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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作诗

作者:十六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自然。”


    晏昭也笑了。


    “就凭你这句话,我也得把这事查到底。”姚珣一边说着,一边举起茶盏慢饮了一口。


    “不必,”晏昭摇了摇头,“你只需帮我查查这几家商铺的底册,剩下的……还是我自己来。”


    “你觉得,我既然掺合进来了,还能全身而退吗?”姚珣没有答应,反问了一句。


    话音落下,右手却被对面人一下按住。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次被绑,就是因为神仙药,”晏昭站起身,一手撑着桌面,一手上举,将手上的伤明明白白地亮出来,她弯腰凑近了说道,“自然是掺合的越少越好。”


    “那是你的想法,”姚珣没有被她这阵势唬住,反而歪头浅笑着,双目中闪过的是坚定与兴奋之色,“但于我而言,丢下你一个人,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危险更让人心里不安。”


    ——晏昭终是泄了气,她坐回原位,重重叹了一声。


    “你说你……何必……”


    “你以为,没有你,我就与此事毫无关系吗?”姚珣抬手倒了一盏茶,继续说道,“我父亲做这榷易院主管库使一日,姚府就一日和神仙药脱不了干系,与其将这案子全付他人手,不如把这要害要紧拿于我处……而且——”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拿你当生死之交的。”


    晏昭闻言下意识抬眸,正撞进她平静无波的双瞳之中。


    “莫见我面上谦逊有度,却实则自负自傲至极。”姚珣将那盏茶推向对面,“信人不若信己,你是我自己选的,我信。”


    那茶已微凉,味道想必不会太好。


    晏昭却毫不犹豫地接过杯盏,眼神一下不错地看着对面,一饮而尽。


    她慢慢地笑了。


    时来恰逢有人助。


    此卦,妙也。


    .


    云聚寒宵,游梦仙宫,露重方觉夜深。


    第二日,晏昭算是一身畅快地醒了过来,她简单收拾了下,便赶着去上课了。


    何絮来坐在她旁边,非常刻意地咳了几声。


    应是在控诉。


    晏昭权当没听见。


    今日这门是歌辞诗礼。


    轻纱缓衣的女夫子踱步于学生之中,慢声细语地说道:“今日择‘花’为题,各人自作一首,且以韵唱和。你们可离开课室,自去园子里寻花作诗。”


    “是。”学生们都一一应声。


    各人都去寻相熟的人,晏昭瞥见何絮来跟着一细眼的绿衣少女相伴离开了。


    她与姚珣在园子里找了一处相对僻静些的地方,准备坐着说说话,随便作一首出来也就罢了。


    哪知总有人想让她不得安生。


    “晏小姐。”


    一道轻淡而冰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晏昭回头望去,绿茵繁花丛后,站着一道高挑人影。


    是盛白卢。


    “盛小姐?”她挑眉浅笑,像是有些惊讶,“怎么了?寻我何事?”


    那道高挑人影慢慢走近,唇角含笑,但眸子却直直盯着晏昭,教人心里一阵发毛。


    “我只是想告诉晏小姐,不要做些……让自己出丑的事情。有些事,没本事去做,就最好早早放弃,省的到头来,付出了许多,却还是一场空。”盛白卢压低了两道窄长的剑眉,眼中尽是挑衅与轻蔑。


    晏昭半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轻笑了一声撇过头去。


    “秋来芳菲尽,人散庸狗出。”


    “嗤——”


    一旁的姚珣听见此句后,忍不住从喉口憋出一声嗤笑。


    “晏、昭!”


    此二字在齿间嚼了个来回,这才压着缝儿挤出来。


    她都不用瞧,便知道盛白卢此时脸色有多难看。


    “庸气扰人,令我诗性难抒。阿珣,咱们还是换个清净地吧。”晏昭皱了皱眉,自顾自地对姚珣说道。


    全然不理身后那个头顶冒烟的愤恨人物。


    “嗬、嗬……好啊,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般无德无学、无礼无畏的草包下流人,”盛白卢被气笑了,她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且看吧,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我得意与否,又与盛小姐何干?”晏昭转过头来,眼神冷情凌厉,“论起来,我可从未主动招惹。倒是你,三番两次行挑衅嘲讽之事,这难道不是自来讨我的骂吗?如今言辞间不敌,便又口硬心狠地说这些话。无德无学、无礼无畏的究竟是谁,还且待定论。”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晏昭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姚珣施施然朝盛白卢拱手一作揖,便也带着笑转身而去。


    空留那人,将一双丹凤眼瞪成圆眼,一肚子怒气却无处可施放。


    晏昭,晏昭,好、好、好,今日算是领教了。


    被“庸人”败坏了心情,晏昭有些兴致缺缺,她随便寻了一处小亭,对着亭外的竹林放空了思绪。


    “怎么,心情不愉?”姚珣跟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


    晏昭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算吧……就是觉得好无趣。这些人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成见。”


    “是啊,只是他人之所为,我们无法干涉,能保全自己已经很好了。”姚珣两手撑在身后,将双腿悬空轻轻地晃了晃,“所以你明白为什么我一直没交到朋友了吧?”


    “直到你来。”她又补了一句。


    晏昭露出了一个笑来,她不想让气氛如此沉闷,于是提起了别的事:“对了,你的诗作完没?”


    “早写好了。”姚珣从怀中掏出一页书笺来,在她眼前晃了下,“喏,在这儿呢。”


    “何时作的?我竟不知道。”晏昭佯怒,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说笑道,“行了,你现在莫要烦我,我要静心平气,好好作一首。”


    “好好好,不打扰晏大才女,我可一声不出,您慢慢作。”姚珣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


    一下子,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亭中只剩下了风拂竹叶留下的“沙沙”响声。


    在此种静默之中,晏昭心里有了思量。


    .


    “诸位的诗作得如何?”见众人陆续回到了课室,夫子便问道,“谁可愿做这先为之人?”


    “学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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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话音刚落下,便有人站了起来。


    那人还斜斜朝着晏昭瞥来一眼。


    晏昭回以一个轻佻的笑。


    而这“敢为人先”的盛白卢,又被气了个不行,扭过头开始念唱自己的诗。


    “学生作这一首,名为《左掖梨花》。——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春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1)”她字字有力,韵尾铿锵,倒确是一首好诗。


    只不过,意味太重,谁都能听出诗中藏着的暗思。


    左掖……她这诗名,未免也太大了。


    盛白卢念罢,堂中陷入了一片安静。


    夫子微不可查地长吐了几口气,随后颔首让她坐下。


    “盛同学这一首,合韵合辙,确是不错。只是如今不是赏梨花的季节,还望日后能观实物而抒情,莫要空付心思,荒度好景。”


    夫子此言一出,明白意思的晏昭抿了抿唇,尽力忍住笑容。


    ——盛白卢也算是用错了功,这里可无人欣赏她这三两分豪情。


    “晏昭?你可作得?”


    正幸灾乐祸呢,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立刻抬头,就见夫子正望着自己。


    晏昭站起身,先行了一礼,随后开口道:“学生这一首,名为《竹离亭》。——蓊郁新栽四五行,常将劲节负秋霜。为缘春笋钻墙破,不得垂荫覆玉堂。(2)”


    听得此诗,夫子先是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才点头让她坐下。


    “不错,只是悲戚之感过重。”


    接下来,其他人也念唱了自己的诗,姚珣做了一首《咏蔷薇》,被评为上佳;而何絮来的《水芙蓉》则落了个中平——


    “词妙而意少,唯见花而不见志。”


    接下来,夫子对所有人的诗都一一点评之后,这才宣布了个大消息:“一旬后的小考,便是内教坊选拔,这段时日望诸位好好准备,莫要草率了事。”


    晏昭与姚珣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读出了讶然之色。


    虽知道快要进行选拔了,但谁也没料到会这么快。


    下课后,晏昭向姚珣打听着情况。


    “这小考一般是如何?”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小考分为文武两试。文试便是作论,一场只用写一篇即可;而武试,则是考教骑射功夫。试后,文武二者合计考量。”姚珣向她解释着,“不过既然这次也算是内教坊选拔,那可能有不同之处。”


    “武试?”晏昭闻言,忍不住追问道,“我来这么久,还不曾上过武课。”


    姚珣也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倒也是奇了,往年一入秋,便有武学师父来馆中教导,但今年却迟迟未见,不知是何缘由。”


    晏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妨事,过几日我陪你去武场练练,其实很简单的。”姚珣以为她担心武考的事,连忙安慰道。


    “好…..其实吧,我倒是会一点,”晏昭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只是可能……”


    赵珩从前倒是教过她,但是该怎么解释从小养在文儒世家的“晏昭”会骑射功夫呢?


    “只是可能……不太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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