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朗扶住有希子,看着她那一脸通红的模样,伸出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有希子的鼻尖。
“演得很棒。”
有希子捂住鼻子,愣了几秒钟,表情有些呆滞。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语气充满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莎朗翘着二郎腿,悠闲地从茶几上拿起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语气轻松地说道:“别小看自己,girl。”
有希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激动地看向莎朗,“那明天……可以按照这种方式演吗?”
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莎朗点点头,语气肯定:“可以的,纳尔森一定会喜欢这个改动。”
于是,两人就着明天的通告,又紧接着过了几场戏。
几场戏过的差不多。
莎朗指正着有希子表演中还需要加强的地方,浅浅打了个哈欠。
见状,有希子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突然大叫一声:“啊,已经这么晚了吗?”
她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连忙朝莎朗道谢:“温亚德老师,今晚真的麻烦您了,非常感谢您的指导。”
“要走了吗?”莎朗缓缓开口,语气懒散又带点不正经,“我还以为——我们会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莎朗的声音里粘稠中带着一丝暧昧,听得有希子一愣。
有希子瞬间感到有些慌乱,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角,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不敢直视莎朗,眼神四处游移。
直到听到莎朗轻松愉快的笑声,她才抬起头,看到莎朗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调侃了。
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向房门时,忽然听见莎朗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have a good night。”
有希子停下脚步,转过身,露出微笑,轻轻挥手说:“温亚德老师,晚安。”
等到房门轻轻关上,莎朗才将手中的红酒放回茶几上。
她微微一笑,“呐,黑泽,我不是说过,那只是剧组里的小孩吗?”
接着,她淡淡地看着桌上,低语道:“你太凶了,把枪收起来。”
***
“卡——”
上午九点,有希子结束了她进剧组以来的第一场戏。
纳尔森导演对有希子的表现赞不绝口,剧组的所有人也因此重新审视了这位从日本来的年轻女孩。
起初大家以为她不过是某位制片人塞进来的花瓶,结果她和莎朗的对戏居然不分上下,甚至不输于莎朗的表现。
“果然还是莎朗慧眼识珠呀。”纳尔森导演感慨道。
啊?
有希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纳尔森导演话语间的意思。
看着有希子迷茫的眼神,纳尔森拍了拍脑袋,“有希子好像还不知道吧。”
小老头乐呵呵的笑着,“你这个角色是莎朗推荐的。”
有希子眨眨眼,望向正在喝水的莎朗。
莎朗察觉到有希子热忱的视线,顺势也看过去。
只见小姑娘拎着戏服的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她迫不及待地跑来。
“温亚德老师!”
她的声音很大,瞬间吸引了场地的所有目光,周围顿时静了下来。
莎朗的指尖顿在保温杯上,水绿色的瞳孔映着小姑娘发红的脸。
她歪着脑袋,有些不解地看向有希子。
有希子刹在莎朗面前,“纳尔森导演说,是您推荐我来演这个角色的。”
和莎朗对视,她的睫毛颤了颤,耳尖可疑地泛红,“温亚德老师,您……”
“对呀,见过你演戏。”莎朗大大方方地回应道。
有希子愣住,随即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很荣幸诶,竟然让偶像看过我演戏!”
远处传来场务催促的声音。
莎朗忽然倾身,拿出块方巾递给有希子。
有希子接过它,有些不明所以。
莎朗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都变成小土狗了。”
有希子怔怔摸着左脸,指尖沾到灰扑扑的粉底渍。方才演戏时道具组临时加的爆破戏,飞溅的泥土屑还粘在鬓角。
她望着莎朗递来的方巾,边角磨损处露出半截字母“V”。
“温亚德老师的方巾……”
有希子刚要推拒,便被莎朗打断,“淑女应该随时保持着优雅。”
莎朗尾音拖长,水绿色眼波扫过她沾着泥渍的脸颊。
有希子盯着两人交叠的阴影,莎朗的指甲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她鬼使神差地凑近,“那老师帮我擦?”
“不可以哟——”莎朗故意拉长音调,指尖若有似无划过有希子唇角,“除非……”
远处场务的哨声刺破空气,莎朗倏地抽手。
在漫不经心地整理戏服下摆的褶皱后,莎朗朝纳尔森导演头也不回地走去。
有希子下意识地握紧莎朗给她的方巾,痴痴地看着莎朗的背影。
按理来说,有希子此刻应该去熟悉下一场戏中她的台词。但她却静不下心,什么东西也背不进去。
面对一直以来的偶像,这样的心情也正常吧……
***
比起上午的一条就过,下午有希子和莎朗对戏就曲折了不少。
准确来说,是有希子一人的“曲折”。
“卡!”导演第十三次摔下耳机,“有希子小姐!你的眼神在躲什么?”
镁光灯烤得有希子额角渗出细汗。莎朗身上那股苦艾香里混着极淡的佛手柑,混着片场枪油气息在呼吸间横冲直撞。
“休息二十分钟。”纳尔森导演扯松领带,场务趁机往有希子手里塞冰咖啡。
有希子机械地吞咽,尝试平复自己的心绪。
很糟糕的感觉。
这是有希子演戏以来从未出现的情况。
察觉到片场其他人对她的窃窃私语,有希子烦躁地朝外走去。
化妆间排风扇发出低吟,有希子攥着方巾蜷缩在折叠椅里。
都怪莎朗!
其他人肯定都在嘲笑她因为上午的夸赞,现在尾巴都翘上天去了。
16岁的女孩幼稚地揉着那块方巾,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咔嗒。”
门被推开又合上,高跟鞋声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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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寂静。
有希子猛地把方巾藏到身后,站起身,抬头看见莎朗倚在门框上,戏服外披着墨绿色天鹅绒披肩。
“躲在这里当鸵鸟?”莎朗轻笑。
“温亚德老师……”有希子听见自己混乱的心跳声。
“叫我莎朗。”莎朗忽然上前两步,有希子下意识后仰,后背却抵住冰冷的镜面。
温热呼吸拂过额角,莎朗撑着镜面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看着我,藤峰小姐。”
尾音带着颗粒感,有希子看见她瞳孔里摇曳的灯光,像碎钻落进琥珀。
那些NG时刻意回避的视线、颤抖的台词、错乱的走位,此刻都在莎朗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感觉更糟糕了。
有希子晕乎乎地想到。
莎朗慢悠悠地退后三步,拿着从梳妆台上顺走的复古打火机,指间把玩着。
金属盖“咔嗒”一声严丝合缝,幽蓝火苗在打火机齿轮摩擦中迸出,将两人间的空气灼出焦痕。
莎朗斜倚着化妆镜,银质打火机在她指间翻飞,烟纸被火舌舔舐成一线橙红,青白色烟雾蛇一般缠上她眼睫,水绿色瞳孔在氤氲中泛起碎冰似的冷光。
她突然用烟尾抵住有希子的锁骨,烫得后者瑟缩着后退半步。化妆间顶灯在镜面折射出支离光斑,落在有希子泛红的耳尖上。
“知道为什么总NG吗?”
“你在演戏,没有入戏。”
她突然拽住有希子的手腕,有希子撞进带着烟味的怀抱。
“honey,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莎朗的嘴唇擦过有希子的耳垂。
“不知道……”有希子的脸颊隐隐发烫。
“那如果我此刻是亚历克斯,你会想什么?”莎朗继续追问道。
有希子卡壳,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有希子又听见莎朗发出那种轻佻的笑声了。
温热气息钻进耳道,有希子感觉后颈汗毛倒竖,尾椎骨窜起酥麻的电流。
“你看,你无法将藤峰有希子和米娅这两个角色分开。”
“那只是因为面对的是……莎朗。”有希子本想倔强地反驳,但越说越心虚。
“那就不要把我当作莎朗,艾琳娜也好,亚历克斯也好。把我当作陌生人,baby。”莎朗的声线陡然低沉,指尖抚过有希子颤抖的喉结。
她突然掐住有希子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镜面映出两张交叠的脸,仿佛即将接吻的蛇。
有希子看见莎朗瞳孔里摇曳的火光,闻到苦艾香中渗出的铁锈味——那是方才被烟头烫到的手背结的痂。
有希子张了张嘴,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
莫名的,她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对,就是这样。”莎朗突然松手,有希子踉跄着扶住镜台。镜面映出莎朗退到阴影里的身影,只剩唇间一点薄荷烟的火星明灭。
“记住这种窒息感,当导演喊action时,米娅就该这样。”
莎朗退开的动作快得像从未靠近,有希子摸着脸颊残留的凉意。
排风扇的嗡鸣声中,她听见血管里轰鸣的潮声,像极了方才莎朗指尖划过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