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禾这几日忙得脚不着地,王员外就跟认准了她一样,每次被找去询问都指名要看到她才愿意说。
沈迟那边一直都没有进展。
明明知道这件事是齐家人干的,偏偏因为没有证据而没办法拿人。
不得不说,齐老爷子真是老成精了,卖给王员外的那间宅子根本就不属于齐家。
傅清禾他们理所应当的以为,那间宅子就是王员外从齐家手里买来的,结果去衙门一查,都傻眼了——那宅子与齐家半点关系都没有。
可谁信呢?单看那间宅子的规模,整个景州府也只有齐家有这实力建造。
可偏偏那宅子就是与齐家没有任何关系!
事情发展到这里又僵住了。
尤其是在明知真凶的情况下,却不能将其捉拿归案,简直令人难受。
“任何事情,只要存在,就一定留有痕迹......”沈迟来回在屋内走动着,嘴里喃喃自语。
余光瞥到傅清禾泛着青黑的下眼,顿了半响道:“你先回去吧。”
听到自己能回去,傅清禾连客套话都不想说,随口应了声就离开。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劳碌命,上辈子为了争家产,这辈子为了攒钱。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住处,傅清禾直接往榻上一倒,哀怨道:“明明赚钱的方法这么多,我为什么非要干这事啊!”
她随便从前世拿来某些秘方,再加上那些现代的营销手段,什么生意做不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手边无意识触到一抹冰凉,抬眼一看,发现是她心爱的紫檀木,之前的哀怨一扫而空。
她忽然想起来,这购置紫檀木的钱还是王员外给的赔礼呢。
罢了,累是累了点,但也不是每天都这么累。
更何况,这可比她累死累活琢磨那些方子轻松得多!
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己,傅清禾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许久没看到无名了。
这么一想,她不由得慌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到处找“人”。
“无名~无名?”
喊了好几声,直到傅清禾走到门口才看到刚进门的无名。
无名依旧是那身半旧不新的紫色长袍,可他此时的姿态却没了以往的跳脱。
日光褪下最后几分热气,直将几抹红撒在无名身上,从傅清禾的角度看去,根本看不清无名的表情,倒是给他增添了一层神秘。
傅清禾蓦然心下一慌,总觉得空落落的。
今日的无名看起来宛若哪家的贵公子一般,比她前世见到的那些所谓世家子弟还要端庄。
傅清禾说话都忍不住轻了许多,“......你去哪里了?”
无名瞬间恢复原样,只除了还记得端着身子外,脸上依旧是那副懵懂的样子。
要不是刚才的印象太过深刻,傅清禾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问题了。
听到傅清禾的问话,无名只是沉默着扣手,并没有言语。
他之前的确去了某个地方,甚至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清禾,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
见他不说,傅清禾也没办法,担心把人逼得太紧,只好放弃,转而状似无意地询问道:“你刚刚......那样是从哪里学来的?”
谈话间,无名已经彻底变回原来的样子,眼神清澈,茫然地挠挠头,“好像是夫子教我的!”
“夫子?”傅清禾有些疑惑,难道无名偷偷拜师了不成。
不等她想明白,无名已经重重点头,再次重复道:“对呀,夫子啊!在一间很大很漂亮的院子里。”
听到这里,傅清禾已经明白过来,无名说的应该是以前的记忆。
不过想到无名身上的穿着,以及她之前的某些猜测,无名的身世肯定是非富即贵的。
想到什么,傅清禾问他,“你想不想回去见亲人?”
听到“亲人”这两个字,无名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可他不明白是为什么,面上也藏不住痛苦。
见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傅清禾连忙打断他,“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她还不一定帮他找亲人呢。
依照傅清禾的猜想,无名的亲人极大可能在京都,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去京都的打算。
京都作为国都,虽繁华但不易居,出个门都要担心会不会得罪哪个大官,她才不去呢。
休息了几日,沈迟那边有了新的线索。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到,非要叫傅清禾一起去。
傅清禾认命般赶过去。
到了地方,发现是又是之前那间客栈,与之前不同,她这次至少不是以罪犯的名义进来。
下意识挺直了腰,淡定地在一个百户的带领下走进去。
本以为又是之前那样的房间,结果越走越偏,直接给她带到地牢里。
一进地牢,迎面袭来的森凉直接让傅清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不习惯地搓着手臂,打了个喷嚏。
越往里走,那股肃杀之气越发明显,空气中还夹带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见识过尸体的傅清禾知道,那是人身上的血夹杂着肉身腐烂的味道。
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进了间暗室,不等她适应这里的光线,余光却瞥到一个熟人。
是齐元信!
齐元信此时的状态可不比她好,整个人被挂在架子上,时不时咳嗽几声来证明他还活着。
视线越来越清晰,傅清禾这才发现,齐元信身上已经密布了血痕,甚至湿漉漉的,不用想都知道他之前遭受过什么。
不等傅清禾想明白,沈迟已经开口了。
“还不说吗?”
平淡的语气中一丝情感都没有,哪里还有之前面对傅清禾时的松弛感。
齐元信大喘着气,忽而笑起来,“该说的,我,都......说了,沈大人若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很难不让人想象到他身上有多痛。
这样的情况是傅清禾怎么也想不到的。
虽说齐元信也不是什么好人吧,沈迟就这么把人抓来了?
这么想,她也问了出来。
沈迟摇摇头,“我收到一封信,有人要告齐家人。”
傅清禾:?
这下,她是彻底茫然了。
不是,齐元信他图什么?就为了被打一顿?
不知为何,傅清禾就是有一种直觉:沈迟那封信就是齐元信自己写的,虽然她不明白齐元信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一开始刚收到信时,沈迟还很莫名,以为是哪个下属偷偷写的,本想把这人找出来训斥一顿,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他直接派人,把尚在书院的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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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信捉了过来。
本以为一个细皮嫩肉的文人,怕是打几下就会招供,结果这齐元信完全是个硬骨头,死活撬不开嘴。
手下有人查到其与傅清禾有些渊源,沈迟想到傅清禾那神秘的背景,只好命人把傅清禾叫来。
“你有什么办法?”沈迟很是头痛,眉头紧锁。
“啊?”傅清禾走了会儿神,突然听到沈迟在问自己,连忙应声。
傅清禾能有什么办法,明明她没来的那个时空,这件事情完全是沈迟自己发现并处理的,怎么她都帮他提前发现了,他反而还没办法了呢?
想到这里,傅清禾狐疑般看了眼沈迟,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怀疑沈迟的能力了。
久久等不到傅清禾的回答,沈迟只好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招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迟还有些不自然。
在沈迟的认知里,那封信是他自己的手下写的,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严刑逼供,可齐家在景州府的势力太大,他只能抓住这次机会。
听沈迟的意思,齐元信居然还没招供?
傅清禾神情恍惚,表情甚至有些古怪。
难道是她误会了?那封信其实不是齐元信写的?
烛火摇曳了几下,将齐元信的影子照在背后的墙上,拉得很长,好像要把整间屋子笼罩住。
在这样的环境下,傅清禾无端生出些紧张,手心密密麻麻的开始出汗。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信是齐元信自己写的?”傅清禾犹豫着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话音刚落,不止是沈迟,就连被挂在架子上的齐元信也向她看来。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在意齐元信了,沈迟先是不相信,可转念一想,他竟诡异的感觉,傅清禾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他图什么?”
这是沈迟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一点。
傅清禾摊开手,看向齐元信,静静等着齐元信回答。
齐元信先是睁大眼睛,仅一瞬又恢复成之前的平静,苦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傅清禾撇开眼,很想说他的戏演得真烂,她当年的演技可比这逼真多了。
既然被点出来,齐元信也没有瞒着,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我可以招供,但我有个条件。”
齐元信目光灼灼的望着沈迟,眼波流动着不易察觉的希冀。
看得沈迟这种心硬如铁的人都莫名生出一股同情心来。
他轻咳一声,捂着嘴别开眼,“你觉得你有谈条件的资格吗?”
不等沈迟说完,齐元信接着他的话道:“齐家老爷子藏了大笔金银,我知道在哪里!”
啧啧啧,卖爷求荣啊!
傅清禾也不意外于齐元信对齐家的反水,只是对此人的警惕心再次提高。
傅清禾如此,沈迟更加不会奇怪。
倒是负责记录的张图忍不住问了句,“齐家到底养了你一场,你就这么狠心?”
张图也是有孩子的人,一想到孩子长大后会捅他一刀,他就心哽不已。
齐元信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无意识地讥笑着。
沈迟冷冷扫了眼张图,示意他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对沈迟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齐元信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