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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梅子酒13

作者:常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游彩浮想联翩,脑海中不自然想起几道交叠的身影。


    “咳咳。”裴游彩口干舌燥,拿起手边的茶盏一杯下了肚子。


    不愧是陛下喜欢的女子,就是不一般呐!


    玉真唇边笑意盈盈,看裴游彩生出了几分不自在,她总觉得现在是她不正经了。


    “在龙床上睡觉当然自在快活了,床大又软,上头不知道撒了什么香喷喷的东西,想怎么翻都不会掉下去,一晚上无梦,早上起来还神清气爽。”


    玉真唇角弯成了月牙儿,目光却越来越清澈。


    敏慧郡主瞧得秀外慧中,冰清玉粹,没想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知恭王和恭王妃可知道白玉面团下的奶黄馅。


    裴游彩听得起劲,神采奕奕,脑袋中仅供思考的思绪早冲着玉真三言两语飞往了其他地方。


    不过越往深处探究,玉真吃力招架不住,这会儿像是砧板上的鱼,被她架在了火架上边。


    裴游彩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玉真认为此刻不该过于探究房中的事。


    何况,这种私密的事,能大庭广众说出来吗?


    裴游彩羞涩一笑:“这儿就我和嫂嫂……”


    “郡主。”她打断喋喋不休的郡主,询问道,“佑王爷是这两日到洛阳吗,若是今儿明天到,没有提前做准备都来不及了,若是再过两日,还要在城中找出府邸,让王爷暂时歇脚。”


    裴游彩迅速正经:“信使是这般说,我听说他风流多情,隔三差五就会被花楼绊住脚离不开,我猜还要好几日的时间,才能来洛阳。”


    玉真点头,一一记在心中。


    午后,姚慧君前来讲授宫中编撰的礼仪规范,眼瞧快到傍晚,才提到佑王将进洛阳城,和波斯使臣抵达边境的事。


    招待郡主不比王爷要面面俱到,裴游彩的接风宴是往小了说家宴,约请了长辈至亲,佑王身份又不一般,此番回洛阳,并非裴游彩单纯的玩乐。


    姚慧君:“太上皇的意思,将福康坊的一处宅子打理,让佑王爷住在里边,宫里已经拨了百余名宫人和侍卫去,宴会太后经手拟定了菜品歌舞,请了朝中几位大臣。”


    “波斯使者这次来得是四皇子和六公主,太后吩咐,招待使臣一事,都交由娘娘处理。”


    太后已然有了放权的意思,此时告诉宫人波斯使臣进洛阳宴会由贵妃处理,表明了态度。


    玉真递过一盏茶:“这件事还要多多请教姚尚仪了。”


    姚慧君双手接过茶盏,面容明显缓和,眼中笑意盎然,道:“妾身尽当极力辅佐娘娘。”


    玉真学过些管家的技巧,但也限家中母亲所传授的本领,对于皇宫,显然不够用。


    姚慧君对于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十分满意,谁说贵妃得理不饶人,娇纵无礼了?明明是自个儿脾气差。


    若玉真是尚仪局的女官,她愿意将自己的本事都传授给对方,让她来接她手里的班。


    玉真这些日跟着姚慧君学习宴会不同的规格,比如波斯是小国,对裕朝有巴结的意思,所以不用太过隆重,只用展现裕朝大国的气派,又不失礼仪的昭示。


    她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看不起对方,又要炫耀一下。


    玉真点头:“本宫记住了,六公主对桃花有不服之症,宴会摆在宝华殿,记得吩咐下去,公主跟前,不准带有关桃花的东西。”


    喜好忌讳都是提前打听过,是为了确保宴会中途没有岔子,六公主从前随行来过,当初就出现了对桃花的不服症状,宫里人就记了下来,以防万一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


    玉真大致了解清楚,便派了宫人布置宝华殿和猎场。


    这几日过得清闲,早上和裴游彩聊天,下午听姚慧君讲书,从礼仪宫规到《四书》,玉真识字,但仅仅是认字,用来读话本、游记这些,姚慧君就从《论语》开始讲述,在一个普通下午,姚慧君难得陪她喝茶赏花,胸无点墨的贵妃竟出口成章,极有文化地夸赞园中美景。


    姚慧君:“陛下知道,定是十分欢喜的。”


    玉真不满:“姚尚仪教得好,何况本宫读不读书,关他什么事?”


    这是她愿意跟姚慧君学,她自己勤学好问,关裴浔什么事,难不成她读书是为了哄裴浔高兴?还是为了能和裴浔谈诗论赋?


    玉真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她读书识字是为了旁人而学,她不如躺在软榻上吃鱼干晒太阳。


    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她只会一时兴起,而非自己意愿坚持,成为自己的喜好。


    姚慧君微微一愣,见玉真赌气转过身子不理她,死死拧着眉,细细想自己刚刚说得话。


    玉真小声道:“本宫愿意和姚女官学,是姚女官教得好,这些字密密麻麻,从其他夫子嘴里说出来深硬刻板,压根记不住脑袋中,姚女官讲得不一样,这书里讲得是道理,你却能举出各种不一样的例子。”


    姚慧君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重新落了回去,她现在教授的学生是贵妃,并非手底下的女官们,每次来时都是提前想好了该说什么,不能说什么。


    原本想得是夸赞,她认知里,臣敬君主,事事当以君主为先,可玉真是不这样认为。


    她是贵妃,是臣子,但首先是玉真,她随心所欲,陛下并非他的全部。


    “娘娘愿意听,妾身自然愿意多花心思。”姚慧君说。


    玉真心中一暖,领了差事教导妃子是分列之事,但姚慧君说得是她愿意。


    她是夫子眼中不可雕琢的朽木,夫子曾说,若是教她这般的学生,就是万两金也不会妥协。


    夫子名声大噪,得了高风劲节得美称。


    玉真学得更认真了,美中不足的是,裴浔铁石心肠,她有整整半月没见裴浔了,每次只在长定殿给太后和太上皇问安时有次碰面。


    玉真:“他这人总是这般,我想找他时就不肯见我,我不需要,又拼命往我这凑。”


    好吧,上次侍寝还是感激裴浔的,但时间凑得近,她有好多日没见他,吸不到充分的龙气,身上感到不适,像羽毛一样挠痒痒,可以忍受,但不能忽略。


    玉真托着腮,还是有点小委屈的。


    裴游彩忍着笑:“陛下这几日常常夜游御花园,刚好御花园晚上时有萤火虫和蓝色的蝴蝶。”


    玉真眨眨眼:“我能去做什么?”


    绿沈出招:“娘娘可以在陛下的必经之路上吟诗。”


    玉真恹恹,她这些日读诗读累了,好不容易休息,并不想接着读。


    青羽:“这还不如跳舞,陛下最不喜欢居心叵测的人,若是娘娘在路上吟诗,必会遭到不喜。”


    玉真抉择不定,期待看向背后的迎春,迎春微微一愣,随后摇头:“奴婢不知,娘娘喜欢什么,就选哪个吧。”


    “古板。”


    玉真咬着唇,两位宫女已经从顶箱柜挑了一件衣衫挂在她跟前。


    “这……会不会不妥?”


    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玉真,瞧着这件舞衣还是被惊艳了一瞬。


    她容貌灿烂妩媚,穿得衣衫也是暖色的调,跟她的人一样张扬明媚,这件舞衣是和她平时穿着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迎春仔细端详:“这件衣裳,好像是夫人去年送得生辰礼,就想娘娘有一门拿得出的才艺。”


    玉真对琴棋书画这些不感兴趣,唯一上心的,只有舞蹈,断断续续学了两三年左右,能跳得几首舞,和其他才艺相比,算得上精通了。


    “就这件吧。”玉真确定下来。


    ……


    佑王是不着调的性子,流连花楼拖了原先定好的日子,不过好在进了洛阳就是住在花楼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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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比波斯使臣快了几日到皇宫。


    因着佑王府就这一个独苗,太上皇彰显做皇叔的慈爱大度,口头训诫后,没了其他事,将人暂先扣在皇宫,以免再混进花楼,五日十日的不着家。


    就是苦了裴浔,白天当皇帝,晚上还要陪着这位皇弟逛御花园。


    御花园百花绽放争奇斗艳,夜间池边的花圃中聚了萤火虫和蝴蝶。佑王天生风流,一双眼儿往上一弯,勾走了不少少女的魂。


    他来者不拒,只要容貌绮丽上乘者,都将收入囊中,若非这儿是皇宫,是要比现在更不着调。


    夜间的太液池是白日不一样的景色,此刻的裴浔心不在焉,一只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佑王喋喋不休,偶尔笑声应付两句,若非怕这色胆包天的在宫里做胆大包天的事,他并没有夜游御花园的乐趣。


    佑王:“皇兄瞧瞧,前边的太液池还有萤火虫和蝴蝶呢,臣好些年还没过,此刻再看,和祖父当年所见,多了许多不一样的花草,变化可真大呢。”


    裴浔:“是么,朕瞧得都差不多。”


    佑王:“前边好像有宫娥跳舞,好生稀奇,当年祖父后宫可没这样盛旷。”


    裴浔:“是么,女子活泼好动,只要没在宵禁时犯忌,有何好稀奇的。”


    佑王:“……”


    他和裴浔年纪相仿,无父无母的原因,府中无人拘束,养成了放纵习惯,此刻被这人的古板模样彻底震惊到了。


    宫女夜间在太液池跳舞能做什么,裴浔身为帝王能不清楚?


    佑王:“臣弟想去瞧瞧。”


    裴浔:“……成吧。”


    走近了瞧,月色清澈倒映在湖面,花香味浓郁,少女身影藏在树后边若隐若现。


    佑王翻身上树,找了一个舒适姿势。


    裴浔端正如君子,虽然无意,到底站在树下,远远瞧着几道纤细身影,目光锁定在中间被簇拥的影子上,眼神微眯。


    不出意外,今晚的主角是这位女子。


    迎春站在树上观察动向,有了目标后,朝树后边的玉真做手势,裴游彩和绿沈几日知会,齐力将试图半道而废的玉真半推了出去。


    临时凑起的乐姬拉起了弦,玉真被架上火架上,硬着头皮迎着轻风起舞。


    少女身姿曼妙纤细,月色朦胧,在湖对岸翩翩起舞。


    若是她此刻逃跑,对面的人并不会发现她的身份。


    可是距离太远,龙气并没有吸到。


    少女舞蹈并不优美动人,胜在晚上的月拂了轻纱,站在远岸看不真切。


    裴浔轻描淡写点评:“不堪入目。”


    佑王:“皇兄此言差矣,臣弟就觉得此舞甚妙。”瞧这身姿,定是个美人。


    裴浔心不在焉,随意瞥了一眼,少女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不经意往后退,倒是佑王,早就跳下树,按耐不住走上前开屏。


    “姑娘一舞倾城,不知姑娘芳龄。”佑王势在必得,走上前用扇柄挑起少女的一缕发丝。


    玉真往边上躲了下,耐着好脾气道:“自重。”


    佑王还没被拒绝过,倚靠在树杆前,长臂一伸,手腕一翻带了力道,那人往旁边走,成功带来了一手空气。


    少女身上橙花馨香阵阵,像是枝头上还未结果的青涩橙子。


    裴浔脸色微青,睁开眼——


    佑王一计不成,头一次被人当面儿的躲开,脸上潮红恼羞成怒,早没了君子端方模样,显然是被她气得不轻。


    人看着呢,拒绝他,不就打他的脸。


    佑王:“好不懂规矩的小娘子,见着本王不知道行礼,宫里头的规矩就是这般?”


    裴浔咬牙切齿。


    佑王:“既如此,本王就罚你摘了这面纱给本王赔罪!”


    “滚下去——”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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