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玉做东,他们就提前出发了一会儿,先到店里安排点菜之类的杂物。刚坐下没多久,虞水苏和虞苍术就到了,山奈是最后来的,来的时候手里还拎了个蛋糕。
这是图玉今天吃的第二个蛋糕了。
他们去的是连锁店,服务态度很好,如果当天有人过生日的话他们的服务员还会提供合唱生日歌服务。
不知道是谁提前交代了,饭至尾声,一群服务员头戴发箍,手拿灯牌,浩浩荡荡地停在了他们饭桌前。
文竹可算是领教到了他们的热情,名不虚传,以前只是在手机里刷到过,如今亲身体验了,竟然没有预想的那么尴尬。
也可能是因为她不是主人公吧。
主人公图玉无比松弛,跟着一起哼唱,唱完甚至还能拍手叫好,直接carry全场。
几个人把剩下的蛋糕给这群服务员一起分了,表示感谢。
来到商场的必备项目就是抓娃娃,玩游戏。一人兑了几十个币,分散开来,玩自己想玩的。文竹对那些游戏没什么兴趣,只觉得吵,便跟着虞水苏一起去抓娃娃。
抓娃娃她也是初次尝试,不得章法,试了几次,游戏币全都石沉大海,每次都差一点点。
文竹有点恼了,这种体验带给人的挫败感很强烈,明明机器已经抓到玩偶了,给人巨大的希望,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结果却失之交臂,这种失落感是成倍增加的。
转头去看虞水苏,她也没好到哪里去,手里除了游戏币之外空空如也,紧皱着眉头,还在跟眼前的机器奋斗。
文竹走过去,靠在旁边观看“战况”,只见虞水苏盯着机器,神色高度紧张,手里控制着操作杆儿,321,机械臂松开手,玩偶落下,擦过出口,颠了两下,还是没颠出来。
“我服了。”虞水苏一手重重拍在机器上,“什么破机器。”
失败了这么多次,早已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会心一笑,把剩下的游戏币往图玉怀里一塞,就出了游戏中心。
商场里除了游戏中心,就没什么可玩的了,虞水苏拉着文竹进了精品店,几家精品店大同小异,卖的东西都差不多,两个人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
最后还是选了一家奶茶店坐下,这次再什么都不买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文竹拿出手机扫码,点了两杯热可可。
这会儿店里没什么人,服务员很快就把他们的热可可端了上来。两个人说着话,正说着文竹给图玉准备的什么生日礼物呢,坐在对面的虞水苏突然不说话了,神色一变,紧紧盯着玻璃窗外面的一处角落。
“怎么了?”文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有两个人走过,文竹只来得及看到背影,一男一女,男生帮女生拎着包,两个人说说笑笑,期间女生还把自己的手放进了男生外套口袋里取暖,没两分钟就被男生给抽出来了,文竹虽然看不到他们的正脸,但也能感觉出来两个人动作之前的娴熟与亲密。
看起来像一对情侣,文竹不明所以,只觉得那个男生的背影看着有点眼熟。
等她回过神来,对面的座椅已经空了,虞水苏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去了,紧紧跟在那两人后面。
“我们先出去一下,等下回来。”文竹跟服务员交代了一声,也赶紧追出去。
虞水苏没走多远,跟那两个人保持了一段距离,文竹很快追上她,跟在旁边,没有说话。因为她看到了虞水苏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有失落,有震惊,甚至还有一丝自嘲。
文竹默默走在她旁边,无声陪伴,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禁联想到上次在虞水苏家里,躺在虞水苏床上时,她说的那些话。
后来她在班里没少观察,没感觉到虞水苏对哪个男生特别关注过,因此也就慢慢搁下了。
文竹看着那一男一女,心中有了无数猜测,那个让虞水苏春心萌动的男人,不会就是他吧。
走了大半圈,前面的一男一女停下了,女生靠在栏杆边等着,男生则转身进了厕所。
文竹视力很好,因此男生转身时的侧脸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眼睛都瞪大了三分,心中不免掀起惊涛巨浪。
吴严,竟然是吴严。
打死她也想不到,吴严就是那个让虞水苏欲言又止的人。
平时他们俩在班里很少交流啊,难道是自己看漏了?文竹不免开始回想。不想不打紧,这一想,还真让她回忆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图玉受伤那次,虞水苏在课堂上跟吴严传纸条询问情况,明明何一舟就坐在她前面,有更近的选择,她却舍近求远去问吴严。只是当时文竹的注意力全放在图玉受伤这件事上了,没有留意到。
文竹仔细看了一眼虞水苏的神色,心中过了好几个版本的解决方案,都被否决了,毕竟她不了解事情原委,感觉怎么做都不太妥当。
没等她想出一个最佳的解决方案,身侧的人就轻轻叹了口气:“走吧。”
完全不复她往日的张扬与活力,文竹从这简短的两个字里,听到了浓浓的自嘲与失落。
两个人回到奶茶店,热可可还在桌子上放着,已经有些放凉了,虞水苏拿起来喝了一口,说不清到底是她的心凉的快还是手中这杯饮料凉的快。
她不说,文竹也不问,等她什么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了,自然会说的,文竹只要充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就好了。
饮料喝了大半,虞水苏看向玻璃窗外,缓缓开口:“还记得当时我问你有没有觉得哪个男生不一样吗?”
文竹点头,也看过去,她们这个位置已经看不到那一男一女了。
“你没有,其实是我有了。”
不,当时的我不自知,觉得没有,现在我确实是有了。文竹在心里默默纠正这一点。
“我跟吴严从高一的时候就在一个班了,其实之前我一直对他没什么印象,就记得是一个班的,经常跟毛毛他们一起打篮球,我俩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直到有一次,我物理没考好被老师留堂了,那次我特别伤心,从办公室挨训出来后,班里的人已经走完了,我当时越想越难过,心想反正没人会看见了,就放肆趴在桌子上哭了一回。”
虞水苏顿了顿,似乎是这段回忆很美好,让她不自觉露出了一个笑容,尽管有些苦涩。
“哭到一半,有人抬手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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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我的桌子,我当时心想,谁啊,这么没眼力见,没看人家正伤心呢嘛。以我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双球鞋,没等我抬头,那人就离开了。然后我的桌子上多了一包纸巾和一个草莓大福,还有一张便利贴。你知道便利贴上写了什么嘛?”
文竹摇摇头,虞水苏似乎也并不是想要从她这里听到回答,自顾自往下说:“什么也没写,就画了一个笑着的简笔小人。后来我从毛毛口中得知那天只有吴严回来过班级拿东西,再加上那双球鞋,我观察了几天,班里只有他一个男生穿过。”
“从那以后,我跟他的交集好像突然就多了起来。接水时在水房碰到,在食堂吃饭时有时候一抬眼发现他就坐在附近,小卖部买东西时隔着货架相遇……而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不受控制地去看他,想他,我觉得这一点也不像我了,可又无法改变。”
她不再往下说,文竹已经听明白了。
“那他知道吗?”知道你的想法,你的心意吗?
虞水苏喝了一口饮料,抬起头,眼里带着茫然:“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们最近经常在手机上聊天,甚至还添加了抖音好友,有时候刷到好看,搞笑的视频我们还会发给对方。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俩的座位虽然离得远,但他下课的时候会经常过来跟我附近的男生说话,也…也会跟我说几句,经常帮我打水,还不定时的往我桌洞里塞一些小零食。”
什么?文竹瞬间不平静了,吴严竟然是这样的人,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做一些这么没有边界感的动作,很难不让人认为他这是在吊着虞水苏啊。
不过不清楚真相之前,她还是不好下定论。“也许,也许那个女生是他的姐姐或妹妹呢?”
虞水苏摇摇头,“他是独生子。”
唉,文竹无声叹了口气。
虞水苏的爱情才刚刚萌芽,就这样被掐死在摇篮里了。尽管自己并不看好学生时代的情情爱爱,也不赞同早恋,但还是会为虞水苏伤心。
她抬手在虞水苏肩上轻轻拍了拍,“没关系,我觉得还没来得及开始,比开始了一半再结束要强多了,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我们以后离他远远的。”
“嗯。”虞水苏轻轻点了点头,“小竹竹,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累啊。”
“自己的思绪全被另一个人牵引着,吃饭的时候会想他有没有吃饭,吃了什么?睡觉的时候会想他会不会熬夜,几点睡觉?做题时想他,看书时想他,玩手机是还是会不自觉想到他。”
虞水苏歪着头,把头倚靠在文竹肩膀上:“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以前的虞水苏,根本不是这样的,却又喜欢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样的虞水苏,喜欢着那样的吴严。”
文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在她心里,很认同虞水苏说的这一番话。
喜欢一个人,是真的很累。
完全变得不像自己了,整个身心都被另一个人牵引,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一想到那一头是图玉,好像又没有那么讨厌了。
“喜欢”就是这样复杂的事情,有时候觉得累,有时候又很心甘情愿,苦与甜交织,让她清醒地沉溺在名为图玉的那片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