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赛雷欧斯和萨米齐纳说小话解释布兰克是谁时,对面厄伽文已经做出决定了。
“给我点时间。”他沉声道,“我会去查笔迹和鸽房的嫌疑人。”
倒是也没有严重到称嫌疑人,不过桃溪放下心来。
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厄伽文作为野林院的学生会长,确实是最适合调查这件事的人了,要是他真的不愿意协助他们,那桃溪也没什么好办法,恐怕也就只能放弃了。
幸好厄伽文是个很好说话的精灵。
“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开口。”弗朗杰斯卡看似热情道,“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亲自去去你们学院帮忙。”
他一直都很想去秘泉野林看看,奈何没有机会,听说林子里的鸟类品种繁多,光是能吃人的就有不下五种,个头都大得吓人。
可惜厄伽文十分冷漠:“不需要。”
在这个时间点带外人进林地,那就是找打。
被人拒绝,弗朗杰斯卡也没放在心上。他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想到自己的日程表,道:“既然都已经决定好,时间也不早了,我稍后还有些会要参加,得先走一步。”
说着,他又自然地转向桃溪,就像是在询问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你要回篱笆骑士吗,我正好顺路,可以送你回去。”
桃溪却歪了下头:顺路?
一旁的赛雷欧斯立刻提醒:“风暴海岸和篱笆骑士可不顺路,它们完全是在两个方向。要说顺路,我们院才更合适。”
其实你们月亮拱桥也没有很近,桃溪在心里说。
“谁说我要回学院了?”弗朗杰斯卡道,“虽然我的方向感不太好,但每个地点在哪里还是有印象的,所以我也知道去东侧门肯定要路过篱笆骑士,不就正好能送她一程?”
——不回学院?
桃溪问:“你要离校?”
弗朗杰斯卡笑道:“怎么,很奇怪吗?”
“学校刚通知了说要封闭。”
放在以前是不奇怪,但现在学校刚下了禁出规定,各个学院都在协助管理,再加上驻守的纠察部也盯得很紧……能够真正离开雪湖学校的人少之又少。
“嗯,封闭确实很麻烦。”弗朗杰斯卡没有再卖关子,“但是放心吧,我有学校和纠察部的审批,不是擅自离校,也不会违反校规。”
事实是,他要以临时纠察员的身份去其他家族协助调查。弗朗杰斯卡以前在纠察部实习,有一些经验,再加上他是神官家族出身,也接触过诅咒,对防御咒法比较熟悉,因此,给纠察部打临时工也是可以预见的。
值得一提的是,他原本没有这么积极,是荧雪教授很真诚地拜托他,再加上离校手续是由虞丘办的,光看到那位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弗朗杰斯卡就很愉悦,忍不住接下了这活儿。
只是这就让他原本繁重的日程表更加紧促了,今天能出来,完全是他放弃了自己难得的补觉时间。
“那你去吧,不用送我,在校外要小心一点。”桃溪见其他人都不吱声,自觉承担朋友叮嘱的职责。
如此,弗朗杰斯卡笑意更深:“我会的,希望我们很快再见。”
目送对方离开,桃溪脑子里还在想事,眼睛一时没移开。突然听见声轻响,她回过神,注意到赛雷欧斯在搅热巧克力,勺子时不时碰到杯壁,发出细微的不满。
他的神色不知为何很是淡漠,眉眼间什么情绪都没有,几乎和旁边的厄伽文一样冷。
……好像餐桌上又多出了个冰块人。
桃溪很干脆地问:“你想说什么?”
“他头顶的光太刺眼了,你不觉得吗?”赛雷欧斯面无表情,“而且他不怀好意,光环亮得不怀好意、笑得也不怀好意,心里肯定有点事儿。”
谁心里会没事儿呢?
桃溪莫名:“我没看出来他哪里不怀好意了。”
“瞧,这就是他们折翼种的狡猾之处了。”赛雷欧斯给予肯定。
桃溪:“……”
听着他们的话,萨米齐纳无声叹气。他已经预料到,他的朋友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讨厌折翼种了,他的仇视会从精灵移到折翼种身上,由此可见,质量是守恒的,厌恶也是。
——————
厄伽文说是会调查,但他调查的难度很高。他给桃溪的来信里说,他已经确定了最近在鸽房活动的学生,只是想要再进一步缩小范围,就需要看笔迹。哪怕他是学生会长,收集对比学生的笔迹也不是一件易事,一不小心还会打草惊蛇,所以调查进行得很迟缓。
桃溪对此表示理解。厄伽文身上有秘泉野林的管理压力,而且听说精灵们过几天还要开舞会、举办夏日祭祀和巡猎演出,想来他应该非常忙碌,还能抽时间去查信的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相比之下,桃溪还算闲适,她每天教室宿舍两头跑,还和赛雷欧斯、萨米齐纳一起吃饭,偶尔研究下那本没什么存在感的恋爱书,竟然难得地过了几天平静的校园生活。
然而快乐总是很短暂,时间一晃而过,或许是看学校里玩乐的风气越发壮大,所以几名教授一合计,宣布将在周末进行部分公共课的突击测验。
各个学院里顿时哀鸿遍野。
考试通知下来的当天傍晚,桃溪和塞、萨两人去图书馆复习,差点没被馆内扑面而来的怨气给淹没掉。
在书桌和沙发间走过,几乎所有学生都在奋笔疾书,有些人脸色已经透出惨烈,还有些则洋溢着诡异的微笑。
“……你后面那个人,已经在座位上默默流泪半个小时了,我们要不要去问问、给他点手纸什么的?”赛雷欧斯小声问。
“不用。”桃溪见怪不怪,“我刚刚听见他在学魔咒防护学,应该是把反·爱德狂笑咒念错了。”
“防护学!这次还考防护学的吗?”
“不考,那是三年级的课。”
“太好了。”赛雷欧斯松了口气。
光是一门炼金原理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要是再加上什么魔咒防护,那他这些天基本不用睡觉了。
赛雷欧斯和萨米齐纳都是平时不听课、临时抱佛脚的那种学生,萨米齐纳还好一些,至少不经常旷课,赛雷欧斯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课是能逃就逃,逃不了的也会尽可能早退,这让他大半公共课都拿不到什么高分。
桃溪还特意看了下他们上次的成绩,赛雷欧斯的炼金学是29分,萨米齐纳的草药学是25分,这俩可爱的20多分是什么概念呢?就是往试卷上撒一把米,连鸡都啄得比他们分高。桃溪长这么大,想象力一直很丰富,可即便如此,她也想象不到二十多分的卷子怎么会出现在一位学生变幻莫测的生命里。
可以说,世事无常。
但赛雷欧斯和萨米齐纳也不是完全的学渣。
桃溪本以为这对难兄难弟从入学以来一定不是在补考就是在补学分的路上度过,可实际情况却是,他们的种族专业课没有一科低于80分,只是公共科目很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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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公共课中,赛雷欧斯的植物学和草药学出乎意料地好,萨米齐纳则总是在炼金学方面拿下高分——可以说他们不擅长的只是互相的学科,而在他们喜欢的领域里,两个家伙都能学得相当出色。
这真是一种令人困惑的局面。
桃溪发出了直击灵魂的疑问:“你们为什么不能相互补习呢?”
还特意来找她这个外院学生来补。
赛雷欧斯瞥了萨米齐纳一样,在那飘过来的眼神中看见了和自己相似的嫌弃。
“我才不要被没有耐心的家伙教。”赛雷欧斯直白道。
“他会在上课的第一分钟里就焦躁地甩尾巴。”萨米齐纳回敬。
“那是因为你没有尾巴,你要是也有,肯定会被气得甩到天上去。”
“只要看一眼你的炼金笔记,是个人都会被气到,以及我有尾巴,只是不愿意像你一样随时随地甩来甩去。”
“哦真的吗?”赛雷欧斯说,“可她就从头到尾都看完了啊,也没说过我的字丑、哪些公式写得可笑。”
萨米齐纳感觉自己的理智又开始被灼烧了:“这不是可不可笑的问题,是离谱,非常离谱。想想你做的那些实验吧,你不加氢氧化钠怎么能得到沉淀!我都怀疑那究竟是不是氢氧化铜!”
“可我最后让它变红了啊,还是有沉淀的红。”
“说实话吧赛雷欧斯,你究竟有没有往里扔怪味胡豆?”
赛雷欧斯眼睛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随后坚定道:“不记得了。”
萨米齐纳:“……”
桃溪:“……”破案了。
怪不得她那天在炼金台附近闻到了一股咸甜味,原来是胡豆的调料味!
“你简直是炼金界的一大耻辱。”萨米齐纳痛苦叹息。
赛雷欧斯置若罔闻:“我又不是炼金术士,要那么大面子做什么。”
“你就是在侮辱炼金台和实验器材。”
“那你呢,要我说你也不怎么样。”赛雷欧斯被惹到,干脆像好友一样翻起了旧账,“你之前还把曼陀罗和雪茄弄混了,也忘了处理草药的时候要用手撕而不用金属刀,结果害得我差点给坩埚烧穿,现在魔药室的天花板上还有锅盖的黑印呢!”
萨米齐纳:“至少我的学习态度是端正的,只是记错了方法。不像你,你根本就没想好好学。”
“我看你才是不想好好学,在你手里被摧残蹂躏的植物还少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乎过它们感受。”
“你还想我怎么在乎?使用前沐浴焚香再行圣礼吗?”
“至少你应该——”
“两位!”桃溪无奈的心情就像是在扯开两只努力打架的猫和狗,“我得提醒你们一下,这是在图书馆,不是辩论赛,看笔记不需要用嘴。”
所以别再像恶罗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吵来吵去了。
“以及,从我刚才听到话来判断,你们两个无论是学习态度还是认真程度都半斤八两,现在,给我相互道歉,然后去看书。”
“……”
“……”
没等到想要的动静,桃溪放下羽毛笔:“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两人只好照做:“对不起。”
环顾四周,学生们都在全神贯注地学习,倒是没人真的被他们的声音吵到,但赛雷欧斯和萨米齐纳还是悻悻地闭上嘴,各自坐在桌边对着桃溪的学霸笔记冷静去了。
很好,桃溪姑且满意,重新开始写她的魔咒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