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完自己的光辉战绩，祝怀瑶确信自己跟徐惜言没什么大过节，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想起另一件事：“可我明明记得学习小组不是这么分……”
“什么？”秦雪薇听得莫名。
面对秦雪薇的疑问，祝怀瑶下意识想好了应对的说辞：“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某个场景发生时，仿佛以前经历过，或者看到过，就像有预知能力一样，或者说幻视。”
“你最近毛病挺多，一会儿失忆一会儿幻视。”秦雪薇挑眉。
“高中生压力大嘛。”祝怀瑶如今有现成的理由，不用白不用。
熟知好友脾性的秦雪薇自然知道祝怀瑶在胡说，不过这个理由过于无懈可击，她表示接受。
而且胡说八道应该也能减缓压力。
秦雪薇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的这种情况已经被科学验证过，是人被大脑欺骗。”
“我刚才就发生了这种情况，我觉得分学习小组这事我经历过，而且我知道，跟我一组的是你和周祎燃！”祝怀瑶信誓旦旦。
跟周祎燃一个学习小组这事她可太熟了，明明有同在一个学习小组这种机会，周祎燃却愣是和她保持着普通的同学关系直至高考之后。
祝怀瑶绝对相信，周祎燃这种性格是真的不会跟她早恋。
虽然祝怀瑶语气坚定，秦雪薇却如同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那第四个人是谁？”
“什么第四个人？”
“学习小组不是四个人吗？除了你、我、周祎燃，第四个人是谁？”
祝怀瑶沉默了一会儿，诚实道：“我想不起来了，那人应该不重要。”
秦雪薇摇头感叹：“那个人真惨。”
祝怀瑶深以为然：“是有点惨。”
祝怀瑶皱眉思索：所以第四个人到底是谁？
徐惜言走进办公室，刘蔓正在看学习小组分组名单，刚想开口，徐惜言就先一步道：“老师，我不要跟祝怀瑶一组。”
刘蔓张着嘴，神色尴尬，把名单放下，温柔地问：“为什么呀？祝怀瑶同学她——”
“老师，我知道你想让我们多交流，解除误会，但是你弄错了一件事。”徐惜言再次打断刘蔓的话：“人与人的关系不是只有温馨和睦这一种，我知道你任命她为班长的理由，也理解这个理由，甚至班上很多同学都觉得她更适合当班长，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
刘蔓凝神思索了片刻，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状态：“哦……”
“对于我和她之间的矛盾，我不认同你的解决方法。”徐惜言认真道：“如果强行把我和她安排在一起，不会对关系的改善有任何帮助。”
刘蔓低头又看了一眼名单：“那……你想跟谁一组？”
徐惜言的目光落到名单上，上下扫视了一遍，指着其中一组道：“我和陈丹阳进这个组。”
“你们进这个组的话就多两个人，要让其中两个——”
“让周祎燃去祝怀瑶的组。”徐惜言直接道。
“啊？”刘蔓倏然抬头，她反应有些大，把徐惜言吓了一跳。
刘蔓向来温柔，胆子却不小，不至于被吓到一惊一乍的状态，徐惜言见她这样，眼神不由得疑惑。
刘蔓尴尬地咳了一声。
之前祝怀瑶过来问周祎燃的情况，让刘蔓怀疑过二人有早恋的苗头，虽然这种没有实际证据的念头被刘蔓强行压下，但她着实没办法不在意。
“把周祎燃换到别的组，是什么原因呢？”刘蔓尽量语气和缓道：“周祎燃的各科成绩都很优秀，你们同组会有很多帮助。”
“理论上讲是这样。”徐惜言点了点小组名单上另一位男生的名字，“但是如果组里有一名以上的女生，且都找周祎燃问题，会造成组内男生智商骤然下降。”
“……啊？”刘蔓这次没被吓到，但是依然觉得徐惜言这番话匪夷所思：“周祎燃有这本事？”
“当雄性动物学不会和同性自然相处，异性对除他以外的其他人表现得更友好时，他们就会出现非要跟对方分个高下的蠢念头。”徐惜言的语气万分嫌弃，“在这种时刻，胜负欲大过一切，这也就是……之前周祎燃所在的小组，总是血雨腥风的原因。”
“原来是蓝颜祸水……”刘蔓对学生之间关系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你觉得祝怀瑶能解决好这个问题？”
徐惜言随即换做一副乖巧的神态：“老师，你让她当班长，就说明相信她的能力，这不是她能不能解决的问题，而是她身为班长，这个问题她就必须解决，不是吗？”
“……”
刘蔓认识到，徐惜言和祝怀瑶之间的矛盾，的确不能用寻常思维去理解。
“当然。”刘蔓只得承认，接着说：“这样就还多一个人，让高浩也去祝怀瑶这一组？”
徐惜言摇头：“上次歌唱比赛，祝怀瑶治了高浩一顿，让他去不是给祝怀瑶找事吗？老师，你觉得我有这么坏？”
“唔，那倒不是。”刘蔓语气仿佛雀跃了几分，继续征求学生意见：“所以你认为……”
“让高浩去这个组吧，”徐惜言点了点名单上的名字，“把楚阳安排进祝怀瑶的组，反正楚阳基本不来学校，对她没有影响。”
“……”刘蔓再次陷入沉默。
这件事，到底会不会有影响……呢？
“老师？”徐惜言见刘蔓久不回答，问了一声。
刘蔓回过神来：“行，你让祝怀瑶下第一节晚自习来办公室一趟，我问问她的意见，先回去吧。”
“好的，老师再见。”徐惜言乖巧回复。
徐惜言转身离开教室，刘蔓的同事端着水经过，唏嘘不已：“刘老师，你这简直是被学生牵着鼻子走。”
刘蔓承认：“说的没错。”
“你都发现了还这么心大？”同事诧异：“就这么由着她们性子来？”
“我觉得还好，”刘蔓微笑着道：“学生这么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
同事感慨：“你和学生相处，还真是有一套。”
祝怀瑶再次被叫进办公室，听刘蔓说明了情况，终于想起学习小组第四个人是谁。
在原本时间线里，楚阳在后脑勺受伤事件发生以后，就鲜少来学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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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参加学习小组。
所以祝怀瑶的记忆中，学习小组只有三个人，实属正常。
“你对这个最新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刘蔓问的同时在仔细观察祝怀瑶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早恋的证据。
祝怀瑶不愧是她看重的学生，她没找到。
“嗯？”祝怀瑶刚从回忆中抽出身来，立马摇头：“没有。”
本来就是这样才对，她不希望自己的高中生涯被改变太多。
“那就好。”在刘蔓看来，祝怀瑶对是不是和周祎燃或者楚阳同组这件事，似乎没什么反应，名单基本可以定下，刘蔓总算松了口气。
“徐惜言对情况的总结太精准了，”祝怀瑶从办公室回来，忍不住和秦雪薇分享这一话题，笑得直拍大腿：“雄性动物间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会让他们智商骤然下降——说得太好了，难怪周祎燃变动这么频繁，我看了前几次的名单，每次调整他都在换组，一直在换，人人都换，他换两次。”
“看你的表情，怎么除了同情以外，我还品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秦雪薇敏锐道。
“怎么会？我对周祎燃同学绝对抱有百分百的同情。”祝怀瑶立马正经，语气也瞬间低沉了几分。
未来的祝怀瑶早已和周祎燃结婚，夫妻之间偶尔幸灾乐祸一两句不算什么，但好友秦雪薇还是觉察出了不对，看向祝怀瑶的眼神愈发疑惑。
按理说，祝怀瑶不应该对一个不熟的异性这种态度啊……
高浩抱着篮球回到教室，听到两人对话，放下篮球头立马转过来：“你说周祎燃换组？又换组了吗？”
秦雪薇问：“你知道换组的事？”
祝怀瑶的关注点全歪，目光下移且班主任附体：“这节晚自习就休息十五分钟你们都能打篮球？”
“随便打打够了。”高浩摆手，略过这一话题，继续问：“我上星期看换组名单，周祎燃和我一组，又换了吗？”
虽然是同班同学，看着眼熟，但祝怀瑶对这位同学，抱着手眼神仍旧呈现出一种“你谁啊？”的状态。
哪怕刚刚才说过话。
“是啊，又换了。”秦雪薇回答了高浩的疑问，同时确信祝怀瑶确实失忆，无奈地凑到她耳边提醒：“高浩——就是唱歌比赛不肯唱，被你治服那个。”
高浩也对祝怀瑶的记忆力表示震惊：“您年纪轻轻就这么健忘？”
“嗯，学习压力大，健忘。”祝怀瑶的理由仍是张口就来。
高浩怜悯地看她一眼，转向秦雪薇：“换到哪个组了？”
回答他的是祝怀瑶：“跟我和秦雪薇一组。”
“那我在你们组吗？”高浩期待地问。
“您哪位？”祝怀瑶做出一副诚心请教的模样。
“……”高浩无语，看向秦雪薇，后者同情地摇了摇头，算是给了答案。
高浩气得不行，立刻转身去找周祎燃，两人刚才打的同一场球，此刻周祎燃正打算喝水，高浩按下周祎燃拿杯子的手：“你和我又不在一个组了。”
“……”周祎燃默默拿开高浩的手，继续淡定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