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杨淑梅紧接着又问:“那你告诉我,你不想跟小丁相处是觉得人家年纪太小,是不是?”
周黎安不由一愣。
他没想过老太太会这么直截了当问他。
他想过,丁浅穿护士服跟平常区别挺大,不至于让人发现。
可老太太不仅发现了,而且正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他。
“奶奶,咱们边走边说——”周黎安试图将老太太先哄上车,可杨淑梅等不及非要他解释清楚。
“人家多大我多大?您能不能要乱点鸳鸯谱?”
“什么年代了还在意年龄,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孙儿这么古板?”杨淑梅点点周黎安胸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指责他:“你要有你爸一半勤快,小丁早进我们周家大门了!”
“子虚乌有的事情您就别再多想了。”
解释起那天活动上的情形,周黎安特意将丁浅那边的情况说得更加详细,目的就是想彻底打消老太太胡思乱想的心思。
在他说完之后,杨淑梅明显失望。
周黎安边搀扶着老太太往外走,边仔细叮嘱:“这事您回去别跟陈越说,他们私底下是朋友。”
“还有这一层关系呢?”杨淑梅愁云惨淡的脸上陡然生出一抹光,亮堂堂的眼睛里似乎已经捕捉到了重要讯息。
“您打住!您要真觉得小丁人好,应该让陈越去追,他们年龄相仿,又有共同话题。”
“他?他不合适。”杨淑梅摆摆手,踱着步子直往前走。
老太太的表情像极了得了算命大师的真传,眼神透着笃定,仿佛未来将要发生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之内。
“您为什么觉得陈越不合适?”
“陈越看起来听话实际上心思散漫,小丁真要跟他在一块迟早还得分。”
“你不一样”杨淑梅话锋一转,仰头看着旁边跟堵墙一样的孙儿,“你看着脾气臭,实际上愿意迁就别人。你别看小丁年纪小,她要答应跟你在一块,拿住你分分钟的事!”
老太太越说越来劲,人还没走到停车场就已经把三人性格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他真的决定要追人似的。
周黎安满脸不可思议,正要出言打断,谁知老太太瞅见手里那条毛毯,后知后觉拍了一下大腿。
“光顾着跟你说话,把正事给忘了。”杨淑梅将毛毯塞到周黎安手里,“小丁的,赶紧送回去。”
“明早上班我顺带送,人这会指不定忙着。”
“我的话也不听?”
周黎安没辙,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又被老太太叫住。
“问问小丁这面包哪里买的,听见没有?”
“听见了。”周黎安耐心用尽,下车扭头直奔急诊科。
/
更衣室里,丁浅正在吃饭。
沈佳进来喝水,见她狼吞虎咽忍不住想笑,“你还没说完呢,怎么个情况。”
“工作上严格到能让你怀疑人生,好像连呼吸一下都是错的。排除工作——”
想到他私底下主动提出送她,主动和她聊起家事,丁浅不止一次认为周黎安给人的反差感太大,让她一时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
“排除工作怎么样?”听了一知半解,沈佳忍不住问。
“就还——”
“丁浅!”门外的声音打断了更衣室里两人的谈话声。
丁浅莫名松了口气,真要让她说,恐怕一两句没办法解释清楚。
门外正是周黎安。
“周主任回头可得请我们小丁吃饭啊,人家低血糖晚饭没吃帮你守着老太太呢!”沈佳笑着从里面走出来。
“沈佳!”丁浅无比尴尬,尤其还当着周黎安的面。
沈佳一脸无所谓,哼着歌大摇大摆地回护士台,权当没听见。
人一走,更衣室周围只剩下他们俩。
大门开着,丁浅看到周黎安站在门外,手里正拿着她给老太太用过的毛毯。
“是要把毛毯给我吗?”丁浅放下筷子从座位上起身。
她摘了口罩,红润润的脸颊,分明是被人调侃过的嫣红色。
“嗯,忘记了。”周黎安递上毛毯,至始至终脚步都没有往前多跨一步。
“改天给也行,真不用特意再跑一趟。”丁浅接过毛毯,抱在怀里。
“奶奶的意思。”周黎安解释。
这话听着正常,但语调放得又缓又慢,加上并不是在谈论工作,就会造成一种周黎安在照顾她想法的错觉。
丁浅想到了那天在台上,他放自己下来时说的“希望没让你为难”那句,语气一样,都带着点儿微微的宠溺。
丁浅点点头,拿了毛毯正要回去接着吃饭,周黎安目光掠过她的头顶,径直看到正对着门口的那张桌子。
确实跟刚刚那位同事说的,她在吃饭。
“你不说老太太状况还不错,怎么没时间吃饭?”周黎安问。
突然提起,丁浅不可避免脸红,想到沈佳随口乱说的事情并非事实,她主动澄清:“您别听我同事的,她不知道情况。”
“什么意思?”
“帮人家抱了会孩子,正巧低血糖了。”
“你倒是挺有职业精神。”
丁浅撇撇嘴,知道自己一旦开口指定要被教育。
“别人送的?”周黎安刚刚就注意到饭盒旁边有盒巧克力和一捧鲜花,此时机会合适,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来问。
以他对丁浅的了解,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姑娘不可能将饭盒放在旁边,尤其那花是一捧娇艳欲滴的粉玫瑰。
“你说这个?”丁浅扭头,指着巧克力和鲜花,笑说:“江洛送的。”
周黎安盯着又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
周六。
丁浅休息。
昨晚就和江洛约好今天要去她那过生日,为此丁浅没少折腾。
衣服自然按照心情选了明黄色针织衫,想到上回出门被冻得够呛,她从衣柜里翻出一条直筒裤穿上。
镜子里的姑娘顿时鲜艳起来,明媚的脸蛋,精致的妆容,一切都很符合她今日的心情,但丁浅就是觉得还缺少了点东西。
左思右想,发现耳朵上的耳钉并不合适,她一把摘下换了夸张的大耳圈。
收拾妥当,丁浅提早来了不夜城。
刚过五点,酒吧刚刚开门。
江洛正坐在吧台里核对账目,噼里啪啦按计算器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能冒出火花,速度之快当真有点出人意料。
“哟,挺难得啊!”丁浅靠在吧台边,盯着一堆数字的账本笑道。
江洛头没抬,眼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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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一串串的数字,却抬手指了下旁边,“有饭,你先吃。”
丁浅也不客气,坐到她旁边扒开一盒牛肉滑蛋饭慢慢吃着。
味道不错,尤其还是热的。
丁浅吃差不多的时候,江洛才合上账本。
“唉!我要知道这账得自己算,高低好好学习。”江洛扒开另一个盒子,明显感到吃力。
“找个会算账的男朋友不就行了?”
“说的简单。”江洛摇摇头,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对了,你那天相亲遇没遇到帅哥?”
“又矮又胖。”丁浅果断开口,不带一丝犹豫。
“稍微顺眼点的呢?”
“年纪有点大。”
江洛不知内情,只觉得这话从丁浅嘴里说出来特别好笑。
“浅浅,你也太不给别人面子了。”
……
没聊多久,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今天恰好周六,人比往常要多得多。
江洛吃完饭就过去接待客人,短时间内没办法抽身,丁浅随便找了张空位坐下,打算边听歌边等着。
陈越过来的时候丁浅正一个人啜着鸡尾酒,小口小口,权当乐趣。
“寿星今天这么孤单啊?”陈越也不拘束,拉了凳子坐到一旁。
“陈哥你再不来,我真怕这位置被别人占了。”丁浅眯着眼,笑嘻嘻地开他玩笑。
“不穿那身护士服就是不一样,我越来越觉得你就不适合被关在医院里。”
“你还不应该被关在银行的铁房子里呢!”
“我那是为钱,能一样?”
“我这可是救人性命,谁更伟大?”
陈越说不过,摆手直接叫了服务生:“来一瓶红酒,要你们老板珍藏的。”
服务生认识陈越,一听他开口顿时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红酒刚倒上,江洛的声音充斥耳膜。
“今天是我姐妹生日,全场八折!”
气氛俨然到了另一个节点,江洛抬手指着丁浅所坐的位置,“欢迎我们的小魔女!”
丁浅不爱这个称呼。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自己不算妖娆多姿的美女,可江洛时常会在微信上这么称呼她。
久了,她也就当成是另一种赞美。
尤其她今天戴了顶牛仔蓝色的贝雷帽,古灵精怪,还真有几分贴切。
应对这种欢呼要比应付别人的夸赞更加游刃有余,丁浅喝了一口红酒,接过话筒翻身上台。
台下,陈越拿着手机正往外走。
“哥,你找我?”隔着大厅,陈越才接通。
“在哪?”
“不夜城。”
“除了酒吧,你是没有其他爱好了?”周黎安一听地址,难得训斥了两句。
“今天周末,放松放松也不行?”陈越不以为然,瞧一眼身后舞台上正在调整话筒的姑娘,“同样都是医护工作者,人小丁怎么就知道劳逸结合,到你这就一板一眼,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周黎安愣了一秒,“她也在?”
“人过生日,你说呢?”
熟悉的嗓音源源不断落在耳畔,随之还有陈越的说话声。
他开始苦口婆心劝说周黎安:“哥,今天周六,你要没事就过来坐会,不至于影响周一正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