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帕子已经被萧嘉仪拿走了,手链她也收下了,显然是相信宋淮州的,但宋淮州却并未完全放下心来,而是越发的警惕起来。
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饶是宋淮州平日里机警的很,现下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
这件事环环相扣,中间有一步出问题,都不会达到该有的效果,普天之下谁有这种能力在规矩森严的宫内搞这种动作呢?
思来想去宋淮州觉得只有一个人有这种通天的手段,但却想不出理由来。
虽然皇上没少给宋淮州挖坑跳,但那全是有意图的,说白了都是为了大梁的江山,但是找女人给宋淮州塞帕子这种事可不像是皇上能做出来的。
哪怕老丈人再不喜欢自己的女婿,也不会公然的给自己的女儿戴绿帽子吧。
见不到萧嘉仪的这几日,宋淮州的心里越发的没底,敌在暗他们在明,事情是在宫里发生的,万一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萧嘉仪去的话该怎么办呢?
事情一涉及到萧嘉仪,宋淮州就有些坐不住,一开始还期待着使团国早点走的宋淮州,现下天天盼着宫里头能在举行什么宴会叫他能一起跟着去的,这次哪怕是让他自己喝十碗酒他也是愿意的,但事情往往不如人愿。
晚宴过后,接下来就是商谈的过程了,这次是皇上直面问题,压根用不上宋淮州,宋淮州只能看着那些使团国一个接一个的入宫朝见,自己干等在外面急的跺脚。
宋淮州递不进去消息,萧嘉仪也并未主动联系宋淮州,仿佛那红帕子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浪起之前天空中总是会出现不一样的光彩,未知的前景叫宋淮州一直提着一颗心。
而让宋淮州没想到的是不等他查清那红帕子的来源,他的驸马之位马上要不保了。
漠北作为最后压轴出场去宫内商谈的使团国,除了要钱要粮要技术外还要了人。
漠北向皇上提出要迎娶公主,并且给出了丰厚的条件,以姻亲为由准备向梁朝正式称臣。
这个提议一经抛出满朝哗然。
梁朝在这片土地上成立了多久就和漠北纠缠了多久,边境的那块土地数百年来已经不知道埋了多少大梁的勇士们的骸骨,而那些融入土地里的热血守护着梁朝的边境安稳的度过了岁岁年年,那边境坚固的防线说是用每一代将士们的身躯铸就起来的也不为过。
现下漠北突然要俯首称臣,那将士们便能不用在以生命为注守着边境的安宁了。
虽然并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但损失定是能少许多。
漠北这是在用人命与皇上博弈。
是保公主一人安稳,还是以大梁的将士们为重,漠北给皇上抛出了个难题,同时也将这杆用人命称量的天秤扔向了民间。
各个使团国与皇上商议之事本该是密谈,不得外传,但漠北故意将消息散布的到处都是,不多时整个京城都得知了漠北要迎娶公主的事情,而这个消息很快也能传到梁朝的每个地方,包括那远在北方的防线。
不等皇上有所决断,民间对此事已然是议论纷纷了。
酒馆内的人最是喜欢用这些事来做下酒菜了。
“漠北称臣这是好事呀,古往今来与异族结姻亲这件事不是很常见吗?”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开口道。
“你懂什么,皇上现下就一个公主,早就已经许给建安侯家的三公子了,一女怎能嫁二夫呢。”一位老者摇了摇头道。
“只是说许配,到现在还未婚嫁,把圣旨收回来便是了。”不知是酒上头了还是不满老者反驳商人继续说道。
“那是圣旨,金口玉言,哪能说收就收。”老者与其直接杠上了。
商人直接把酒碗砸在了桌子上道:“怎么不能收,难不成一个女子比那千千万万将士们的命还要重要。”
不等老者再反驳,酒馆的当家的赶忙出来制止道:“咱们说归说可千万别上了头越了界,咱们这可是小本买卖经不起折腾的,这四处过风,不知那句话便飘了出去惹了祸,各位还请小心慎言。”
当家的这么一提醒,刚才还看热闹的诸位赶忙换了个话题,将之前的事情遮掩了过去。
女人们关注的重点显然和男人们不一样,听闻漠北要迎娶公主,大家关心的都是公主金枝玉叶哪里能受的了那般苦。
“听说漠北的人吃肉都吃生的,带着血就往嘴里放。”西街的大娘啧啧嫌弃道。
“你看他们入城时的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们有多野蛮,你看那头发怪异的很,那胡子也不修缮,想来过得都是苦日子。”旁边的邻居应和道。
一旁的小媳妇抱着孩子感慨道:“之前总是要不了孩子,自从去庙里拜神时念叨了公主和驸马几次后很快就有了我们家的宝,现下若是公主和驸马成不了婚,那都不知道拜谁的好了。”
小媳妇的话一下子就将诸位的话头引起来了。
别的都好说,公主嫁漠北这件事不能商量,若是人走了那祈福的时候都怕不准了。
一时间民间流言四起,所有人的重点都放在了这件事情上。
宋淮州这几日出入礼部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视线比平时多了不少。
说不着急是假的,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宋淮州是真的想不管不顾的去宫里见萧嘉仪一面的,只不过最终还是被宋修然拦了下来。
宋修然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回了府中寻找宋淮州的踪迹,作为哥哥,他总是能准确的定位到宋淮州情绪的爆发点。
宋淮州当时都已经快闯出门了,愣是让宋修然给拖了回去。
虽然少时宋修然也学了不少功夫,但说到底他精通的只有文理,为了拖宋淮州把两只手勒的通红,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胳膊一直在发抖。
因为事情来的突然,宋璟被留在了宫中与诸位大人一同商议此事,侯爷夫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宋修然立时成了侯府的主心骨,简单的和他们娘亲说了事情原委后便一直守在宋淮州房里。
现下宋淮州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你现在进不了宫,无论你找什么理由都进不去,而且哪怕是你和大哥一样能飞檐走壁,现下也飞不进去,你现在就是皇宫上下重点警惕的对象。”宋修然和宋淮州说话向来不客气,饶是现在双臂已经没了力气,他也不怕宋淮州再次发疯,而是直接明牌说道。
宋淮州没应声,但看样子还处在怒气中。
宋修然继续道:“你清醒点,别说你们没成婚,就是成婚了若是皇上将公主嫁到了漠北,你也只有接受的份,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做不了。”
宋淮州直接反驳道:“你胡说,皇上不会将公主嫁过去的,那是他唯一的女儿。”
宋修然本来想喝口茶结果手抖的连茶碗都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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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叹了口气后靠在椅背上道:“你说这话前,你先看看能不能说服你自己。宋淮州你接了圣旨的那一刻不就早该想到你现在的处境。”
“我接圣旨的时候才几岁,你不用拿这些话来糊弄我。”宋淮州转过身去不想看见宋修然。
有时候最不堪的时候反而最讨厌了解自己的那个人在身边,因为他会把自己扒的一丝都不剩,现下宋淮州的心里除却滔天的怒火外更多的是恐惧。
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说的那个理由根本撑不住脚,如果让他为皇上来选,他也无法直接拒绝漠北。
那关乎着千千万万条性命。
“如果公主去了的话,大哥没准就回来了。”宋修然终于抛出了最让宋淮州恐惧的一个想法。
宋淮州压在心里极力的克制着宋修然所说的话。
漠北无战事的话,他大哥定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即便是宋昀野不回来,那也会比现在安全的多。
若是皇上不答应漠北的条件,漠北突然起兵的话,他大哥在边境能否安全?
这回不用宋淮州设身处地的为皇上考虑了,现在这个选项放在了他的手里,他竟然也犹豫了。
宋修然眼尖的看出了宋淮州的情绪,“你看,你也会犹豫,那驻守在边境的士兵的亲人们会怎么想,他们没有婚约在身上,此生惟愿亲人归来,如果让他们选,公主必嫁漠北。”
宋淮州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服,隔着衣料揪起了身上的肉掐的生疼,但宋淮州却并未放手,好似这种疼痛能缓解他心里升起的愧疚,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的天平倒向了他大哥,那一瞬间他放弃了萧嘉仪。
宋淮州不断地在选择萧嘉仪和宋昀野中挣扎,房间内分明凉快的很,豆大的汗却自他额间不住的掉落,砸在他的身上不一会儿便湿了一片。
“若是民间声音传至天听,皇上哪怕是不想嫁公主到时也不得不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这个道理圣上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很,所以你现下去宫里没有用,你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抵不住民间的声音。”宋修然用力的攥了两次手,感觉到十指的存在后起身端起了身边的茶走到了宋淮州身前递了过去。
“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想一个既能击破漠北阴谋又能护住公主的办法,如果你有头绪了,我拼尽全力也会助你入宫。”宋修然不等宋淮州接过去,直接将那盏冷茶放在了宋淮州面前随即便出去了。
宋修然出去后元宝赶忙屁颠屁颠跟过去,宋修然走出院子后才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元宝凑近宋修然后悄声问道:“二公子用不用调家将来将我们院子围住?”
宋修然不明所以道:“围起来做什么?而且咱们家的那两个家将现下怕是连厨房里的厨娘都打不过,你叫他们来做什么?陪你唠嗑吗?”
元宝急的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二公子还说笑话,我这不是怕小公子一时兴起再冲出去嘛。”
宋修然看了眼宋淮州的院子踢了元宝一脚道:“不用家将盯着,你们小公子不会再冲出去了,你看着他就行了,有事过来找我。”
现下府里只有宋修然这个主心骨,元宝平日里虽然没少跟着宋淮州一起偷偷蛐蛐他,但现下也只能听宋修然的。
不过宋修然说的没错,宋淮州的确没有再往外跑,只是喝了盏凉透了的茶水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