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睿搂着石匣子在洞里转了三圈驴车轱辘，突然捧起少年冰碴子似的脸"吧唧"啃了口：“乖乖，穿越没个金手指成何体统！这不就来了！”
怀里的身子突然抽得像油锅里的活虾。
"咳咳…"少年呕出的血点子溅了白子睿满脸，睫毛抖得跟风吹蛛网似的。待那双琉璃珠子似的眼一睁，白子睿差点没给晃瞎——好家伙，这眉眼搁戏班子能当台柱子，放花楼里准是个祸国殃民的主。
白子睿手一哆嗦差点把人摔地上：“哎哟喂，亲口唾沫星子还真诈尸了？”
"你…"少年染霜的薄唇刚蹦出个字，又喷出股掺着冰碴的黑血。这血落地竟"滋滋"长出霜花。
"兄台你且吊着这口气！"白子睿手忙脚乱把人架到岩壁边，三根指头往腕子上一搭。前世解剖课摸过千八百具尸首，今生在药铺抓过三万六千副药的手，此刻抖得活像筛糠。
这脉象好比三军乱战——浮脉似蜻蜓点水，沉脉如秤砣坠井，最底下还藏着滑不溜秋的泥鳅脉。每三息轮换一回，震得少年脊梁骨弓成虾米。
"七绝毒窜心脉，膻中穴还叫人捅了个对穿…"扯开血呼啦的衣襟，白子睿倒抽口凉气。冷玉似的胸膛斜贯着三寸剑伤，伤口结着蛛网似的冰晶。再细看血管里蓝线虫扭得欢实，荧蓝毒血随着蠕动往外冒，像萤火虫开趴体。
石门缝突然传来抓挠声。七匹牛犊大的灰狼正撕扯虎尸，领头独眼狼王突然扭头，四颗琥珀眼珠子转得跟骰子似的，獠牙滴落的涎水把石头蚀出青烟。
白子睿后脖颈汗毛倒竖。这些畜生牙口比他胳膊还长，腥风裹着腐臭味往门缝里钻。他哆嗦着内视丹田，那缕青气正沿着任脉打旋儿，在会/阴穴转悠得跟陀螺似的。
"要了亲命…"白子睿后槽牙咬得嘎嘣响。眼下这豆芽菜身板拖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给狼群剔牙都嫌塞缝。别说开门逃命，就是真能出去，外头那独眼狼王涎水都能给他俩洗个澡。
白子睿盯着石门直嘬牙花子，就他现在这副小鸡崽子的身板，别说拖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闯狼窝，怕是连前世家门口那条瘸腿土狗都打不过。
指头尖上那缕青气正顺着任脉往上窜，活像条喝醉的青皮蛇。《道德经》上说什么锻骨境要蜕九层皮，每蜕一次能排出二两杂质——这哪是修仙，活脱脱是被雷劈过的蛇精病。
"青玄国那劳什子镇北将军，练的什么横练十三太保功夫，搁封神空间里也就是个下三滥的江湖把式。"白子睿捏着指尖冰碴子直撇嘴。药铺说书先生讲的飞檐走壁，在仙人眼里怕是连门槛上的灰都够不着。
少年突然咳得活像吐冰棍的痨病鬼，白子睿搭脉的手差点被冻成冰糖葫芦。这三重脉象缠得比村头王寡妇的裹脚布还复杂，浮脉轻佻得活似逛窑子的纨绔，沉脉阴险得像县衙师爷使绊子，最要命那滑脉，分明是《青囊药典》里说的"七绝缠心"毒。
石门缝里滋溜窜进道荧绿口水，狼王那四只眼在暗处直冒鬼火。白子睿扒开少年血呼啦的衣襟，冰碴子化开露出心口金光——哎哟喂！这哪是病秧子，分明是《道德经》里说的锻骨境九境的高手！
丹田青气突然抽风似的乱窜，白子睿疼得直翻白眼。这哪是修仙，活脱脱被容嬷嬷拿针扎任督二脉。封神空间里飘着通脉散的方子：【需锻骨圆满，地火为引】——去他姥姥的！老子现在连淬体丹都炼不利索。
百年人参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白子睿捏着参须中段直哆嗦。这手法还是这辈子老爹教的"三才取精法"，活像给千年人参做绝育手术。参髓溅到虎骨上那刻，森白骨头突然泛起血丝，惊得他差点把石片摔成八瓣。
"地脉窍穴！"白子睿踹开挡路的虎骨，盯着溶洞东南角三块青苔板直拍大腿。这天然凹槽活脱脱是《青囊药典》里画的地火疏导口，就是青苔长得比里正大人的官威还厚实。
五块萤石堆的灶台歪七扭八，白子睿边刨硫磺砂边骂街："这破灶台搭的，狗啃的都比你齐整！"指甲缝渗血也顾不得，活像被鬼撵的土拨鼠。第三块石板拽出来那刻，底下八卦纹路让他乐得直蹦高——这哪是炼丹，分明是村口王铁匠打铁！
幽蓝火苗顺着凹槽窜成离火卦，白子睿裹着衣摆的虎骨直冒焦糊味。这破地火余烬烫得他直甩手，活像摸了烧红的烙铁。丹田青气突然抽抽，《道德经》淬体丹方在脑子里炸成烟花——百年人参配虎骨，地火烤成黑煤球。
"这要是能成丹，老子当场表演倒立窜稀！"白子睿骂骂咧咧探向丹田，意识"哧溜"钻进封神空间。这破炼丹阵仗，比县太爷小舅子开的黑心药铺还寒碜。
灰雾里那根百年参精抖着须子跳大神，活似城隍庙门口扎的纸人。白子睿掐着《道德经》里刨出来的"萃灵诀"，药杵抡得比村口王铁匠打铁还狠，参影"噗"地炸成三百粒金渣——活脱脱老君炼丹炸了炉，兜率宫塌了半边天的架势。
头回萃取堪称惨绝人寰。地火余烬比醉汉撒酒疯还难伺候，金液在幽蓝火舌里缩成焦黑鼻涕泡。白子睿被弹回山洞时，鼻孔挂着两缕青烟，手里人参早成了灶王爷的胡须渣。
二回倒是炼出点门道。
白子睿把光点攒成琥珀珠子，扭头瞅见复刻的地火正扭着太极八卦舞。虎骨粉让幽蓝火苗卷进阵眼转圈圈，活像正月十五被龙灯追着咬的炮仗。丹炉虚影"咔嚓"裂出蛛网纹那刻，他恍惚听见九嶷城里流窜的道士忽悠良家儿童的腔调：“此乃修行必经之劫呐！”
待金液裹着骨粉凝丹时，灰雾空间突然把他当屁崩了出去。"砰！"炸炉声震得洞顶蝙蝠集体搬家，白子睿揉着震麻的屁股墩，突然想念起爷爷那条硌人的瘦胳膊。
第八回折腾
白子睿撅着腚趴在青石灶台前，指甲盖抠着硫磺晶粒数星星。三块玄武岩支起的破灶台，地火余烬蓝得跟闹鬼似的。他掐着《道德经》里七拼八凑的"引气诀"，地火突然炸成九条火蛇，在凹槽上扭出个离火符——活脱脱城隍庙跳大神的朱砂符，还是赝品。
灰雾里的人参精又开始跳大神。白子睿药杵抡出残影，参须碎得比王婆切瓜还利索。当地脉灵乳裹着光点转圈时，灰雾深处传来打更似的梆子响——敢情《道德经》里写的"金液还丹术"，原是街边卖大力丸的戏法？
"给老子凝！"白子睿掐出个歪七扭八的坎水印。参髓骨粉在离火阵里转了九圈半，终于憋出三颗丑丹。顶头那颗浮着云纹活像老树皮，剩下两颗灰不溜秋赛煤球——正应了当年话本子里哄人的话：“中品如金玉，下品胜糟糠啊！”
吞丹那刻，白子睿感觉三百根骨头被铁匠铺连环锤。蜷在灰雾里运转《元始玉虚功》时，恍惚看见有人举着破灯盏忽悠："此乃易经洗髓之大造化！"待药劲化开，他对着虚空挥拳叫嚣：“小爷现在能撂倒十个镖师！”
意识归位后对着岩壁全力一击。
"果然空间里都是唬人的把式！修为带不出来！"白子睿甩着红肿的爪子龇牙。洞外月亮才挪了半寸屁股，灰雾里八个时辰的煎熬，搁现实不过撒泡尿的功夫——活脱脱像是当年看过的"缩地成寸"的江湖戏法，只不过这个戏法是自己变得。
真正的炼丹开始后，他意外发现现实灶台更精妙。
白子睿蹲在青石板灶台前，眼见着地火舔上第三片老山参，石板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扭出个先天八卦。骨粉在离位转成个星云团，和兑位的人参精粹撞出"咣当"一声响，震得他差点咬到舌头。
“他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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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要炸！”
四颗丹药蹦出火苗时，最顶上那颗泛着玉色光晕。白子睿捏着丹丸的手直打摆子——中央那颗表面龙鳞纹活似老龙王蜕皮，正是《道德经经》里吹嘘的"云龙显圣"异象。
"上品丹！"
"祖坟冒青烟了嘿！"白子睿捏着丹药的手直抽抽，瞥见边上病秧子咳得小脸煞白，抄起丹药就往人嘴里塞，"吃你的吧！"跟填鸭似的怼进去，眼见着那脸盘子从白菜帮子变水蜜桃。
眼见着苍白小脸秒变红润，心里直抽抽：“老子还没尝味儿呢！”
剩下三颗灰扑扑的中品丹在掌心打转，白子睿嫌弃得直咧嘴：“这玩意儿喂村口阿黄都嫌喇嗓子，能炼上品丹谁还吃这破烂货，老子现在可是能搓仙丹的主儿！”
往兽皮袋里揣中品丹时，活像揣着三粒羊粪蛋。转念想到封神空间里那口青石板灶台，又乐得见牙不见眼——下回非得整出能闪瞎人眼的极品丹不可！
昏迷少年胸口的爪痕眼见着生粉肉，白子睿扒着人家衣襟直咂舌："这恢复速度，城隍庙的泥菩萨见了都得磕头！"肚子突然"咕噜"一嗓子，吓得他窜出山洞老远。
岩缝里几枝红果子探出头，表皮金纹比县太爷腰带还花哨。白子睿两指一搓："薅羊毛谁不会？"整株果树在灰雾空间里落地生根。果肉爆汁的瞬间，他舒服得直哼哼：“比二哥带的怡红院的桂花糕还甜。”
石壁阴处的灰蘑菇伞盖红斑点点，活像《青囊药典》里要人命的"血斑蕈"。白子睿赌瘾上头："万一是宝贝呢…"蘑菇刚进嘴，喉咙就像吞了烙铁，哇地吐出滩黑血。
"他娘的！"白子睿扶着岩壁干呕，"阎王殿前跳大神，差点把命搭进去！得亏有这金手指，要不直接见阎王！"抬脚把毒蘑菇碾成烂泥，灌下整筒开水压惊。喂少年喝水时见人睫毛直颤，吓得他滋溜钻进空间。
第五炉丹带着龙吟声出炉时，后背伤疤针扎似的疼。白子睿龇牙咧嘴："合着这丹药跟怡红院的姑娘似的，光看不能摸？"抄起药杵哐哐砸虎骨，“老子还不信邪了！”
白子睿龇牙咧嘴退出空间，摸着新炼的丹药直哼哼：“该给老子补补了…”
这回丹成五粒，中间那颗活像戏班子偷藏的冰糖——透亮得能照见人影，丹纹在月光下扭成个歪七扭八的北斗阵。白子睿捏着这粒"仙丹中的状元郎"，嘴咧得能塞进半拉西瓜：“灶王爷都要失业了！老子这手艺，放到炼丹炉子堆里也是头牌！”
《道德经》在肚子里刚转完三圈，浑身骨头就跟铁匠铺开张似的"叮铃哐啷"响成片。毛孔里滋出来的黑浆子糊在粗布衫上，硬是给衣裳镀了层陶俑壳子，抬手时碎渣子簌簌往下掉，活似庙里年久失修的泥菩萨。
待那股子热乎劲褪去，白子睿对着月光瞅自己这身新皮囊——嚯！这白净劲儿，搁窑姐儿脸上能值十两雪花银。他朝洞壁抡了拳，裂纹"噌"地窜到顶，震得洞顶蝙蝠集体表演空中转体。
"锻骨三重？锻骨三十重还差不多！"他嗅着身上堪比酸菜缸里腌了三年的馊味，医学生那点穷讲究劲儿直冲天灵盖：“这味儿给阎王爷闻了都得开窗！”
暗河成了现成的澡堂子，白子睿扒衣裳比扒蒜还利索。月光顺着石缝漏进来，照得他这身新皮活像刚出蒸笼的白面馒头。这厮掬水往胸口泼，瞅着水珠子在月光下滚成银豆子，嘴欠劲儿又上来了：“得亏没其他人在场，要不这波福利放送得按眼收费…”
“你是何人？”
冷飕飕的少年音从后脖梗子炸开，惊得白子睿差点表演倒栽葱。扭头就见那昏迷整天的少主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岩壁前——玄衣连个褶子都没有，鎏金腰牌亮得能当铜镜使，活脱脱刚在棺材铺里当完模特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