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吗？”麻子的声音里有浓重的鼻音。
洛云霄摇头：“不清楚，可能是老鼠吧。”
他说完又往角落缩了缩，整个人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另一个船员看不惯这样一个矫情男omega，面露不屑：“那么大个动静，说老鼠当我傻叉？”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电筒在黑的地方探照，运气好一点或许可以找到这个破坏船舱的臭老鼠。
手电筒的光快速从沈弦月瞳孔处滑过，没人发现异常存在。
洛云霄起身发出尖锐的锁链声。
“这里那么黑，我也很害怕，你们可以帮我换一个货仓吗？”
船员看洛云霄站起来，笑着和麻团说：“我看是这小子故意，要是让仓库里东西损坏可要你们照价赔偿。”
麻团赔笑的脸上划过一丝冷意。“当然，我们的东西不听话让各位操心了，我这就去解决一下。”
话音刚落他抬腿对着洛云霄心口直接踢去。
“嘭。”
洛云霄原地起飞撞上身后的箱子，本就摇摇欲坠的箱子发出剧烈的木头和木头之间摩擦声。
明显是麻团刚那一脚太重，他害怕让船员发现木箱被踹坏，回头和那几个船员打哈哈：“这个贱货还敢反抗，哥我先好好教训他一顿，等会儿请各位兄弟喝酒去。”话还没落地，他又踢了洛云霄两脚。
这几声彻底盖过一开始木箱晃动声，还真没人怀疑。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货舱，舱门又一次关上麻团一脚踏在他手腕关节处：“这是给的警告。”
一股痛感从手腕处直冲大脑。
“啊！”
麻团发出惨叫。
沈弦月抬起腿对准他的头精准爆击。
红的，白的，黑的遍布房间。红色的血像喷泉直冲天花板。温热的水从天花板滴答滴答落下，还有一两滴落到洛云霄白皙的脸上。
无头尸体在洛云霄面前无声倒下，他看见站在后面的沈弦月，只是她身染的颜色比他身上的更多。
他从地上爬起目光多了空洞，眼泪还挂在眼角还没来的及擦。
“愣着干什么，自己找钥匙。”
洛云霄赶快爬到这还温热的尸体上抖着手寻找钥匙。
沈弦月则不耽误时间，直接走到巨大箱子那个松动缺口前又是一脚。
“咔嚓。”
再结实的木箱也承受不住如此攻击，终于彻底断裂露出巨大缺口。
船舱里的光线并不充足，沈弦月看不清里面东西，直接伸手进去套出了一个布袋，布袋打开掏出抖落看竟然是一套战斗服。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翻看，尺码是通用穿上身以后自己调节松紧。
沈弦月正准备换转头听见身后洛云霄发出的惨叫声。
洛云霄手腕上的镣铐已经解开，没了镣铐限制他行动，他正贴着墙眼睛瞪大看着地上的那个黑球。
“怎么了？”
“那个眼珠长腿，它在走！”
沈弦月脑瓜突突痛，她顺着洛云霄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个黑白相间的球确实在移动，仔细看去，两边还真长了两条腿。
她站起身回头看向洛云霄：“没去过污染区吗？”
洛云霄说话磕巴：“去过，只……只是我只负责清扫后勤，没见过这东西。”
“也是见多了容易精神污染，不如让你们少见。”
一个布袋直接丢进洛云霄怀里。
洛云霄懵懵看向沈弦月。“这是什么？”
“战斗服，这艘船已经被污染，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要么找一条小船脱离这艘已经被污染的船，或者直面恐惧清理污染源。”
顺手拿了一套衣服直接甩到洛云霄怀里。“你也换上。”正说着一件外套直接盖在洛云霄头上。
洛云霄拉下盖他头上的衣服，再看她已经换了一套清爽干净的战斗服。
这身衣服收紧特别贴合她的体形，沈弦月原地伸展一番感觉还不错。
沈弦月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镣铐磨损的痕迹，她耐心着实有限：“愣在这里是手疼等我帮你换吗？”
洛云霄连忙摆手：“我可以自己来。”他抱着布袋躲到角落换衣服。
沈弦月则蹲下观察地上的血迹，搬运肉块移动的虫子。
“这些虫子居然把他的头拼回来了。”
沈弦月点头。“可惜宿主已经死亡，再如何做也是无济于事。”她起身回头洛云霄着一身干练工作服映入眼帘。
只是换套衣服，他身上那股柔弱气质全被这套战斗服掩盖，只剩下唬人气势。
任谁都想不到在十分钟前他还是蜷缩在角落挨打的受害人。
“他身上有没有精神力补充剂？”
洛云霄点头。“有两个。”
他从尸体旁边的旧衣服里抖出了两个精神力补充剂。
“没了？”
“还有那把两把钥匙，没了。”
已经解锁的锁链被混着血半干涸血静静在破箱子边上。
沈弦月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问洛云霄：“能把他从船舱里移到船外面吗？”
“英雄，我精神力也消耗光了。”
洛云霄摇头：“我精神力也消耗光了。目测有他一百八十斤，现在移不动。”
“精神力充裕的情况下能移动吗？”
“可以。”
沈弦月分出了一管精神力补充剂给洛云霄。
洛云霄接过补充剂：“谢谢。”当即使用补充剂。
沈弦月在旁边也给自己来了一针补充剂，等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听到洛云霄出声：“我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沈弦月起身站朝门口走去：“不用处理他，外面的污染源才是当务之急。”
洛云霄小跑追上这个不善言辞的英雄。
空气中的水汽无比潮湿，哪怕船只在湖面飘荡，依然挡不住船舱里所有物品的震动。
沈弦月默默抬起头看天花板。天花板缝隙里的灰尘不断下落，还有些落进沈弦月眼睛里，她低头闭眼揉搓。
震动持续不到三十秒。异样感消失，是污染源再次发动污染扩散吗？沈弦月不清楚。但是要和自己的队友保持充分信任。
沈弦月回头看向地上那颗脑子碎片，直觉告诉她这次污染源一关于大脑。“我不知道这个污染区里的规则，请交换的信息确保相互信任。”
“我叫沈弦月，alpha电系，三阶以上。”
“洛云霄，omega，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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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阶。”
沈弦月笑：“希望我们能好好合作。”
两人抬起头看向船舱门，拾级而上。
她轻微用力，木门向外推开
大门打开，船舱外面一望无际的江水，
洛云霄在舱内看到光从门外打进来，而她身上笼罩着一层光。
他感觉手心有点凉，他把手压在衣服上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洛云霄呼出一口气喃喃自语：“我出来了。”
沈弦月从船舱里一出来迎面吹来清爽的风，两人从船舱里出来反手把舱门给关上上锁。
四周无人，光滑的甲板上湿漉漉的。出入多次的污染区的沈弦月伸出食指在地面上沾取一点，用食指和拇指揉开，而后看向周围。
没有人，确切来说是没有气息。
除了呼呼吹来的海风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两人默契扣上帽子，衣领立起保护口鼻。
沈弦月循着气息踏过水洼一步步在上方豪华的客房阶梯处停住脚步。
污染源在不断释放信息素，吸引低阶alpha去。
远处一个服务生打扮的alpha端着一盘子酒瓶从厨房走出朝着沈弦月方向走来。
如果放在以往，沈弦月会藏匿，现在那人目标明确朝着楼上走去。
一只手忽然搭在他肩膀上，服务生空洞眼睛立刻聚焦，他愣愣看向沈弦月两秒，像是失去的魂魄回归本体一般。
手里端着盘子禁不住地失去平衡，沈弦月眼疾手快单手接过盘子，拉人去了另外一个角落。
阶梯前依旧空荡荡，偶尔有风吹过。
无人空房间里，窗户都是紧闭的，沈弦月把托盘稳稳放置在地上。洛云霄站在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名alpha盯着酒瓶，身上止不住地颤抖。
“去哪里？”
他目光空洞：“我不知道。”
“你送酒，怎么不知道？”
他用力甩开沈弦月的手说：“我不是贵宾区的服务生怎么可能会去楼上送酒。”
沈弦月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不是服务生，那你是什么？”
“我是甲板区巡逻的船员啊。”
“但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去送东西。”
张三低头发现自己穿着服务生的衣服。：“这？怎么回事？”
他和沈弦月解释：“我在三号区巡逻，遇见了胡大来找我帮他忙。”
“让你去帮他做什么？”
“去三号船舱里搬东西。”
张三痛苦捂住自己的脑袋，越想越头疼。
沈弦月注意到他脖子越来越凸起的血管一点一点在动，像蠕动的虫子，眼球也越了越凸出。不难怀疑他再这么思考下去血管会爆裂。
沈弦月提出新的问题：“让你搬运的什么东西？”
“一个……黑色的箱子很沉。”
“胡大在哪？”
“胡大在三号货舱。”
“你叫什么名字？工号是多少？”
张三神色躲闪，“和你有关系吗”。你问完了没？我要走了。”说着就朝着门口方向走。
洛云霄压住门看向沈弦月。
“开门，让他走。”
张三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