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几个最近真是挺巧啊！”陈其北高抬起手，隔着很远就开始打招呼。
“哈喽姜南！”
“你们好。”
姜南点点头，而后视线扫过和陈其北并肩站着的丛也。
算是都打了招呼。
“巧就帮我们拿点东西。”陶晓希说着，把手里的购物袋全部给了陈其北，
“不用了小希，我自己拿。”姜南伸手去拦。
“别别别！”陈其北赶忙接过袋子抱在怀里，像是护着自己的宝贝似得。
“不用和我客气！学霸你的东西我肯定得拿！”
滑稽的模样惹得姜南忍不住笑了。
“都是一个班的，咱们今天就算熟悉了呗。”陈其北分了一袋给丛也，冲他眨眨眼，“阿也，你也拿着。”
“成！以后姜南的作业先借你。”陶晓希拍拍陈其北的肩膀，转身挽起姜南。
四人说是要熟悉，但还是一前一后的走。
快到公交站时，后面的陈其北突然大叫一声：“糟糕！我妈让我去超市买菜，我全忘了！”
“完了完了，回晚了我爸肯定又得揍我。”他说着，便把东西一股脑地塞给旁边的丛也，转脸对姜南道，“不好意思学霸，今天阿也送你们俩回去，我再回超市一趟！”
“不……”姜南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陈其北就已经跑得没了影。
她只好看向身后的丛也：“不用送我们，公交很快就来。”
“咳……”陶晓希轻咳了一声，咬着牙说，“送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不麻烦你了。”姜南按回陶晓希捏她胳膊的手，伸手去拿购物袋，“你也快回家吧。”
但是拽不动……
“丛也？”姜南抬起头。
第一次看到丛也的眼睛。
在这之前，她对他的印象只有今早在教室门口和礼堂的那一瞥。
－
[姜姜，你说丛也是不是有点奇怪，陈其北都走了，我们也说了不让他送，他还非要送到小区门口。]
[一路上还一句话都不说，怪尴尬的。]
这个陶晓希……
姜南放下笔。
[人家肯帮忙就已经很好了，你怎么跟变色龙似的。]
[不过……]
陶晓希回复得极快。
[这次你肯定看清他长什么样了！]
[不许狡辩！]
姜南顿住，笑容凝滞了几秒钟，而后飞速敲了几个字发过去。
便反扣过手机继续做题。
翌日。
姜南仍旧是被巷子里小摊贩的叫卖声吵醒。
她翻身坐起来，快速回忆了一遍昨晚睡前背的单词，之后才开始洗漱。
临出门前，才看见被自己丢在沙发上的习题册。
昨天的数学课被表彰大会占了，所以今天的开火车肯定躲不过去。
姜南重新打开书包，盯着习题册看了许久，眼前一亮。
干脆直接把答案背会算了！
……
延桐四季分明，秋日的天气更是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孩儿，反复无常。
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就阴得黑沉。
姜南一路快步到学校，才进校门就看见陶晓希站在北楼的银杏树下，东张西望地似乎在等人。
“陶晓希？”姜南晃晃手里的包子。
陶晓希眼前一亮，一把拉过姜南：“姜姜你可算来了。”
表情有些凝重，姜南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数学老师在班里等我吗？”
“哎呀……姜姜。”陶晓希有些哭笑不得，“你别这么怕卜老师，她真的不吃人。”
“哦。”姜南鼓了鼓嘴，绕开陶晓希走上三楼，“那看来不是她找我。”
“等等。”陶晓希赶忙追上去，凑近到姜南耳，“有人给你写了封情书。”
“啊？”姜南在原地停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姜姜，你没听错。”陶晓希点点头，十分无奈地摊开手，“因为你不在，那人直接给了正要进门的丛也。”
“没事。”姜南的眼眸闪了一下，继续上楼，“课间我还回去就行了。”
“姜姜，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陶晓希猜到姜南会是这个反应，便开始批斗宋景文。
两人一路走到教室，经过后门时，看见陈其北坐在窗台上，对着对面的丛也滔滔不绝。
而他们课桌的拐角，放着乍眼的蓝色信封。
陶晓希戳戳姜南：“就在那，那人还选了蓝色，他怎么知道你喜欢蓝色。”
“姜南姜南！”
看到姜南，陈其北立刻跳下窗台，还顺势拉起了旁边正在看书的丛也。
“这你肯定不要对吧？要不我和阿也帮你还回去！”
“嗯？”
姜南愣了一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立刻点点头，“那谢谢你们。”
“啊……”
“啊？”
陶晓希揉揉自己的耳朵，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
姜南把她拽回座位上，表情一改平日的温顺，带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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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黠。
“有人帮忙不是正好？”
另一边，得到姜南允许的陈其北一脸得意：“没事阿也，你不用去，哥自己过去，顺便告诉那人，咱班学霸只想好好学习。”
“我和你去。”
一直没出声的丛也突然抬起头。
-
情书的闹剧很快就被要上数学课的心惊压了过去。
才到课间，数学课代表就通知了课上要开火车接龙讲题的噩耗。
其他人尚且不知，至少对姜南是。
“没事的姜姜，肯定只讲选择填空，一开始讲咱俩就算好自己是第几个。”陶晓希比姜南淡定一些，边抄答案边安慰她。
“嗯。”姜南握紧自己的笔，尽力让自己不要紧张，心跳却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加速。
“好了，都把其他作业收收，拿出昨天布置的习题册。”
数学老师卜瑶突然从前门进来，用书脊敲敲黑板，说:“课代表已经提前通知了吧，今天你们自己讲题。”
“不要了吧卜老师……”
“我们讲不好。”
底下一阵怨声载道。
“那不行。”卜瑶翻开练习册，不紧不慢地说，“讲出来才证明你会了，这种方法对于某些同学非常有效。”
“好了！第一组第二排从左往右开始，一人一道，不准跳题。”
“5678。”陶晓希用笔轻点姜南的手腕，“快快快，姜姜你是第八题，填空。”
“好。”姜南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翻开自己昨天写好的答案。
“已知l的斜率为-1，l的方程为y-2……”
姜南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外面已经变了天气，墨黑的阴云挤压着天空，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
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老师，我肚子疼。”
前排的同学突然举手。
“去吧。”卜瑶点点头。
“不是吧……”陶晓希小声埋怨了一句。
姜南拧起眉，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她不是第八题了。
“都说了别计划，这不，有人上厕所就打乱顺序了哦！”卜瑶点点桌面，示意下一排，“程旭你继续，变成第六题了。”
姜南的心口一滞，笔从指间掉了下去。
她急忙去捡。
却发现落在了很远的后排。
“老师。”
下一秒，丛也弯腰捡起地上的笔，从后排站了起来。
“程旭不会的话，我想讲第六题，有简便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