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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启程

作者:木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年初的元京城天空中还飘散着一层薄薄的雪花,落在将士们的身上,融化。


    季霍非身骑一匹红棕色的骏马,领在队伍的最前方,气势逼人。


    南地的匪患问题积患已久,朝廷对此事颇为重视,更何况季霍非在北疆有战神之名。


    故孝明帝对其寄予厚望,甚至带领满朝的文武大臣,行至元京城墙下送他一程。


    战马上的男人的衣角被风吹的搞搞扬起,绯红色的颜色像是昭示着他熊熊的野心。


    今日的季霍非脸上没有带面具,将眉眼间的伤疤赤裸裸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在场的都是颇有阅历的朝中大臣,非但不觉得伤疤丑陋,反而因此对季霍非的实力更加信服了几分。


    “季将军既然有北疆战神之名,想必定是个战力强的勇士。”


    “或许南地的匪患问题季将军一去就迎刃而解了。”


    “季将军英勇非凡,定会在南地取得一些成绩。”


    .......


    孝明帝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的右后方一身紫袍的人是薛庆舟。


    薛庆舟盯着皇帝那张紧绷的,年轻面孔,那些闲言碎语一丝不落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想来皇帝也都听得到。


    天元朝尚文,偏上任皇帝喜欢武将,即便如此满朝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将也没有几位。


    在年纪轻轻就能取得这般成绩的仅有季霍非一人,可以说他这几年人虽在北疆,但在元京城中有关于他的事迹可不罕见。


    元熹身披一件墨色的狐毛领大氅,浑身的帝王之气难以遮掩。


    他垂着头看城墙下的一方队伍,眼中没有君主对优秀将领的欣赏,满眼的阴翳被他埋藏在眼底。


    为了不引人耳目,季霍非这一行的队伍仅有300人。


    注意到这点,帝王才有了一些别的情绪,他仔仔细细将城墙下气势昂扬的士兵们环视了一圈。


    可惜了,他心想。


    此次匪患爆发的地方是在南地的溪州,离皖州仅有一步之遥。


    想起年前那名年轻大臣在朝堂上的一番话,季霍非心知肚明,那名刺史的女儿恐怕最好的结果就是入土为安。


    溪州地远,快马的话大概用不上一个月便能抵达。


    但他们队伍庞大,人群众多,只能慢慢的前行,季霍非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按照他们这个速度在开春前能够进入溪州的地界已经是不错的了。


    太阳今日格外的明媚,季霍非抬头望着天,掩下浓浓的忧虑。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斑驳的光晕洒在石板地面上,将上面的残雪照的融化。


    心情随着天气变化,寿阳就是如此。


    寿阳坐在妆匣前,任由锦竹在她的头上摆弄,今日她去的地方头上不适合带太多繁琐的饰品。


    所以锦竹就在盒子里挑出个桃花样子的绒花簪子,插在了长公主的发间。


    恰好她今日穿了一身嫩粉色的衣裳,与发间的发簪倒是相配。


    寿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她现在的衣着打扮逐渐的在向五年前靠拢。


    五年前寿阳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偏爱些鲜亮颜色的衣裳手势,不过自从嫁进宋府之后,她的那些漂亮颜色的衣物都被放进了箱笼里,压在下面。


    近几年来衣橱里全都是些沉闷深色的衣服,突然换了一副打扮,寿阳还有些不适应,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盯了好久。


    是谁的主意当然不必说,寿阳有时候也会因为自己房中的丫头胆子大而感到困惑,她自认为自己不算宽容,身为公主她事事要求的应该更加严苛才对。


    怎的身边的人都是写个活泼性子,有的时候甚至敢在她面前放肆行事。


    自从上次两个丫头不顾自身身体在冰面上跳了一场舞之后,寿阳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让她们两人在房中办事。


    名义上打着好好休息的名头,让她们在屋里一连休息了好多天。


    可把两人吓得不行,她们也是真的意识到寿阳生气了。


    手痒不气别的,只气,两个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同样是从小到大的缘分。


    她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还要珍惜身边的人,若是仅仅因为让自己开心就做这么危险的事话,寿阳气她们,也气自己。


    自从父皇去世后寿阳的兴致一直不怎么好,后来回到了长公主府也是正日的待在府上,几乎很少出门。


    也是因为身边多了个季嫣这个小开心果,后来她整个人才鲜活了些,不过她的状态还是很让人担忧。


    所以锦书、锦竹甚至是在外行事的许清每天变着法子想要让她开心,经此一事,寿阳决心要多往外走走,是时候改变一下自己的状态。


    寿阳:“季将军可走了?”


    锦竹正给长公主带着耳饰,听到这漫不经心的一问,她的手一抖,差点将耳饰扯了下来。


    好在她最后稳住了,饶是如此她仍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长公主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误,倒是锦书上前接过了另一只耳饰,慢条斯理的给长公主戴上。


    锦书:"回长公主,前往南地剿匪的大军在今日卯时就已经出发了。"


    话落,她顿了顿,紧接着又接上了一句,“听门房说,季将军昨夜让人送了件东西,奴让人好好收了起来,还没有呈上来。”


    说话间,两只耳朵上的耳饰都已经戴好。


    锦书微微起身,抬头看着镜子中的长公主,容貌依旧,和五年前那个刚及笄的少女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眉眼间的思绪多了些,已经步入双十年华加过人的少妇,锦书觉得长公主仍是无人能够配得上的存在。


    “哦?”


    寿阳来了几分兴致,季霍非昨夜送来的东西,怕是不想引人耳目。


    但是如此,寿阳对此物的好奇便又加重了几分。


    因为在她眼中的季霍非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实在是不像是能够派人夜半时分递了东西过来。


    下人的速度很快,想来早就已经备好了。


    青绿捧着一个细长的物什进来的时候,寿阳的目光就已经仅仅吸附在上面移不开了。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


    见此一幕,锦书扫了一眼青绿手中的东西,微微垂眸。


    自上次长公主在上元节的灯会回来了以后,她们就明显的发现了长公主的一些变化。


    这些变化不是季嫣这种鬼灵精怪小姑娘引起的逗乐,而是发自内心的豁然和欢喜。


    这种变化可能长公主自身都没有怎么发觉,而她们这些身边伺候的看的倒是很清楚。


    可上元节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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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直紧跟在长公主的身旁,若是真的细想的话。


    大概只有在茶馆里的那段时间,当时的屋内仅有长公主和季将军两人......


    锦书抬头看向那个细长看起来像是画匣的东西,她也注意到了屋内的青绿、锦竹统一的齐齐看了过去。


    她们都很好奇季将军究竟会送了些什么过来。


    寿阳结果那个细长的盒子,缓缓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幅画。


    她并不震惊,毕竟是这个形状□□不离的也就能够猜到了。


    将卷在一起的画卷缓缓打开,看清上面图案的那一刻,寿阳的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站在她身后的锦书、锦竹二人也看到了这幅画。


    两人恍然抬头,眼中满满是不可置信。


    画中的少女站在桃花树下,身上的一身淡粉色的裙子与寿阳今日的打扮别无二致。


    唯一的区别就是画上的人看起来年纪可能会更小些,像是刚及笄的年纪。


    而且她发间的一抹红色十分的显眼,是一个看不出什么形状的簪子。


    难道那年的宴会季将军也在?


    锦书、锦竹心中同时升起这个想法。


    可从未在元京城中听说过这号人物。


    寿阳的视线完全画给吸引,她何尝看不出上面的认识自己。


    只是她没有轻易地认为季霍非亲眼见证了这个画面,只是觉得他用了些旁的手段画出了这幅画。


    寿阳心下震惊的同时,也生起了对季霍非不好的印象,只觉得实在是太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寿阳最不喜欢行事铺张孟浪的人。


    即便如此,她对这幅画还是很欣赏的,没有想到季霍非一介武将,在画工这方面竟然还有如此的造诣。


    直到她随手将盒子放在了一边,而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青绿眼疾手快的将落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递到了寿阳的跟前。


    她知道的事情不多,只觉得季将军这幅画送的很好看,手中的簪子...看起来也颇得长公主的喜欢。


    在看到簪子的那一刻,寿阳视线就再也无法移开。


    锦书见状,忙上前将簪子接了过来,然后让青绿退了下去。


    当年寿阳出嫁的一切事宜都是她一手精心计算策划的,除了身边人略微知道一些后,其他人更是毫不知情。


    锦竹年纪小些,错愕的表情难以加以掩饰。


    青绿倒是有几分眼力见,在察觉到屋内氛围不太对,又接到了锦书的眼色,她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迅速地退了下去。


    顿时,屋内只有主仆三人。


    锦书拖着这枚发簪,只觉得像是个烫手山芋般烫的手心发疼。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实在是这个簪子太过于眼熟。


    寿阳抬手将发簪接了过来,锦书注意到她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


    此时的寿阳已经顾不上这些了,红珊瑚被窗外投过来的光线照得发亮。


    几年过去了,这一只发簪材质看起来更加有质感,尾端的楠木被雕刻的更加光滑不伤人。


    难以想象,想要做到如此地步,背后不知道要练了多少次。


    这一刻,寿阳恨不得将宋家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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