齁甜的饼干,腻的周黎安直皱眉。
他没让丁浅难堪,象征性拿了一块,越嚼越觉得腻人。
反观对面的姑娘一块接一块吃着,时不时对着屏幕傻笑,当真没把相亲当回事。
周黎安喝了口水,打开手机看起资料。
互不打扰的氛围,当真是这场活动带给他唯一的好处,直到游戏环节结束,他们再次被邀请上台。
丁浅与周黎安肩并肩站在一块,共同迎接着数不清的掌声,在掌声中她听见台下有人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最初只是一两道,再之后源源不断的观众加入其中,演变成步调一致的口号。
主持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互动环节,本着在节目尾声要将活动推向新高度的想法,她清了清嗓子,示意台下安静。
“我知道大家对于咱们的活动抱有热烈的期待,但男女嘉宾毕竟才刚刚认识,这样吧,我们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一下,行不行?”
“行!”整齐划一的声音里,丁浅悄悄打起退堂鼓。
“周主任,我们——”她眼神里带着些不自然的神色,一张脸早已羞得通红。
“你觉得怎么样合适?”周黎安看她。
“比个爱心?”
周黎安皱眉。
“要不…比个‘耶’也行——”
周黎安半边身子凑近,声音不自觉沙哑,“你当台下都是傻子?”
过于敷衍只会让围观者瞎起哄,搞不好弄得更加尴尬。
“那你说。”丁浅抿着唇,打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看看再说。”他缓一缓语气,“我尽量,不让你为难。”
众人的欢呼声中,前面几对认认真真做起表率,各种贴脸额头吻不断,引来台下一片欢呼。
丁浅越听越觉得不安,眼看还有一组就要轮到自己,她甚至手心都开始微微冒汗。
“配合点。”
丁浅扭头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开口问:“怎,怎么配合?”
“抬手”周黎安半蹲下,趁着丁浅抬手的间隙,单手勾过她的双腿,将人抱起。
双腿突然腾空,丁浅第一反应就是去搂他的脖子,她的头埋的低,心跳很快,跟喝了烈酒似的。
腿上的力量源源不断充斥着她的感官神经,周黎安果真没让她难堪,只用手腕托着,另一只手完全没有任何触碰的行为。
呼吸近在咫尺,丁浅不用凑近就能闻见周黎安身上淡到不易察觉的香气,是某品牌男士护肤品的味道。
他的手臂力量属实惊人,丁浅没有任何不适症状,相反他单手抱人的举动还因此迎来一片喝彩。
从周黎安身上下来之后,丁浅脚后跟彻底发软,她双脚刚刚沾地人就往旁边倒。
似乎是早早预料到了,周黎安快速握住了她的手臂。
“谢谢。”
“希望没让你为难。”周黎安松开,毫无征兆说了这么一句。
“没,没事。”
能把这种亲密举动做得天衣无缝,又得绅士礼貌,确实考验人,周黎安能做到不占她任何便宜属实不容易。
活动正式结束,加上后来游戏中加进来的三对,他们八对嘉宾都收到了活动主办方提供的礼品——一对铂金项链,以及两张西餐劵。
从台上下来,周黎安将东西一并交给丁浅,“你拿着,我用不上。”
丁浅看着手里两个盒子以及两张西餐劵,一时间有些束手无措。
“周主任,要不您拿一样?”担心对方会错意,丁浅忙又解释:“项链和西餐劵您选一个,总不能我都拿着。”
周黎安想说不用。
扭头看到小姑娘一脸诚恳,他目光从那张白净的脸上一闪而过,低头抽走了西餐劵。
项链对他无用,西餐劵好歹还能送人。
丁浅收好项链,便打算跟周黎安道别,刚抬起头就见对方正巧也朝她看了过来。
“走不走?”他问。
他所说的走是回家,正好顺路。
“啊…不用不用。”经过台上那一幕,她哪还好意思,连忙摆手推辞。
“走吧,今天帮了我大忙。”
有了这个理由,丁浅还想着拒绝就显得太小家子气,毕竟周主任刚刚说了,只是帮忙。
丁浅心安理得坐上奥迪的副驾驶,甚至在汽车发动前早早扣好了安全带。
汽车从停车场驶入地面,明亮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看着周围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丁浅没话找话,开口问正在开车的男人,“周主任,您回上海过年了吗?”
周黎安入职当天曾做过自我介绍,说自己祖籍苏城,但生长在上海。
丁浅理所当然认为,他的所有人际关系都在那边。
“加班。”周黎安道。
“您的家人没有怨言吗?”
就丁浅自己,过年加了几天班,张初华和丁建国就心疼的不行,她很难想象周黎安这个级别的大主任常年忙于工作,很难不让家人担心。
“家里老人一直在这边。”
“那你爸妈——”说了一半,丁浅突然及时打住,她这行为跟人口普查没什么区别,于是改说起其他事情。
“我爸妈也是医护工作者,支援西藏意外去世了。”周黎安表情淡漠,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丁浅只知道周黎安的爷爷过世,关于其他一概不知。
今日无事时的闲聊却无意窥探到他的隐私,丁浅倍感愧疚,连说了三声对不起。
“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怕您开车无聊,没想窥探您的私事。”
“知道。”趁着前方道路顺畅,周黎安撇了一眼,小姑娘半边身子都对着他这边,委委屈屈的样子,属实不多见。
周黎安几乎没见她这样过,哪怕之前当众训斥,她也是默不作声,并没有露出一点儿异样。
今日却让他小瞧了。
“坐好。”他低声训斥:“话是从我嘴里说的,你赶着道什么歉?”
“那也是我问您才说的,我要不问您哪能说这些?”丁浅委屈巴巴,声音越来越低,真有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的意思。
“陈年旧事,不算什么秘密。”
丁浅不敢再随意接话,闷着头一路沉默。
后来大概是太安静的缘故,她竟然歪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车到玉兰苑门口,周黎安才发现。
光线照射在她白净的脸上,眼下那片乌青一目了然,她大概真的挺困,否则不会不知道,有人已经默默观察了好一会儿。
自从大学那段感情之后,周黎安没特意认识年纪相仿的女性,更不用说丁浅这般年纪较轻的姑娘家。
像今天这种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已经打破他的交友范围。周黎安不知道丁浅作何感想,就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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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小姑娘太瘦,托起来毫不费事。
周黎安并没有体谅人的习惯,等了十来分钟发现丁浅没有要醒的趋势,他果断将人叫醒。
“丁浅!”
丁浅浑身一激灵,吓得立马要站起身。
察觉腰上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才恢复清醒。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回去睡。”周黎安摁下车锁。
“谢谢您送我回来,您开车注意安全。”丁浅站在窗外,边打着呵欠边和他挥手告别。
这次周黎安没等她转身,先一步把车开走。
他不赶时间,但总觉得自己多停留一秒,心里的纵容就会多增加一分。
他跟她毫无关系,没有必要给人误会的讯息。
/
当晚,周黎安不可避免被杨淑梅追问。
“快说说,今天那姑娘多大岁数?”老太太连电视剧都没兴趣看,端着盘花生坐到孙儿旁边,打算仔仔细细盘问清楚。
“没问。”周黎安看着手机,没太多倾诉的欲望。
“那工作总该知道吧?”
“护士。”
“在哪工作?不会这么巧跟你一家医院吧?”老太太当初确实不赞同孙儿学医,但听说人姑娘是位护士,多少觉得有点凑巧。
“人没说。”
“没问没说,我看你就是在敷衍我!”杨淑梅一脸不高兴,“你跟我说句实话,打不打算跟人家接着相处?”
“不打算。”
老太太一拍桌子,声音猛地提高三分,“你不是都跟人家互选了,还对人家没有意思?”
“接触下来发现对方是护士,我不太中意。”周黎安解释:“我妈也是护士,心里别扭。”
周黎安只说了一半实话。
陈婉,他的母亲,确实是一名优秀的白衣天使,相比亲情周黎安更多是对母亲有着钦佩的感情。
他见过急诊车来时,母亲毫不犹豫撇下他去救助伤患;看到母亲轻声细语安慰年长生病的老人,他知道护士是个非常神圣且无比辛苦的职业。
他没有不中意这个职业,而是出于自己对感情的认知。
周黎安很清楚,只要拿这话堵人,绝对百分百管用。
“我看你们还一块上台呢,怎么就这么巧呢?”老太太一脸失望,端着花生走了。
周芸见状,走过来拍了拍周黎安的肩膀。
“老太太白天还乐呵呵地说那姑娘看着眉清目秀,特别中意呢!”
周黎安:“……”
要让老人家知道,那姑娘可是能在酒吧呼风唤雨,指不定怨气更大。
周黎安坐了一会就回江南华府,人刚进家门,陈越的电话来了。
“哥,听我妈说你今天相了位护士?”
“消息挺灵通。”
“你的事向来是家里的头等大事,我能不关注?”
周黎安无声“哼”了下,想起多出来的两张西餐劵,他问:“你今天去哪了?”
“在外地,没赶回来。”
“旅游?”
“哪能啊,陪江洛过来谈业务。”
“江洛?”
“你忘了?不夜城的老板啊,浅浅的朋友。”
“没忘。”
“哥,你有事找我?”
“得了两张西餐劵,改天给你。”
电话挂断,周黎安不可避免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