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被一场大雪覆盖，平日里的阴郁都柔和了几分，铅灰色的天空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韦恩庄园如同童话里的城堡，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庄园内部，壁炉早已点燃，温暖的火焰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松枝和肉桂混合的香气。
一辆沾满了泥泞的车辆艰难驶入了韦恩庄园，停在了韦恩大宅前。车门打开，一道深蓝色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他穿着厚实的风衣，脸上围着一条羊绒围巾。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带着许些旅途的疲惫，但那双蓝色的眼睛却充满了回家的喜悦。他从车内拎出好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大大小小，几乎快要抱不住。
“阿福！我回来了！”
迪克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老管家早已等在门外，慈祥的微笑着。
“欢迎回家，迪克少爷。”他走上前去，非常自然地接过迪克手里的大部分礼物。“我猜回来的路不是很好走？”
“别提了，阿福。”迪克跟着阿尔弗雷德走进温暖的门厅，抱怨着糟糕的交通情况，“简直是噩梦，高速公路差点封路，进城赌的像停车场！市里面情况更糟。”
“安全到达就好，我为您准备了热可可，先休息一下吧。”
“还是阿福你最好了！”迪克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他脱下围巾和风衣，迫不及待地问道，“布鲁斯呢？还有其他人都回来了吗？”
“布鲁斯老爷和达米安少爷还在休息，提姆少爷昨天就到了，杰森少爷说他晚点才到。”阿尔弗雷德回答到，“您是今天第一个到的。”
“太好了。”迪克想到，和家人团聚的感觉真好。
他端着一杯香甜四溢的热可可舒服地窝进了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感受着壁炉传来的温暖。
“早上好，迪克。”
提摩西·德雷克，提姆，穿着舒适的毛衣和休闲裤，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怀里抱着一部平板出现在迪克面前。他微微点头致意。
即使是圣诞节，提姆也无法完全从韦恩集团那繁复复杂的事务中脱身。
“嘿，提姆，今天可是圣诞节！”迪克有些无奈，“就不能放一天假吗？布鲁斯应该不至于压榨你到这种程度？”
提姆抬起头，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跟布鲁斯没关系，是我想尽快搞定。早点处理完，早点安心。”
迪克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处理完，别告诉我你要一直忙到晚上。”
提姆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敲击着，“放心吧，晚饭之前全部搞定。”
“那就好。”迪克松了口气，他不是很想看提姆一头栽进餐盘里。“别太累，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谢谢，不用了，我能处理。”提姆笑了笑，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所以我就说那个新出的节日限定甜甜圈绝对是卡路里炸弹！但真的超级好吃！”
“我们下次再去买吧？你觉得呢？”
伴随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两个女孩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走在前面的是史蒂芬妮，她穿着一件米白色高领毛衣，手里提着几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礼品袋，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跟在她身旁的是卡珊德拉，她安静地跟在史蒂芬妮旁边，听她讲话。
“看看谁来了！”迪克张开双臂，笑着迎了过去，“史蒂芬妮！卡珊！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迪克！”史蒂芬妮给了迪克一个热情的拥抱，“你回来的挺早嘛。”
卡珊德拉对迪克微微点头，看到提姆时也点了点头。
“提姆！圣诞快乐！还在忙工作呢？”史蒂芬妮走到提姆身边，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提姆从平板电脑前抬起头，“圣诞快乐，史蒂芬妮，卡珊，我在处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
“真拿你没办法。”史蒂芬妮摇了摇头，“布鲁斯呢？达米安又在哪里？”
“布鲁斯还在休息，达米安......”
“我在这里。”
达米安抱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出现在众人面前。
“找我什么事？”
就在这时，房间忽然暗了下去，灼热的硫磺气息席卷了整个一层，一道燃烧着赤红火焰的门凭空出现。
古旧的铁门悲鸣着从另一侧被打开，一个穿着暗红色狰狞盔甲的高大人形逐渐显露。
他提着一笼子燃烧的蝙蝠，另一只手则提着数个镶嵌有宝石的盒子。
在他踏入韦恩大宅的前一秒——
“杰森！去洗澡！现在！立刻！马上！”
史蒂芬妮大声尖叫起来。
“不要把火星掉到地毯上！”
“血也不要！这是阿福刚换的地毯！”
卡珊德拉赞同地点头，“硫磺味，恶。”
“你们都不关心一下我是怎么回来的？”狰狞的盔甲人形——杰森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们都不关心一下我？”
“我们很想关心你，杰森。”迪克捏着鼻子靠近，“但现在因为你我们要把所有窗户打开，你知道这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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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吗？”
意味着冻死你个迪克头。
“请跟我来，杰森少爷，浴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我想您确实需要好好打理一下。”阿尔弗雷德上前，“地毯没关系的。”
“没事。”杰森深吸一口气，“我直接开门去浴室。”
他把一笼子燃烧蝙蝠和宝石盒子放下，从另一边“哐当”一声摔上了门。
火星嗤一声掉在了地毯上。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窗外，大雪无声飘落，将韦恩庄园笼罩在一片宁静的白色之中。
布鲁斯坐在长桌的主位，穿着一件深色的羊绒衫，看起来十分放松。
迪克坐在他的右手边，正和史蒂芬妮说着什么。卡珊德拉安静地坐在史蒂芬妮身边，似乎对桌上的插花产生了兴趣。
达米安坐在布鲁斯左手边，小小的身板挺的笔直，神情异常专注。提姆已经放下了他的平板电脑，时不时端起面前的果汁喝一小口。坐在达米安和提姆中间的是杰森，他默默听着迪克的发言，偶尔进行拆台。
餐厅的门被推开了 ，阿尔弗雷德推着一个银色的餐车走了过来。餐车的顶层，是一只烤的金黄油亮的巨大火鸡，周围点缀着各种小食。
“晚餐准备好了，老爷，少爷们，小姐们。”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充满暖意，“圣诞快乐。”
“看起来太棒了！阿福！”迪克第一个欢呼起来。
“闻起来真香。”史蒂芬妮也笑了起来。
提姆和卡珊德拉的眼里也充满了期待。
达米安，达米安对这个没兴趣。
杰森则有些恍惚，为了能回家过圣诞他敲碎了盖斯博的鸟头，地狱待久了，他几乎忘记了这种感觉。
阿尔弗雷德适时地将火鸡端上桌，然后又陆续送上了烤土豆，奶油蘑菇汤......各种精致的配菜和甜点，琳琅满目。
灯光柔和了布鲁斯的面部线条，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晚餐接近尾声，阿尔弗雷德端上了热红酒——当然，未成年依旧是果汁。
布鲁斯拿起酒杯，目光扫过桌边的每一个人——笑容灿烂的迪克，聪慧倔强的史蒂芬妮，沉稳可靠的提姆，安静专注的卡珊德拉，一脸别扭的达米安，以及......失而复得的杰森。
他举起酒杯。
“圣诞快乐。”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
“圣诞快乐！”孩子们举杯回应，欢笑声充满了整个餐厅。
团聚，本身就是这个节日里最为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