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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1章

作者:洱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小姐期待今日的百花宴,特地起早来准备,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小姐还没准备好?”


    声音由远及近,门口走进来一人,柳梢走过来掀开珠帘,瞧见妆台前散发的女子,柔发披肩,恬静地坐在那。


    瞧见柳梢来,她弯了眸,唇角微扬,饱满的唇珠翘起。


    她说话声音不大,却如缓缓流淌的溪水般轻柔悦耳:“你惯会打趣我。”


    柳梢屈膝行礼过后,前去帮她理发,瞧见她苍白脸色,担忧道:“小姐这几日没休息好,脸色都白了,奴婢帮小姐多上些脂粉盖一盖?”


    江卿月瞧了眼镜中的自己,确实脸色苍白了些,便点了头。


    瞧着镜中的自己,一阵恍惚。


    上京城入春之时,岑府夫人特地设了百花宴,邀请城内女眷们前来赏花。


    要说这岑夫人养花的手艺堪比精于此道的花匠,后院满庭奇珍花种皆由她精心照料,前来观赏的女眷们无一不称赞。


    至于赞的是花,还是旁的,只有说的人才知道。


    谁人不知新帝继位后,极为倚重那位左相大人岑移舟,全家跟着沾光,一时间在上京城地位水涨船高,多少人巴结,想要与岑府结亲。


    只可惜岑移舟一心为国,不近女色,前来说媒的悉数被赶回去。


    见岑移舟这没戏,便将目光转向他的胞弟,岑亭泊。


    他乃岑老爷子续弦所出,比起他那位不近人情、凶名在外的兄长,岑亭泊更讨得岑老爷子喜欢。


    不过前来说媒的都没能成功与岑府结成亲,岑移舟这边根本接触不到,而他胞弟早早有了心上人,已经定下了婚约,正是右相之女,江卿月。


    江卿月自小与岑亭泊相识,两家来往倒是很少,江父知晓她心有所属,还是同僚的胞弟后,特地去岑移舟那打探过岑亭泊的情况,只得到四个字:


    “并非良人。”


    江父差点挂不住脸,哪有做兄长的这样说自己胞弟。


    回去后连续两日脸色难看,每每瞧见江卿月,欲言又止。


    不久后,江父忽然叫来江卿月,笑着与她说,亭泊是个好孩子,她若是嫁过去,必然会被善待。


    江卿月当时觉得奇怪,后来才知,是岑亭泊主动拜访江父,表露诚意,之后江父又探查了几番,得出这个结论。


    她问过父亲,为何会改变想法。


    江父拧了眉,只道一句:“不可听信他人片面之词,人品如何,应当亲眼去看。”


    过了一月,两家便说好了亲事。正巧借着百花宴,把江卿月这位未来儿媳介绍给城中女眷。


    柳梢伺候江卿月盘好发,挑簪子时犯了难,索性问自家小姐喜欢哪支。


    被柳梢的声音唤回神,江卿月垂眸看向妆奁。里头三支簪子,目光停留在那支浅蓝蝴蝶玉簪上,久久未能移开目光。


    抬手拿起这只玉簪,轻声道:“这支吧。”


    柳梢一瞧,忍不住说:“奴婢就知道小姐会选这支,岑公子送给您的,您先前珍藏着舍不得戴,今日倒是舍得了。”


    镜中女子面颊飞上红霜,朝着镜子嗔怪地瞪了眼柳梢。


    “你总说这些……”


    “奴婢不说了,不说了。”柳梢带笑插好发簪,正要去拿披肩时,江卿月问她:“母亲她,还是抽不出空去么?”


    柳梢面色迟疑,如实回答:“夫人说是要继续为小公子祈福,让您自个儿去赴宴。”


    听见柳梢这样说,镜中倒映出的面容上神色落寞。


    江卿月咬了唇,静了片刻,道:“只我们去,也可。”


    她站起了身,朝外走去。


    柳梢连忙拿上披肩跟上,为江卿月披好,关心道:“上京刚开春,冷气还没走干净,小姐仔细着些,可别着凉了。”


    绒白披肩罩住她的身子,远远瞧着身量娇小,一只手就能将她抱起似的。


    “嗯,我知晓的。”


    出了府门,江卿月瞧了几眼,不见那熟悉的身影,眸中闪过几分失落。


    柳梢朝外走了几步,四处张望,回来说:“岑公子不是说来接小姐么,怎的还没来?”


    江卿月抿了唇,走向马车:“许是他有事耽搁了。”


    柳梢立即扶自家小姐上马车。


    江卿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百花宴宴请的是全上京城的女眷,应是忙得不可开交,他许是在帮忙。


    马车行驶出这条街,没过多久,却停了下来,等了片刻,不见前路疏散,柳梢出声道:“小姐,我去前面看看。”


    *


    岑府此刻热闹非凡,春雨清点好人数,走至主座那位身着绣有芍药襦裙的妇人身侧,俯身耳语:“只差江小姐未来。”


    妇人沉了眉头,几位女眷转头看来,她眼中带笑回应,待女眷移开目光,偏头嘱咐:“宴席照常,泊儿那边先不要通知。”


    春雨领了命,前往后厨传话。


    瞧见女眷们频频朝门口望去,妇人的目光缓缓扫过,似是在赏花。


    与几位夫人聊了些话,再等了片刻,妇人站起身,嗓音清亮:“诸位久等了,这便随我入席吧。”


    女眷们应了声好,齐齐的好声里,冒出个女声问:“江小姐好像还没来,我们不用等她吗?”


    此话一出,周遭静下,出口询问的女子朝后退了退,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岑夫人面上带有歉意,道:“诸位已经等了许久,再为她一人而耽误诸位,实属不妥,我们先入座,待小月来了,她再向诸位请罪。”


    众女眷客气几句,由侍女带着入席。


    女眷们的宴席特地设在花园内,侍女端来佳肴果酿,岑夫人正与几位夫人说着话,瞧见春雨神色焦急站在尾端,收了话头,朝夫人们表示歉意后,暂时离席。


    走出花园,春雨忙忙道:“夫人,少爷不听您的话离府去接江小姐,路上与镇远侯世子起了争执,少爷被打断了胳膊——”


    镇远侯世子李自臻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与岑亭泊不对头许久,每次见到岑亭泊必会刺他几句。


    岑夫人冷哼一声:“该,让他在府里等着他偏不,让他多疼一会!”


    春雨壮着胆子补了一句:“左相大人也在……”


    岑夫人变了脸色。


    “好端端的百花宴,出了这档子事。”


    岑府在外,谁人不艳羡,岑移舟身居高位,是个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岑亭泊跟着沾光,被圣上破例提拔为太子伴读,前途无量。


    岑府在内,没有谁不怕这位左相大人,全都把他当做阎王爷。好在他鲜少留宿府内,平日里岑府上下权当没有这号人。


    上次岑移舟回来,还是泊少爷与右相之女江卿月定下婚事那日。


    *


    前面还是堵着,柳梢上前查看,问清缘由后,立刻跑回来。


    白皙的指尖掀起帘布一角,露出张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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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粉黛的脸,江卿月凝眸看向回来的柳梢,问:“发生何事了?”


    柳梢喘着气说:“岑公子出事了。他和镇远侯世子不知说了什么,当街动手,伤了胳膊。”


    听她说完,那双勾人的眼立刻溢出担忧,江卿月起身就要下马车,柳梢连忙扶她。


    刚下马车,忽地一声高喊,引得她偏头看去。


    “左相大人车骑在此,闲杂人等立即回避。”


    柳梢挡在江卿月身前,一齐朝边上退。


    开路的侍从领路,马车缓缓驶过,纱帘垂下,隐约可见一背脊挺拔之人端坐在内,看不清他的容貌。


    马车在人群前停下,身着绛紫色官袍的男人下了轿。


    他的身影一出现,周遭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还往边上退了又退。


    一看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江卿月心头颤了颤,生出几分惧怕之意。


    有左相开道,围着的人全都散开,江卿月犹豫片刻,担忧岑亭泊的情况,碎步走过去,与处在围观中心的人对视上。


    “卿卿!”


    岑亭泊朝人群前的女子招手,这一声喊引起看热闹群众的注意,纷纷朝他招手的方向看去,瞧见一位身披绒白披肩的女子面色担忧地站在街口,气质清冷,与这嘈杂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歪着身子要朝江卿月跑去,被一个声音拦住。


    “事情还未处理,你要去哪?”


    这声音压得很沉,说话的人显然不耐。


    岑亭泊立刻收敛,站了回去。抬眼瞧向自己这位兄长,不由得发怵。


    瞥见江卿月还在那头等着,他只好先解决了这头的事。


    男人只是站在这,便无人敢大喘气,就连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镇远侯世子,都往后退了几步,不敢与他对视上。


    “说吧,为何当街斗殴?”


    岑亭泊先开口:“我本是要去接卿卿,路上碰到他,这么宽的路不走,偏要叫我让路,我不想让,产生了冲突。”


    他神情不大自然,说话时看了一眼对面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李自臻,眼神暗藏警告。


    男人目光转向李自臻:“只是这样?”


    李自臻不想被岑移舟缠上,此人出名的冷血无情,手段狠辣,连他父亲都再三叮嘱过不要与左相结怨。


    见到他最好绕道走。


    “只是这样,小爷我看他不爽很久了,打一架怎么了?”


    男人转眸看向岑亭泊,岑亭泊被这冰冷的眼神刺得心一颤,随即听到他说:“当街闹事者,按律例,笞五鞭。”


    岑亭泊脱口而出:“我胳膊被他打脱臼了,还要接卿卿去我母亲的百花宴,你要在这个时候罚我?”


    “既知今日你母亲设宴,还要闹事?”男人眸光轻飘飘扫过他姿势怪异的臂膀,转身回马车那。


    人群前女子的身影格外醒目,岑移舟抬了眼,眸光微顿,一扫而过,一步步走过去。


    男人五官深邃,一身绛紫官袍衬得他矜贵,却又令人生出不敢靠近的惧意。


    有那么一瞬间,江卿月与他对视上,这位她未来的夫兄眸光冷冽,眼里似乎并未有她的身影。


    她只见过他两面,一次是父亲请他来府中商讨政事,一次是她与岑亭泊定下婚约之时。


    这是第三次。


    他走近之时,江卿月慌忙与周围人一同行礼。


    出口的声音微颤:“左相大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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