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了？”
“拿东西。”他把一手拿了一瓶酒，还有一瓶夹在嘎吱窝，这才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地上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托盘。
沈弦月盯着张三远走的背影皱眉。“我总觉得我遗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洛云霄想到之前在货仓里那些蠕动的虫子。“他已经被污染了？”
沈弦月点头一副我来考考你的架势。“你来分析一下他和麻团之间的共同点。”以前她在团队里负责打手的角色，现在她处于污染区明显不太擅长分析污染源规律。
洛云霄快速回忆。
“都是男人，麻团是胡大手下的人，必然和胡大有接触。他在之前也和胡大接触过……说明污染源和胡大有关，或者污染源泄露是和胡大有关。”
“我看他的情况明显要比麻团更严重。他看起来更像是……”洛云霄想找一个贴切的词语。“饲料。”
沈弦月点头：“聪明，也许是那个接触过黑色箱子的人感染。”
洛云霄：“并不排除它没有快速传播风险。”
“也许，但不排除，接下来你要随时注意我的举动，如果有反常，用尽所有手段阻止我的行为。”
说着还丢两块布给洛云霄。他拿起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双硅胶手套。“什么意思。”
“绝缘。”
他默默揣进口袋。沈弦月拉开门朝外走去，洛云霄快步跟上：“现在我们去哪里？”
“跟上他，看看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两人一路向前途中，她还和洛云霄说起最简单的作战通讯手势。
“记住了吗？”
“记住了。”他一边做出动作，一边说出动作名字。
“记忆力不错。”
沈弦月夸他。
洛云霄脸色微微泛红：“你教的好。”
沈弦月目光紧盯走在前面的张三。“他上楼了。”
洛云霄也向前看。“这么重的雾你还能看清？”
沈弦月皱眉看向四周：“下午哪里来的雾？”
下一刻她几乎肯定：“你被精神污染了？”
洛云霄后退一步。“啊？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跟紧我，不要落单。”
沈弦月刚走一步，感受到衣角有轻微拉扯感，回头看见洛云霄轻轻拉着她衣服上多出来卡带。
四目相对的瞬间洛云霄赶快松手。“抱歉是我影响到你了吗？”
沈弦月面上并没有多余表情。“是有一点。”
洛云霄立刻松手。
沈弦月：“现在我适应了，你抓吧。”
洛云霄又抓沈弦月的衣摆，这次抓的面积更多。
他们一边走，洛云霄一边和沈弦月分析：“我被污染可能是我之前碰到麻团的血，毕竟他也是被污染的。”
“恩。”
“我还是别跟着你了，到时给你当拖累。”
沈弦月看张三已经上楼梯，她回头短暂安抚了洛云霄：“没事，你精神补给剂已经打了，可以持续一段时间，如果视线出现重影你再和说。”
洛云霄还想说话，可沈弦月没了继续交流的心思。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他又上楼了，别跟丢了。”
洛云霄一把拉住要继续上楼的沈弦月。
巨大拉力让沈弦月直接冲到洛云霄面前，从他瞳孔中折射出她那张满是血迹脸。沈弦月盯着洛云霄的眼睛摸向自己的脸。
洛云霄后退一步：“你……你也被污染了？”
沈弦月紧靠近一步。“我的脸上什么时候有血的？”
洛云霄摇头。“你脸上很干净，没有血。”
摸完右脸的手再看手掌，很干净。再看洛云霄瞳孔，她脸上有明显手抹血过的痕迹。
沈弦月看向自己的手，再看洛云霄瞳孔。她脸上的血迹已经糊了一片。
沈弦月想到之前让洛云霄从麻团上找钥匙。
“那我周围是不是也有雾气。”
洛云霄弱弱点头。“是，怎么了？”
“那刚才看那个人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洛云霄想了一下，问沈弦月：“你问的是哪一个方向？”
“房间里有没有雾？”
洛云霄点头：“有。”沈弦月转换思路：“现在你告诉我哪里的雾最少？”
洛云霄：“不追他了？”
沈弦月摇头。
“那边。”洛云霄指了一个反方向。
沈弦月掉转方向朝着他指着的方向走去。
洛云霄赶快跟上：“怎么不去了。”
“我现在不知道是你被污染了，还是我被污染。”
“什么意思？”
“可能我们都被污染了，我看见的世界是清晰，你看见的是雾气，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的是血。”
两个人站在船头，江上的风不断吹来。
吹起沈弦月凌乱的发丝，吹干洛云霄泛红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沈弦月注意到洛云霄红红的眼睛。“还没死，你又哭什么？”
“现在我们两个人都被污染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又困在这个已经成为污染源的船上无处可去，我还没来的及和我爸妈说声再见。”
沈弦月笑：“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这里有我们共同可以看清的世界。”
经沈弦月提醒，洛云霄认真看向周围。“这里还真的很清晰。”
沈弦月点头。“这里是真世界。”
“刚才的是假世界？”
“对啊，现在我们要从真世界往假世界走。”
洛云霄看沈弦月要往雾气多的地方走，赶快拉住她：“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还要往危险的地方走，我们赶快在这个边缘找一个救生船跑吧。”
沈弦月靠在船栏杆上指着船外壁说：“这边上除了防撞轮胎还在之外，你看还有救生船，逃生圈吗？”
“怎么可能？”
沈弦月：“可能在危险初期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还记得我们出来之前的震动吗？”
“记得。”
“那或许是线索。”
沈弦月沿着船边甲板左边转了一圈，又带着洛云霄到右边转一圈。
“从这里开始有雾气了。”
洛云霄指向一处说。
沈弦月盯着那一个地下入口的货仓。
那入口附近干净清爽，没有意思脏污。她伸手再地面上摸了一把走到洛云霄面前。
面对一个alpha的的强势靠进，洛云霄下意识后退一步。“我之前说的是重金酬谢，没说以身相许。”
沈弦月恨不得摇均他脑子里的水。“你这么弱，还想当我配偶，在做梦吗？”
洛云霄：“好……狂的口气。”
还没说完被沈弦月拉正。“来，盯着我看。”她还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洛云霄眼睛旁。
洛云霄眼珠子看向旁边，他白皙脸庞抑制不住泛红。“这……多少有点冒昧啊。”
沈弦月温柔引导：“再不看我这根手指头，我把你这大眼戳瞎。”
洛云霄目光立刻聚焦沈弦竖起的这根手指头。
他看的认真，甚至能看清她食指上的纹路。
沈弦月通过他的瞳孔看见她的那粘上红色物质的食指。
她又把食指对向自己看，自己的食指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哪怕食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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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之间摩擦，她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一点轻微的滑。
沈弦月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同时摩擦，终于感受到区别。
洛云霄盯着沈弦月摩擦手指，他问：“你手怎么了？”
沈弦月看着自己的手，放到洛云霄脸边上。“你现在看盯着我的眼睛看我这个手指是什么颜色的？”
洛云霄视线转移到沈弦月的脸上，最终定在她的眼睛上。
黑色的瞳孔上镀了一层透明薄膜，外面的光打进她眼睛里，洛云霄从她眼睛里看见沈弦月背后满是血色的恐怖场景。
“怎么会？”
沈弦月眼睛瞪得更大。“你看见什么？”
“雾气里全是血。地上全是虫子。”
沈弦月忍住回头的动作继续问：“虫子过来了没？”
“没有，它们只在有血的地方活动。”
沈弦月慢慢抬起自己的手问：“那我这个手上有虫吗？”
“没有。”
沈弦月看洛云霄的眼睛除了血之外再无其他。
她回头看向这一大片空旷甲板说：“那我可以理解为，我看到的是最表面的表世界。通过瞳孔他人眼睛反射可以看见表世界下的里世界。但你能看到里世界，通过通过眼睛的反射可以看见里世界本貌。他我们需要镜子。”
“去哪里找镜子。”
沈弦月目光定上了货轮上方专门接待的贵宾区。
“要去贵宾区，万一被人驱赶呢？”
沈弦月看向四周：“这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很不对劲。”
经沈弦月这么一提醒，洛云霄眉头更皱：“那不是说明这里更危险？”
“找到镜子以后我们看清全貌才会更安全。”
现在的洛云霄是沈弦月看里世界的工具，更加不希望让他和自己走丢，直接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根绳在她和洛云霄腰上都系上如次两人一前一后行动更方便。
甲板上的人没有，但两个人上了楼上贵宾区，才发现贵宾区人满为患。
从楼梯口上来，入眼便是下陷的舞池，中央还有一处喷泉，那些人绕着喷泉翩翩起舞。
沈弦月在高处看了一会儿舞蹈后，她忽然问洛云霄：“看见那些跳舞的人没？”
洛云霄瞳孔失去焦距，但还努力看去。“全是雾，白的看不清。”
看来那些人都是被污染的，这里是污染源最近的地方？
要不是两人之间有一条绳子牵扯，要被人群冲散好多次。
又是一个人要从两人之间穿过，洛云霄快速贴近沈弦月。
但那个人依然要从两人之间过去。
对方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年纪再十五六岁上下，她撞了洛云霄两次，眉头皱起，面露不悦：“可以让下路吗？”
洛云霄这会儿紧紧抓主沈弦月的衣袖：“你从旁边过不行吗？”
小姑娘理直气壮：“是你不让我过！”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他抓的手忽然一股大力直接带走他。
洛云霄看面上烦躁的沈弦月，他害怕的心和打鼓一样：咚咚咚！
沈弦月：“你刚才围着那个柱子撞是想干嘛？已经撞好几次了，跟我走，别带自己的想法。”
洛云霄回头再看起争执地方，除了一片白雾，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竟然是柱子，我还以为是人。刚才我还和她吵架，你听见了吗？”
“明明一直是你自言自语。喏，前面一个空的房间，我们去看一下。”
洛云霄顺着沈弦月说方向看去，白茫茫一片，那里明显要比其他地方更浓。
沈弦月刚抬腿，被洛云霄拉住。
“怎么了？”
“别去，那里更白的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