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慢慢退至殿门口,击掌两声,孔嬷嬷得信后,迅速带人将殿中一切收拾妥当。
黑布取下,皎洁的月光从窗柩透进来,轻柔地洒在殿中的每一个角落,先前的旖旎氛围悄然散去,平添了几分宁静。
桓宸心痒难耐。一向沉稳自持的他此时竟有些飘然。
他不得不承认,沈知微的花样确实不少,也确实让人新鲜。
他原本认为,沈知微美丽温婉,听话顺从,是标准的后妃模样;又一心爱他,率真可爱,实属后妃中至纯至善之人;谁曾想今日再见,还有些机敏和巧思在身上,能想出别人想不出的新鲜玩意儿,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桓宸淡淡地看向沈知微,好奇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屏风撤去,食案上各式菜品已备齐全,沈知微牵着桓宸的手,面对面坐下。
桓宸眸中映出跳跃的烛光,扬了扬眉,“这些蜡烛是你安排的?”
沈知微露出甜甜的微笑,“在烛光下吃晚餐,更有氛围。”心想若非宫中入夜后禁止喧哗,她高低去南府请两个乐伎来弹奏两曲。
桓宸擦过手,点了点头。沈知微亲手盛一碗汤为桓宸奉上,时间仓促,餐食是从御膳房取来的,倒没有什么新奇之处,但胜在美人在侧,桓宸吃的倒也开怀。
只是沈知微属实累惨了。一顿饭下来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和体力,以至于最后餐食撤下时,沈知微险些站不住。
桓宸眼明手快,一把抱起沈知微,放在床榻上坐好,语气中不乏心疼,“明明自个儿身子还没好全,有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是了,何苦亲力亲为。”
语气虽软却透露了些嗔怪,沈知微心下一惊,悄悄抬头观察着桓宸的脸色,一时拿不准他的态度,暗暗揣度今日是否用力过猛了些。
她脸色苍白,忐忑地靠在桓宸怀里,“君子重诺,当初是臣要给皇上‘礼物’的,臣妾要做君子,不想留遗憾。”
她将脸更贴近些,颇有几分女儿家的撒娇:“臣妾又不是日日都能见到皇上,自然想将最好的展现给皇上,皇上可要怪罪?”
桓宸叹了口气,伸手抚在沈知微的背上,额头抵住沈知微的额头,无奈地一笑,“这是哪的话?你的心意朕的都知道,送朕的礼物朕很喜欢,朕还要带走呢!怎么会舍得怪罪你。”
沈知微羞赧地低下头,往桓宸的怀中缩了缩,不小心扯到后背上的伤口,“嘶——”的吃痛叫出了声。
桓宸动作一掷,注意到沈知微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二话不说让沈知微趴在榻上,轻轻褪下沈知微的外衣查看伤情。
只见洁白的里衣上,已经渗出了几道刺目的血痕。待里衣褪去,背上的鞭痕更是血糊糊地裂开,爆裂出细微的血肉。
桓宸眉头紧蹙,沉着脸拿起案几上的药膏,一言不发为沈知微上药。
沈知微有些心虚,担心桓宸因她体貌有损不喜欢她了,也担心今夜所做一切功亏一篑,怯怯地出声试探,“皇上……”
桓宸沉声打断她,“往后一个月,必须卧床静养,朕会让太医每日来为你请平安脉,根据病情调整药材配比。你若是再不好好养伤,辜负朕的苦心,朕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别!”沈知微眼眸幽怨,回首望着桓宸。
“这药膏是太医院秘方,除了能让伤口结痂、加速痊愈以外,更有去痕美肤的功效。前提是你要按时用药,能做到吗?”
不知是桓宸语气太凶,还是药膏涂在伤口上太疼,沈知微眼中含着泪,连连点头,“能做到!臣妾知错了……”
桓宸心下一软,为沈知微穿上里衣,抱着她侧身躺下。
二人贴的很近,沈知微甚至能感受到桓宸的气息打在她的脖颈上,又听见耳畔传来低哑的呢喃,“朕希望你快些好,你能明白吗?”
沈知微点点头,意识到背对着桓宸他看不到,出声说道:“明白……”
桓宸轻轻亲吻着沈知微的脸颊,“放心,朕会经常来看你的。”
沈知微脸颊一红。
接下来一个月,桓宸果真说到做到,一得空就来陪着沈知微。
白日里国事繁忙,桓宸通常是晚上过来,和沈知微一起用晚膳,亲手为沈知微上药,然后一起和衣而睡……
沈知微没过多久便发觉,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什么都不做未免尴尬。再加上桓宸每次看她的目光太过赤裸,沈知微决定做点什么,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于是乎,沈氏睡前故事开讲了。
沈知微绞尽脑汁,总算从记忆深处搜罗出青春期看的恐怖小说和成年后在电影院看的几部恐怖电影,改编成古代背景的开始躲在被窝里给桓宸讲。
但由于沈大美人实在是胆小,以及改编时想象力过于丰富,每每讲到高潮时,就将头蒙在被子里,身体瑟瑟发抖,高呼“不讲了不讲了!”
惹得桓宸哈哈大笑。
*
一晃一个月过去,沈知微身上的伤疤近乎痊愈。
这一个月可将沈知微憋坏了。沈知微用过早膳后,特地换上一身鹅黄色的镂花石榴裙,眉心画着好看的花钿,准备出门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因为娴贵人先前的事,香水是卖不成了,但也得想些别的法子来致富。
沈知微养伤时便想好,决定去果园挑选些果子来做果酒,待到端午时给大家尝尝,若是嫔妃喜欢她可以开放订购;若是皇上喜欢,那她就将配方卖给御酒坊,挣他个一大笔。
为着这个事,前日晚上沈知微特地求了桓宸,给她开放宫中四大园的自由出入权。桓宸挑了挑眉,应允了。
闲月宫在皇宫西北角,果园在东北方,沈知微要去果园,必然穿过位于两地之间的湖心亭。
好巧不巧,沈知微经过时,湖心亭中竟有人在。
沈知微看到亭中的三人,思索着上前行礼,“嫔妾常在沈氏,见过海贵人、佟佳贵人、魏常在。”
魏常在原本就是站着,看到沈知微行礼,也堪堪福下身,“见过沈常在。”
佟佳贵人低眉觑着沈知微,看清容貌后更是不爽,“切”了一声,将头扭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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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贵人向来善解人意,“原来是沈妹妹,妹妹请起。”
沈知微不愿过多纠缠,拾步要走,却被海贵人叫住,“听闻妹妹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出门,可是身体大好了?”
沈知微停下脚步,恭敬地回道:“多谢贵人关心,嫔妾如今身体已无恙,想着出来活动一二……”
“管她病着还是无恙,不都把皇上留在她宫里了吗?”佟佳贵人白了眼沈知微,“沈答应还真是厉害啊。”
沈知微依然垂着首,眉眼淡淡的,看不出情绪,“皇上挂念嫔妾,嫔妾自是感激不尽。定会全心全意侍奉皇上,回报皇上厚爱。”
佟佳贵人“哼”了一声,以为沈知微在炫耀,面露讽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皇上不过一时新鲜,捧你两天你还喘上了?”
佟佳贵人自幼成长在草原,性情中带着马背上民族的豪爽,说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再加上家世不俗,往上数五代跟皇上共用一个祖先,选秀时也是一举被封为了贵人,故而骨子里带着天之骄子的傲气和自命不凡的嚣张,说话向来无所顾忌。
沈知微本身跟佟佳贵人没过节,犯不着跟她起口舌之争,一笑了之,“贵人教训的是,是嫔妾思量不周。”
见对方是个软柿子,佟佳贵人突然没了找沈知微麻烦的兴致,扬了扬手,示意侍奉在侧的魏答应添茶,拿起桌上的荷花酥细细品着,就当没有沈知微这个人。
海贵人看了眼刚才沈知微前行的方向,好奇地问:“妹妹这是准备去哪里?”
海贵人是典型的江南美人,一席水蓝色的宫装衬得她温婉多情,连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入宫时本是常在,被皇上宠爱过一阵后,封为了贵人。
沈知微如实告知。
没想到这么一说,海贵人倒是奇了,“这果园平日里都是关着的,向内廷司报备后才能出入,里面的果子更是不能私自摘取的,妹妹怎会想去果园呢?”
佟佳贵人轻蔑地一嗤,扬起的声音格外刺耳,“还能为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呗。”
沈知微脸色发白,心里有些生气,如实道:“前日皇上已应允臣妾,可自由出入果园,里面的果子任由臣妾摘取。”
海贵人点了点头,讷讷地说:“原来是这样啊。”
佟佳贵人脸色黑沉,将手中的糕点往盘中一掷,起身走到沈知微面前,语气中不乏警告,“沈答应真是好手腕,但愿你以后,也能这么得意。”
放完话,撇了眼身后的海贵人,“走了!跟她费什么话。”
海贵人讪讪一笑,跟沈知微点头示意后,随着佟佳贵人身后离开了。
沈知微舒了口气,看向亭中落单的魏答应,侧身示意。
魏答应连忙摆手,小声道:“我不是跟她们一起的。”
魏答应表情有些无奈,“我本在亭中观景,后来佟佳贵人和海贵人来了,便叫我在一旁侍茶。”
沈知微了然,不再多问,和魏答应告辞后,转身往果园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