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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院试头名背后的交锋

作者:墨南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谈远和曾叔平齐齐叹气摇头。


    曾叔平道:“最保险的是谁也不站。”


    谈远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龚子传用力揉着头,“该死,考个秀才怎么那么难?太嫉妒你们这些人了。”


    谈远道:“其实你很聪明,只要你转变一下想法,得功名还是很简单的。”


    龚子传不说话了。


    曾叔平很好奇,“你们住在哪个客栈,或许考后我们可以互相探讨探讨学问?”


    “永福客栈。”龚子传道。


    曾叔平的叔叔听了很惊讶:“我们也住在永福客栈,怎么没见过你们?”


    “永福客栈人多,没注意也正常。”谈远道。


    “不会不是一个客栈吧?我们回去试试?”龚子传提议。


    于是大家都往自己认为的永福客栈走,路线完全一致,就是同一个客栈!


    不过曾叔平的房间档次要差一些,他也不爱出门,他叔叔也沉默寡言,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互相没注意到的原因。


    “永福客栈有福了,第一第二第三都在这里。”龚子传感慨道。


    大家都笑了,曾叔平对谈远道:“希望下一场前三还是我们。”


    第二场的时候,入场快了一些,秩序也更好,没人被抓。谈远稍微注意了下,发现曾叔平离自己还挺近的。


    第二场题目发下来,谈远就发现考秀才还真有点难,而且,题目似乎对农家子不太友好。


    第二场一共三道题,考一天。


    第一题,要论述宋朝的青苗法,需结合经史知识分析。一般的农家子可能不太注意这些,要落榜一次才会重视。


    第二题是贺表,模拟祝贺皇帝陛下六十大寿,要求骈俪工整、符合格式。没点官府资源,连格式都不清楚,农家子很容易出错。


    第三题是针对虚构的刑狱案件撰写判词,这就更难了,很多私塾先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判,只能去县衙借点文书给学生自己学习。


    出身不差,但也不好的商人子齐福是四个人中第一个落榜的,第三场他不用考了。


    成钟虽然过了,却是吊车尾,非常危险。龚子传也不太好,在中间,有落榜风险。


    而谈远,名列第一!


    吴骄第二,曾叔平第三。


    吴骄怎么都没想到,第一竟然不是自己。如果说第一场他还担心自己不是第一的话,第二场他看到题目就认为第一肯定是自己。


    怎么回事?


    他又羞又气,他读了这么多年书,还从未当过第二名,真是岂有此理!


    吴骄感觉脸上火辣辣,又不好问谈远是怎么超过他的,非常难受。


    曾叔平就没有那么顾虑了,他两次都是第三,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水平。


    曾叔平问道:“我是第一次考院试,这第二场院试似乎不简单,远兄出身不高,如何当了第一?”


    谈远很满意,他又得了第一。


    谈远道:“若是龚师兄不介意,那我就说了?”


    龚子传看着谈远:“说吧,我也听听。”


    谈远道:“我八岁就想考童生,原也没想等到12岁来考,刚好龚师兄又考过多次院试,我便常常问他,再去找先生教。我家先生虽然有些不善言辞,但刚才考的,他都懂一些。”


    考了多次院试的龚子传有些尴尬,更是震惊:“看来你是把先生会的都融会贯通了。”


    曾叔平也点头,聊起了他的先生。他的先生比程明弘低一档,是个老童生,不过也姓曾,对他很好。像这次院试的内容,还是他从先生的同窗那里学来的。


    “真是不容易啊。”龚子传道。


    三个人聊得开心,于是回了客栈还继续聊。曾叔平道:“往年院试第三场总爱考策论,也不难。今年,我猜要考吏治,远兄怎么看?”


    谈远道:“听说北方好几个省都旱了,为何不是水利?”


    曾叔平笑了:“那是举人进士考的,我们不过是小小秀才。”


    “可是秀才为什么考吏治,那也离我们很遥远啊?”龚子传问。


    曾叔平笑着点头:“正是因为我们是秀才,所以才考我们。如今圣上宽政,正是要看看我们是何看法。”


    谈远点头:“童生想必不入流,秀才算是读书里的底层,人又多,也是一股力量。圣上希望我们也赞同宽政,这样他心里也舒服。”


    龚子传听了心里挺不舒服:“可是,这七年,皇上是越来越……”


    谈远连忙按住龚子传:“要是真考这个,你赞同宽政才能中,知道吗?”


    “知道了。”


    看到龚子传答应,谈远就放心了,龚子传已经二十二岁了,考了多次院试,很想中秀才,应当不会冲动。


    他便又和曾叔平谈起了自家的砚台,曾叔平喜爱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早就注意到了,两人相谈甚欢。


    齐福看他们聊得好,就找龚子传聊。


    “我落榜了。唉,才一次我就这么难受,不知道像你这样,该多么不舒服。要是能像远哥儿那样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龚子传道。


    龚子传对齐福的落榜倒不是很意外,“不过你们应该不会走吧,不是要宣传远哥儿是十二岁的秀才吗?”


    提到这个,齐福就来劲了,“远哥儿已经中了两次第一了,第三场一定能中,不管名次如何,都是十二岁的秀才。你和他亲近,你要是说点和他的秘事,能换不少钱呢!”


    “什么秘事?我们不都是一块长大的,他的事你不知道?再说了,能不能说,还要看他。”龚子传有些生气。


    齐福连忙安抚,这才道:“是你们之间有意思的事,大家才爱看,他的名声才好传出去,到时候我给你钱。”


    “等他中了秀才再说不迟。到时候我问他。”龚子传道。


    这个时候龚子传手头还不是很紧张,他还有些道德。但是之后再考还要再等至少一年,他的钱只会越来越少。


    院试第三场,他们四个只有三个上场。今天太阳格外酷热,人在号房里闷得厉害。


    好在题目不难,果然是策问题,考的就是宽政与仁政。


    想到他和龚兄都能中,程家私塾一下能出两个秀才,谈远就一点也不觉得热了。


    他写策论时,与前三场一样,格外注意,保持质朴大气的文风,免得被年龄耽误了。


    一不注意,竟然将汗滴在了纸上!好在,不是盖了章的试卷。谈远连忙用手帕擦汗。


    还是热,于是他把喝的水倒在手帕上,手上都擦一遍,很清凉。然后风干,手上又觉得热了又不出汗,他赶紧把写好的内容誊写上去。


    第一场放头牌出去的人多,第二场放二牌出去的人多。第三场又是放头牌出去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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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远后面几个就是龚子传,不过他们没说话,也没人敢说话,要是被大人们注意到了,本来到手的功名就要丢了。


    于是走出大门的考生,不论平时爱不爱说话,这个时候总要感叹一句。


    谈远听到有个考生说:“你们不知道,我旁边有个人一直在哭,吵死了!”


    “衙役不管?”


    “管了?还骂他了呢!不过是汗滴在卷子上,给他换新的了,还后怕成那样,这种人肯定中不了。”


    “就是,这场啊,像我们这样放头牌的才中得了,后面的啊,没戏!”


    谈远忙着吃饭,吃过饭他想找龚子传,可龚子传在房间里不愿出来。考完了他也无事可做,干脆,谈远教父亲识字。


    谈建是认识一点字的,但不多。对于儿子教他识字,他是很认真的,两人就在大堂里一个教一个学。


    后来,成钟放末牌的时候出来了。


    院试放末牌才能出来的人基本是没希望中的,因此除非实在想中能力又不济的或者考题意外的难,不然大部分时候,放二牌结束,人就走光了。


    这个时候就可以阅卷排名次了。


    不过那都是手底下人的活,学政大人和知府大人自有要事。直到就要放榜的时候,两位还是得看一看秀才名单,排一排。


    吴知府关心院试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他身一直在贡院,心一直在摸鱼,事都丢给手下。


    学政大人倒是一直关心院试,这些天阅卷他都参与了。他最爱一篇质朴大气的贺表,定要选为第一。府学教授们不愿意,要选一篇辞藻华丽的为第一。


    双方争执的时候,吴知府懒得管。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叫谈远的神童,他才起身去看那些文章。


    若是换个学政,他也不必在这里找疑似谈远之人写的文章了,早早派人盯着作上记号,何愁中不了啊?


    到底还是给学政面子,他喜欢的得了第一,接下来的名次就好定了,很快50名秀才的名次基本定好,可以去掉糊名了。


    吴知府紧张起来,只见第一的文章去掉了糊名,赫然是谈远!乐得吴知府哈哈大笑。


    “原来在这,不负神童之名,学政大人也以为是第一啊!”


    学政脸色变了,又往下拆糊名,第二是吴骄,第三是曾叔平。这时他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道:“这谈远十二岁,年纪太小,虽有文采,但并不好录为秀才。依我看,不录为好,再选一个补上。”


    “唉呀呀!学政大人刚才不是还据理力争,说此人堪为第一,现在怎么?难道是存心与我作对!”


    这话就言重了。


    “我怎么敢和吴兄作对?这谈远确实不可为秀才,吴兄可知,天下有多少神童英才就毁在这早得功名上,不如三年后…”


    吴知府大怒:“什么三年后?你这是在埋没人才。这谈远一连考过三场,是个有真本事的。你再看这文风,不会是那等浮躁之人,必须录他!”


    学政说不过,只好说:“那也不必第一,涨了他的威风。我看这个第三名曾叔平就不错,二十岁,沉稳了,他第一如何?”


    吴知府看了一眼他的文章:“真是不愧平字,中上而已,如果担得起第一?秀才文章到时候可都是要贴出去,要是出了岔子可不好。”


    学政压不过吴知府更压不服众人,无奈同意谈远得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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