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闲卫:“让开。”
“主君,你现在太虚弱,不能继续用禁术。”
无厌拦住祝闲卫要继续施法术的动作,面罩因他的扯动而掉落,露出一张僵硬的,如同拼凑出来的丑陋五官。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将缚灵境彻底收为己用,他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
“我说,滚开。”
祝闲卫甩开他伸过来的手,继续施展着法术。原本黑色的瞳孔变得深红,焰火从掌中渐渐变大,阵法再次显现。
缚灵镜似乎十分惧怕眼前这个年仅十九的少年,抖动着身子用最后一丝力气反抗他的召唤。巨大的火光包裹着它的镜身,将它湮灭其中。
最后一团黑气消散,祝闲卫缓缓睁开眼,全身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咬紧牙齿,鲜血再次从口中喷出,大片大片的血迹染湿了他的月牙色衣襟。
“主君!”
无厌一手扶住他,另一只手对准自己的手臂,用刀子划开一个大口子。不同于一般人的红色血液,暗紫色的液体从中流出。
祝闲卫中的蛊毒乃世间罕有,其蛊虫专靠吸食宿主五脏肺腑的营养而生,中此毒者每月十五都要遭受钻心刺骨的侵蚀。
因而每每月圆之夜,祝闲卫都必须静心打坐,才能缓解一二。可今日情况特殊,为了收复缚灵镜他动用了太多灵力,身体早已支撑不住。
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晕厥。无厌打算用自己鲜血为他注入灵气。
“我说过,从不喝人类的血。”
人类在他眼中犹如蝼蚁,肮脏不堪。这等低劣的生物,还不配进入他的口中。
祝闲卫猜到他的意图,虚弱的语言制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我不是人类,如若不是您给了我身体,我早已成为一堆尸骨。无厌甘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本该在五年前就死在乱葬岗,是主君在一堆尸体中把他挖了出来。也是他给予了他新的身体和灵魂。
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誓死追随主君。
“既然知道命是我给的,就好好收着。等我要取的时候,自然不会手软。”
“这是凌霄派的锁灵器,你把它带上,灵魂与身体便不会再分裂。”
祝闲卫将腰间的金锁拿给他,无厌毕恭毕敬地磕头接下。
“谢主君。”
他捂住作痛的胸口,心中想的却是另一番事情。相比于此刻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先前在洞穴时,身体不似这般难受。
他原本以为是接触纪忆灵过多,体内的蛊毒进而也得到了缓解。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祝闲卫眼眸一暗,赤红的眼睛逐渐变得正常。要说变故,似乎还真有这么一位。
“缚灵镜,出来。”
感知到现任主人的召唤,缚灵镜浮在他面前。
“夏秋玥是怎么逃脱梦魇的幻境的?”
缚灵镜与梦魇曾是一体,梦魇见到的,它亦可以。镜中,梦魇正酣然入睡。突然一道白光闪现,夏秋玥完好无损地脱离梦境......
祝闲卫看完镜中发生的一切,眉心紧紧蹙起。
这个人,梦魇竟然对她毫无办法。
真是,太诡异了。
*
“一群废物,吃那么多饭有什么用,连我都打不过。”
夏秋玥拍拍手掌,抖了抖衣摆上的灰尘,朝地下被打趴的男人们做了个鬼脸。
金大力的宝贝儿子被打得眼冒金星、口吐白沫,像死猪一样昏倒在她的脚边。
幸亏她之前高中社团学过散打,再加上这几个人只是看起来壮实,实际根本不堪一击。
就他们还想绑她?做梦去吧。
“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脸上的皱纹被堆在颧骨处,惊讶的神情溢于言表。
金大力原以为自己捡到的不过是一个能帮他们金家繁衍后代的工具,没想到这人竟能将这些大汉们全都打倒。
“哈?我哪有您本事大啊,连‘霸王硬上钩’这样的手段都想的出来。”
夏秋玥将他拄着的拐杖夺过来,仗着他看不见拿着拐杖往他身上戳来戳去。
作为21世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她深刻贯彻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从不打老人,但这不代表她不戳老人啊。
“戳死你戳死你,我戳戳戳…”
金大力被折磨得上气不接下气,任凭她拿着拐杖在自己身上戳来戳去,奈何自己又看不见对方,只能任由她肆无忌惮。
趁着夏秋玥没察觉的功夫,金大力用力吹响脖子上挂着的牛角哨,响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村子。
奇异地,原本沉睡的众人好似受到什么指令一般全都苏醒。
不一会儿,乌泱泱的人群全都冲了进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在襁褓中的婴儿都在里面。他们各各神情惊恐,手中拿着大小不一的武器。
“把这女匪给我抓起来,今天,她必须跟我儿入了洞房!”
话音刚落,一群人纷纷冲向夏秋玥,用绳索将她束缚起来。双手被束在身后,就连脚都被人抱住。
“放开我!你们才是匪徒!你们这群没有良心,害人不浅的恶徒!我明明救了你们,你们非但不感激,反而将我绑起来。”
“你们视人命如草芥,视凡人如牲畜!”
夏秋玥嘶声力竭地吼着,但这群人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仍然紧紧抓住她。
“夏姑娘,别挣扎了,跟着我儿日后就有享不尽的富贵。”
“富贵?”夏秋玥冷笑,“难道要让我像你们一样对每一个来往的人进行抢劫吗,计谋不成就要杀人,你们当真是比梦魇还要凶恶百倍千倍的恶魔。”
“那就让夏姑娘尝尝更恶魔的事,”金大力嘶哑着声音,“把她衣服给我脱了。”
“滚开,全都给我滚开!”
“系统,你为什么还不出来!”
“手链,你不是可以保护我吗?你动一动啊!”
夏秋玥发了疯般踢向每一个过来的人,但她的挣扎在这群人面前毫不管用。
恐惧席卷全身,不知何处伸来的手碰向她的里衣……
狂风骤起,黑气涌向屋内卷起旋风,星星点点的火光掉落在地面,瞬间聚拢成烈焰火花。
挂着红灯笼的房屋燃气熊熊大火,浓烟味四起。
被吓到的村民大惊失色,纷纷逃离屋子。金大力在众人中摸索着倒在地上昏迷的金铁柱。
但众人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这位白发老人,一堆脚在他枯老的手上踩来踩去。
祝闲卫周身散着数不尽的戾气,他忍着痛苦过来就瞧见了一群村民围住他要找的人。莫名的愤怒席卷全身,身体不受控制地发出强烈的气息。
“这是怎么了?”
“秋玥,发生何事了?”
被动静吸引,纪忆灵和孟行洲提剑赶来,就看见夏秋玥从屋内跑出来,周围全都是哭天喊地的村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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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姐姐,金大力强迫我和他儿子洞房!是祝大哥救了我。”看见她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夏秋玥忙不迭地奔向纪忆灵的怀里。
闻声,纪忆灵看向身处黑色漩涡中心的人,高挺的少年双目通红,嘴角渗出血迹,墨发散开在空中,如同一个毁天灭地的魔王。
村民们四处逃窜,屋内熊熊的烈火似要把这里包围。
弑血咒!
阿卫在修行禁术!
纪忆灵眼睛徒然睁大,眼前这等景象显然是只有修炼过《弑血咒》的人才能制造出来的。
她记得当初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有被魔物沾染的气息。后来还是她与师兄合力,才清除了跟在他身上的邪祟。
之后也是为了防止他再被魔物控制心智,才决定收他为弟子,学习凌霄法术。
“秋玥,你没有法术防身,先躲到一边,这里我来处理。”
夏秋玥被纪忆灵推向安全的地方。
“师兄,快斩掉阿卫周围的黑气!”
“否则,整个村子都会被烧为一堆灰烬!”
碧霞剑与赤日剑天生一对,两者合用可斩断一切邪物。当初父母还在时,她就常与孟行洲一起练习剑术,为的,就是将这法术发挥到极致。
孟行洲感受到她的呼唤,施展法术对准赤日剑,随后剑身脱离他的手心,与纪忆灵的碧霞剑在空中互相缠绕。
剑刃与剑刃相交,两道金光从剑尾而出,直直逼向祝闲卫。
“破邪祟,斩!”
祝闲卫痛苦地从空中跌落,夏秋玥连忙跑向他查看伤势。只是还未等她回过神,刺痛感从她的脖颈间传出,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皮肤上。
“啊!”
祝闲卫,在咬她的脖子。
白皙的脖子瞬间被咬成红红的一块,不同于以往禽兽难以下咽的血腥味,少女的鲜血滚烫又甜腻。
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的一瞬间轻颤,祝闲卫收回牙齿,理智逐渐占据主导,舌尖似有似无地舔舐她的伤口。
纪忆灵赶来,将夏秋玥从他的怀里扯过,剑身指向祝闲卫,“为何要修炼禁术?”
“师姐,你不相信我?”祝闲卫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从未拿剑指向过他。
纪忆灵眼眸半合,指尖松动,她明明知晓这定不会是他的错,也许是有别的魔物控制着他,也许是当时法力不精未能彻底祛除他身上的邪祟。
可是一想到那日魔妖来袭,侵略她门派弟子,她就恨不得将所有妖物全都斩杀。
“纪姐姐,是那些村民想要羞辱我。祝大哥是在救我,你不要责怪他!”
夏秋玥挣脱她的怀抱,伸出手臂挡在祝闲卫的面前。她不知道什么是禁术,只知道刚才是这个人救了她。
“抱歉。”
纪忆灵放下剑,眼底的愧疚溢于言表。
孟行洲伸手想要拉起祝闲卫,却被对方一巴掌打回去。
“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
“闲卫,灵儿是因为没找到金锁,心情不好才这样的,你别跟她计较。”
祝闲卫没理,先前体内的躁动不知为何得到了安抚,他转头看向旁边瑟瑟发抖的人。
夜晚的天气总是有些寒冷,夏秋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乌黑的发丝胡乱散在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
祝闲卫鬼迷心窍地脱下自己带有血迹的衣袍,径直扔向她。感受到温暖的夏秋玥将自己紧紧包裹在他的衣袍下,脸上笑得似花绽放。
“谢谢你啊,祝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