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忧心忡忡的小何在练习室外的电梯口等到了抱着一袋药柳清摇。
她围着人仔细检查，发现只是擦伤之后，才松了口气。
其实柳霜霁不放心女儿，有时候会给她打电话问两句，不过不算打扰，都在正常时间。有时候怕打扰她，还会送小零食和礼物。
万一柳清摇真的磕碰了，她自己心疼，也不敢和柳霜霁说。
等检查完擦伤，小何才发现自家艺人脸蛋有点红。
柳清摇抱着药袋，红唇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何手指在她眼睛下面晃了晃。
“怎么了？”
柳清摇如梦初醒：“没什么。”
“拉我进去，我还能练。”
其实当然没什么，不过是从医务室出来时，瞿御舟问她还能不能走路。
她瞪了他一眼：“当然能。”
“又不严重。”
但是一会子之后别别扭扭地说：“谢谢。”
“怎么谢我？”瞿御舟笑了声。
柳清摇茫然地看着他：“啊，什么怎么谢？”
“所以，能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吗？”瞿御舟问。
他还帮她拿着药袋，另一只手护在她的身后。
柳清摇翻开微信让他扫码，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通过时看了眼他的头像，是某个风景照，签名空白。
“之前问你你又不加。”柳清摇从他手里拿过药袋。
瞿御舟看着她：“抱歉。”
他看她的眼神太专注，柳清摇意识到了，心跳得有点快。
“我走了。”
“嗯，我送你。”
瞿御舟将她送到楼下。
柳清摇要走时，发现他西装纽扣上缠了根长发。
应该刚刚他抱着自己时，无意间缠上去的。
柳清摇推了推他的手臂提醒。
瞿御舟：“嗯？”
她往前两步，自己埋着头解开了。
“对不起。”
因为有点心虚，声音闷闷的。
瞿御舟看着她的动作，嗓音微哑：“没事。”
柳清摇抱着药袋，这次再也没回头，等电梯上楼。
时间回到电梯口。
柳清摇伤口已经处理好了，继续回休息室训练。
秦幽和赵梦栖吓了一条，看她没事，才继续练起走位。
练习到晚上七点，秦幽推推柳清摇胳膊：“看窗外。”
又是无人机，这次是满天的玫瑰。
赵梦栖：“也不知道是谁哄着谁，但反正我们摇摇被哄到了。”
柳清摇哼了声，不承认。
时间一晃到了除夕，三个人练习得都熟，穿着礼裙等着上台。
窗外是万家灯火。
柳宛筵早上发了消息，大概等跨年晚会结束，她就会来。
柳清摇就很乖地让小何最后整理发型，闭着眼默念歌词。
其实怎么可能忘记歌词，她们三个早就熟练形成了肌肉记忆。
柳清摇穿着身浅色中国风礼裙，长发被一根碧色的发簪挽起来了。
穿得清雅温柔，她眼神自然慵懒，配合着古典的妆容，没遮住眼尾的小痣，反而在化妆时细细点了出来。别有一种不同的美。
三个人入场，音乐开始。
已经看了无数遍她们练习，再真正看舞台效果时，小何还是被狠狠惊艳了。
好像有人天生就是会吸引目光，让人移不开眼。
当天晚上，小何在后台看手机。
这一段的舞台视频短时间内就冲到了热搜前排，柳清摇的单人视频冲到了热搜第一。
甚至一小时后，某些视频平台就出现了柳清摇的舞蹈和影视剧剪辑向，将这个舞蹈和她正在播的小师妹的戏份剪在一起。
小何：？？？
现在剪辑博主的手速这么快吗？
但不得不说，是有眼光的。她自己点进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点赞收藏转发柳清摇。
某位又要暗爽加偷偷翘唇角啦。
柳清摇回休息室卸妆，顺便刷微博。
短短两个小时，她的社交平台已经涨粉过百万，并且还在疯狂涨粉中。
她发了条微博。
[顺利完成，谢谢努力。]
微博下除了老粉丝们，还有很多不久前入坑的新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摇摇杀我！]
[宝宝太美了!]
[我们摇摇就是最棒的！]
[刚入坑，姐，你不仅颜值能打，你舞台也这么能打啊。]
[正在补摇摇的剧，没时间了，我去逐帧截图了，太美了我的宝。]
[骄傲骄傲！我宝就是这么优秀！]
二十分钟后，柳清摇这条微博也上了热搜。
柳清摇：？
她就发了一句话啊。
小何在旁边边吃饼干边笑。
“火，实在是太火了。”
“不愧是我的宝！”
柳清摇妆卸好好，换上衣服，也快到十一点了。
她和小何去附近等人。
她要等柳宛筵，小何要回家和家人过年。
“你先走吧，姐姐马上就来。”
小何虽然着急，但坚持没走。
“我陪你等，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
小何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爸？”
“啊？”
“不是吧。”
柳清摇：“怎么了？”
小何：“我妈今天说我回家，八百年不碰厨房的人非要下厨给我做饭，一上来就挑战极高难度，刀切手去医院了。”
柳清摇：“快去。”
小何：“不，我不能丢你一个人在这。”
柳清摇看了眼开过来的迈巴赫，一咬牙：“我认识的人来了，不是一个人，你快去吧。”
小何也看了眼这车：“这不是你姐的车吧？”
“这车好装逼。”
柳清摇：……
她走上前，车果然停了，车窗缓慢降下。
瞿御舟：“嗯？”
柳清摇回头告诉小何：“快去吧，有人陪我。”
小何确定再三两个人真认识，才放下心，敲了敲手机示意她随时发消息，着急忙慌地开车走了。
柳清摇松口气，对车里的人说：“没事，你可以走了。”
然后低头给小何转过年红包。
转完又转了个红包，问候了声勇于挑战难度但手受伤了的伯母。
瞿御舟：“上来，外面冷。”
“不是说我陪你？”
柳清摇看了眼微信消息，姐姐下午在忙事情出发晚了点，还有一会儿才能到。
她就开了车门，坐上副驾驶。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坐了。
瞿御舟把车开到一边，停了下来。
柳清摇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开眼：“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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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御舟：“嗯。”
“你怎么现在还不走？”柳清摇问。
瞿御舟转眸看了她一会儿，眼睫垂落，扯着唇淡淡笑了。
“有点事。”
柳清摇点点头：“那你们当总裁也蛮累的。”
柳宛筵就经常留公司处理事情。
瞿御舟弯唇：“你也很辛苦。”
“表演很好看。”
柳清摇下台就被夸，那时候除了点小骄傲没什么感觉，现在听瞿御舟说，反而耳垂红了。
“嗯。”
快到十二点了。
柳清摇等得无聊，仰着脑袋朝车窗外看。
之前的无人机表演又开始了，这次是烟火。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泛着粉色的指尖追了追烟火的光芒。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买无人机表演。”
瞿御舟看着她的动作，随着她的目光抬眼看窗外：“你不喜欢？”
柳清摇转头，把手缩回来，口是心非：“幼稚死了。”
“那你喜欢什么？”
柳清摇起了坏心：“瞿总很在意我喜欢什么吗？”
“嗯。”
正准备继续呛两句的柳清摇：……？
不是，他干嘛突然承认啊。
之前明明不是说，嫌弃恋爱麻烦，对女孩子没……
柳清摇意识到自己再想可能会有点joker，马上打住思绪。
她干嘛管瞿御舟怎么想，在不在意啊！
零点还差几分钟，柳清摇接到姐姐电话。
柳宛筵给她打电话时没刻意压低声音，性感的御姐音从手机里飘出来：“乖宝宝，我到了，你在哪？”
她心情不错，故意夹了。
柳清摇慌张地看了眼旁边的瞿御舟，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调小通话音量。
被家人叫乖宝宝什么的，要是给瞿御舟又听见了，多社死啊。
“我马上过来。”她说。
柳清摇挂掉电话，拉开车门下车。
“今天谢谢你。”
“还有之前的事情。”
瞿御舟英俊的侧脸被笼罩了层浅色光晕，他回眸：“不客气。”
柳清摇关上车门，听见他说。
“新年快乐。”
她回了句新年快乐，张望姐姐的方向。
无意识看到夜幕上的无人机表演，愣了下。
[新年快乐，摇摇]
这一秒，表演有了名字。
柳清摇呼吸骤停，低头看手机时间。
零点零分。
同时跳出来的还有瞿御舟的一条微信。
[新年快乐。摇摇。]
她回头，迈巴赫没开走，离自己就几步远。
“柳清摇！”柳宛筵看到她了，在喊她。
“嗷。”柳清摇应了声，深呼吸两下，压下混乱的思绪，向姐姐那里跑去。
柳宛筵怀里抱着件大衣，见她过来，强硬地把外套披她身上了。
“就知道你不爱穿外套，都不知道冷吗。”
她抬手捏了捏柳清摇的脸颊。
“诶，真不冷，热乎乎的。”
刚刚瞿御舟空掉开得很足。
柳宛筵又捏了捏：“脸还红红的。”
“怎么，除夕夜红了把，害羞了？”
柳清摇扯着姐姐衣袖，撒娇了下：“才没有。”
她临走前又看了眼，瞿御舟的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