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形状色彩各异的秀菊舒展着腰肢,毫不吝啬地在权贵们面前争相斗艳。
偌大的将军府此时热闹得紧,“叛国”之事虽还未解决,但不少以往受过将军府恩情的官员家眷都来了。
齐秋水亲力操持着这场目的不明的宴席。
福元是将军府老管家,从老将军还在时就统管阖府上下,自从齐秋水入了将军府才开始没那么操心,但他总闲不住,平日里无聊也会帮着做些事,今日亦是如此。
他领着些人站在府邸门前,等着迎接贵人们。
红昭搬完了花,坐在廊下捶肩,“好累……夫人歇一歇吧。”
红昭是齐秋水及笄时亲自挑来服侍的,未能学习那些世家大族的规矩,齐秋水也从不严苛要求她,反而纵着她,使她养成了一副直爽的性子。
绿岸放下一盆幽姿菊,轻飘飘看了红昭一眼,斥责道:“你这丫头,怎么就歇着了?夫人还站着呢!”
红昭觑了一眼齐秋水,瞧着倒不像是害怕,她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嘛绿岸姐姐,我这就去搬花!”
说完,红昭一溜烟儿就跑没了影,绿岸瞧着无奈摇了摇头,侧脸看向齐秋水,道:“夫人将红昭宠坏了。”
“这是在怨我不宠你么?”齐秋水放下宾客名册,将面前花边枯叶理了理,难得露出平日里没有的轻缓笑意。
“绿岸才不是这个意思!”绿岸着急解释,却发现自家夫人是在拿她逗趣儿,一羞恼便以搬花为由跑开了。
“户部尚书之子——赵公子赵振轩到!”
一声高高的报门声自府邸门口传进来。
齐秋水打眼望去,赵振轩头上缠着夸张的宽布抹额。
一张谁也看不上、几乎要拽上天的脸却配了一条文雅的抹额,这幅画面实在是极具视觉冲击。
前几日在百花楼的情况都被魏渊一五一十告诉了齐秋水,所以她在递帖子时专门换了话术,本以为户部尚书家不会有人来,没想到不仅来了,还是第一个到的。
“赵公子。”齐秋水笑着招呼道。
她与赵振轩年纪相差无几,但单观面相却是比赵振轩这个尚未结亲的人还要年轻几分。
赵振轩向来纨绔,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位年纪轻轻便当上将军府主母的齐氏嫡女。
他歪着身子站无站像,上下打量着齐秋水,良久别开一个饱含邪意的笑,道:“齐夫人不愧是齐氏举族之力培养的工具,果然上乘。”
绿岸与红昭联手抬了一盆卧凉烟入院,刚要寻个好地方放下,就听见赵振轩这番毫无礼教的话。
“你说什么呢?”
“你这人好生无礼!”
二人气得破口大骂,险些顾不上礼数,若不是日子特殊,她们真想拿上扫帚将这人扫出去!
怎么能将她们夫人比作工具呢?
齐秋水敛了几分笑意,抬手止住两位小丫头的义愤填膺,道:“赵公子来得早,不如先入座用些茶点。”
这话头给的不错,但赵振轩天生不是顺阶而下的人,他上前几步,顺手摘了身旁的秀菊,递到齐秋水面前,浅紫色的花瓣轻轻抚着齐秋水的鼻尖。
齐秋水彻底收了笑,她垂眸看了看这朵菊花,复看向赵振轩,退后半步道:“赵公子既不是有心赏菊,来此为何?不如早些离席,也好过无趣一整日。”
“你怎知我无心赏菊?”赵振轩见这菊花未能引起齐秋水注意,深觉无趣,随手一抛便将这朵不久前还摇立风中的秀菊扔了出去。
他转身打量着其他花朵,道:“我不过看夫人失去丈夫有些可怜,想着博夫人一笑罢了,不成想夫人如此……”
令人生厌的视线落在齐秋水身上,话语中的“木讷”二字随之接上。
红昭听了愈加气愤。
说什么“博夫人一笑”,分明在他来之前,夫人笑得那么开心。
还是户部尚书之子呢!简直与外边的地痞流氓相差无几。
“赵公子到是个风趣之人,伤还未好便来这宴席上大放光彩。”
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随之还有福元的报门声。
“晋元侯府世子——魏渊到!”
魏渊?
赵振轩霎时扭头看去,果然是上次坏他好事之人!
自百花楼那次被砸晕之后,赵振轩整日游荡在万魁街,试图找出那日对他出手之人,但整整三日毫无线索,后来还是仆从无意间提起一嘴,他派人去查才知道原来那人是晋元侯府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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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世子殿下。
“魏世子,”赵振轩狞笑一声,道:“看来晋元侯府是对当年的事释怀了?”
当年的事?
齐秋水越过赵振轩的肩膀看向魏渊,两人视线交错,她竟从魏渊眼中品出一丝不悦?
魏渊哼笑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世子提当年的事?”
赵振轩闻言一恼,怒指魏渊,道:“你——”
“劝,”魏渊朗声呵道:“赵公子管好自己的手指。”
“本世子可不是什么好人?那日在百花楼,赵公子也有所体验了不是吗?”
赵振轩向来欺软怕硬,也不是个死要面子的主,户部尚书与二皇并重的晋元侯府还是拎得清孰轻孰重,他当即冷哼一声欲将这场面揭过去。
若是遇上其他人也就罢了,可他遇到的是魏渊。
魏渊绕到赵振轩面前,拦住他的去路,玩味道:“赵公子这是做什么呢?这好好的菊花就被你毁了,你让其他人来了赏什么呢?”
“我哪有毁了什么菊花?”赵振轩想也不想回答,丝毫没有记起自己手贱摘取后又随手抛弃的那朵无辜秀菊。
齐秋水拾起那朵被扔在地上的菊花递到赵振轩面上,因大力碰撞而折断的菊瓣怼上他的鼻尖。
赵振轩后退一大步,怒视齐秋水,齐秋水回以茫然的眼神,赵振轩欲说些什么,却被魏渊的惊呼打断。
只见魏渊以手捂面,佯装讶异道:“天哪!如此漂亮的花就这么毁了,实在是罪过啊!”
他痛心疾首斥责赵振轩一番,复而笑嘻嘻望向齐秋水,道:“夫人还是看看我带的礼物吧,保管你喜欢。”
说罢,也不顾赵振轩的脸色,径直拉着齐秋水往一旁走。
红昭与绿岸相视一眼,低低笑出声,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笑意,跟了上去。
跟在赵振轩身后的仆从上前几步,小心翼翼观察着赵振轩的脸色,“公子……”
赵振轩不屑地嗤笑一声,啐一口水,低声道:“等仇鹤续的叛国罪定下来,这将军府迟早下狱,我倒要看看晋元侯世子与这将军夫人走这么近,到时候会不会……”
他意味不明笑了两声,走入自己的那一方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