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被遮挡,感官变得愈发灵敏。
时序寒恨不能昏死过去,偏春来归让人意识格外清醒。
他养了十余年的徒弟,正伏在他身上研究腰封怎么解。
又是个没多少耐性的,扯了几下反将系结越缠越紧,索性灵力一割,腰封系扣松落满地。
怎会如此。
“抱歉师尊,我日后赔你一条新的。”
手上动作丝毫不见歉意。
时序寒呼吸几颤,从牙关里挤出两字,“住手——”
“为师教过你这样尊师重道吗?”
“谁……谁教你这么做的?”
又数息,她没了下一步动作起身离开,层叠裙摆拂过他小臂,留下难以宣之于口的痒。
好在阿凝听得进他的话,及时回头。
他松了口气,双翼委顿身后,澎湃情潮无处宣泄,心口某处泛起空虚。
努力平复呼吸,但收效甚微。
身体与意志相反,无比期待她的安抚。骤失所望后,体内灼烧感卷土重来,愈发难挨。
洛凝去而复返,时序寒抿唇,“解开……”
解开他的灵力封印、缚灵索和禁制。
“等等。”
耳边响起簌簌几道书页翻过之声。
书页停在某页,他闻听她肯定道,“好了。”
她并未解开灵索,解开了他雪色外袍和里衣。
!!!
时序寒语气少有的慌乱,面上红潮蔓至耳根,“不是让你解开这个——”
书页又往前翻了两页,她自信满满答,“书上写,羽族情期久不满足,情绪容易起伏,伴有口是心非之状。”
时序寒眉心跳了几跳。
“师尊别急,我已经翻到书了,参照书上的法子肯定可以的,容我再看看。”
洛凝没试过,不知道羽族情期该如何疏解。但师尊很显然也没经验,守身如玉数百年辛苦压抑,那就只能她主动些了。
这种事也不好问别人,好在她找到了参考书。就师尊目前的状态,跟书上记录的十分吻合,由此观之,这本情期安抚手册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只是对师尊来说都太刺激了。
她来回翻找,在手册中寻到众法中勉强不算露骨的一种疏解手法。
从翅膀根部开始,敏感处可适当停留,不宜太用力……?
洛凝俯身去探,伸手从他腰后往上,握住颤栗不止的翅羽轻轻抚过。
时序寒衣衫凌乱,她倾身揽过将松垮衣襟蹭落,露出大片结实胸膛和精瘦腰线。
他语含颤音,咬牙切齿,“再说一遍,下去。”
“好凶。”洛凝从他怀中仰头,指尖使坏一捏,捻开数枚紧收的羽。
师尊看不见她的肆无忌惮,她却能隔着胸腔听见他喉中被压下的闷哼。
她一手握他羽翼,另一手将地上手册捡起,搁在时序寒胸膛上翻阅起来,纸页扫过他扬起的下颌,她翻书时尾指时而擦过肌肤,痒意丝丝入骨。
想开口出声斥她,却又不知该责她什么。
阿凝只是好奇心太重了,只是想好好学丹习医、了解仙体结构……
她只是关心师尊而已。
不了解情期,还会大费周章去翻书查阅书籍。
她能有什么错?
时序寒深吸一口气,“阿凝,不可以这样。”
“不可以怎样?”她支在他身上,照着书进行下一步。
可手册写得隐晦,“适当”是什么程度,敏感处又是何处,都未曾一一言明。需得自己探索。
洛凝叹气,气息拂过他颈侧,惹他修长颈间青筋暴起,宛如绷紧的弦。
她好奇心大盛,上手拨弄了两下。
“这样。”他嗓音渐哑,“不可以。”
“喔。”她从善如流收回作乱的手,“为什么不可以?”
“要很亲密的人才可以。”
“我们很亲密呀。”洛凝不假思索,“师尊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
时序寒耳尖红透,“但不是那种亲密,所以不可以。”
“那种,哪种?”洛凝拂开书。
书籍从他身上滑落手边,“你还小,不明白这些,等你……”
“借口。”她不悦打断,“师尊就是有比我更亲密的人,所以宁可吃抑情丹压制也不肯,是不是?”
怎么可能不肯。
只唯恐他的私心会害了她。
她与他朝夕相处十几年,这样的年岁如何分得清喜欢和依赖?
洛凝见他摇头,眉眼舒展。
不是为了师娘就好。
她愈发大胆,指尖挑开覆羽埋入羽下,“师尊若没比我更亲密的对象,那师尊最亲密的人还有谁呢?
既然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那有何不可?”
“不是这么算的。”时序寒强忍热潮与她讲道理,“现在是这样,可以后呢?你的未来还长,你会遇到很多人,或许其中就有未来要携手一生的人。阿凝有心帮师尊,为师很感动,这说明阿凝心里是有师尊的。
但敬重依赖,跟那等亲密是不同的。我又怎能在还不分明的时候,稀里糊涂就让你因一时之故委屈了自己?日后必然要追悔莫及……”
“也就是说,”洛凝侧首,“师尊并不反感如此?”
“阿凝……”他无奈。
“那就简单多了。”她语气明快。
可以直接一点,直接跳到手册最后一步。
“左边书案上有我喜欢的梅花瓶,师尊的翅膀等会收着些,磕碎了我会伤心的。”她忽来这么一句,令人捉摸不透。
时序寒翅膀根部被她掐住又松开,喘息不定,分不出神预判她作乱的手要往何处。
直到他被猛然握住。
时序寒浑身一僵,呼吸停滞,腰背肌肉紧绷,翅膀本能一展,又顾忌着她的梅花瓶收叠回来。
她、她怎么可以!
*
混乱一夜过去,满地狼藉之间,始作俑者睡得安稳。
轩窗雕栏,阳光透过窗明纸照进阁内,洛凝习惯性往里钻了钻,用盖在身上的翅膀挡光。
好暖和。
洛凝想揉揉眼,抬手间手腕顿在半空。掌心微热发烫,似乎还残余了昨夜的黏稠滑腻感。
虽然擦干净了,但一想到这只手犯过什么事,她俏脸“嗖”地就红了。
疏解不难,但师尊这样的……很难。
可能是抑情丹吃多了?
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寻常羽族半个时辰不到,哪有这么费时的。
磨得手疼。
她手酸得厉害,实在无法也没力气折腾了,盯着师尊淡色的唇发了几秒呆,头脑一热啄了口,方得雨歇。
完事也没管他猛颤收拢的翅膀,被包进羽茧内倒头就睡。
明昀仙尊胸膛起伏得厉害,识海几度翻腾滚沸,偷偷躲在识海角落装死摆烂的995都快被摇散黄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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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轻如羽毛的吻。
不同的是,这次阿凝是清醒的。
是不是说明……阿凝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
他喜不自胜,如获至宝。
千百年漫长的等待里,都不敢作这样的妄想。
只想到有一点点的可能,都能让他狂喜沉湎,像跌入云端的飘然,飞升之时都未曾有的快意在心尖来回勾缠。
他很想问她。
不过阿凝累了。
时序寒拢她入怀,小心将至宝护在羽翼之下。
现在他的人是她的了。
幸福从未如此靠近。
一直以来他都太怯懦,担心会连师徒都做不了,不敢迈出这一步。可怎么能都让阿凝来呢?
洛凝睡得昏沉,眉心蜻蜓点水落下的一吻,丝毫没有察觉。
清晨朝阳滤过明纸,在她侧颜氤氲出温柔朦胧的金,如蜜橘葫芦外那层色泽鲜亮的诱人糖衣。
再近就要化了。
时序寒没再动,温柔凝视着属于他的糖葫芦,在她眼睫微动时又迅速闭上眼。
他还没想好,昨夜他们……他应该怎么做?该说什么?现在算师徒还是道侣?
业已踏碎虚空,与天道博弈亦能不动如山的明昀仙尊此刻陷入两难。
也暗戳戳期待她的反应。
一开始想着,只要能时时见到她就好。
后来期待有朝一日等她长大,等她慢慢开窍,再将那些被遗忘的陈年旧事告诉她,要她负责。
可年复一年,阿凝声声“师尊”唤得恳切,每一声都让他耻于自己这阴暗难言的心思。
这跟挟恩以报有什么区别。
何况于她……他本就有愧。
以旧故相胁,是换不来她真心喜欢的。
时序寒选择隐下。
但如果阿凝……对他有那么一点心动呢?万一呢?
正当他愁肠百结,思绪纠缠间,洛凝轻轻挪开他翅膀,蹑手蹑脚起身。
两只蓝蝶从窗缝外飞入,一只扑腾着翅膀落在洛凝肩头,一只落在她指尖似诉什么。洛凝闻言眉心一紧,遂拂袖取走两仪镜,匆匆推门而出,徒留时序寒被缚灵索束在室内。
蓝蝶翅上鳞粉扑簌落下,如光尘洒落,折射出独有的光。
是萧玄奕以魔气凝出的传讯魔蝶。
时序寒睁开眼,一抹痛意划过,温柔和煦被凌冽疏冷取代,炽热跳动的心脏骤然沉入冰寒潭底。
也是,若非为了两仪镜,她又何必同他虚与委蛇?
对他虚情也好,假意也罢,这傻丫头到底明不明白她被魔尊利用了?!还是……她心甘情愿被利用?
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厢情愿地做两情相悦的美梦。
两世,他看到的皆是她提起裙摆向萧玄奕奔去的背影。
她的选择始终如一,未曾改变。
可笑他竟以为这次会有所不同。
时序寒衣襟散乱,乌发迤逦,神色颓靡,双手被缚灵索悬起,他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眼尾浮现妖冶的红,半晌凄厉自嘲地笑了起来。
假的,都是假的。
暴乱灵力四处冲撞,几处大穴被同时冲开,磅礴灵息作用于缚灵索,附于其上的天道禁制嗡鸣着,摇摇欲坠。
僵持许久灵力愈发暴虐肆意,他眸中一凛,禁制被生生撕裂,缚灵索顷刻碎为漫天灵光,随荡开灵波向外层层扩去,掀起沧澜余波震荡群山。
能束缚他的,从不是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