈润除了张极好看的脸,还有双修长灵巧的手,磨得她肤肉泛起痒意,最后她乖顺勒住他脖子,去亲他脸。
很快,丝巾轻飘飘落地,她被单手抱到楼上卧室,刚要张嘴发出暧.昧的声音,立刻被他手捂住,只能闷出断断续续的哼唧声……
许久后,气喘吁吁的两人躺在床上。
“想要什么。”谈润声音有些沙哑急促,明显是操之过急,躺在他怀里的沈栀也好不到哪儿去,脸有被闷出的红晕,看眼他流畅的下颌线,嗅了嗅,有好闻的浅浅檀香味,咬了咬。
“我发给你助理。”
“好。”他点头,然后起身将被他撕得破烂不堪的肉色丝袜扔进垃圾桶,接着抽湿巾擦手,整个过程像覆了层雪的冷杉,没有丝毫情绪。
看着他的背影,沈栀唇角微勾。
都睡一年了,他身材怎么还是这么好,宽阔的肩,顺着背脊的流畅线条,紧实的窄腰,看着就让人腿软。
等他回来穿衣服,她坐起来从后面抱住,将脸贴他光裸的肩背上,他常年健身,体脂极低,肩头肌肉弹性紧实,抱着就让人觉得踏实安心,她脸亲呢蹭了蹭。
“你出差一周了。”
“嗯。”
“我好想你。”
“只是我?”他眼珠透过眼缝看过来。
她知道他的意思,红唇上扬,趴在他耳边,“还有其他。”
说完立刻被他抓住胳膊,一把拽下来抱进怀里,她还浸在余韵里,被吓得娇嗔几声,抬眸看他发凉的眼神,立刻明白,可她现在已经软得不行,软声拒绝,“别闹,我等会儿还有事呢。”
谈润声音沉了沉,“不回去?”
“客户的妹妹等会儿来取东西。”
“让别人送?”
“不要。”她已经麻烦同事好几次了,而且也不想失去顾客,说完刚要起来,摸到他胸口自己添的鲜红抓痕,恍然想起他们说的话,手上去压了压,看那块肌肉跳动几下,她笑了笑。
“嗯?”他疑惑。
“有人问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她坦白,微哭过的声音闷得可爱。
谈润思索几秒,冰冷的唇抿紧,刚要开口,看见她脖肉眸光沉下去,沈栀个子不矮,但天生骨架小,四肢又细长,躺在他怀里看起来小小一只,脖子就更秀美羸弱,而上面附着的吻痕亲密又暧昧,就是有点……
似想什么,松开她起身从桌面公文包拿出小盒子递过去,沈栀早不是第一次收礼物,倒也没拒绝,接过,他转身去隔壁衣帽间。
她知道是找浴袍,他可是出了名的洁癖,小到私人物品,大到沙发办公桌,只要被别人碰过,不是报废就是扔掉,做完立刻洗澡自然也不稀奇。
刚要打开盒子。
却见他拿着条粉色肩带从门口走到她面前,眉心皱起,面无表情地开口,“沈栀,你的私人物品不要和我放在一起。”
这冰冷无情的态度直接打破一室暧昧。
她脸上红晕淡了淡,这与刚才在窗上疯狂撞.几她的判若两人,但这种离床就清醒的情况,在他身上早见过不止一次,懒洋洋收起丝巾,“哦。”
印象中她没放,应该是整理衣物的阿姨。
“有下次就扣生活费。”
“……”谈扒皮,她捏丝巾的手紧了紧。
“还有,我说过不准穿高跟鞋。”他看地毯上的高跟鞋,冷着脸。
“这是工作需”撞见他发冷的眼,她立刻闭嘴,因为再说下去,估计就是要把她鞋扔掉,然后逼她辞掉工作,乖乖待在他身边。
但她今年才23岁,正是爱打扮张扬的年龄,怎么会愿意呢。
况且他整天精力那么充沛,她可受不了,扫眼自己修长漂亮的腿,刚要瞪过去,撞见他微凉的眼珠,最后只能转半圈,不情不愿点头,“哦。”
等他离开,她从盒子取出礼物,又是钻石项链。
如果是别人肯定开心,可对她来说,冰冷的数字更有安全感,熟练地拍照挂二手网,完事拿镜子打量被他亲到发红的脖子。
她和谈润,表面是素不相识的老板和柜员,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私下实际是半熟关系,如果要举例。
大概就是上一秒他可以趾高气昂不准她穿高跟鞋,下一秒也可以把她压到床上,一边吻她,一边将丝袜撕得不成样。
所以她对他,怕得不彻底,听又只听一半。
等下楼找到丝巾后,她也去找浴袍准备洗澡,不想经过他的浴室,听见坠落的水声,她停下来眯了眯眼睛。
在别人眼里,27岁的谈润——
眉眼冷峻,性格刻薄,是家族厮杀中的佼佼上位者,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的谈氏集团ChiefExecutiveOfficer,对视一眼就心生怯意。
可在23岁的她眼里,只是条精力旺盛,长期处在发情期的狗。
因为他表面冷漠寡欲,私下和她见面后除办公和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而且他不但爱玩,还会玩,好几次差点把家里的床弄塌。
等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在玄关镜子前面前整理袖口。
估计是去公司,他向来繁忙,刚想说出道别的话,只见他从柜上取袖扣,从外侧穿过四层衣料扣拢,而微低头的五官在壁灯下立体分明,瞳孔又恢复往日的清冷淡薄,看起来矜贵高不可攀,但因水温发红的唇却好看得命。
她心动了动,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腰,“真不想你走。”
“嗯?”
“你出差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想你,好像少了你就不能活了。”
谈润动作一滞,闪过丝异色,转头凝视她片刻,眸底似有什么情绪在滚动,“嗯?”
她知道是确认,笑着点头,“真的。”
然后他放下她的手,转身开门离开。
等门合上,沈栀唇角的笑意瞬间收起。
想,想什么,要不是为了天价分手费,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最后收拾完化个淡妆,换高领长裙出门,看见门口的林砚正冷眼打量自己,掐了掐手心,若无其事地坐私人电梯离开。
.
才到商场,她就看见女孩到了,挂上笑容,到柜台将早准备好的袋子递过去,接着拿使用流程图讲解。
“跟着这个来就行,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联系我。”
女孩答好,刚要离开。
“哎呀,下雨了。”外面有人喊一声。
她有些为难地蹙眉,帝都的雨向来来得突然,自己刚从瑜伽馆出来,从这儿出去开车有好一段距离,淋雨就麻烦了。
“用我的吧。”
她转过,只见沈栀从柜台下拿出一把伞,她下意识打量起她,和其他人营造的白皮妆感不同,沈栀似天生就有张白润净透的脸,看起来温柔没有什么攻击性,让人很容易就放下戒心。
她看着伞,放下骨子里的高傲,“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Casey。”
她心里默念,“好,谢谢你的伞,你真贴心。”
“应该的。”沈栀笑笑。
她一直觉得销售做到最后都是人情世故,所以她对每位客户从不怠慢,除成分背书,也有日常联系,看见女孩身上的瑜伽裤,惊喜问。
“对了,你也喜欢瑜伽吗。”
也?女孩有些意外,“对啊,难道”
“我也喜欢。”
于是,两人便约定明天一起练瑜伽。
等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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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去柜台入单,
业绩系统每几小时就翻新,她知道陈苗很快就会看到,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身后传来句。
“让我摸一下吧。”
男人声音并不大,她隐约感觉是从库房传来,看眼周围,今晚是副店长,周帆,陈苗上班,印象中前两人出去取货,那只能是陈苗,她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也不爱多管闲事,背上包准备离开。
“不要。”女人拒绝。
“不要?陈苗,我告诉你,我可在你手里买过不少东西。”
“你给你老婆买的,关我什么事。”
“那你想让我买的,反正今天要不让我摸,我就去告你敲诈勒索,至少来个有期徒刑套餐,不然我就公司说你以色.诱客。”男人低声威胁。
陈苗上有老下有小,上半身又被他压在礼盒墙里,立刻被吓得脸色苍白。
外面的沈栀停下脚步,悄悄从门缝看去,只见一大腹便便的丑胖男人将陈苗压着,笑得猥琐,手不停蹭她腰和脸,而陈苗紧张得无法动弹。
她想起上月装修还没安监控,踩凳子把手机放气窗,打开摄像头对准里面,接着用柜台座机给商场安保打电话。
几分钟后,安保赶到将男人抓现行,她看吓到瘫软在地的陈苗,给她整理衣服,又扶进员工休息室,等她清醒些将影像发过去,“别怕,我们有证据。”
看到这个,陈苗这才明白是她帮了自己,唇抖了抖,可半天也羞愧地挤不出一句话,因为自己下午才挤兑过她,平时也总嫌弃她是个臭外地的,最后掩面哭泣,“沈栀,谢谢你。”
“没事,下次遇到大声叫出来吧,你是受害者,该害怕的是他们这些臭虫。”
沈栀给她递杯温水。
她碰到温暖哭得更厉害,开始为之前的行为道歉。
“嗯。”沈栀坦然接受,又说了些安慰她的话。
但很快,陈苗又开始惋惜,“不过,像你这么好,为什么会在柜台,办公室不是更好,我记得店长说你之前是S大毕业的,那可是好大学。”
沈栀似想起什么,笑容逐渐变淡,但很快又释然
“喜欢啊,工作嘛,开心就好。”
等她们回来,打卡离开。
到商场门口,不想雨还在下,看着空中的瓢泼大雨,她脑子里开始回忆陈苗说的话,然后撩开袖口。
只见手腕上有条极细的线,因为年轻,已经恢复得快看不见了。
严格来说,柜姐并不是她第一份工作。
【骨色】也不是她第一家公司。
她大学是帝都S大应用化学专业,毕业后在家生物科技公司从事化妆品研发,本来一切好好的,但因为某些原因被迫离职,然后为丰厚待遇来了【骨色】,又为时间灵活去了专柜。
至于为什么要时间灵活……
迎面开来辆黑色宾利。
雨水顺车窗落下,在地面溅起水花,然后窗户拉下,开车的人打断她的思绪。
“沈小姐,请上车。”
林砚面容温和斯文,声音却冰冷清润,似隐藏了丝异样情绪。
沈栀睫毛下垂,以往是贺彰来接,怎么今天是他。
她可不想和他坐同一辆车,刚要拒绝。
“沈小姐,我现在在谈氏集团工作,以后肯定还有交集,你确定要一直这样避开我吗。”
她想了想确实这样,反正早晚都要面对,深呼吸一口气,上车坐在后座,拿出耳机安静听歌。
看着窗外掠过的影子,她眼里映出晦暗不明的光,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这座城市碰见林砚——她的前任。
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想想傍晚的表情,大概什么都知道了吧,他见过自己最狼狈的过去,现在肯定嫌弃得不行,这刻她非常庆幸谈润的捂嘴,至少保住最后一点尊严。
但尴尬和压抑还是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刚要打开车窗透气。
不想一个转弯,车停下来。
“沈栀,好久不见。”
3. chapter 03
嗯,一年多了。
“我刚才看见你叫保安了,是保护别人吧。”
他居然看见了。
林砚按下雨刮模式,看着车前被挂掉的流水,眼神暗了暗,“你还是那么勇敢,那和谈润在一起,也算一种勇敢吗?”
她冒出不好的预感,低头找伞,准备下车。
“你的自尊心呢,被狗吃了吗,居然有一天会和他保持这种关系。”林砚制止她的行为,脸色苍白说出,他实在没法将现在的沈栀,与过去那个宁折不弯的女孩联系起来。
而沈栀唇角嘲讽勾了勾。
自尊心,那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吗,她拿过奖学金,得过优秀毕业生,可面对医院巨额催费账单,母亲昏迷无血色的脸,试图把她卖给外国老头的父亲和堂哥……
她的自尊心早跟地上的废纸差不多了。
要不是自杀那晚的风实在太冷,冻得她清醒过来,她差点人都没了……
跟她讨论自尊心,有病。
而且谈润年轻大方,单身长得帅,她也不亏。
“我们男未婚女未嫁,跟你有什么关系。”
听她这么说,林砚心立刻被刺疼,但想到以前的美好,还是忍不住劝诫。
“宁宁,分手吧,他没你想的好,也不会娶一个普通人,你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宁宁是她小名,两人恋爱时他总这么叫她,过去甜蜜,可现在听着酸涩不已,她眼眶浮出涩意。
呵,她不知道吗,她曾见过谈润与多国家的人谈业务,足以证明他想扩张的野心,这种人,婚姻注定会当筹码与利益绑在一起。
她从未对他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说这些根本没意义,没理。
而林砚看她不回答,更难受,从后视镜瞥见她的高领,眉头紧锁,“而且他对你也不好,甚至不准你出声。”
“……”
他补充,“我看见你眼睛红红的,你根本受不了他,为什么非得”
沈栀脸一下染上红,冷眼瞪过去,“林砚,你再说胡说八道,我就让他把你开了信不信。”
这下轮到林砚说不出话,无奈叹气。
看他垂头丧气,她又觉得说重了,想到他曾对自己的好,劝诫。
“林特助,你结婚了,是丈夫,是父亲,不应该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今天的事先这样,我以后会换人来接我。”
不料话音刚落,林砚似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转过来,“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阿姨已经告诉我了。”
沈栀坦然,当时她出差回来,收到他的分手短信,还有林母的约见,她带了个验孕棒两道杠的女孩,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并且他已劈腿他人准备结婚,接着声泪俱下跪求她拉黑林砚,别再来打扰他们。
她找不到人还被这样威胁,只能放手。
但现在看见林砚惊愕的表情,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
两人开始核对信息。
“你没跟我发分手短信?”
林砚摇头,“没有,那时候舅舅出国,我被叫去当翻译,但刚落地手机和护照被偷,那边刮台风也没信号,回来联系不上你。”
沈栀有些恍惚,房子是他帮忙找的,这么一闹,她搬了。
“那个短发女孩。”
短发?林砚想了一圈,从手机找出朋友圈照片,“这张吗?”
“对。”
“那是我表姐,等等。”他今天正好去办房产证,车上还有户口本,拿过来给她看,只见婚姻状况写着未婚。
一瞬间,两人都明白是林母在中间设计阻挠,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栀看着他,尽数无奈与酸楚涌上心头,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才张嘴就看见他胸口的领带和银质领夹,前者是林母所买,后者是公司送管理层的。
思前想后,最后只能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到下巴。
她很清楚,林砚喜欢自己,但那只是曾经,而且林家世代书香门第,林父去世得早,是林母一个人将他带大,从小读书,留学,工作都是按照她要求来,两人当初即便没误会,后面也可能被其他方式分开。
而现在这种状态,对谁都好。
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林砚,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向前看吧。”
林砚闻言,眼里的光一下被熄灭。
他知道现在这位置来之不易,谈氏集团也是出了名的报酬丰厚,甚至刚买的房也是公司垫资。
可看后视镜里的女人,他只觉得神经像被扯得生痛。
他长发过肩,笑起来温柔可爱的宁宁,现在竟然回不去了。
摸摸胸口内袋,他那时其实还订了求婚戒指准备给她惊喜,分手后通宵在楼下等她,发过无数条道歉短信,不想再次分开,喉咙发涩。
“可我还爱你。”
沈栀睫毛颤了颤,但最后还是仅淡淡回应,“哦。”
他的心立即被万箭穿过,痛得无法呼吸,打开车窗透气,由着冰冷的雨落进瞳孔里,但很快他似想到什么,试探性开口。
“如果我有办法说服我妈接受你呢。”
什么,沈栀惊得抬眸。
.
晚上,白色私人别墅
庭院里静谧无声,中心玉兰花被晚风吹动,轻轻摇曳间花瓣飘进旁边水池。
这是俯瞰帝都的最优位置,四周墙面拥有百年历史,简约浪漫的风格由法国名家设计,总面积近乎2000平方,配置花园,喷泉,游泳池,网球场等,而室内走廊上名画古董更是数不胜数。
三楼书房里,壁灯明亮,法式复古书架上放着经济学,投资,期货债券等金融类书籍。
谈润穿着黑色睡衣坐在办公桌前面,双腿慵懒交叠,边面无表情看报告,边接电话,深色瞳孔映着屏幕上的冷光,鼻梁落下暗色阴影,一副顶层精英的清冷狠厉。
“加价?”他眉心微压。
“是的。”贺彰确认。
即将收购的美妆厂突然要求提价,因为关于下季度最新产品,已经加了两次,可现在还再要求,除贪得无厌,金额也是狮子大开口,但现在工期在即,根本找不到合适的。
而且之前议价的是对国内市场熟悉的谈霖,并非才接过集团的谈润,所以沟通起来绝非易事。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向他求助,只听他沉默会儿。
“约个时间见面。”
“您这是要”
男人看向书桌上的口红,拿起来打量管身,淡淡吐出,“不能让【昳丽】先出。”
贺彰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公司在国际知名品牌,产品是法国实验室重金研发,前期投入不少广告费用,而【昳丽】是才流行的牌子,依靠铺天盖地的营销也打出些名气。
快消品本就容易被替代,如果因延误工期无法量产被竞争对手模仿抢先市场,那之前的努力就费了大半。
这是谈润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好的,我马上去办。”
“嗯。”他点头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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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
正要揉捏微酸的眉间,忽然听见楼下的脚步声,手上动作停下,眸里掠过浅光。
.
而二楼衣帽间,女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微红,鼻头泛粉,她知道分手这么久,就算再不舍得也早该放下了,而且他们不过在一起三个月,有什么不能的。
深深呼吸,换好瑜伽服准备去瑜伽室,可当握到冰冷的门把手,还是止不住地鼻腔发酸,眼泪从眼睑落下。
包里的手机响起,是他?
她眼睛亮了亮,按下接听,不想打开。
“沈栀,我告诉你,我又从里面出来了,你特么要么给钱要么跟我走,不然我就”
她脸色刷一下苍白,立刻挂掉,不想下个电话又打来。
“贱女人,我把你养那么大,就是让你跑的吗,我跟你说,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果断挂断删除拉黑,不想陌生号码发来。
【沈栀,别以为你跑掉就一笔勾销,是你害得我妻离家散,我特么要杀了你。】后面附带一只被剪掉耳朵的猫,鲜血流了一地。
她认出,这是前年在出租屋附近喂过的流浪猫。
脸色白了白,强忍住渗人的惊恐,再次把号码拉黑。
发消息的人她知道是谁,没想他们被关一年多,丝毫没收敛,还知道了她的新号码……
目光不自觉打量周围,意大利进口衣柜,包银私定导台。
恍然陷入回忆,其实她家也富过,虽然比不上谈润,但是衣服包包全是叫得出名字的牌子,车也是百万起,可后来父亲生意失败背上巨额债务,全家只能搬到逼仄狭隘的地下室,她也转到乡镇高中。
白天因为多洗几次手被同学嘲笑是“讲卫生的城里人”,夜里隔着墙听父母为几块钱在家里无止尽地打闹争吵。
每天像水沟里的老鼠胆小甚微地活着,生怕被掐死。
可有一天,她透过门缝窥见父亲用酒瓶子砸破母亲的头,用沾着鲜血的尖头皮鞋用力踩踢她,嘴里还骂。
“特么的,一个累赘,一个赔钱货,养尊处优那么多年,斗得过我吗,不怕告诉你,等沈栀毕业我就把她卖给James做情妇,他愿意出100w刀。”
这人她见过,是个看见她就流口水的美国已婚老头,光头,大肚腩,还殴打儿女,年龄都够做她爷爷了,她想伸手阻止,但母亲透过门缝看见她,用祈求的眼神让她闭嘴。
她明白,不是妥协,是迫于现实的无奈。
可这一刻,她不想过这种生活,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于是她骗沈长洲她报H大,等高考完,连夜就拿当腿模的钱买机票带母亲和户口本逃到帝都,一边勤工俭学,一边给她治病。
而这几通电话就是他打的。
两年前,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地址,带上嗜赌如命的堂哥找上门,除要养老钱,还要把她带走,她不同意,他们就跑她工作单位闹事,将她工作搅黄,母亲气得心脏病复发。
她报警到一半也被打晕塞车里带走,半路她迷糊醒来,设计他们起内讧,趁乱逃跑。
也是这时,碰见被前女友围追堵截的林砚,两人便装情侣进酒店住了一夜,还一起把他们送进监狱,没想现在又放出来了。
想着想着麻木打开门,坐到外面楼梯上。
看着暖色壁灯,头靠在墙面,安静又痛苦地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
“沈栀,你在这里干什么。”
4. chapter 04
谈润似刚洗完澡,声线有些发沉。
她恍然收回焦距看过去,只见他额前发梢有些轻垂,眸子也沉郁,身上已经褪去西装换上舒适家居服,看起来柔和不少。
只是那191身高,即便站在楼下拐角处,都有些居高临下的冷意,看样子刚从书房出来。
她清楚知道这事要说出来,他们都没好下场,看自己身上的瑜伽裤,擦去眼泪,勉强勾起嘴角。
“明天约了冯太太妹妹练瑜伽,但太久没动,下不了腰,有点疼。”
她刚哭过,声音有些发闷,又混着泪水,在寂静夜里看着有些碎玉的楚楚可怜。
谈润眉心动了动,“只是这样?”
沈栀知道他不信,去衣帽间把瑜伽书拿过来,“嗯。”
他接过扫了眼,确实是,但还是深深看她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再试试呗,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不能食言。”
谈润听了,捏她腰垂眸打量,她知道是好奇,正要找话题岔开,不想他突然冒出一句,“我帮你吧。”
然后她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他俯身一把揽进怀里,然后抱去瑜伽室。
路上,她看自己悬在半空的细长双腿,和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惊得眨眼,帮忙?除在床上,他可没这样好心。
到地方,谈润将她躺放瑜伽垫上,然后半蹲下身掀开她上衣一角,手伸进去,贴腰的凉意让她身体退了退,“你干什么呀。”
他拽她腿把她拖回去,手再次探入。
“练瑜伽前肌肉太紧绷,可以先按摩把身体放软,不然太僵硬舒展不开。”
她想了想确实,便不再乱动,然后她便被一只大手包住腰,大拇指在腰肉上按压打圈,他手指常年翻阅文件有层薄茧,剐得她有些疼,但力道适中,也没乱摸,还挺舒服的,她原本发酸发疼的心软了软。
“哦。”接着转头打量他。
曾在杂志看媒体扒过,谈润妈妈是个研发师,知名中法美人,他似乎也遗传到了,白灯下,除英挺鼻梁,还有浓密微长的茶色睫毛,从这角度看过去。
目光专注冷清,像台输入指令的机器,动作却优雅温柔,不像平时的他,反而像林砚。
那时为躲沈长洲,她躲草里脚崴了,林砚也这样细心按摩,不同的是前者按腰,后者按脚踝,还帮她冰敷……
而谈润这边,按完右边想换另一侧,突然注意她眼角的泪,眼睛眯了眯,“你真的只是腰疼。”
一句话惊得沈栀回神,也太观察入微了吧。
谈润是个古怪的男人,就算不喜欢她,也有过分的偏执与占有欲,要让他知道自己想着前任,肯定会把她撕了,赶紧抓住他手,“嗯,只是腰疼。”
然后腿又去蹭他的腰。
因为是夏天又在家里,她穿的是膝盖以上的而短裤,薄薄的裤边贴着她腿肉,她腿本就又细又直,皮肤也白嫩得掐出水,刚才在走廊还不觉得,此刻几乎白得在发光,谈润有些恍神。
再看她乖顺讨好的样子,思索片刻,然后吐出。
“那下午那么软,现在下不去,是撞太厉害了吗。”
沈栀脸立刻泛起抹红,他怎么……
“哪有。”
感觉她紧张,软肉变硬,谈润皱眉,接着沈栀便感受他指腹离小腹近些,手指也更用力按压,像极下午的动静,她羞得不行,红着脸。
“别揉了。”
“嗯?”他看过来。
“我会想叫出来。”她努力咬唇,忍住不出声。
他盯着她被咬到泛红的唇瓣和脸,薄唇轻启,“那就叫吧。”
“……”什么,她瞪他一眼,每次都捂嘴不准她叫,怎么现在同意了,但被这么揉着她确实想,“那你能不捂嘴吗。”
“为什么。”
她想了想,每次边捂嘴边往里面疯狂重装实在太磁极,但不想直白说,改口,“堵得慌。”闻言,谈润看她下神。
“那里都不怕,这里怕。”
“……”她知道说的哪儿,脸更红,但已经被揉得不行,拉他手臂,半祈求,“嗯?”
他没回答,等了会儿,她想大概是默认,反正他经常冷脸什么都不说,便张嘴准备开始叫,不想才发出个“呃”字,就被他低头用唇堵住,抬手想推,双手被抓住,还被吻得更深。
他的唇薄冰冷清润,却软得不可思议,当触碰他发热的射箭,她身体惊起颤栗,两人在一起一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清楚他的想法,而他也知道她的抿肝点,所以很多时候只要碰碰,她身体就发.酸发.阮。
眼下被亲得无法动弹,只能由他吻着。
很快,他腾出一只手掐她大推,然后顺着她库角贴肌.肤进去,指腹薄茧与她恁肉摩嚓,她被次级地抖了抖,然后看自己平坦的小幅土起几跟指节,徐徐花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羞得抬眸,却对上他异常清冷的眼。
她不懂为什么,但偶尔能看见。
有时是热切装机,有时是发湿发黏的夜里,又或是现在这样折磨摆农,似乎她陷得越深,他就越快乐,享受掌控与占有的快.感。
但她偏偏也不争气,总会陷进去,渐渐的,她心跳加快,脸也染上绯色,张嘴想发出异样声音,感觉细常指头要禁入时……
他手机忽然响起,她吓得身形一僵,双推收紧。
谈润愣了愣,垂眸盯着她脸思考几秒,离开唇瓣,抽出手坐起来,看眼被泡到发白发涨的指头,眸色暗了暗,摩嚓湿花的水字,拉出因色.丝线,她知道是自己的,脸上发烫,刚想撇开不看,只听他淡淡吐出句,“真事。”
然后把她翻过去朝着臀扇了一巴掌,起身离开。
“嘶”她吃痛出声,因为才被碰,声音有些娇滴滴的媚,他看过来,她撞见里面的冷意,赶紧捂嘴禁声,然后他才去隔壁接电话。
看他离开,她坐起身揉了揉。
这混蛋,真是一点声都不准她出,还好没用力,不然肯定会疼,躺在瑜伽垫上看着头顶壁灯小声呼吸。
刚才好险,差点就把林砚的名字叫出来了。
没错,她有点动摇了。
酒店那晚,他知道情况后从保安室借来工具,坐在房间门口通宵保护她,说不会让别人欺负她,还说愿意帮她作证。
想着想着,眼泪又溢出来。
可听着隔壁谈润的谈话,不自觉想起两人在一起的事。
当年和林砚分手后,她进入【骨色】,因为连续几个月的销冠跟着经理去顶楼领奖,不想在待客室时窥见一个男人对挽他着胳膊的女人说放手。
他身材修长,着深色西装,眼神淡漠刻薄,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女人哭得撕心裂肺,似还想挽留,他抽手,从贺彰手里拿过支票签完字扔进旁边泳池,转身阔步离开,不带任何留恋。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落到水面,她隐约看见是八位数。
于是冷淡无情,阔绰大方便是她对谈润的初印象。
后来跟店经理去见贺彰,途中经过他办公室,看见他桌上原英书籍,知道了他单身和在国外长大的事,便动了勾搭他的心。
他来巡店时,满眼期待地看着,知道他感冒,买药送他车上,年会结束后看他一个人站在露台去表白。
她还记得那晚夜色朦胧沉郁,他穿着意式私定西装,胸口靠在围栏上,修长指尖夹着冒红的细烟,灰色烟雾遮去凉薄的眼,五官被镀上清冷的月光,好看得不真实。
“谈总,一个人啊。”她提起裙摆走过去,甜声开口。
“半个人怕吓到你。”
她笑了笑,还挺幽默,看他烟,“烟什么牌子,还挺好闻的。”
他似有些意外,转头看她,盯着她眼睛好一会儿,扔掉烟头,鞋尖一下踩灭,“女孩抽烟不好。”盈色星点在鞋边粉碎。
“我是女人,不是女孩。”她纠正他。
他立刻笑出声,“在我眼里没什么区别,因为目的都一样。”然后笑肉不笑地将视线落到她脸上。
沈栀惊得僵住,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立刻陷入尴尬和沉默,但她向来不会退缩,咬着唇别扭开口,“其实也不一定,还是有区别的。”
“哦?”他挑眉,似乎饶有兴致。
“女孩会说她喜欢你,女人会说她想得到你。”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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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走过去,从他包里拿摸出烟盒,取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吐到他脸上,仰起脸大言不惭,“谈润,我喜欢你,想得到你。”
然后她清楚看见他眸子停滞,盯着自己好一会儿才冷声吐出,“你还有这本事?”
“对,而且只要有机会,我就一定会实现。”她坚定无比。
闻言他冷哼一声,扬起好看的剑眉,“可我对你没兴趣,公司也禁止员工内部恋爱,今晚的事我当没发生过,夜深露重,沈小姐自便。”说完转身要走。
不想撞到她肩膀,她包里的口红滚到地面,他看见后眼里似闪过什么,但很快又离开。
未料第二天又让贺彰来找她,说他接受她的表白,同意在一起,但约法三章,不公开,不探讨婚姻,所有事他说了算。
自此,两人便成了这种关系。
这一年,她像只蚕,用丝线蒙住自己的双眼,绑住自己的脚,看不见他的冷淡,也离不开他,安静地作茧自缚,但她并不后悔,因为除优渥的生活,两人也单身未婚嫁,并没有妨碍到谁。
想到这里,她擦掉额角的汗水,感觉下神有湿湿黏黏的东溪滑落,起身去卫生间处理。
完事她重新回到瑜伽室,对着书和镜子认真练起来。
她和约瑜伽其实是有目的的。
两人早晚要分手,分手费肯定不少,但她已经过惯现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母亲有心脏病,沈长洲也随时可能找到,出国是她想到的最好方式。
到时候买栋别墅,再开家自己的彩妆店,边售卖,边给国内高级客户搞奢侈品代购,多挣份钱,这也是她坚持上班的重要原因。
她经历过没钱的生活,知道钱是最可靠的保障。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也要坚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之前做过腿模,为保持形体,有运动和拉韧带的习惯,所以很快就适应了。
等练完准备去洗澡,经过书房门口。
“对,我准备在国内也买条生产线。”
“多余?”他轻声冷笑,“我不这么觉得,除法国,Z国化妆品在北美和欧洲有市场,这也是我回国的原因之一。”
沈栀抿唇,印象中谈润不是z国长大,大学靠玩对冲基金,几年后成为华尔街知名基金对冲经理之一,身价跻身百富榜,原来突然回国是瞧上另一个风口。
难怪去年去美国,说是陪自己,结果下飞机就把她交给管家,自己失踪了。
接着看他挂断工作机,接一直响的私人电话。
“我说了,没兴趣。”
“Léo,这可是我家酒庄五十周年,就当来参观嘛。”电话那端传来。
不知道为什么,沈栀觉得这声音耳熟,像极某天清晨打断他们接吻的电话,透过门缝看去。
“可是我已经跟他们说你会来了。”
闻言,谈润眸子泛起凉意。
“你知道的,我在国内只有你这个朋友,算我求你,来吧,那天会有很多漂亮名媛千金,当红女星,反正你也单身,饱饱眼福也行啊。”
Kevin在那端越说越兴奋,他早年被送法国学葡萄酒酿造技术,但因为不感兴趣,偷改国际金融专业,意外和谈润成为同学,现在回国继承酒庄,第一件事就是拉投资,然后便在姐姐暗示想到他。
见电话那头沉默不语。
他明白是拒绝,但想起晚饭时父母的目光,只能开始胡乱开口,“那你怎么才会来,要不我再邀请几个法国模特,贵族公爵小姐,等等,我听Jade说去年在美国看到你陪女人逛街,你不会是怕她知道”
“Kevin。”谈润冷声打断。
听见声线,Kevin立刻明白是太过了,惊慌收声,只听他吐出句。
“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没意义……
沈栀瞳孔一滞。
视线落到他脸上,此时他目光清冷平静,仿佛在说与自己不相关的事。
果然,像他这阶级的人,个人利益永远在第一位,以后大概率会找门当户对,然后结成利益集团,加固自己的位置。
想着想着,手中的瑜伽书“啪”声掉地。
5. chapter 05
“谁?”
她虽然不爱他,但还没到撕破脸皮的程度,急忙捡起来,然后脱下鞋,光脚提着鞋跑到阴影里。
而等谈润起身开门,除了走廊里安静的灯,什么都没看见,但要关门时看见地毯上落下的鞋印,眸色渐深。
.
清晨,SKP,9:00
商场早上向来10:00开门,但因为打扫卫生,店铺人员一般九点之前就达到,沈栀因为预约客户送货,所以上早班。
等将快递发走,她戴上口罩扫地拖地,完事去库房拿盆和毛巾开始打扫卫生。
店面占地面积九十平,装修是淡雅绿色风格,在微热夏季看着清爽干净,她熟练从库房搬梯子,换掉过期的标语,擦产品模具上的灰尘,然后下来又擦台面,将产品整齐摆放。
这是她每天上班的日常,虽然有些累,但她从不敷衍,认真对待。
当准备回柜台整理自己的妆容。
忽然,一个女人大步走进店铺,“砰”声把礼盒砸到她面前。
不大不小的动静将她签字的钢笔尖折断,然后就听见女人开口。
“你们店卖的是假货吧?”
什么,沈栀好奇抬头,只见是个浑身穿着Gucci,五官姣好,身材也高挑的女人,唯一缺点就是脸发红,她疑惑。
“您的脸”
“这破气垫我在你们柜台买的,以前都好好的,今早用了脸上就开始发痒。”女人解释,说完觉得脸更痒,开始挠。
沈栀立刻打开盒子检查产品和小票,购核对买记录,发现盒子确实是这儿出库,但这种事向来是店长和副店长处理,赶紧打电话,可无论怎么拨都不通,印象中他们是晚班,刚准备请她另约时间。
可突然,她发现不对劲——女人皮肤开始冒出红点和类似丘疹的东西,她以前做过化妆品研发,这种情况……
“您还带着妆吗。”
女人没好气说,“废话,我今天准备和朋友去酒吧玩,刚才在车上补妆,哪有空卸啊。”
“那我先帮您卸了吧。”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卸了就没证据了,我专门过来让你们看的,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别想着仅退款糊弄过去。”女人边挠边瞪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脸越来越痒。
虽然商场此时人不多,可她声音尖锐刺耳,又临近门口,等说完周围已经有同行看过来,甚至边上还有路人在拍照摄影。
沈栀心里一惊,【骨色】在国内位居一线,一举一动都被盯着,今天这事要没处理好,被传出去很可能对品牌造成不良影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女人脸上的包也越来越多,掐了掐掌心,逼自己放松下来,然后认真开口。
“方小姐,对于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想逃避责任,这是出于对您的皮肤现状的考虑。”说完从抽屉取出镜子。
女人拿起来看见自己的脸,眼睛立刻大一圈,只见皮肤上冒出颗颗红点,她原来可不是这样,尖叫出声。
“啊,这是什么,你们产品里到底添加了什么鬼东西,我的脸如果烂掉毁容,我不但要把店砸了,还要请律师告你们。”
看她更加激动,沈栀立刻拉住她的手,小声安慰,“您别害怕,先卸妆,后续有其他问题再说。”
方彤眉毛挑高,“说什么说,我脸都成这样了。”
“方小姐,如果不卸会更严重,我们每个月都有专业培训,有处理这方面的经验,请相信我,而且店内有监控的,过程中如果出现问题都有记录。”
看她说得清晰明了,态度也端正,方彤不情不愿点头。
等卸完看见脸上红点和类似丘疹的东西,心里一慌,“怎么办。”沈栀从库房取冰袋给她敷上,“我建议您现在去医院,需要帮忙叫车吗。”
医院?可她现在脸红成这样,根本不敢一个人去,而且上次做鼻子,差点死手术台上,想了想,“你陪我去吧。”
沈栀愣住,今天店上只有她一个人。
“我害怕。”方彤缩了缩脖子。
沈栀看到她这样胆怯,心软了软,作为同性,她知道脸的重要性,而且后续如果向公司赔偿,也要医疗证明。
看眼外面的大雨,准备给谈润打电话,想到他不喜欢工作被人打扰,改给贺彰和其他同事发消息,不知道他们谁先回。
.
顶楼,雨虽大,但茂盛的凌霄花并未退缩,反而迎着暴雨开得更艳丽,任由雨滴将花瓣打落一地。
里侧落地窗书办公室里。
男人坐在办公桌便,翻阅上去年和今年财务报表。
签字笔在数据上做记录,又看电脑模型测算的未来预期,完事又拿出生物公司的研发结果,和化妆品工厂约定的合同。
微沉眉间若有所思。
忽然,桌面手机震动,屏幕赫然显示。
【谈总,沈小姐刚才给我发消息让我过去一趟,但我因为下雨在二环堵车了,能麻烦一下您吗。】
谈润看着那句沈小姐,莫名想起地毯上的脚印。
他不知道沈栀有没有听见那些话,也不清楚她的想法,但那是他的真实想法,女人从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也并非不可或缺。
打开抽屉,拿出时间表,他会议已经排到年末,出差距离远到从这里到阿根廷。
只有事业才是永远的兴奋剂,能让他血液滚烫。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名字,会想起她昨晚在楼梯口流泪的眼睛,还有……
从抽屉拿出一支用过的口红,与传统包装不同,这是支玉做的壳,中心镶着颗碎钻,旋转出膏体,滋润又殷红,带着浅浅润意,明艳又不失柔雾水润。
眼眸逐渐深邃,几分钟后,起身拿起外套,下楼。
.
店铺里
“我脸不会烂掉吧。”女人抓着冰袋一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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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摇头,递杯温水过去,“不会的。”
听她安慰,方彤重新打量她,工牌写着沈栀,她买产品不是让阿姨帮取,就是直接寄家里,根本没听过她名字,之前还吵架,现在居然愿意陪她去医院,心渐渐平静。
“不好意思,我刚才太冲动了。”
“没事,其实我理解您的心情,但针对过敏这件事,原因可能是多样的,别担心,我等会陪您去医院,先看医生怎么说吧。”
方彤点头,但看眼空荡荡的柜台,很快一下不好意思,“这样会让你被扣钱吧。”
沈栀回忆一下,“酌情吧,上次有同事搬货时救了中暑的顾客没被扣,还发了奖励。”
“你们老板这么好?”
她想了想,虽然谈润冷冰冰的,但有一说一,公司福利拉满,也从不刁难基层员工,客观感叹,“嗯,他是个很棒的人。”
说完回柜台看信息,她其实不确定贺彰会来,因为他和谈润一样忙,除偶尔接送自己上下班,私下交集并不多。
思索片刻还是按出林砚的号码,虽然分开快两年,但他号码她早烂熟于心,别人她不确定,但他肯定会帮自己。
刚准备拨打。
忽然,耳边传来句。
“您好,请问发生什么了。”
男人声线虽略显冷清,但却清澈透亮,直接消融沈栀所有担心和紧张。
她双眸被点亮,惊喜抬头,只见谈润站在门口,他个子很高,着深蓝色西装,眉眼微压,除身姿挺拔,气质更是说不出的矜贵持重。
而方彤的一声,“好帅。”
立即将她拉回现实,将情况向他说明,然后提送医院的事。
谈润思索片刻后打电话,她想既然他亲自来了,那后续应该不再需要自己,回洗脸区收拾使用过的卸妆棉和水渍,准备恢复营业。
虽然他总欺负自己,但对工作却极其认真,去年新品发布会,分明发着高烧,会议结束后也要赶过来参加。
那时他坐在席位,脸带着不正常的粉,抱手臂将食指曲起放在下巴,专注盯着会场进程的样子令人心动。
很快,商场负责人出现接管柜台,然后谈润走过来,眼神示意身后。
只见方彤脸不痒了般,视线紧紧黏在他身上,她立刻明白意思
——他去,她也得去。
靠,她还想多搞业绩,小声嘀咕,“你去不就”
“沈栀,我要开车。”谈润面无表情吐出。
“……”她立刻哑口无言,看他的决然,只能把手擦干净去里面换衣服。
谈润看着她身影,回忆刚才听见话,眸中闪过丝什么笑意,但很快又隐去。
.
路上,方彤盯着前面开车的谈润,虽然是第一次见,可身上做工精细的西装,从容不迫的上位者气息,让她心生向往,顾不上发痒的脸,凑到沈栀耳边。
“沈栀,这帅哥谁啊。”
6. chapter 06
“……”沈栀抿唇,她好像懂谈润带她的另一个目的,因为从上车开始,方彤就一直盯着他,“你脸不痒了?”
“冰敷后好多了,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她看驾驶座,虽是阴郁天气,但谈润优越的轮廓线立体流畅,鼻梁也高挺,出乎意料的好看,撇了撇嘴,解释,“集团首席执行官。”
方彤震惊看过去,原来是【骨色】的负责人,她曾在网上看过他的名字,一个27岁就站在集团顶峰的男人,难怪刚才见面气质那么好,衣料做工也价值不菲,不过自己竟然惊动他了,有些尴尬。
“原来是他,那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不会的,方小姐,我们【骨色】对顾客在产品使用过程中遇到的问题都很重视,送您去医院检查就医是应该的。”
谈润握着方向盘正视前方,不卑不亢地开口。
话音刚落,她心里微热,原来真的有品牌方切身实地关注顾客意见,脸有些红,“好,好的。”
旁边的沈栀也有些意外,她知道谈润工作认真,但从没想过他态度还这么诚恳,再次侧头看过去观察。
只见他面无表情,薄唇抿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立马明白是认真的,脸上浮出红晕。
以前听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几人到医院,由谈润的私人医生检查,结论是过敏,但具体原因还要检测。
检测时听方彤和医生交代手法和日常习惯,沈栀皱眉,回忆她来时说的话和购买时间,观察成分栏,她以前做过化妆品研发,都有了解过,这款致敏率极低,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听越觉得不对。
沾了点扑到自己皮肤上,看见颜色似想到什么,“你一般用完放哪儿。”
“卫生间啊。”
“放了多久。”
方彤想了想,“快三个月吧,买的时候试完色就没管了。”
一瞬间,沈栀似乎明白了什么,问谈润要车钥匙,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撬下层盖子,刚取出海绵就看见下面发霉分层的粉底液,这下都明白原因了,她把包装盒翻过来,把后面注意事项递给方彤。
“方小姐,卫生间向来潮湿发闷,开封后长时间放在里面一冷一热,容易滋生细菌。”
方彤看了眼,这才发现确实有提示,想想自己用完扔台子上的习惯,似乎是不恰当,想到刚才跑人家店里闹,有些尴尬,“那真的不好意思。”
而谈润这边,看沈栀认真分析的脸微微出神……
听女人道歉,思索片刻转过去,“没事,这次所有费用由我们公司承担,作为您对我们品牌喜欢和监督的感谢。”
见他如此宽容又有风度,方彤有些意外,这与传闻中完全不同,立刻被深深折服,点头,“好的,添麻烦了。”
“没事,如果有需要,我们还可以通过第三方机构检测。”
“不了,谢谢你们。”
.
等处理完要离开,到电梯口,沈栀手机亮了亮。
【跟我来。】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既然出来了,肯定听他的,然后便乖乖看着他按到高层护理部,然后跟去楼梯间。
索性今天是工作日,来的患者并不多,他们又在阴影里,所以没人看见。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刚要问出口,结果被直接压在墙上,他常年健身,表面看着斯文冷欲,实际里面是健硕结实的肌肉,双手撑在两侧将她困怀里动弹不得。
只见昏暗灯光下——
谈润身上西装外套胸口位置紧绷,刀般的腰身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打量她的样子像极某种西伯利亚里夜行动物,看得她有些心慌,下意识想从他怀里逃脱,但他偏偏不让,拽着她胳膊,依旧凝视着。
直到她快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你想”
他突然俯身低头,亲了她一下。
沈栀有些茫然,他虽然经常碰她,但她隐约觉得这个吻不一样,小声娇嗔,“你干什么呀。”
“沈栀,你拯救了一次公关危机。”谈润毫不吝啬地夸赞,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她?有吗。
沈栀贴在他胸口闷声,“我这么厉害?”
“在我这里是。”他说完又低头亲她一下。
沈栀眨了眨眼睛,其实她只是想把事情处理好而已,但既然都这么说了,眼珠转动一周,双手环抱他的腰,因为常年健身,他胸肌饱满精实,腰窄细,臀也翘,无论抱还是压都手感极佳,她忍不住用虎口捏了捏,然后软着嗓子开口。
“所以,这是奖励?”
谈润疑惑低头。
看他不懂,她刚要解释,但又觉得直接提钱太粗.暴了,踮起脚尖,伸手勾他脖子,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冷杉味,开始边摇边撒娇。
“谈总,吻对你来说是奖励,但我是个俗人。”
她懒洋洋的音色,和里面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意思让谈润有些忍俊不禁,刚要答应,恍然看见她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的背脊,沈栀今天穿的方领,他这位置,除柔白脖间,还能瞥见瓷釉似的光滑背肉,不自觉想起清晨她趴自己身上睡觉时露出的裸.背。
喉腔生出燥意,喉结上下滚动,“嗯?”
还不懂?沈栀不悦扁唇,手贴在他胸口,挑开西装外套,顺着胸线溜进去戳他放钱夹的内袋。
“你知道的。”
他并不讨厌女人提钱,但无人看见的黑暗里感官格外敏感,下颌线骤然收紧,绷着脸,“沈栀,不准胡闹。”
他声音不大,但里面蕴着浅浅的厉色,要别人听见肯定吓得收手,可对于和他在一起一年的沈栀,她才不怕,仰起脸大胆观察他落在阴影里的浅色薄唇,英挺鼻梁,和未达眸底的冷意。
勾了勾唇,一下子跳起来,小腿在他腰后交叉箍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然后脸紧贴他脸,开始耍赖。
“我不管,该给的奖励不准赖掉。”
“而且你是公司负责人,说出来的话和别人不一样,要算数的。”
看着面前的“泼皮无赖”,谈润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像只可爱的树袋熊,拍了拍她的臀,冷脸逗,“如果我不给呢。”
沈栀想了一圈,盯着他眼睛。
“那你今晚不准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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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润薄唇轻抿,这女人……
一把扣紧她腰肢,转头咬她唇瓣,然后卷着舌头填了填。
“我就碰了,怎么样吧”
突如其来的软薄湿热,惊得沈栀心跳加速,脸色绯红,娇嗔,“你怎么也耍”无赖。
不想没说完就被他吞没,然后她清晰感受他冷软的唇,发热滚烫的舌尖,还有顺着腰线往下的手……
两人交.缠的影子被融合,似有什么滚烫绵软的酸甜在心底生长。
忽然。
“谈润,是你吗?”
空荡荡楼道出现道女声。
沈栀全身僵住,赶紧别过脸,唇舌与他断开,空气中“啵”得一声,听得人脸颊发烫,她心颤了颤,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深知两人关系肯定不能被人发现。
抬眸见他皱眉望去,立刻轻手轻脚从他身上跳下,又蹲下身从他手臂外溜走,然后上楼藏进阴影里。
这种情况其实早不是第一次,她起初还会羞耻慌张,但时间一长,她并不觉得什么,反而觉得有些畸形的刺激。
刚藏好,一个穿医生白大褂的女人,着急忙从拐角过来。
瞧见熟悉的身影,眼眸弯起,顾不上手里的门诊报告,快步跑过去抱住男人,把头埋在他胸口,亲呢开口。
“谈润,好久不见。”
“……”谈润眼眸骤然冷。
“我好想你,你是知道我毕业专门来看我的吗。”
“放手。”他面无表情地吐出。
“这么凶干什么,你以前可不这样。”女人蹙眉,白皙粉软的小脸皱起,看着楚楚可怜,但他从不吃这套,将她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横眉微皱。
“裴翡,我记得我说过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他的话残忍又绝情,几乎抹杀所有可能。
裴翡听得心里发苦,但心底的喜欢还是忍不住眼巴巴凑到他面前,“那又怎么样,都一年前说的了,早就过期了,”可很快她感觉不对劲,仰头嗅他衬衣,又低头嗅自己袖口,她向来用香奈儿五号,可这香与自己完全不同,心底敏感的弦顷刻间被扯动。
“你有其他女人了?”
此话一出,楼上沈栀指尖掐入掌心。
靠,鼻子还挺好使,不过他这条件,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唯一。
好奇朝楼梯口挪了挪,这角度看不清脸,仅一个漂亮头顶,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这场景熟悉,就像在哪儿见过。
“与你无关。”谈润推开她。
居然没否认,裴翡像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拧眉,“可你说过对私人感情不感兴趣。”
他没回答。
她心开始发疼,“你是人吗,有我还不够啊,怎么找其他人,”忽然,她似想到什么,“等等,我刚才好像听见有脚步声,她是不是还在附近?”
谈润脸色一沉。
“杰西卡?李思钥?Jade?对,肯定是她,上次游轮庆生就被我抓住勾引你,你们接吻了是不是,还做.爱了对不对,那个不要脸的贱女人”裴翡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更大。
7. chapter 07
忽然,她手中的文件被“啪”声砸到地上,双肩也被捏得发疼。
“裴翡,认清你的身份。”谈润厉声打断。
一刹那她从梦里醒过来,木楞楞地看着面前男人。
而楼上沈栀吓得捂嘴,除因为他的行为,还有,这是当年挽留他的前任——
一个哭起来眼泪像钻石的仙女,这么漂亮的人他也凶,果真是薄情寡义。
然后看见裴翡身体发抖,眼泪从眼眶溢出,开始小声哭泣。
她后颈冒出些许寒意,前任都这下场,自己以后怕更好不到哪儿去,所以她为未来做打算是对的。
很快,他拨出电话,来管家模样的人和四个女保镖,在跟他打完招呼后,接到送回科室的命令,不顾裴翡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将她强行带走。
完事他朝楼上瞥一眼,她立刻心领神会,从旁边通道离开。
.
等回到车上,她坐在副驾座,安静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和裴翡的关系怪怪的,似乎除了情侣,还有其他不可言说的东西。
但他向来不喜欢被打探隐私,她的身份也敏感,只能像只乖巧的小鸟,低头安静不说话。
只是这样的氛围过于沉闷,让看多了她活跃的谈润皱眉,率先发问。
“有什么想问的?”
她想,但她哪儿敢,摇头。
“你不好奇她是谁?”他接着问。
可以问?她咬了咬唇,试探性开口,“好奇了会怎么样。”
谈润没回答,只是冷冷扫过来一眼。
沈栀立刻看出里面的威胁,上次发布会媒体一直追问他隐私,没多久公司就转行了,她这样的破产户,肯定只会更惨,“算了,我不好奇。”
谈润眸子瞬间落下去,但很快又恢复往常。
两人安静看着窗外,有种默契的沉寂疏离,像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身旁车盒,里面有包烟,指尖敲了敲盒子边缘,她知道是在问她的意见,他向来随心所欲,但抽烟会问,她以前也抽,所以并不介意。
“嗯。”
于是车窗降下,他取烟咬住,打火机点燃,吸一口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指缝间,放在窗外。
沈栀下意识瞥了眼,烟是没见过的英国牌子,她认不出来,但那打火机,是在某本杂志见过的拍卖品,没想居然在他手里。
随着青白烟雾飘散,她发现,和沈长洲钟爱的雪茄不同,谈润抽的细长款,烟身夹在修长白净的指间,清贵又优雅,加上并不难闻的薄荷味。
看着反而……有点迷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悄悄观察,大概是他唇形漂亮,又够薄,咬起烟来又野又欲,看着特别好亲。
“沈栀,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吗。”谈润吐出烟雾,突然开口。
她眼睛沉下去,这问题她其实想过,但不敢问,毕竟凭句表白就在一起这么久,听着都不靠谱,好奇看去。
他食指抖落燃尽的烟灰,缓缓开口。
“你很乖,该问的不问,不该问的也不瞎问。”
得,合着她会装傻呗,沈栀不悦地睫毛下垂。
成天限制她这个,不准她那个的,自己和前任不清不楚,真是双标,谈润似看穿她的想法,淡淡否认。
“沈栀,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个屁,她都亲眼看见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她眼神,沉默会儿,“算了,过来。”
她知道意思,虽然不愿,但想到分手费,还是乖乖靠过去,他指腹抿灭红点,揉进掌心扔掉,然后手穿过她身后将她抱进怀里,盯着她的唇,“我们继续。”
沈栀有些茫然,什么继续。
抬眸对上他眼神立刻明白,这儿位于树下,没有什么人,两人接吻早就数次,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勒住他脖子就要贴上去。
刚要贴上,“等等。”他打断。
“嗯?”
他瞥一眼烟盒。
她知道,是洁癖犯了,让她去买漱口水,他是个很奇怪的男人,抽烟,但抽得极少,抽完又嫌弃。
她统称为别扭男,松手准备下车,突然想到准备接吻的是他,买漱口水的却是自己,实在不公平,回车上摊开手。
谈润疑惑,“嗯?”
“跑腿费。”她直白明了。
他脸色立刻沉下去,但她向来知道怎么哄他,身体靠过去,双手勒住他脖子,嗅了嗅冷香,边蹭他脸,边软下声音讨好撒娇。
“谈总,Casey一天打三份工很累的。”
“三份?”
“嗯,”她点头,然后开始细数,“柜台,你家,车上。”
他扯了扯唇角,“你在我家打什么工?”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脸粉了粉,去亲他耳朵,“床上打架的那种工。”
分明是色.情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软软糯糯的可爱,再加上耳边亲呢,谈润不自觉眉心轻扬,把钱夹递过去,她就知道,开心拿过,捏了捏感觉厚度不少,眸子转一圈,试探性开口。
“谈总,如果,我说是如果,付款后钱夹被猫叼走了你会怎么样。”
谈润思索片刻,薄唇扬起,皮笑肉不笑。
“那那只猫第二天会死在我家床上。”
混蛋,他听懂了,还故意逗她,她脸发烫。
“你讨厌。”
“你喜欢。”
她笑了笑,开门就要走,看见抱文件经过的护士,想起刚才的事,咬着唇转过去,“对了,你以后会不会打我?”
谈润瞬间收起笑意,“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你刚才好凶。”
他想了想,“沈栀,我不打女人,打女人是懦夫的行为,只有软弱无能的人才会打女人。”
“那你刚才砸她东西”
“你想听她问我是怎么设到你里面去的?”
不想。
“还是等她问我们每晚做多久,做几次,用什么姿势。”
她脸上浮出红晕。
他挑眉,调侃,“当然,如果你想,我可以讲,但其他人不行。”
“不了。”她每天都切身实际地感受,怎么会想听。
真混,烫着脸跑出去。
.
办公室里
裴翡看拽自己胳膊的保镖,疯狂挣扎。
“放开,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碰我。”
等被放沙发,她看着管家和被摔坏的报告,气得把身上的白大褂扔地上,指着管家的脸。
“都是谈家人,凭什么听他,不听我的。”
“四小姐,二少爷现在是谈氏集团负责人,与家族发展紧密相关,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到公司利益,你做事情前应该考虑自己的身份。”
身份,她冷笑出声,她要没考虑早勒着他亲了,怎么可能只抱,还扯得这么难看。
“对了,四小姐这次回国好像没跟他报备。”
没错,她回国还需经过他同意,现在是参加医院规培悄悄回来的,“不要他管。”
“可二少爷会不高兴的。”
她擦掉眼泪,“他已经很不高兴。”还偷偷玩女人,可看见管家准备汇报,还是实话实说。
等只剩下她一人,打开手机,看屏保里熟睡的男人,没错,是谈润,还是她偷拍的。
至于为什么偷拍,因为她有个秘密,她喜欢这个大她4岁,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外界只知谈氏集团三姐弟,却不清楚有个四小姐,只因她的身份实在特殊,是裴郁与初恋赵镜逸的私生女,所以她不姓谈,跟母亲姓裴。
当年裴赵是世仇,不可能在一起,于是裴家出于商业考虑与谈家联姻。
但谈霖只爱工作,并不懂得讨这位大小姐欢心,最后还利益熏心吞并裴家,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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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岳父岳母,裴郁精神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进精神病院,遇到弃商从医的赵镜逸,两人破镜重圆,可当她向谈霖提出离婚,他为保住面子和股价不同意,还放话要两人永远闭嘴。
于是,两人便带着她准备逃出国,不想半路被谈霖追上,再加上下大雨,车刚进隧道就塌方,裴郁与赵镜逸当场丧命,她跟保姆坐在后面的车,临近隧道口幸免于难,却也因此被送进孤儿院。
这些是她高一时得知的,而告诉她真相并把她接回谈家的就是谈润。
他把她放在谈家最偏远的别墅,留下照顾和保护她的人就离开。
他很冷淡,不跟她说话,不见她,甚至也没露出过什么好脸色。
唯一的联系就是几次成绩单签字,还得保持两米远。
但她很开心,因为他,她吃上人生第一顿饱饭,喝吐她做梦都想要的可乐,不靠争抢讨好穿上非二手的衣服,还拥有了和善的私人教师。
她曾觉得自己只是把他当家人,但某天放假回家,在客厅看见他拿着她的期末成绩笑着对管家说。
“还算有进步。”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原来他笑起来那么好看,她的心在成绩单和外面泳池里被洗涤,闪闪发光,又温热滚烫。
自此为得到他,她更努力学习,偷偷站他身后嗅他西装上的冷杉味,眼神赶走他身边所有异性,甚至尝试勾引他。
可当她穿着兔女郎的衣服,手才碰到他脸就被发现,人被拽着胳膊推倒在地,然后甩支票强制转学国外。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她绝不允许他被任何女人抢走。
拿出手机,联系她回国前找的私家侦探。
无论发生什么,她一定要独占他。
.
商店里
沈栀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牌子,但本着他的消费习惯,拿瓶最贵的,又买一次性纸杯。
排队结账时她突然想笑,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去酒店,那里一应俱全,亲累了还能躺着休息,但很快她又否认。
他向来工作为重,大白天出去开房实在离谱,而且她下午约了瑜伽,万一擦枪走火把力气用完,怕就真下不了腰了。
外出向来是贺彰负责,包里现金并不多,结完账她把剩下的抽出来塞自己包里,出门看见地面泥水,想到鞋边泥渍,又折返回去买湿巾。
“你好,白桃味的软糖有吗?”
老板想了想,从琳琅满目商品里拿出袋递过去,“这个吗。”
林砚看过摇头,“不,是另外一款,”接着开始描述,“半透明,皮薄,里面有果酱。”
男人回忆一下,恍然大悟,“哦,那个保质期短,价格也不便宜,很久没进了。”
“好,谢谢,那我去其他地方看看。”林砚礼貌笑笑,拿出导航准备走下一家店。
“其实其他也不错,你要不看看”
“不了,我女朋友嘴比较挑,只喜欢这款。”
老板欣然明白,笑笑表示理解。
门外,沈栀掐了掐手心,心里涌现说不出的感觉。
因为林砚说的这个女朋友,其实是她,有次他从日本出差回来,带了一大袋零食给她,她随口夸了句好吃,自此他便记下,每次去都会带,分开一年多他居然还记得。
那晚她其实再次拒绝了,可他依旧坚持。
这个男人是她的初恋,在一起时知道她喜欢赖床,会开车接送她去上班,和她吵架会送她舍不得买的昂贵美容仪和花寄到办公室哄,午休也会给她发消息说想她想得睡不着,胸口逐渐发闷发疼。
但看眼谈润的钱夹,她又将唇咬出深印。
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心疼吗。
比起这些窒息酸涩的不舍情绪,她更想拥有现实可靠的东西。
所以为了彻底对林砚死心,回车上,她把钱夹还回去的那一刻,用不属于她的声音说。
“谈润,我们去开房吧。”
8. chapter 08
她心里烦闷难受,想找个发泄工具,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而谈润这边,放钱夹的手一顿,眼底透出疑惑。
她知道有些意外,想到他的谨慎,主动坐他腿上,趴在脖间,鼻尖嗅了嗅他身上清冷好闻的气息,勒住他脖子软声撒娇,“我买完东西后去了趟洗手间,看到了排卵期的东西,就突然,很想你。”
两人在一起一年,她排卵期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但看眼时间,脸色沉下来,“晚上吧。”
“别这样,很难受的。”她现在就想,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她有一头乌黑清秀的过肩长发,平时工作需要束起来,现在散开,细细柔柔地扎得他下巴有痒,他无奈垂眸,“沈栀,你要学会控制它。”
果然离了床就冷淡得要命,“你昨天控制住了?”
他立即沉默不语。
她笑了笑,绵着声音继续诱惑,“你刚才不是还想亲我吗,现在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快三十岁力不从心?”
“你说什么。”谈润眯起双眼,危险的目光落到她脸上。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经常一做就是一夜,现在连一会儿都不行,谈润,你好逊啊。”说最后那句时她故意拉长尾音,几乎将嘲讽拉满。
抬头果然看见他渐深的眸,刚打算继续刺激,身子立刻被他翻过去,臀上狠狠落下一个巴掌,腰也被他虎口狠掐,“扫货。”他冷声吐出。
她疼得蹙眉,知道肯定红了,但无所谓。
随后两人去最近的酒店套房。
关上门后连裙子都没来得及脱就在玄关享受了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完事躺在他怀里,像一条缺氧的金鱼,张着嘴小声喘气,身上热乎乎的,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展开,身心异常的轻盈充实。
果然爽起来,心就不难受,也没空想林砚了。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她做完轻颤微凸的小幅,“会不会太多了。”谈润担忧地用手压了压,她身体立刻涌出发撑酸.胀感,赶紧抱住他手,“哪有,刚好,别乱动。”
“嗯?”
“真的,”她点头,看他还是似信非信的样子,身体往上挪了挪,双手勒住他脖子,与他对视,“只要是你的,再多也不难受。”
她眼眸微眯,在午后暖阳下似蕴了层蜜糖的红酒,微醺又诱人,谈润看得一清二楚,瞳孔动了动,“嗯。”起身撇下她去浴室洗澡。
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沈栀松口气。
多,他也知道多啊,那还弄那么多,她又不是装那什么的盆。
但刚才把他当作泄.欲工具还挺爽的,虽然不太道德,可她才不在乎,道德是约束有道德的人,她没有,无所谓。
只是这事千万不能被他知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掐了掐涨鼓鼓的腰,她感觉自己要酸死了,赶紧揉了揉,抽湿巾擦掉一些准备午休,
没错,这一年她不吃药也没做措施。
因为一年前她就被医院确诊不孕,检查结果显示身体没问题,医生解释说可能是情绪方面,短时间刺激太大,又长时间消极抑郁,就算成功受精也极难着床。
所以她压根不觉得自己会怀孕,也确实没怀过。
擦掉头上的汗,闭上眼睡觉。
.
所以当谈润穿着浴袍出来,看见的是个脸色潮红的睡美人。
他扯下脖间毛巾擦头发,准备换干净衬衣,发现衣服被她的手压住,走过去抬起手准备挪出,不想看见她食指指节上的齿痕,深深浅浅的粉。
他回忆一下,这是她自己咬的,那时她坐在他要上,一边做一边咬,哪怕后面哭泣审题痉挛都不曾松开,硬是缠着他作了一次又一次,眼神楚楚可怜,却又透着固执倔强。
他见过很多女人,遇到过许多眼神,可从未看见她这样的。
和初次见面时一样,非要将自己深深烙进他心底。
她曾说这是爱,可他不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种东西。
只是每次看见她,就想拽过来压到身下疯狂啃食殆尽。
但这时残存的理智就会提醒他,这可能影响他对未来的判断,所有人和事都要为他的事业让路,她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拿起衣服,把她手放回原位,匆匆离开。
……
等沈栀醒来已经是下午。
等睁开眼,她感觉全身像被大货车碾压过般酸痛无力,腰也疼得不像自己的,万幸她还没忘记瑜伽的事,咬了咬牙,双手扶着床坐起来,然后东溪从身体“啪嗒”一声吐出来。
她扫眼半投明的颜色和状态,第一个想法
——快三十岁的男人惹不起,除质量高,还量大。
其实以前他出国办公,她也偷偷买过玩具,可那玩意没他滚.烫舒服,也没他会弄,不知道最后扔哪儿去了,等擦干净去洗澡。
完事要离开,看见玄关柜上的卡,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偶尔就这样,会额外给卡,她向来也不拒绝,照单全收扔进手包。
回店上,因为上午的事,果不其然得到大家夸赞,自上次那事后,陈苗再也没针对过她,还一个劲帮忙宣传,同事领导看起来其乐融融。
沈栀很喜欢这种氛围,有种阳光照进黑暗角落的温暖。
莫名想到她的英文名字——Casey,源于爱尔兰,意为勇敢与警惕。
是母亲赵西娴起的,希望她永远勇敢坚韧,能直面生活中的所有困难,她不知道有没有符合,但对她来说,能像这样有钱有爱的活着就很好了,其他都是狗屎。
等下班,她将新产品发到朋友圈,打车去瑜伽馆。
那儿是草木风小屋,光线柔和,只接待女性会员,环境清幽。
她和tina打完招呼,进去跟着老师动作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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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为早先预习,除了偶尔的酸.软,也还算顺利,等累得满头大汗,他们一起躺垫子上休息。
因为好印象加上沈栀的讨喜性格,tina开始吐槽逛街和生活琐事,沈栀平时虽忙,但周末一个人时,也拿着他的卡去买买买,所以聊起来得心应手。
直到听她提起朋友圈里方彤的动态。
“你们送顾客去医院,还做产品检测,真的吗。”
“嗯。”她点头确认,然后感叹这世界真小。
“那很认真负责诶,”tina惊喜看着她,满眼都是光,然后开始分享,“我以前学市场营销,写过彩妆分析报告,查过你们品牌资料,你们老板好像叫谈润,一个非常独特的名字,而且印象中长得很帅,上次去新品发布会,差点被认成明星。”
沈栀想了想,他那时刚出差回来,行色匆匆,眉眼锋利,后面跟着贺彰和几个保镖,的确像,离开还被台下嘉宾追着要签名,可她不想让他骄傲,随口而出,“就还行吧。”
“岂止还行,方彤说他特别有绅士风度,走的时候还派助理送她。”
tina兴奋地点开朋友圈给她看,她浅浅撇过一眼,赞美之词溢于言表,知道是夸赞,不知道还以为表白,看得她一愣一愣的,尴尬笑笑。
“哦,我走得比较早,没注意。”
看她这样不上心,tina皱眉,“Casey,他是你老板,单身,长得帅,还有钱,既然有了接触,你应该上点心。”
沈栀苦笑,上心,上床还差不多,比起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对他来说可能还不如舒舒服服做一场,“别,公司禁止员工内部恋爱。”
tina有些意外,“这么严格?可我听说他以前在法国读书,那个下楼买杯咖啡能谈几场恋爱的地方,他竟然还有这种观念,应该也洁身自好吧。”
“或许吧。”靠,那自己算怎么,虽然没见过他带其他女人来别墅,可那充沛的精力,她从未觉得他只有自己一个。
但这些都不能说,眼珠转了转,改口夸嗅到他衣服的香水有多好闻,然后预售几套香水。
完事加进她好友栏,约了下次野餐,刚准备离开,不想走门口方彤拎着包从隔壁房间出来。
原来她也在这儿。
半天不见,她脸上的红褪去大半,皮肤也平滑些,她打招呼后指包,“我昨天把东西落这里了,刚从医院回来顺道来取。”
她点头表示理解,刚要离开。
“Casey,我们能聊聊吗。”方彤叫住她,脸色又有发红迹象。
“怎么了。”
她走过来拉她手,耳边小声嘀咕,“你能不能帮我跟谈润再见一面。”
沈栀疑惑,“你想干什么。”
方彤想到今天车上看见的伟岸背影,心有些热,盯着她眼睛认真开口。
“沈栀,我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他了。”
9. chapter 09
此话一出,沈栀脑子像有什么炸开,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那张金玉其外的外表确实容易让人心动,但这种感情会不会来得太突然。
“方小姐,据我所知你们才见了一面吧。”
“嗯,”方彤羞涩笑笑,“算是一见钟情吧,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他真的好完美。”她从没见过这样完美的男人,好像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而沈栀这边却浮现往火坑跳的场景,她已经这样了,不忍心让其他人也受害,拉她到边上角落,苦口婆心地劝。
“方小姐,你三思,他没你想得那么好,私底下性格脾气一塌糊涂,还生性多疑,精力旺盛,在一起永远只有你将就他的份,很窒息的。”
说完以为方彤会放弃,不想她疑惑,“你怎么知道。”
她这才发现说漏了,胡乱找补,“他面相不好,我以前在网上学过点。”
方彤立马松口气,把心放回去,“没事,封建迷信嘛,我不信的。”
靠,这都不怕,她想到最狠的,“他影响配偶的财运。”
“嗯??”方彤惊讶瞄去,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我找大师给他画符。”
“……”一瞬间,沈栀只觉得恨铁不成钢,深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想她的要求,于公,她和谈润是老板和员工,平时话都说不上,于私,根据对他的了解,除她被拒绝,自己也可能遭殃。
“不行。”
方彤脸色立即暗下去,但很快又亮起,“可你才帮公司立功,只要肯提,他肯定同意,拜托了,我真的很想见他,”似想到什么,补充,“当然,作为交换,你下个月的业绩我包了。”
沈栀惊讶看去,他们业绩指标跟月份和当月活动有关,每月都不同,下月周年庆要求可不低,但思索再三还是摇头。
方彤看硬的不行,就拉住她手开始软磨。
“那你帮我递封信好不好,看不看都行,只要你递过去,Casey,我亲爱的Casey,他看你的眼神都跟别人不同,肯定对你印象很好。”说着开始哭。
眼神不一样?有吗。
沈栀睫毛轻颤,但来不及细想,思绪就被她的哭声淹没,只见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样子看得人心疼,她向来见不得人哭,闭眼思索,如果只是递,好像没什么风险,而且他肯定会拒绝,好像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我试试。”
看得到同意,方彤赶紧擦掉眼泪,开心抱住她,“你最好了,我马上写。”然后去前台借纸过来。
沈栀看她充满爱意的眼神,细眉蹙起,叹气。
这模样一看就是情书,少女的心思总那么美丽单纯,写满梦幻爱慕,但不是每个投递地址都对,也不是每份付出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与此同时,帝都金融中心
——谈氏集团最顶层。
午后阳光从透明落地窗倾泻到桌面,让黑色办公桌染上暖意,桌上意式咖啡烟雾缭绕出浓香,消散刚开完会的疲倦。
黑色皮质办公椅上,男人西装革履,双腿慵懒交叠,眼底泛着一副商业精英的精明,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打开上月财报,目光停在固定资产那栏,随口而出。
“工厂那边怎么样了。”
贺彰看着上午传真来的文件,有些为难地抿唇,但最后还是老实交代,“依然坚持。”
谈润冷哼一声,“还真是贪得无厌。”
“那您的意思是”
“计划照旧。”他淡淡吐出,隐在眸底的阴翳像压住纸张的镇尺,沉稳笃定。
贺彰立刻知道是非见面不可,“好的,我去准备。”
当他看完财报,拿起钢笔准备写东西,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什么,打开抽屉拿出支口红,小小一节,包装如玉般冰凉通透。
其实他收购国内工厂,除商业考虑,也有其他原因。
这支口红是母亲裴郁的遗作。
她是法籍华人,在z国长大,喜欢这儿的一切,希望将东方美带到世界各地,和朋友成立z国品牌,产品加入z国元素,远销海外,但刚有起色就被谈霖强行吞并,解散研发中心,卖掉生产线,人也被秘密送进精神病院,成为世人口中消失的谈夫人。
对她,他的感情很复杂。
谈霖撇下家庭不管不顾时,她收起大小姐的娇气,站在客厅以女主人的姿态痛斥刻薄的谈家长辈,成为姐弟三人唯一的依靠。
可当他学着同龄人送康乃馨时,她又抛下他们和年少的恋人出逃,变成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自此他的世界感知麻木,模糊了爱与恨的界限……
这次做国内品牌,他准备在出海系列赠送这款,算一次尝试,也是实现她的心愿。
所以工厂一定要拿下,不惜一切代价。
至于相隔多年,产品是怎么回到他手上的,说来也有意思,是沈栀手里。
表白那晚她掉出的那支就是。
所以为了要走口红,他接受她的表白,和她在一起。
只是后面他偶尔也会困惑,那天同意得是不是过于容易。
而每当他有种想法,就会看商场和家里的监控,似只有看到她乖乖待在他的私人区域,某些情绪才会得到安抚。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下午开始,他总会想到这个问题,还有沈栀勾着他脖子说爱他的眼神。
思绪到这里,眼皮敛下,口红放回抽屉,“她还在柜台吗。”
贺彰看时间,提醒,“沈小姐下班了。”
“这么早?”
“她今天上早班,现在六点多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在加班,眉心微拧,喝口微涩的咖啡,眉头舒展开,“那她现在在干什么。”
贺彰刚开完会还没来得看,眸子微晃,尴尬回答,“我马上去查。”
他看向手机,眼皮微垂。
.
和方彤告别后,沈栀走出瑜伽馆。
看眼包里精致的情书,望向天空中的夕阳,几个梦幻颜色混合,有种荒诞又绚丽的美。
她没想到自己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男人,在外面竟然是完美的代言词,一时间也不知是他们眼神不好,还是自己太不知好歹。
看时间已经七点多,掏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去。
因为以往这时候她没回去,贺彰就会联系自己,因为他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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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占有欲,还有惊人控制欲,平时出差也会让她发定位。
就像在境地巡视的野兽,不允许她逃离他的领地。
不想忽然有人撞来。
今天做太狠,又练了瑜伽,她双腿酸得直接崴下去,踩草坪上一脚踩空,疼得蹲身坐进草里。
刚要看罪魁祸首,不想那人直接扬长而去。
“没素质。”
她骂出声,这种情况她早不是第一次碰见,但因为身材偏瘦,并不好计较。
突然,一只修长手臂拦住那人,然后用吃人的眼神将他活生生逼回来。
“那个,刚才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有伤到哪儿吗。”肇事者看草丛里的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伸手要去牵。
沈栀看他脏兮兮的手,嫌弃压眉,脚动了动,就是崴到,没什么大问题,敷衍点头,“算了”。然后看他身后的林砚。
林砚这才松手,男人仓惶逃开。
接着他蹲下身抓住她脚踝,掀开裤脚看情况,见皮肤有些红,“疼不疼。”开始揉捏。
他个子189,戴着无框眼镜,穿敞领棕色休闲西装,低头时睫毛下垂像小扇子,看着斯文温柔,让人想靠过去,而且那手又大又温暖,轻易就圈住她脚踝,捏得她心痒痒的,但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
顾不上疼,赶紧抽腿,“没什么的。”
“我背你吧。”他建议。
她刚要拒绝,不料手被抓住,接着他蹲下身直接将她背起,双手绅士抱着大腿,“都红了,你走不了多远的。”
扭了扭足尖,的确有点疼,只能默认,想到刚才的事,“刚才谢谢你。”
“应该的,我说过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她抿唇,是说过,但那是在过去。
“对了,你摸摸我左边衣包。”
“嗯?”
他重复,她看周围没什么人,又那么坚持,手伸进去,果然是那包软糖,他终究还是买到了,眼眶不自觉微热。
“朋友出差带的,你尝尝。”
骗人,根本是一家一家找的,她打开袋子,拿出一颗吃下,还是冰冰的软糯酸甜口,但看着他的肩背,她竟然吃出微涩,“以后别买了。”
“怎么了。”
“我已经很久没吃零食了。”
“宁宁。”
“以后也别这么叫我,”她看眼周围,虽然人不多,但她总觉得里面穿插着暧昧,估计是已经被人误会,“被别人看见不好。”
别人?林砚步子立刻像灌了铅块,默然几秒,压着声音,“哪个人,街上的人,还是谈润?”
都有——
她心虚低头不敢回答。
没听见身后的回答,林砚瞳孔落下去,喉头逐渐冒出苦涩。
他承认那晚有些冲动,决定也不理智,但与她重逢后脑海里总闪现过去的回忆,看电影时两人比赛偷亲对方次数,躺在彼此腿上按太阳穴,看演唱会时紧紧相扣的手。
还有那晚躲草丛里拽他裤脚,祈求他帮忙的眼睛,是那么的勇敢明亮。
想到这里,手颠了颠,将她身体与自己贴得更紧,“对了,我那晚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10. chapter 10
沈栀吞下软糖,刚要张嘴,“我”不愿意,可不知道为什么,才说出一个字又咽了下去,
“嗯?”
“宁宁,你理理我。”
“我不知道。”她老实回答。
如果没有谈润,她应该会同意。
但他现在夹在两人之间,她就很难赞成了,因为两人都在他手下工作,稍不注意都会损失惨重。
而且下午离开医院,就接到赵西娴需要再次换心脏的手术,因为是第二次,难度与费用比之前加一起都昂贵,根本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所以她更不可能离开他,去选一个或许债台高筑的未来。
林砚见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停在原地,低头看路面两人交叠的影子,半天憋出句。
“好,那我就等,等到你清醒为止。”
“没意义的。”
“没有也要等,他是个没有心的冷血动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欺负。”
原来他真的还在乎自己,沈栀掐了掐掌心,但回忆七位数的费用账单,还是打算放点狠话彻底了断,不想他小声嘀咕。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不能接受你喜欢上别人。”
随后传来抽泣声,细细碎碎的,听着憋屈又可怜。
她突然感觉不对劲,急忙低头去看,这才发现他哭了,靠,一个大男人居然因为自己喜欢别人当街流泪,真是……
“这是在外面,被人看见不好。”
“看见就看见吧,我反正没法接受。”
林砚边说眼泪边从发红眼眶溢出,因为穿浅棕西装,又站在暖色路灯下,挂着泪珠的模样像只毛茸茸的小熊,让人就看着心疼。
她想给他擦,但看见马路上的路人,最后还是收回,低头将脸贴在他肩头,他很好,她也明白他的好,但前功尽弃实在可惜,咬咬牙准备说出真相,手机突然亮起。
【在哪儿?】谈润。
她睫毛轻颤,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想想上次,可哄了许久。
瞥眼流泪的林砚,她突然觉得两人像对苦命鸳鸯,总被种种原因阻止,只能遥遥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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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但她实在清楚谈润的性格,抬头望一眼路灯,把定位发过去,【马上回来。】
然后等林砚情绪下来,她提出回家。
两人路上沉默不语,等快到时她想还是长痛不如短痛,随口安慰几句,未料才说完车子就停住。
他解开安全带,进到后座将车门关上,用身体把她压到座位上。
.
沈栀到家时有些晚,经过庭院,推开大门。
男人坐在客厅沙发,着深色睡衣,边喝咖啡边翻阅原英书籍,神色悠闲慵懒,似对她的回来视而不见。
望眼边上沉默的管家和阿姨,她敏感察觉氛围低落,再看他发闷的脸色,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很清楚,这世界谁都可以不高兴,他不行,不然又要折腾。
正好他杯里咖啡快没好,眼神示意他们离开,坐到旁边拿小壶给续上,他偏爱Espresso,比美式苦涩,但香浓郁焦香的味道在空气中经久不散,她刚要也倒一杯。
“去哪儿了。”他突然开口。
11. chapter 11
“怎么了。”
“地点没人。”
果然找人去看了,放下杯子,挤出个笑容,“我发完就走了,而且我昨天不是说去练瑜伽吗,你知道的啊。”
闻言,谈润眸色暗下去,“没做其他事吧。”
她心里泛起波澜,该不会看见车上的事了吧,但两人在外面确实什么都没做,抬眸发现他正透过书冷冷审视自己,想起他能根据表情神态判断是否说谎,立刻挺直腰杆坐起来,不料腿磕到旁边沙发,眼皮一抬,将裤腿撩起。
“有,被人撞倒摔了一跤算不算,”
他眉心轻拧,目光扫过去,只见她细白脚踝处的确发红,有些楚楚怜人,“处理了吗。”
“嗯,林特助帮忙处理了,还背了我一段。”
他冷哼出声,“他对你还挺好。”
不知道为什么,沈栀竟听出丝酸意,但凭对他的了解,肯定是错觉,身体柔柔靠到他肩头,手勒住肩膀,“嗯,他说听贺助理讲,你每天都要看到我,但今天你们开会没空,就自作主张先过来接。”
话音刚落,她感觉谈润身体一僵,脸色沉下去,面无表情地推开她手。
“沈栀,你没那么重要。”
她脸上瞬间尴尬白了白,靠,她不知道吗,可不这么说怎么撇清两人的关系,懂事点头,“哦。”
不想下一秒被他抱起放进怀里,低头嗅她发梢和脖间,确认没其他气息,打量她受伤的脚踝,“做一下午还有空练瑜伽,你身体倒是比去年强。”
她脸蕴出圈红晕,去年刚在一起,她比现在还瘦,偏偏他做得频繁又厉害,经常害她软到站不起来,三天两头就请病假,现在的确好多了,“嗯。”
“不疼了?”
“嗯。”
他上手掐了掐,看确实不疼,抬头见她疑惑的脸,似想到什么,“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岗位。”说着一手揽住她腰,一手贴在她大腿外侧。
“怎么了。”
“上次的事我看你处理得很好,看了你的简历,以前好像做过研发,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
说这话时他脸上正经严肃,修长分明的手却顺着她腿线缓缓往下,与她裸.露的肤肉几乎贴得严丝合缝,动作看着大胆又放.荡,与他冷峻禁欲的外表极里不一。
她知道是故意的,他从以前就喜欢边说正事边碰她,看她在理智与欲.望间被揉成一滩水,不能自控的样子。
每次这时候她就觉得他蔫儿坏,抬腿从他掌心挪开,可才抬起就被掐回去,看逃离不了,只能由着他,于是边看着他俊脸,边脸上发烫,“怎么突然问这个。”
“公司准备在国内买条生产线,换掉原来的班底打造一个新品牌,最近正在招聘相关岗位。”他解释。
她眼前发亮,开会时曾听过总部研发中心介绍,不是行业成分大佬就是留学背景的世家人物,自己要能进入,就算是打下手也是受益无穷,但直觉告诉她,他从不会这样好心,拍了拍他放自己腿上不规矩的手,“真的?”
“嗯。”他闷声回应。
“地点在哪儿,什么时候。”
“上临路32号,预计两个月后。”他回答,她知道那地点,国内叫得出名字的化妆品研究中心都在那儿,想想那晚在书房听见的话,蹙眉。
“怎么突然想做国货了。”
“我很喜欢这儿,也觉得值得投资。”
果然,还是理性更胜一筹,但工作的事,“你真的肯让我去?”
他看着她剔透的浅色瞳孔,透着狡黠妩媚,掐了把腿根,平静点头。
她身体顿时颤了颤,但还是开心抱住他,可很快又扯了扯领口,脸贴在他胸膛闷声问,“你不会还打着别的主意吧。”
他冷笑一声,又掐她滑.嫩的腿肉一把。
“沈栀,你有什么值得我打的?”
“……”艹,这么扎心,但事实似乎就是这样,金钱,权势,名誉他都有,怎么可能在乎她这种普通人,但还是要考虑一下,“我先想想。”
“嗯。”
然后随着他手的深.入探究,她思绪逐渐薄弱,将他抱得更紧,男人感受她的变化,喉咙也有些发燥,低头去亲她脖肉,但吻才落下似想起什么,掀开衣领看了看,那儿和上次一样细细白白,空荡荡的,似乎永远什么都没有,“对了,之前的项链呢。”
她猛然清醒,想起卖二手的事,但肯定不能说,“收起来了。”
“收起来干什么,你戴那种东西很好看啊。”
好看,他还少有这样夸自己,她疑惑,“有吗。”
他回忆一下,“嗯。”然后起身从书房拿出个黑盒子,打开是块古董怀表。
沈栀有逛珠宝店的习惯,早见过不少款式,可这纯金表身和镶满各色钻石的蓝珐琅彩表盖,还是把她惊艳了,还没来得感叹就看见他将表带和表芯拆开,取边上链子,在客厅水晶灯下串成条流光溢彩的项链。
“好漂亮!”
“嗯。”他示意她低头,然后给她戴上,打量几秒后眼角微弯,再次将她揉进怀里,感觉他胸腔跳动的肌肉,她脸上烫了烫,“贿赂我的?”
他没回答,但她知道,他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拿回去的说法,既然给了就是她的,抬手悄悄掂分量,这么沉肯定值不少钱,不自觉感叹,“你真好。”
“我有不好?”他反问。
她想了想,优渥的生活,漂亮项链,随叫随到的专车,似乎除性格每样都是顶配,乖乖摇头,将他抱得更紧,但谈润很快留意到她掂项链的手,狐疑开口。
“我送的东西好像从没见你戴过,你不会都卖了吧。”
“……”她脸色瞬变,他怎么这么聪明。
没听见动静,谈润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她浑身发僵,自己对他向来只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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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钱,突然提起这个真尴尬,双唇蠕动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看她这样,他轻笑出声,把她推开些,低下头与她额角相贴,似笑非笑打量她,似要将整个人看透,沈栀见状猜测大概率是要嘲笑。
因为他们当年搬家想让房东宽限几天,对方就是类似表情,而且有次他鞋子被雨水打湿,她也玩笑般分享过地下室漏水后家具衣服潮湿发霉的心酸往事。
他这种从小锦衣玉食,顺风顺水长大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懂自己这种破产户的感受,抿了抿唇,挤出笑容。
“你知道的,我以前家里很穷,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看见数字比较有安全感。”
本想蒙混过关,不想他下颌线收紧,思索片刻吐出句。
“其实,女孩子市侩贪财些也没什么坏处。”
“什么。”她难以置信。
“很多女性自出生就被灌输或裹挟着将希望寄托在感情与家庭上,期待拥有片避风港,可现实是,这世界自始至终最重要的都是自己,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我觉得很正常,也没什么。”
他说这话时神色清浅,一派云淡风轻,似乎在说再自然不过的事。
沈栀有些恍惚,还以为会生气,居然……还看得挺开,难怪平时那么大方,警告扣生活费也没动过真格的。
心里蓦然一热,捧起他脸,“所以你不介意?”
他点头。
她开心得整个人骑到他身上,对着脸狠狠亲一口,“你真好。”
他勾了勾嘴角,低头将鼻尖埋在她脖间嗅了嗅。
沈栀有时早上起的晚,会偷用他放在玄关的男士香水,身上偶尔是与他相似的木质香,但他并不反感,反而有种异样地满足,眯起眼睛亲昵蹭她脖间软肉。
他鼻梁高挺,蹭在皮肤上冰冰凉凉,沈栀感觉有些痒,刚要笑出声,他冷不丁开口,“但有一条,不准骗我,任何时间,任何情况,都不行。”
她全身骤然紧绷,半天才心虚地憋出一个,“哦。”
.
夜里,她站在花洒下。
挤盖洗发水在掌心,等打出泡沫抹头发上,按摩会儿去冲洗。
她有头清丽的黑发,细细滑滑的,沾水就丝绸般直亮,而当热水顺着发丝流下滑落至胸口,她沾上水雾的睫毛轻颤,撩开胸前淋湿的长发,抬手摸了摸心脏处,觉得有些烫。
这里刚才有人碰过,不是谈润,是另一个人。
至于怎么碰的,她包起洗净的长发,优雅走到隔壁装满玫瑰花瓣的浴缸前,脱下浴巾缓缓躺进去,抬头看着空白天花板,思绪回到车上。
他撕下平时斯文温和的外表,像只受伤的野兽怒气冲冲与她额头相贴,几乎将整个上身压她身上,认识这么久,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砚,心有些慌,不自觉撇脸想躲。
未料下一秒——
下巴被掐住,扳回来与他发红的眼对视。
12. chapter 12
“沈栀,不要以为你路上随便安慰我几句,我就会放弃。”他盯着她眼睛。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和你重新在一起。”他抓住她肩膀。
她脸色骤冷,无奈叹气,“不可能。”
“为什么。”
她想了想,“林砚,阿姨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这样她会寒心的,而且她的顾虑并不多余,我家庭情况不好,母亲身体也有问题,和你家没法比,以后也没法在事业上给你助力。”
他眼眸暗下去,其实这个问题他早想过,解释。
“我知道,但我从不觉得这些是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不可能和父母绑一辈子,至于家庭出生,这个没人能选,你家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甚至当年你爸没去闹,你说不定都不在国内了。”
她立刻噤了声,当时离职几月后,公司研发部全调去美国总部,拥有体面的工作,宽敞的实验室,过着美好幸福的生活,但眼下这笔分手费能保证她和母亲后半生衣食无忧。
不用面对账单与恐吓短信时惊慌失措,不会再闻地下室发霉墙体的味道,不再为节省几块几毛在菜市场受着白眼反复比价,坚决摇头。
“不行,我不能离开。”
林砚看她这样明白再说也没意义,也不再逼她做选择,而是抓住她手放在脸上,亲了亲手背,像只摇着尾巴的小狗,用卑微的语气问,“那你爱他吗。”
沈栀垂眸想了想,冷笑一声,爱?她对谈润哪有什么爱,做.爱还差不多,沉默没回答。
于是林砚的心再次被点亮,他像想起什么,再次抓着她手祈求,“那你能不能试着重新爱我,你知道的,我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要的不多,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
看他发红的眼眶,她心里发酸,但理智和窗外呼啸而过的车辆声告诉她,再纠缠下去对两人都没好处,长痛不如短痛,自己选择的结果不能把他也牵扯进来,无力笑笑。
“其实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还是我主动的。”
林砚听完手上一滞,艰难抬眸,他从没想到真相这样残忍,但思索片刻后,固执摇头,“沈栀,我不了解他,但我了解你,我相信,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被逼无奈才这么做的。”
什么,她心颤了颤。
“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我该早点找到你的。”他诚恳道歉,然后抱住她。
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轻,像对待瓷器般将她呵护在里面,沈栀已经很久没流泪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下来。
但当泪水滑落脖间,她又冰得清醒过来,急忙推开他,看眼手腕上的细线,她已经23岁了,不再是以前躲在衣柜里看父母打得头破血流,抱着洋娃娃幻想被王子拯救的天真小女孩,绝对不能因为贪恋一点点的温暖,扔掉唾手可得的东西,擦掉眼泪,咬着唇瓣冷声。
“送我回去,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林砚意外看过去,他不知道沈栀这一年多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得这样铁石心肠,但还是将她耳发捋到耳后,“好,我送你回去,但我想和你复合的心不会变,哪怕是以其他身份。”
其他身份?沈栀才清理掉的情绪又涌出来,打量林砚儒雅斯文的脸,修长白净的手,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真的很难将这些与他斯文俊秀的外表联系在一起,不禁指着他骂。
“你疯了,叔叔阿姨是大学教授,你留学镀金回来的,也不嫌”丢人。
林砚却听不见般,“随便吧,我不在乎,爱情本来就不是理性的,不然按照生命周期,人出生的第一件事不是呼吸,是找个漂亮的骨灰盒。”
“……”
“所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看着他泪水在发红眼尾来回涌动,沈栀眼神呆住,像根木头似的僵住不动,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经过只黑色蝴蝶,晃晃悠悠落到车窗上,两根细长的触角轻触动,她不自觉勾起报警的那天。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她穿着粉色碎花裙,赶走肩头落下的黑蝴蝶,一个人走进派出所大厅,摘掉口罩,露出淤青的眼,破裂出血的唇,向民警一字一句叙述被打晕拐卖的过程。
还没说完身后就有热心路人摩拳擦掌,恨不得当场替她打抱不平。
可当她说出对方是她父亲和堂哥,那人沉默了,转头嘀咕她肯定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才会被家人这样对待,接着嚷嚷她不孝,说养恩大于生恩,不应该和自己父亲把关系闹这么僵。
她停下签字的手,和对方据理力争,闹到大打出手时是刚给父亲扫完墓的林砚赶到,他站在她前面将所见所闻说出才平息那场风波。
似乎他们都不愿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坏的家人。
可林砚相信,也愿意相信她。
.
等洗漱完她穿着睡裙,擦着头发走到床边。
看见被子上的东西,腿软了软。
难怪没计较她失踪,回来还一直摸她腿,合着在这儿等呢。
指尖挑起捆绑带和眼罩,是羊皮材质,绑起来柔软贴肤,并不疼,而且黑色缠在她白皙肌肤上欲色更浓,只是记忆里羊皮沾水后会收缩,勒得更紧,更窒息。
但她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刺激,毕竟两人早不是第一次玩这个,也别有一番滋味,红唇上勾。
正要放回去,一只手缠上腰间。
“嗯?”他闷声勒了勒。
她今天穿的白色吊带蕾丝睡裙,面料又薄又软,能轻易感受到他胸口跳动的肌肉与桌热体温,知道是他此刻是光洛的,脸上浮出红晕。
“下午不是才碰过吗。”
他低头看她脖间两根细细的带子,与被蕾丝包裹的柔软,边缘溢出的沟.壑在白净月色下像无瑕软玉,让人看见就想伸手揉聂.碰.触。
而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不过并非手,是唇,他低下头,亲了亲她脖子,然后沿着脖线将吻落到她雄前。
他的唇很冰,却异常柔.阮,贴在皮扶上又样又舒扶,沈栀不自觉眯起眼,乖乖站在原地由他亲闻抚农,而这乖顺无辜的白土模样,让谈润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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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很渘.躏碾.碎。
于是漆黑深夜里,两个身高体型差距极大的人身影重蝶,难舍难分……
等亲完,她呼吸早急醋得不像样,审题也发阮,只能无力倚靠在他怀里。
他这才回答,“补上你失踪的。”然后牙齿咬住她肩头细带,像剥水蜜桃般将水群缓缓剥离,露出一身白皙花恁的肌肤。
接着将自己胸膛贴上去,取走她手里的东西,给她戴上眼罩,身体像藤蔓般迫不.及待将她困绑缠,绕。
沈栀这才明白,他果然还是在意这些,那自己和林砚的关系更不能说。
而眼罩外——
谈润眼神全然不见平时的淡漠,而是化身欲.望的野兽,在潮湿隐秘的阴暗角落,用一种他都未曾察觉的病态痴迷,将面前女人从头到脚地窥视占有……
等完事后,他将酸软到无法动弹的她抱到胸前,她也习惯性将头放在他胸肌上睡觉,这是两人早就形成的默契。
这一晚,风很温柔,夜很静。
但某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无法入睡。
.
公司会议室,阳光透过窗口投到办公桌,照得桌面笔记本发亮。
晨间早会总是无聊冗长,看着月度销售数据,在座的有人欢喜有人愁,但看见总体增长还是由衷高兴,这意味着团队绩效又要上一层楼,当汇报结束,开始喜闻乐见的员工个人表彰会。
只见区域经理站在会台上,就沈栀对同事的见义勇为和对顾客的认真负责进行嘉奖,到邀请发言时。
沈栀礼貌微笑,大大方方拿起麦克风上去。
她大学时曾参加辩论社打过辩论赛,早不是第一次当众讲话,穿着一身简约职业裙,自然得体的样子和结尾对领导及同事的致谢,让本就喜欢她的店经理和同事更有好感,在后面评价环节更是为她锦上添花。
现场顿时欢声笑语,气氛异常热闹。
而这一幕正好吸引门口匆匆经过的男人。
他停下脚步,转身透过玻璃门朝里面看去。
而旁边抱着文件的贺彰却担心不已,众所周知,谈润是出了名的喜静,除家里,连办公室也铺有厚实羊毛地毯与隔音墙,而他现在站在全公司最喧哗的地方,试探性问。
“需要我提醒他们小声点吗?”
男人注视里面,双手抱臂,食指轻晃表示拒绝。
白色壁灯下,他情绪很淡,眼底也平静无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当到最后颁奖和奖励环节,沈栀更是喜不自胜,扬起的唇角在明媚阳光下灿烂夺目,远远看去像朵盛放的栀子花,沾着露水的俏皮温柔。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随着大门打开,没看见本该负责颁奖的贺彰和区域总监,而是眉眼淡薄的谈润。
撞上熟悉的冰冷视线,她下意识避开,但很快又挪回去。
他向来繁忙,不知道过来干什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莫名觉得他不是才到这儿的。
等一下,今天该不会是他亲自颁奖吧。
13. chapter 13
这种事向来不由贺助理负责吗?
还能劳烦他?她疑惑蹙眉。
面前正好经过一人挡住视线,等再次看去他竟然消失了。
沈栀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难道是错觉?揉了揉眉心。
然后在店经理提醒下,接过区域经理递来的证书礼盒,继续接受颁奖,散场时悄悄打开盒子,捏了捏红包,满意笑笑。
嗯,和他一样,很多,很厚。
看样子他并没忘记奖励的事,还算没食言,唇角得意上扬。
刚要离开,店经理陈思睿过来,“Casey,你刚才表现好棒,我还担心你上台会紧张。”
“不会的。”她把大学的事说出来,陈思睿笑笑,她大学时也参加过类似活动,打趣几句,然后看见她证书,作为店长,看见自己手下员工优秀,自然是自豪得不行,随手拿过翻开看了看,不想发现最后一页没盖公司印章。
想来是贺总助事务繁忙漏了。
抬头看沈栀,虽然她只是BeautyAdviser,但作为领导,肯定义不容辞,而且【骨色】作为知名法国品牌,除知名度高,口碑佳,写在简历上也是金字招牌。
赶紧联系上区域经理,又让助理递交给贺彰补盖。
看她这样负责,沈栀也盛情难却,点头道谢。
完事回到柜台,对着镜子活动肩颈后开始一天的工作,清理柜台,摆货补货,接待顾客,中间回复线上问题和邀约,马上临近周年庆,公司要举办彩妆活动,现场会有化妆师一对一指导,她也正好学习,所以
她对工作的态度是,无论喜欢与否,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做到最好,不浪费时光,不敷衍自己。
等忙完,她匆匆吃过午饭,从包里拿眼罩打算午休,不想摸到纸质袋子,想起答应方彤的事。
靠,昨晚男色熏心,做着做着忘记了。
不确定他在不在,但想想早上的幻觉又觉得过于真实,反正没限制过她上去,就当碰运气吧。
有钱不赚,王八蛋。
只是这次她长记性了,换身白色连衣裙和平底鞋,通过vip通道坐私人电梯上楼。
到楼上,才踏出一步她就感觉不对,花园里似乎多了几个保镖模样的墨镜男人,但这种情况她以前也遇到过,于是,在他们略显惊讶的眼神中,自然穿过人群和玻璃栈道进入办公楼。
到办公室没见人,刚要离开,注意桌上的咖啡杯,走过去摸了摸,尚有余温,想来是去休息了,把情书压下面,然后打字跟他说这事,刚要发出去看见边上自己的证书,拿起打开,居然还没盖,看样子确实忙得不行。
她可不希望他猝死,最后加句注意身体,正要按下发送。
忽然,左侧大门打开。
她看过去,一个身穿米色Polo衫搭配短裤的男人,他皮肤很白,蓝色眼珠,身上似洋溢着阳光,只他眼珠转一圈,走过来用190的身高俯视她,然后奇怪惊讶地用中文问。
“你是谁。”
他中文很流利,如果不看脸根本听不出是外国人。
沈栀瞥眼手上电梯卡尴尬扯了扯唇角,说员工,自己没戴胸牌,说朋友,又趁他不在进来送情书。
被冷不丁这么问,饶是她平时巧舌如簧的嘴,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最后咬咬牙,“好不意思,我不小心走”错办公室了。
“不可能,贺助理办公室在楼下。”Kevin抬手指着她脸,毫不留情戳穿谎言。
“……”这么清楚?沈栀细眉皱起。
接着看他目光落到桌面,一把夺过情书,扫眼信封将她重新打量一番。
不同于法国女人的妩媚风情,沈栀有张中式明艳脸,再配上剔透灵动的浅系瞳孔,一身白色连衣裙,玉髓般清丽透彻,看着没什么攻击性,机灵又讨喜。
他笑了笑,恍然大悟,“哦,Léo的爱慕者。”
“……”靠,爱他?她疯了吗,“才不”是。
才吐出两字,被他用信封挡住嘴,“放心,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之前在法国读书,他们塞不进他的locker,就来塞我的,七个,我的locker整整坏了七个!”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啊,他在国外也这么受欢迎?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
她去拽他袖口,试图夺回情书,“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走错办公室。”
但司空见惯的Kevin才不信这些,仗着高个子摸了摸沈栀的头,然后拿出手机打算给谈润打电话,沈栀看到心一惊,这人是谁她不知道,但她清楚记得他说过不准暴露关系,要早知道这些就麻烦了,继续去抢,“还给我。”
可他依旧不给,还后退一步,不想将陈设上的古董花瓶撞倒,她看见,下意识去扶,未料他也转身——
于是随着花瓶“啪”声碎在地上,两人也一起跌进柔软的沙发。
这动静就算是睡眠再好的人都会醒,更何况是谈润这个习惯浅眠的人,几秒后,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和几声谈先生好。
接着两人直愣愣看着他开门,将他们躺沙发上的姿态尽收眼底,而当看见两人相贴的身体上,脸色骤然下沉,眼神也变得锋利。
这眼神,两人都见过,明白惹到绝对没好下场,下一秒像见到什么脏东西般害怕又嫌弃地推开彼此,在沙发两侧端正坐好。
然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沈栀知道他肯定又不高兴了,悄悄看过去,他似刚从床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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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身上衬衣微皱,眼下还有微青的倦意,很明显是午休被打断的不悦,刚要开口。
只见他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面无表情地问。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两人心虚看眼对方,明白先下手为强,沉默几秒后,开始疯狂为自己辩解。
“谈润,我来办公室”
“Léo,她写情书给你。”Kevin抬起粉色信封,言简意赅。
话音刚落,沈栀清楚看见谈润眉心动了动,靠,他就这么信了?
她脸立刻红成一团,该死的,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成她写的了,说得她像春心萌动的小姑娘,皱眉,委屈小声嘀咕,“我没有。”
“我亲眼看见的,而且你刚才还鬼鬼祟祟翻人家东西”
这嘴碎男人,“闭嘴。”她气得扑在Kevin身上,伸手去捂他嘴,不想才贴到,头顶就落下一句呵斥,“沈栀,你在做什么。”
里面的厉声厉色吓得她立马松手,然后缩到沙发一角佝偻起上身,乖乖低头。
又来了,又在意,不就摸个男人吗。
什么玩意儿,他怎么什么都要在乎,抿着唇委屈巴巴看向办公桌。
而旁边Kevin却把手放在下巴,观察起谈润的神色。
两人大学几年,他对爱慕者不是视而不见就是冷脸撇开,连拒绝的话都懒得说,现在看见情书竟然不反感,还因为她碰别人不高兴,实在罕见。
想着对沈栀更好奇了,转过去打量,等等,他惊喜掐住她手腕,“哦~他叫你沈栀,你们两个认识,你该不会是那个美国”
未料话还没说完,一只修长的手直接拍掉他手,他立刻疼得龇牙咧嘴,看红成一片的手背,苦着脸感慨。
“Léo,一年不见,你怎么更暴力了。”
暴力?沈栀眼珠从眼缝撇过去,原来他以前就暴力,难怪第一晚差点把人家酒店的床弄塌了。
“闭嘴,”谈润压着眉眼,眼里全是肃杀冷意,但几秒后又将声音放轻些。
“去隔壁等我。”
虽然他没说对象,甚至连视线也没给,但两人都默契知道是对谁说的。
沈栀看他阴沉发暗的脸,如果按照以往习惯,她肯定乖乖听话出去,但他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对自己一副高高在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让她觉得憋屈。
他们是关系不能见人,不是她不能见人,她并不想被这样土头土脸的对待,思索片刻,起身整理自己的裙摆,确保整洁无褶皱后,干净利落地去办公桌上把证书和旁边印章端到他面前。
弯起一双含笑的眼睛,礼貌提醒。
“谈总,我上来是为了这个。”
14. chapter 14
谈润眼神瞬间冷下来,唇角也抿起,不动声色的模样泛出一层压迫感,让人有些恐惧不安。
可她却看不见般,执拗站着,故意与他对着干。
于是他抬手怀抱在胸前,眯起狭长的眼,用更深的眼神打量她。
这态度别人可能不懂,但对于亲眼目睹他将对手公司搞破产后还面不改色问对方今天开盘情况的Kevin来说,再熟悉不过,自己虽然对沈栀好奇,但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刚打算出门协调,未料沈栀再次不知死活推过去。
还发出一个轻轻的,“嗯?”
顷刻间,办公室空气像被抽干般,只剩窗口随冷气摆动的窗帘,和僵持不下的两人。
前者揣着手,眸子微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后者不卑不亢扬起下巴,皮笑肉不笑。
简直堪称一绝。
他看得也没了主意,只能挠头发干着急。
而沈栀这边,她怕他,也明白两人关系见不得光,但她就是不喜欢被人轻视的感觉。
高中分科因为坚持转理,班主任指着她鼻子说她一女孩,怎么可能学得过男孩,她就努力,硬是以理综年级第一成绩去了理科班,狠狠打他脸。
还有沈长洲曾为还钱逼她陪酒生意伙伴,她不愿意,就打她耳光骂没用,然后她就捂着发肿的脸在他必经之路上扔玻璃球,让他摔得鼻青脸肿。
这次则是针对谈润。
坦白说,她怕他,这个男人给她最优渥的生活,渗入她身心的方方面面,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生活随心所欲操控成各种模样。
但这不代表她身上一根骨头都没有,要不是沈长洲生意失败又染上赌瘾,家道中落,她才不会在这儿和他纠缠,还每晚心甘情愿被压折成他喜欢的姿势。
但渐渐的,她还是因为恐惧,睫毛不自觉颤了颤。
而谈润这边,瞥眼几乎抵到胸口的印章,和她皮笑肉不笑的浅色瞳孔,眸底情绪复杂波动,下颌线收紧,似要发作,可撞见她轻颤的睫毛,和那封信,沉默许久,最后薄唇抿紧,似做了什么决定,敛去些冷意。
拿起印章迅速落下,递回去。
沈栀向来懂见好就收的道理,接过,笑着说,“谢谢谈总。”然后拿起沙发上的手包开门离开。
动作一气呵成,背影潇洒又自在。
而这古怪又让人惊叹一幕,让沙发上一直忧心忡忡的Kevin看得目瞪口呆,等门合上的瞬间,不可思议看向谈润。
他身形颀长,眉眼挡不住的锋利,衬衣下的肩线宽阔笔直,袖口考究地卷到手臂,西裤有质感的下垂,确实是他如家包换的同学。
可刚才的事……他越想都觉得难以置信。
法国读书那会儿,他除是教授最津津乐道的学生,私下还是商业俱乐部组织者,玩弄上市公司,爱好高空跳伞,滑雪潜水等多项极限运动,有着最暴力血腥的一面。
刚才居然在一个小职员面前……低头妥协了。
不对,肯定不对。
可他又说不出哪儿不对,指指门口,又指了指他,犹豫半天还是问出,“Léo,你和那个漂亮女人是什么关”
还没说完就收到白眼,立马懂事地闭嘴,以前读书时他可没少见过他的坏脾气。
接着听他开口,“她叫沈栀。”
嗯?他怎么时候这么尊重爱慕者了。
抬头看他从自己手里夺过信封,走到窗口打开。
他是典型的高眉深目,浓颜轮廓,迎着午后阳光,看起来强势又精明,似在看什么跨国合同。
种种反常表现,他更觉得不可思议,起身走到他对面,“Léo,你有没觉得自己哪里不正常啊?”
谈润没回答,继续看,只是越看眉心皱得越厉害,然后回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份合同,似乎在核对什么。
这么认真?Kevin顿时玩心大起,开始调侃,“其实我看沈小姐也是姝颜秀丽,美得让人心动,如果你们没关系的话,我打算”
“离她远点。”
“哦?为什么。”
看他那副贱样,谈润不耐烦拿起桌上咖啡杯,“砰”一声砸过去,Kevin飞速侧头躲开,然后惊喜又老实地坐回沙发。
对嘛,这个性格暴躁,性格极其不稳定的才是他,哪有这么斯文寡欲,修身养性。
“说你找我的原因。”他问。
“我的酒庄不能没有你。”
他脸色骤然变冷。
“不然我没办法”给姐姐交代,见他难看的脸色,急忙改口,“就吊死在这儿。”
“……”
看没用准备打感情牌。
“等会儿。”他淡淡打断,然后看盯着手机思索片刻,去阳台拨电话。
很快,他回来,“我答应。”
“这么爽快?”
“但要临时加一个人。”
Kevin想到他和沈栀之间的眼神交汇,虽然没有确切答复,但作为情场老司机,他实在太懂,“哦,我知道,是女人。”
说完看他没否认,指着沈栀之前坐过的位置,“是漂亮聪明的沈小姐吧,放心,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助理安排她的专属”
“不,她姓方,叫方彤。”
谈润轻声纠正,说完把信与合同一起放回抽屉。
“什么??”他惊得直接站起来。
而比他还惊讶的,是站在外面的沈栀。
看眼自己准备叩门的手,刚才下楼才想起信的事没交代,回来准备提醒,没想他这么快就拆了,看完还准备带方彤去参加酒庄庆典。
她看不懂这种操作。
很长时间以来,两人都是床上交流,不聊过去,不探讨未来,只享当下,所以大多时候,她不清楚他真实想法,也不懂他的行为。
可仔细回忆那天,他对方彤根本没表露过任何这方面意思,甚至为不被纠缠还专门带上自己。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还是出于什么目的。
总不能是男人骨子里的贱毛病性犯了,被小姑娘随便夸几句就飘得找不着北了吧?
如果是,那接下来是准备两边跑,还是将自己换掉?
她不知道答案,也莫名不想知道。
掐了掐手心,果然男人都是狗屎,他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更是狗屎中的狗屎。
打开手机看了看余额,算了,她本来就是求财不走心,收回手,熄灭想敲门的心,冷着脸转身就要下楼离开。
可Kevin就远没有她淡定,惊呼。
“方彤又是谁?Léo,你以前可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怎么感觉现在比我玩得还花,左一个沈小姐,右一个方小”
谈润刚要开口,外面传来句礼貌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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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中午好。”
而这话出自从电梯上来的贺彰,他提着公文包上来送文件,看见沈栀习惯性打招呼。
沈栀听见后,像被定住的木偶般呆滞在楼梯口。
尴尬摸了摸鼻子,她第一次觉得太礼貌太懂礼仪也不一定是件好事,毕竟她现在是在逃避,掩耳盗铃其他女人的存在。
但打招呼了,里面肯定也听见了,折返回来什么都没说反而显得她心虚,这可不是平时的她,唇角微扬,和以往一样自信应答。
“你好。”
然后等他离开,退到办公室门口,大大方方敲门进入。
进去看见办公桌上的信,走过去看着他,平静开口,“我下楼想起件事,信不是我写的。”
他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看这么平静她长舒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可到门口,一只长手拦住她的路,男人蓝色眼珠打转。
“沈小姐,你刚才应该听见我们的谈话了吧。”
她没否认,不过男女感情而已,他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做什么,她都不在,但碍于当事人在,她不能太明显,浅浅微笑,“所以呢。”
“所以我想邀请你参加我家酒庄五十周年晚宴。”
沈栀有些意外,竟然没用方彤说事,但目的显然也不单纯,刚要拒绝。
“有香郁鲜甜的黑皮诺,葡萄园,法式古堡,地下酒窖,走之前送祖母绿蝴蝶胸针。”说最后一句时他低头凑她耳边,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极快补充。
她眼里闪过惊讶,她曾在别墅展览室见过类似款式,价格相当不菲,怀疑看去,Kevin给与肯定的眼神,她有些难以置信,但想到能跟谈润成朋友,还是酒庄少东家,应该假不了。
她抿了抿唇,有了这个,再加上拿分手费,就算他以后真和方彤在一起,她的生活只会过得更潇洒。
男人而已,不行就换,她才不在乎呢,唇角勾了勾。
但这事显然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转头将目光投向办公椅上的男人。
他冷脸,“不行。”
果然是这样。
“为什么,以我个人名义邀请都不行吗。”Kevin强调。
他打量她身上一圈,吐出,“她不适合。”
“为什么,沈小姐聪明又漂亮,我觉得非常适合啊,而且你不能因为自己有别的娱乐活动,就限制别人的正常社交啊,”Kevin说完看向沈栀,痞气一笑,“对吧,沈小姐。”
他本就是蓝眼珠,眯起眼睛别有异国情调,沈栀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刚要笑着配合。
“咳”,主位上严肃清咳,她立刻收起笑容。
谈润这人有时就这样,只许自己这个州官放火,不许她小百姓点灯,但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咬着唇,再次眼巴巴望过去,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多了几分期盼和渴望,像只狡黠又可怜的狸猫。
这样凝视好一会儿,他都没动静,要放弃时。
“过来。”他手放在办公桌上,食指敲了敲桌面。
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但这一年以来,她早习惯听他命令,蹙着眉慢吞吞走到他对面,他眉梢轻挑,“就那么想去?”
不然呢,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珠来回打转,他立刻心领神会。
“好,去也行,但要跟在我身边,能做到吗?”
15. chapter 15
她正要答应,看见他桌上的手机,想起方彤和自己尴尬的身份,嘴顿时郁闷合上,两人约会她在旁边掺和什么。
伟大爱情的见证者?三人行的?
胸口顿时像压了块大石头,闷闷的不舒服,眼珠下垂不看他。
“嗯?”谈润眯起双眼,透出浅浅威压。
她非常明显感觉到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去,但事实已经发生,她要做的就是在尽可能多的时间内揽财,实现利益最大化,而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至于方彤……
他做事向来不解释,也不会因为谁改变,她只能当看不见,淡淡点头,“嗯。”
“太好了。”Kevin看她同意,兴奋跑过来想抱住她,但在一道清咳后只能活生生打住。
她笑了笑,想到还在上班,跟两人告别,下楼恢复正常工作。
因为最近的事,除柜台,线上指名找她的顾客也比以前多,顺利成单不少,心情极其美丽。
只是下班时看见方彤发过来的一句谢谢,笑意戛然而止。
认真说,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也没什么善心。
但同为女性,又还比她大两岁,有种骨子里的不忍,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她自己的身份,然后提醒她离谈润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远远的,不要被他外表蒙蔽欺骗,变成自己这样没有自由的玩偶。
但她昨天迷成那样,刚才还发谢谢,现在说什么肯定都不会听。
那该怎么提示呢?
抱着这个疑问,她洗完澡后包着长发,进了衣帽间。
别墅虽有百年历史,但房间装修风格放现在也不过时,中心水晶烛台灯,奶油白雕花吊顶,地面厚实羊绒地毯,干燥又舒爽。
光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找去酒庄的衣服。
她有很多衣服,但因为上班,几乎没机会穿,现在反而派上了用场,最后在众多里选了条未过膝的绿色短裙。
清新脱俗,低调自然,还能提醒。
刚准备脱下睡裙试穿,腰被一只大手扣住,肩背贴到具冒着温热水汽的躯体上。
她愣了愣,抬头从镜子里看到——
谈润站在她身后,刚洗完澡,穿着黑色浴袍,皮肤有些白,薄唇微红,发梢和乌黑睫毛挂着水滴,v字领口露出的胸肌饱满又富有弹性,和她相贴,有种莫名的相贴,她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脏跳跃,整具个人看起来又爽又疼。
她开始觉得,如果林砚是会哭的小熊软糖,那他就是无坚不摧的水果硬糖,无论包了多少层糖纸,都硬得有棱有角,再配上这张极好的脸,随便撞一撞都能把她农到哭出来。
“这么开心?”他捏了捏她腰。
她知道是试探,他果然还是不希望她去,轻声交代,“我没去过。”
“没去过就要去?”
“那你也没说主动带我去呀。”
本是反呛的话,但因为她扁唇低声嘟囔,反而像女儿家的腼腆撒娇,软软糯糯的,让谈润一下子被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拎了拎她的腰,看着她清丽的侧脸若有所思。
其实这个问题,他们心里都有答案,那就是不会。
谈氏集团是国际知名企业,除对继承人极尽苛刻考核,连旁系亲戚也是叫得出名字的金融家,风投机构负责人等。
这样的顶级家世,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带一个普通女人去公开场合。
还是她这种复杂又难以启齿的身份。
于是气氛立刻沉寂下来。
但沈栀自知这种状态不能维持太久,把手放他手上,笑了笑,“其实去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哦?”谈润扬眉。
她转身环抱他腰,将脸贴在他胸口,软着嗓子,“我能多看见你。”
说完没见动静,她知道是质疑,伸手勾住他脖子,仰起脸冲他眨眼,“真的,你每次出差不在家,我一个人吃饭,喝水,上班都在想你,一刻也不想分开。”
她说这话时双眼落入灯光,瞳孔盈色发亮,看着少去平时的狡黠,反而有些真诚。
他忍不住压了压眉,“你就不在乎其他?”
她知道是指方彤,按理说她应该不高兴,但她并不爱他,摇了摇头,温声软语,“只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说完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干净的喉结。
这不是沈栀第一次表白,但不知道为什么,谈润这次眉心猛然跳一下,垂眸打量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瘦瘦一只,巴掌大的脸粉糯糯的,微圆瞳孔有圈温柔的弧度,里面正倒映着自己。
她的世界似乎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他一人……
但想到会议室外窥见她褪去柔媚,侃侃而谈,浑身洋溢着骄傲自信的模样。
手不自觉将她捆绑勒紧,然后低头埋在她脖间,用鼻尖去嗅肤肉,企图将她全身心一口吞掉,吃干抹尽,灵魂揉进身体里。
但渐渐的,沈栀有些呼吸不过来,边推边咳嗽,“咳咳,别闹,把我勒死了,就没法和你在一起了。”
他顿时像听见什么可怕的事,赶紧松开双手,沈栀这才如释重负,捶了他胸口几下,看他身上睡袍想起挑衣服的事,准备去试穿,不想他拿过去,“酒窖有点冷。”
接着从一堆短裙中挑起件长裙,“这个吧。”
“……”她知道是故意的,“好丑。”
说完扔到一边自己重新选。
他看她这样,莫名觉得可爱,看见裙子掉地上,走过去弯腰捡起,正要放回去,瞥见她光着的脚,粉粉白白,小小一只,目光深了深,俯身贴到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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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买条脚链好不好。”
“你想干什么。”
他思索片刻,“你最近躺在我胸口睡觉,总要掉下去,有了这个,我们除了上面,下面也可以贴在一起,这样你动一动,我都会知道。”
她立刻明白他的意图,面红耳赤,踩了他一脚,“你绑我还不够啊,还想拴住我。”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抱住她的腰,与自己身体紧贴,俯身将微热的气息吐露在她脸上,“一张大床,两个时刻贴在一起的人,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看他眸底的期待兴奋,她羞红了脸,他总能想出新花样,“死变态。”
接着身体突然被悬空抱起,她吓得双腿夹住他腰,他掐了掐大腿根,她知道意思,身体放松些,然后手勾住他脖子,脸与他胸膛相贴,任由他宽厚温暖的掌心将臀瓣托住朝卧室走。
因为谈润的身高,卧室里床是定制的,又大又宽,随便两人折腾。
等被放床上,他解开她发包散开长发,低头嗅了嗅发丝间的柔香,然后剥掉蕾丝睡裙,露出一身白嫩肤肉,去咬脖肉,她疼得蹙眉,干脆也去扯他浴袍,然后趴在他肩头,一口咬在他光裸胳膊。
接着两人你压我完我压你,将对方折了又折,叠了又叠,翻来覆去,像两条至死方休的藤蔓……
后来沈栀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句,“我和方彤不是你想的那样关系。”
但她太累了,没力气听,也不想听,因为上次面对裴翡他也是这么说的,咬一口他胸肌,沉沉睡去。
后半夜,谈润揽着她的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就是想跟她说清楚,然后继续从那儿获得更多名为爱的东西。
想着将她揽更紧,虎口去掐她光裸的腰,她有用身体乳和运动习惯,皮肤丝滑紧致,捏起来有点韧性的软,手撑开在她量一圈,背面大拇指到中指,侧面食指不到,难怪每次压在她身上总要闹。
唇角扬了扬,脸蹭下她,心满意足闭眼睡去。
.
而清晨,当沈栀穿着薄荷绿长裙站在庄园外,看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和西装革履的男人围着中心人物喋喋不休,嘘寒问暖时,更笃定他昨晚说的是屁话。
骗子,他分明是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
她浅浅瞟一眼,在场的除自己和方彤,大多都是新闻报刊或荧幕上叫的出名的人物。
金融封面精英,知名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上月在法国走秀模特,财富榜上富二代,留美博士,科技新贵,名媛千金等。
他们有的高定礼服私人珠宝,仰着脸高傲得像孔雀,有的古板西装,说着听不懂的数学模型预测股市走向,三五成群聚一起聊天,唯一一样的是由内而外的松弛感。
刚看见方彤。
16. chapter 16
似乎有些意外,但犹豫几秒还是冲她招手。
她和谈润是不同的车不同时间过去,自然看不出来,过去后方彤拉住她手将她全身打量一圈,惊喜感叹,“沈栀,你衣服和项链好漂亮啊。”
沈栀笑笑,衣服是以前没穿的私定,项链是那天送的,搭配起来相得益彰,但这些明显不是她工资负担得起的,随口,“朋友送的。”
方彤恍然大悟,但很快又调侃,“是男朋友吗,眼光看起来还不错。”她没答,方彤默认,“真幸福,对了,你今天过来是”
“Kevin邀请的。”她坦然。
方彤听到这名字长长松气,然后满眼浓情甜意地望向谈润,“那我就放心了。”
一瞬间,沈栀好想把她打醒,可现在人多她不能这么做,聊完想到与谈润明面上的关系,虽然是私人聚会,但既然来了,不打照顾看着有点怪,聘聘婷婷走过去。
“谈总好。”他跟没看见般,颔首点头。
这冷冰冰的态度她早已习惯,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发现不对。
谈润今天穿的烟灰色西装,眉骨稍凉,脸上没什么情绪,胸前端起的手,眼神透着高阶商人独有的精明,似一眼就将人看穿。
只是那线肩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长发,乌黑发亮,细细柔柔的,在他白衬衣领口格外扎眼。
想到他有洁癖,看眼方彤的短发和旁边卷发美人,知道大概是自己早上抱他弄的,习惯性伸手要摘,可才伸出去看见他身后的贺彰,猛然想起在外面,赶紧收回。
观察四周,大家刚才正好在聊天,根本没人注意,重新思考,不过一根头发丝,她不说谁知道是自己的,转身就要离开,未料撞见他提起的眼皮,和疑惑的目光,她立即进退两难,只能摸自己肩膀提示。
却见谈润眯了眯眼,似懂非懂,她拿手机准备打字。
可才打出一个字,庄园接他们的专车来了。
因为园内里面大多是土地植物,所以安排的是沿途欣赏风景的加长车,除最前面,后面都是两座。
她撇脸看见方彤期待的目光,知道他们等会儿大约会坐一起,正要后退,不料车刚停裙摆就被人拉住,然后贺彰走过来挡住视线他们,接着她就顺理成章和谈润在最后一排坐下。
抬头见前排与贺彰坐一块的方彤,抱歉笑笑。
“你们公司老板和员工关系还挺好。”方彤感叹。
她尴尬扯扯唇角,“嗯。”好,好个鬼,但既然是他拽的,肯定不能走。
等车开出一段,腰被大手掐了掐,她知道是问原因,看四周,确认没人看过来,迅速趴他肩头去找那根长发,但快要抓到时忽然转弯,她没系安全带,一个重心不稳栽下去。
谈润手疾眼快掐住她胳膊,正要把她扶回去。
突然注意和煦阳光下,她微慌的瞳孔有些圆,似胡闹的狸猫,而轻颤的睫毛透着慌张,他眉拧了拧,再打量她放自己肩头的手,思索几秒后,身体干脆顺着她方向倒去,座位之间有缝隙,这样正好将她压在身下。
感觉到胸口的重量,沈栀惊得瞳孔放大,圆溜溜的眼珠定住,只见一双近在咫尺的黑眸,里面是死沉沉的乌色,看着平静淡漠也没什么温度,心里瞬间发慌,再看他身后车顶,皮肤惊得颤栗。
啊啊啊——
两人还从未在公众场合靠这么近,还是在他爱慕者和朋友前面,实在太大胆了,慌忙推他胸膛,可他却纹丝不动,反而更用力地将她压在狭窄逼仄的座垫上,让她无法动弹。
听着前面热闹的聊天声,看他压自己身上的身体,她心跳加速,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慌得要死,边打量前面,边低声娇嗔。
“你干什么啊。”
“应该问你想干什么。”他低下头,直勾勾盯着她眼睛。
她从里面看见疑惑。
才明白他误会了,不过这姿势到也方便,抬手去摸他肩摘头发,不想一个转弯,他身体沉下来,将她压得更紧,她今天裙子是方领,几经波折露出些胸肉,显出些昨晚被他填要过的痕迹,深的浅的都有,边缘还冒着粉,一眼就知道两人昨晚多激烈。
她立刻羞红了脸,撇开他眼神。
谈润看得喉腔发紧,喉结上下滑动几次,凝视会儿,然后蜻蜓点水般将吻印在她逛洛的熊肉上。
沈栀脸顿时烧起来,坏男人,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做这种事,狠掐他胳膊埋怨,“你也不怕被人看见。”因为怕被前面发现,她声线故意压低,绵软得像天上的云。
他闻言眉眼微弯,撑起身继续盯着她看,沈栀小时候怕疼没打耳洞,两只耳朵花瓣般白净薄软,生起气来耳垂泛粉,有些软糯可人,他垂下头朝着她耳后徐徐吹气,看她痒得偏过去,一把掐住她腰,然后张嘴咬住耳垂。
她耳肉冰冰软软的,他没用力,仅轻咬着用唇舌舔舐,但发粘的水声还是让她脸发烫,扭着审题蹙眉,“在车上别闹。”
“你今天很好看。”他轻声吐出。
什么,她愣了愣,明白过来突然想笑,他今天有些奇怪,但想想他表里不一的性格,也没太在意,反问,“我昨天不好看?”
他没回答,将她搂得更紧,她正好瞄见他肩头长发,伸手取下来,推推他,谈润这才了然,“原来是这个,没意思。”
“那什么叫有意思?”她白他一眼,扔掉头发。
他思考几秒,揽着她的腰,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重新坐好,然后手放她大推上,对着推肉掐了掐,她脸立刻到耳根红成一片。
这男人坏,坏男人,刚要骂他,突然。
“对了,谈先生,您平时喜欢喝什么酒。”
前面方彤问,此话一出,前面坐着的人全看过来。
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谈润也上了车,照理说他的身份一般是专车接送,现在居然和他们在同一辆车,还是最后一排,不自觉打量他旁边的女孩,她长得明艳动人,气质落落大方,但与周围对视后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一个戴蓝钻耳环的女人好奇开口。
“这位小姐好像没见过,请问是”
沈栀有些尴尬,怎么注意到这里来了,瞥眼谈润,他刚要开口,方彤抢先,“May,她是谈先生公司的员工,之前一起送我去医院。”
沈栀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认识。
合着现场就她一个普通人,其他都资本阶层,早实现财富自由了。
但她也出席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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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宴会,并不觉得什么,微笑点头,接着听他们夸自己,但完事那个女人似乎还不死心,看眼她身旁的谈润,细着声继续。
“既然沈小姐这么努力优秀,想必家里也不差,方便知道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话音刚落,沈栀脸上笑容凝固,脸色也白了几分。
这个问题,其实她早在不同的地方被不同的人问过,但她实在太恨沈长洲,不想跟他有丝毫瓜葛,遇到相关话题不是岔开,就是草草敷衍,从没认真回答。
现在这么多大佬看着,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咬了咬唇瓣,准备笑笑敷衍过去。
“May小姐,你不觉得第一次见面问这种问题,很失礼吗。”身旁响起道男声。
她唇角顿住。
周围人也神色微愣,纷纷把目光转向——谈润。
这男人是出了名的冷淡绝情,从门口到车上,除自家助理外几乎没说过话,更别提为谁出头,May脸上立刻挂不住,但想到认识,又柔声娇嗔。
“谈总,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大家出来玩,聊一聊彼此的家庭情况很正常啊,主要也是防止一些人幻想灰姑娘童话,做出攀龙附凤的”
“不正常,”谈润轻声打断,然后淡淡吐出,“出来玩是讲心情,窥探隐私除了违法,还扫兴。”
他一针见血又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在座所有人心里发毛。
因为谈润除性格冷漠,还有个特点,言辞犀利刻薄,说话不留情面,招上了就是小木船撞冰山——不自量力,所以帝都圈子里没人招惹,也不敢招惹。
May立刻灰溜溜闭嘴。
而旁边的沈栀更是惊得不敢动,眸子微转,悄悄打量他的脸,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维护自己,还是这么多人面前,可打量他放自己大腿上的大手,脸不住又粉了粉。
接着有人出来打圆场,缓和紧张的气氛。
但说完又用暧昧不清的眼神看过来,仿佛她和谈润是如胶似漆,黏糊糊的小情侣。
坦白说,沈栀不讨厌这种感觉,而觉得刺激有趣,舔了舔唇瓣,可低头,抬头,咬唇,都被人一举一动盯着的感觉,实在不自在,她位置靠在窗边,只能撇过脸沉默望向窗外风景。
谈润似察觉到,掐了掐她的腿安抚,然后解释。
“沈小姐是【骨色】的一员,我作为负责人,不会放任别人欺负公司的员工。”
他板着脸,声音很淡,也没什么情绪,听着像份药物说明,他们想到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到也不再质疑,重新转回去。
沈栀终于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被盯个没完没了。
但看着他说话时掀开群摆,顺着膝盖滑到推跟的大手,脸又蕴起红晕,她今天穿的长裙,前排的贺彰个子高大,正好挡住座位缝隙,这位置无论怎么碰都看不出来。
大白天的,他就在想那些,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眼皮羞涩看去。
只见他正仰着脸,目不斜视前方,一副清冷淡漠,高高在上的矜贵模样。
可手却在自己身上做着世间最下.流放.,荡的事,实在割裂得厉害。
正要推开,突然,她感觉他收支往神处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