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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开展

作者:木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整日的奔波没有休息,队伍扎营在了郊外的一处小溪旁。


    舟润从怀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干粮,以前在北疆的时候日日都吃这种干干的大饼。


    回到元京城待上了一段时间后他的胃都已经被养刁了,再看着这饼舟润突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直直地盯了三秒面前的食物后,舟润还是觉得难以下咽。


    他转头看向自家将军,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同样的情绪,然而要让他失望了。


    季霍非手中的大饼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在舟润的注视下也快速的塞进了嘴里。


    全程快速丝滑,甚至没有喝一口水。


    舟润:......


    他在心中狠狠地唾弃了自己的矫情,将军都可以他有什么不可以。


    季霍非感受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一看见自己的随从脸色涨红,见他回头舟润快速伸手示意着。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手捞起手边的水壶扔了过去。


    湖面上面浮上一层薄冰,季霍非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


    抬眼望过去正是京城的方向,视线被颗颗披着雪衣的树给隔绝。


    舟润好不容易喝了两口水把卡在喉咙处的食物顺了下去。


    转头就看见将军蹲坐在一块光秃秃的石头上,抬头眺望过去一副低迷的模样。


    他也不往过走了,索性同样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坐下。


    歪着脑袋看着,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从那片凋零林子中看出什么。


    再看一眼将军,眼中十分困惑。


    队伍越往南前行,气候越发的暖了。


    好在大家早早就备上了轻薄的衣裳,在他们正式进入南地之前就已经褪下了从元京城传来的绒衬衣裳。


    季霍非一身玄色的暗袍,抬手抚摸了下脖颈间若隐若现难以看清的细红绳。


    这是出发的第二日从元京城快马送过来的,季母的平安符虽迟但到。


    平安符隐匿在领口处,季霍非一直随身带在身上,从未摘下。


    卯时,在城中的贩卖早点的摊贩们已经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季霍非就是混在人群中进的城。


    300人的队伍在城中活动有些过于显眼,季霍非仅带了一百人进城。


    分散活动,随时候在城中的各个角落等待命令。


    奏折上说的是溪州城与地方匪患勾结一通,已然沦为人间炼狱。


    然而此时身处在此地人感受到的只有百姓安乐,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称重秩序井然,百姓脸上挂着笑。


    任谁看了也不会将此地与匪徒结合起来,只会叹一句州长颇有几番本领,哪怕此地离元京城颇有一番距离却也将城中打理的井然有序。


    竟比天元的皇城看着还要好些。


    季霍非神色一凛,他并非元京城中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少爷。


    北疆在天元的边境,是一个人际混杂的地方。实话说,这些年季霍非见过的极恶事件并不算少。


    所以说一开始接下溪州成这个差事他是并无所惧的。


    直到进入溪州城的这一刻,整座城池无处不让人感觉到诡异,季霍非才真正见识到这份差事的棘手。


    年关季霍非回京,待了有一段时间足以让他摸清楚天元如今的状态。


    新帝登基,各方势力还未完全巩固,哪怕是在元京城——帝王眼皮下的皇城都会有贩卖妇女儿童的情况发生,更何况是边缘的南地呢。


    一个被匪患控制着,有胆子屠杀朝廷命臣的城池,怎么会是这样的一番和谐景象。


    季霍非低头喝了一口粥,掩盖住自己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他想,恐怕溪州城的情况远远比奏章上描述的还要复杂。


    南地剿匪命令下达的三个月后,寿阳看着手中巴掌大的纸条,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


    南饶离溪州成还有一段距离,但毕竟同在南地所以能得到的消息有限,算不上太多。


    最近元京城的天气暖和了许多,许清就从库房里把秋千翻了出来重新系在了树上。


    寿阳看完一封信后抬起头,一看就看到了院子中的秋千被风吹起,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十分不平稳。


    深棕色的眸子轻轻转动,寿阳第一次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感到担忧。


    那日之后,她就派人将当年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的查了一遍。


    得到的结果就是朱氏母子这两个蠢货,胆大包了天的将别人的物件占为己有。


    正是他们的过于理直气壮,才让寿阳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一直被蒙在鼓里。


    现下,两个红珊瑚簪子都已经被放在了盒子中仔细的收藏了起来。


    屋外的风刮的更大一些了,树下的秋千被吹得更加难以平衡,险些翻转过来。


    寿阳慢条斯理的直起身子,神色淡淡,朱唇轻启:“进宫。”


    溪州城。


    季霍非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和舟润主仆二人将自己打扮成了外地商户,在城中租了一处小宅子就此住下。


    一连好几日的观察,让他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元京城中定有人和此地的人勾结,季霍非通过这几日的细心观察敏锐的察觉到一个节点。


    亥时。


    往往亥时之后,溪州城中经常会传来大规模人走动的声音,季霍非可以笃定仅有人没有马。


    他们居住的宅子位于城郊处,听到的动静会大一些。


    不过这伙人很是谨慎,白天从不出现,只有在半夜大家都歇下时才悄悄地摸进城。


    季霍非和舟润两人已经一天在墙角处听了好几天了。


    他不清楚这群人日日晚上都要进城的目的,索性就打算跟出去瞧一瞧。


    这一日的天色黑的早了些,这给季霍非制造了很有利的条件。


    他让舟润守在屋里,自己则是换上一身夜行衣翻出了墙。


    溪州城白日里是一幅繁华热闹的景象,晚上却与之截然相反。


    安静的不像话,就连夜晚的打更人和府衙巡逻的士兵都不见一个人影,这更加印证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霍非没有走太远,他贴在了墙角的缝隙处,等着夜夜听到队伍路过。


    动静来的很快,他刚刚把自己隐藏好就听见路口的另一头隐隐传来了不少人同时走过来的声音。


    季霍非屏住呼吸,将自己往墙上贴的更紧了。


    原以为这么大的动静走过来的会是几十个人的队伍,等人走得近些了他才看清走过来的人竟然仅有六个人。


    不过这六个人个个看起来身材高大,一个人的身体里甚至能够装得下两个舟润。


    他们走在这条街道上,将身后的一切挡的严严实实的。


    原以为是一个很多人的队伍,这样可以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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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的混杂其中不被察觉。


    没想到竟然是仅有的几个人,季霍非没有轻举妄动。


    他保持着扒着墙边的姿势,在六人走远后他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后才缓缓地松开了紧绷的弦。


    轻着步子往前一探,果不其然,中间的小路上是一排深陷进去的脚印。


    他早早就观察到了此处的土地较为松软,无论是行人还是车轮踩上去都容易留下痕迹。


    季霍非没有犹豫,当下就顺着这一排脚印小心的向前摸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过不了一会就会有人跟在后面来收拾残局,所以他得加快一下速度。


    溪州城处于南地的西侧,城中多是些胡同小巷,倘若不是有这些脚印在前面引领着,季霍非不一定能够找得到最后的地方。


    脚印在一家米铺前消失,季霍非谨慎地没有上前,而是选择藏在一角先仔细地观察着。


    米铺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巧妙,店面前的四周皆空旷无物,若是走进那一片区域,定会被人轻易的发现。


    既然不能够离得太近,好在米铺的后方有一家空闲的院落。


    季霍非偷偷摸了过去,发现里面没有人后果断地爬上了房顶。


    今日他穿了一身黑的夜行衣,在同样黑夜的环境下很难被看出来。


    趴在房顶上,米铺内的环境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倒是没有看见那六个壮汉,不过米铺院落内的各个角落都燃了灯,四处都有人把守,远没有从外面看起来的那样平平无奇。


    院子不算小,有人在里面走在走去的每人的手上都捧着个白色的布袋,往院子中央的推车上放。


    季霍非数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六辆推车。


    来来回回了大概几十次的往返,推车也从空空如也的状态慢慢堆积成小山。


    这时,季霍非才再次看见那六位壮汉。


    他们迈着步子从另一侧的屋里走了出来,有一个人边往外走还一遍抹着嘴,像是刚刚饱餐一顿。


    他们身后似乎是有一个身材娇小的男人,他被全然挡住了让人无法看清。


    季霍非耐着性子的继续往下观察着,只见那六个壮汉迈着步子走向了院子中央的小推车。


    而那个身形小一些的男人在说一些恭维的话,听起来语气谄媚极了。


    院门缓缓推开,六人一人一辆推车的走了出去。


    果然他们吃的又高又壮,力气也并不小,那一辆装的满满的车压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车辙印,可想而知有多重。


    季霍非轻手轻脚的从屋檐上下来,依旧小心的远远跟在后面。


    不过慢慢的,他发觉脚下的路与来时的路竟然是同一条道路,季霍非心中有些疑惑。


    那些袋子里到底是什么,需要每天晚上一趟一趟的来回运?


    不过,这种困惑没有让他思考太久,因为他发现这群人真的谨慎的过分。


    回去的路上他们竟然会刻意地区分来时的脚印,边走一边观察着另一侧的脚印有什么变化。


    突然,六人的动作齐齐停下,聚在一起弯腰凝神盯着地上的什么。


    季霍非心下一突,几乎是在他们回过头的同一瞬闪进了右侧的住宅内。


    进去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跟着这几人走到了另一条不认识的路上,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事,院落中央有一身影矗立着,看不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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