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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溶洞初遇(四)

作者:慕清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月光在暗河上织的破银纱被剑捅了个窟窿,白子睿举着撩水的胳膊僵成根老腌黄瓜。水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淌,激得他后脊梁蹿起片鸡皮疙瘩,活像被二十只母鸡轮着啄。


    少年逆光而立的身形如松竹覆雪,玄色云纹箭袖收束出劲瘦腰线,鎏金螭龙扣将月光绞碎成星屑洒在肩头。


    之前还惨白如纸的唇色此刻透着海棠初绽的薄红,眼尾天然上挑的弧度被冷意压出刀锋般的锐利——最要命的是那双眼,虹膜竟泛着极淡的银蓝,像是将极光封进了琉璃盏。


    白子睿耳朵尖烧得能烙饼,他可是见识过县太爷小妾抹胭脂的阵仗,可这大老爷们脸上自带的红晕,愣是把怡红院头牌都比成了腌白菜。老郎中教的那套骨相口诀全喂了狗——这哪是人脸,分明是灶王爷年画里蹦出来的仙倌!


    他学过人体解剖,知道颧骨到下颌的黄金比例该是16:9,可眼前这张脸偏就卡在要命的17:8——多一分太硬,少一分太柔,活生生是从他医科大宿舍墙上撕下来的男神海报成精了。


    水波把倒影搅成八宝粥,白子睿憋气憋得脸发青。那湿漉漉的月白袍子贴在身上,比他去年在乱葬岗撞见的艳尸还勾人。医学生的本能让他把对方从头发丝扫描到脚后跟:宽肩能扛棺材板,窄腰能缠裹尸布,长腿抡起来能把城隍庙门槛踹断——最绝的是眼角那抹红,比他这世的亲爹珍藏的西域鹿血酒还馋人。


    喉结滚了三滚才把哈喇子咽回去。


    白子睿后槽牙酸得能腌酸菜。他见过镖局镖头光膀子耍大刀,围观过杀猪匠剁排骨,可没哪个能把要人命和勾人魂焊得这般瓷实。


    水珠顺着对方喉结滑进领口的刹那,他脑子里蹦出个荒唐念头——这要是大体老师,他能连夜写三万字的观察报告。


    暗河突然打起旋儿。


    白子睿被晃得踉跄半步,猝不及防撞进那双半垂的眸子。比他解剖过的波斯猫眼石更透,比实验室的钴玻璃标本瓶更冷,偏偏眼尾染着点失血后的淡青,像雪地里戳着截雨过天青瓷。


    心口那二两肉突然撒了欢地蹦跶,他死死捂着胸口,生怕这动静把洞顶倒挂的蝙蝠精惊下来。


    指腹蹭过自己发烫的耳垂。


    二十六岁母胎单身的医学狗今儿算是遭了报应——原来真的有人能好看到让他忘记呼吸节奏,忘了还魂汤该放几钱朱砂,连洞外嗷嗷叫的狼群都成了陪嫁丫鬟!


    水面上漂的蓝光点子粘在那人发梢上,白子睿盯着这点幽光,突然懂了庙会上扑灯蛾子的傻劲儿。


    "扑通!"白子睿扎猛子钻进水里,哈出来的气却把老底儿掀了个干净。他分明瞅见那人亵衣下八块腹肌的沟壑,活像老石匠凿出来的梯田,顺着人鱼线溜进腰带,在月光里勾出段能腌酸菜的腰窝子。


    "你是何人…"少年剑柄上的螭龙纹突然跟夜市灯笼似的亮起来,映得眉间朱砂痣活像糖葫芦上滴下来的糖渣,声音倒是怪好听,可惜掺着三分病猫似的沙哑——这要搁西市勾栏里,准能骗得大姑娘小媳妇往台上扔铜板。


    白子睿喉结咕咚滚了两下,暗骂这具身子真他娘不争气。都是带把的老爷们儿,怎的看见个病歪歪的公子哥儿,尾椎骨就跟窜了电似的?水面里映出自己红得冒烟的耳尖,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洞顶漏下的月光青不青蓝不蓝,活似隔夜馊了的绿豆汤。封玄清撑开沉重的眼皮时,最先恢复的是指尖触感——青岩地面传来的沁凉让他混沌的思绪陡然清醒。


    封玄清在剧痛中恢复意识时,最先感受到的是舌尖残留的甘苦。记忆如碎裂的镜面——南宫离递过来的毒酒、剑刺穿胸口时的剧痛、自己拼死突围赶到自己发现的秘密基地…


    指尖下意识摸向心口,预料中贯穿肺叶的剑伤处竟平整如初,连运功时的滞涩感都消失无踪。


    他猛然睁眼,五指深深抠进青岩。心口本该致命的贯穿伤竟已愈合,皮肤光溜得活像被丹霞峰药泉泡了三天三夜。闭眼运功一探,好家伙,锻骨境的罡气在经脉里窜得比御剑还快,这哪是重伤初愈,分明是吃了十全大补丹,竟然更进一步。


    暗河方向传来荒腔走板的哼唱,是封玄清从未听过的曲调。


    暗河那头忽传来荒腔走板的哼唱,调子歪得亲娘都不认识:


    “怎么也飞不出~哎嘿~花花的世界~”


    封玄清后槽牙直泛酸。这荒郊野岭的,莫不是哪个醉鬼走错了戏台子?既不是青玄门雅乐,也不像中世界那些老古板爱哼的道韵,倒像是…像是市井泼皮喝高了瞎哼哼?


    他偷摸掐诀换了身月白锦袍,鎏金腰带勒得腰杆子比翠云楼头牌还细。收拾停当往洞里一扫——乖乖,千年雪莲叫人薅秃了三瓣,地火余烬被扒拉成八卦烤串阵,最绝的是石门上新鲜虎血手印,敢情把他这里当成了野炊灶台?


    九嶷山溶洞是自己一年前寻到的秘地,打算回到中世界青崖封家时上报家族。


    石门需用他精血才能开,如今倒好,人家跟逛自家后院似的来去自如…


    “你是何人?”


    封玄清套上云纹袍时,月光正好卡在他后槽牙上——那边转过身的少年光着膀子,湿发上粘着片人参叶子,活像只刚出蒸笼的嫩汤包。


    水雾里光着膀子的少年最多十六,湿发还粘着片人参叶子,锻骨境三重的修为弱得他都不屑拔剑。可当那家伙转过脸的瞬间。


    !!!


    他见过仙道仙子御剑踏月的风姿,也见过魔宗妖女惑人心神的媚态,要说这厮的皮相,比青崖封家长老们供着的桃花煞画像还邪乎,尤其那双眼睛,瞳仁里的碎光晃得他想起前年偷喝的那坛百年琥珀光。


    “问你话呢!”剑鞘戳上对方锁骨,封玄清自己都惊了——这力道比给新入门的师弟们挠痒痒还轻。他在九嶷山当镇山太岁两年有余,哪个封家子弟见了他不是腿肚子转筋?眼前这货倒好,眼珠子都快黏他鎏金螭纹腰带上了。


    咕咚——


    少年喉结滚动的声响在山洞里格外清脆。


    "道友究竟何方神圣?"封玄清嗓门拔高两度,活像戏台上唱花脸的,“怎么摸进我封家药园的?”


    白子睿突然惊醒,意识到自己赤果果的处境,双手往下一捂,脸红得像是被火灵芝汁染过,支支吾吾道:“您老醒啦?那什么…要不先把衣裳还我?”


    封玄清脸色放缓,“还是先穿上衣衫再来叙话吧!”


    白子睿脸色更红了,“麻烦你把我的衣裳给我扔过来呢。”


    扑腾着捂住关键部位,红着脸缩成虾米:“衣服!我晒在钟乳石后面那件!”


    白子睿捂裆的姿势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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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踩了尾巴的猫,左脚踩到青苔差点劈叉。


    他瞥见封玄清腰间的鎏金螭纹,突然想起这货刚才用剑鞘挑过他下巴——焯!老子的内裤还在剑尖上晃呢!


    封玄清剑尖一抖,月白中衣飞过去时裹着劲风。白子睿接住衣裳差点摔个屁股墩,这哪是递衣裳,分明是耍流星锤。


    破布似的粗麻衣"啪"地糊在他脸上。焯!这煞星绝对是故意报方才的眼福之仇!


    "九嶷城百草堂白家!"他系腰带的手都在抖,"两天前我爹带我来采血纹藤…"


    "九嶷城白家药铺?"封玄清抱剑倚着钟乳石,看他手忙脚乱系成死结的腰带,活像看耍猴戏。


    "对对对!"白子睿把衣带缠成死结,"就那个专治跌打损伤的…"突然卡壳。突然卡壳。原主爹叫啥来着?白守仁?白守贞?哎呦这破记性!小说看多了串戏了!


    封玄清突然闪现到他面前,捏起他虎口打量:“采药人的茧子该在食指,你掌心怎么全是细碎伤口?”


    "捣…捣蒜捣的!"白子睿后背抵上岩壁。这煞星睫毛扫过他手心的触感,比解剖刀划拉尸检台还吓人,“我家祖传药杵重二十八斤半!”


    "哦?"封玄清突然嗅了嗅他衣领,"阁下莫不是属穿山甲的?"剑鞘啪地拍在青石板上。


    白子睿看着崩飞的碎石片,突然福至心灵:"我要说自己是天降紫微星你信吗?"


    待他手舞足蹈讲完了自己不慎跌落山下,遇到昏迷的封玄清,还有老虎,只能带着封玄清躲进洞里。


    "赤焰虎的爪印。"剑鞘顺着伤痕游走,“你说带本公子躲进山洞?”


    "那大猫追了我三里地!"白子睿梗着脖子比划,“我扛着你滚下斜坡时,屁股差点被它啃掉…”


    封玄清拎鸡崽似的把他揪到药圃前。原本灵气四溢的灵田此刻像遭了蝗灾,千年雪莲秃得活像老道头顶,火灵芝被薅得只剩菌丝。


    "嗯?"封玄清气笑了,“这些玩意儿可解不了我身上的寒毒。”


    白子睿从兽皮袋里摸出丹药,表面还粘着老虎鬃毛:“这不急着救命嘛!您当时冻得跟冰镇黄花鱼似的…”


    眼见封玄清瞳孔地震,他趁机摸出颗极品淬体丹,“喏!拿这个抵你的雪莲钱!”


    封玄清盯着丹药表面的云龙纹,手指尖直哆嗦。他在中世界见过最好的丹药不过中品,这丹香却让他锻骨境瓶颈松得跟老太太牙口似的。


    "这是什么丹药?"他捏着丹药一时也有些激动,不过认出来是一品丹药,不一定能突破通脉境。


    "淬体丹,没见过吧?"白子睿得意得尾巴快翘上天,“专治您这种外强中干的…”


    “淬体丹,就算是天墟中世界云梦泽商会里,一品锻骨境也是用灵药制成药液配合药浴,来熬打筋骨,锻骨境毕竟是修炼初始,外炼为本,可以直接服用提升锻骨境的灵药往往是更高境界所用的珍贵灵药,不会有人奢侈来单纯提升身体强度!”封玄清喃喃道。


    白子睿看着呆住的封玄清又感受到美颜暴击。


    “可否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话没说完,封玄清突然正色:“天墟中世界青崖封家,封玄清。”


    白子睿被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噎住,心说您老这变脸速度比赤焰虎扑食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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