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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作者:一只呆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最近外面都在传督公同殿下行走密切,看来是真的。


    秦子瑜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如山:“孤病着,难为箫大人前来探望。”


    他转头看向文侧妃,一时间忘了她的名字:“你且先回去歇着,箫大人定是有事相商。”


    “是。”文侧妃服身:“嫔妾告退。”


    “恭送侧妃娘娘。”萧赐弯腰行礼。


    他的动作标准流畅,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邪肆,秦子瑜收回眼神,以萧赐的身份,很不必对一个太子侧妃行礼,但他在宫中日久,这些规矩早已渗透,或许脑子还没动,身体已经弯了下去。


    秦子瑜强撑着从床上起身,站起来时不住的晃动。


    萧赐盯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大人莫气,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秦子瑜道。


    萧赐淡声道:“殿下多心了。”


    “或许吧,不过是不想大人误会,东宫里这些女子都是父皇赐的,长者赐不敢辞,再者说她们也是身不由己,既入了东宫,总要关心一下东宫的主人,尤其是侧妃,她若不来,逃不开贵妃娘娘的眼睛。”秦子瑜边说边往前走,这次萧赐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抽手扶住他的胳膊。


    “若有机会,孤会放她们出宫。”


    萧赐半低下头,瞥见秦子瑜汗湿的鬓角:“她们既然到了东宫,那便是殿下的人,这辈子只能留在宫中,不管是孤独终老还是宠爱一生,都是她们的命数。”


    就像他阴差阳错进了宫,不管将来如何,永远都无法脱身,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不再是鱼肉,任人宰割。


    “不。”秦子瑜摇头:“有些事无法改变,有些事却不一定。”


    “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了答案?”


    上次他让萧赐重新考虑,不管是景王还是秦子璋,都不会甘心成为傀儡,萧赐想要掌权,最好的选择只有他。


    萧赐松开手,任秦子瑜跌在椅子上:“殿下这就等不及了?”


    “不。”秦子瑜道。


    “不是等不及,是笃定你会选我。”


    萧赐皱眉,没有说话,上下打量着秦子瑜。


    秦子瑜弯起嘴角:“大人为何这般看着我?”


    “殿下未免太过自信。”萧赐道。


    秦子瑜挑眉:“当然,或许我不够了解父皇,了解朝堂形势,但我了解大人您啊!”


    萧赐的瞳孔里反射出危险的光芒:“哦?”


    “大人的确是依靠文贵妃崭露头角,之后被父皇赏识,做了许多事,所有人都骂你,恨你,背地里诅咒你,但没有人敢像你一样站出来,真正的反抗权贵,你之所以能成为西厂督公,不仅仅因为替父皇做的那些事,更因为父皇需要一个标杆,他自己懦弱,不想得罪人,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他又不甘心养着那些蛀虫,不断地提拔你,是希望朝堂上有更多的人可以向你看齐,把权贵全都挤走,直到彻底消失。”


    秦子瑜说了一大段话,差点背过气去,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他对上萧赐的视线,没有躲避:“大人也明白其中的千丝万缕,所以从来不逃避,权贵们害怕你,是因为你不要命,他们却不敢硬碰硬,鸡蛋总是害怕石头的。”


    萧赐道:“太子殿下,您要知道,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


    他的语气中充满威胁。


    秦子瑜丝毫不惧,差点笑出声:“大人,您才是要知道,我本来就活不长。”


    萧赐:“……”


    秦子瑜道:“景王心思深沉,当年景王的父亲曾因谋权篡位被正法,父皇膝下子嗣虽然不多,但孤还在,六弟还在,景王上位不合礼法,不管他如何搅弄风云,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大人选他,就算能助他登位,将来也会被过河拆桥。”


    “那还有六殿下呢?”萧赐问。


    秦子瑜点头:“六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他年纪尚小心性未定,且太过正直,俗话说不痴不聋不做家翁,过刚易折,若是六弟登位,朝堂上难免引起腥风血雨,太过公正廉明,反而无法同朝臣和谐共处。”


    “而且,大人觉得六弟会事事以你为先吗?”


    “到时候争论起来,呵呵。”


    “大人也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秦子瑜说的直中要害,萧赐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景王不可靠,六皇子更不可靠。


    “臣只衷心于皇上。”萧赐道。


    秦子瑜有些累,用手撑住下颚:“确实,这也是一条出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父皇不是明君,大人的抱负永远无法实现。”秦子瑜道。


    萧赐敛眉,修长的手指落在腰间,下面藏着一把短刃。


    秦子瑜巍然不动:“大人曾亲身经历过流离失所,也体会过食不果腹,逃荒的路很痛苦吧?”


    他说的是实话,但对于萧赐来说,他在挑衅。


    秦子瑜话锋一转,放低声音,随着殿门打开的动静看向院外:“孤希望天下人都能吃饱饭,再也不用背井离乡,就像礼记中描述的,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萧赐默默放开手,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人,却又完全不一样,他身上沐浴着清晨的光,神态虔诚而圣洁。


    秦子瑜朝他微笑:“愿与大人同路,共同见证此情此景。”


    萧赐坐到秦子瑜身边,看着宫人们摆好膳食,秦子瑜没有再说话,他吃了个七分饱,然后放下筷子等待,直到桌子上的食物几乎全部被吃光,萧赐才停下。


    “殿下说的,臣会考虑。”


    秦子瑜点头:“好,不管大人考虑的结果如何,孤的心思永远不会变,东宫大门永远向大人敞开。”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包括私人感情。”


    萧赐起身,眼神睥睨:“后面的话,殿下大可不必宣之于口。”


    他嘴上说的强硬,但秦子瑜注意到,萧赐的步伐明显比来时轻快许多。


    年关将至,秦子瑜又大病一场,把自己关在宫中,彻底不出门了,陆墨云每隔两日到东宫为他请平安脉,其实有陈茁在足够,秦子瑜也觉得过于折腾,但陆墨云坚持,皇上觉得此举甚好,甚至在朝堂上夸了陆墨云。


    如此一来,秦子瑜更不好推脱,为了不挨骂,日日早睡早起,精心休养,就是不知道萧赐在搞什么,每次陆墨云前脚刚到,萧赐后脚跟来,站在旁边盯着他们,导致秦子瑜许多话来不及嘱咐陆墨云,两人当着萧赐的面眉来眼去,被萧赐发现后又是一通冷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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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墨云:这个瘟神想干什么?


    秦子瑜:不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可能来大姨夫了。


    陆墨云:作为他的舔狗,你不知道?


    秦子瑜:你没事吧?


    萧赐:“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秦子瑜道:“嗯……就是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梅园的梅花都开了吗?”


    “过两日臣来时,为殿下折几只梅花。”陆墨云道。


    萧赐瞥了他一眼,看着他抽回手。


    当天下午,十几个小太监抱着梅花从外面鱼贯而入,整个太和殿充满梅香,红的粉的白的绿的,摆满了桌子。


    秦子瑜把玩着梅花花瓣,从几瓶梅花枝中,隐隐能窥见梅园盛景。


    至除夕当天,秦子瑜终于能踏出东宫,到宝安殿陪皇帝和诸位大臣亲信一同宴饮。


    前朝有皇帝,自不必说,后宫则是由文贵妃主持,各宫主位协助,照顾好进宫请安的女眷。


    秦子瑜坐在皇帝下首,他跟景王还有六皇子七皇子,对面是宗室,再往后是军机大臣丞相和六部尚书等,人太多,剩下的只能去偏殿,三品以下在殿外。


    外面天寒地冻,膳房一早便开始准备吃食,怕馊了,许多本身就是凉菜,又冷又饿的情况下,他们必须等到亥时末才能出宫。


    此举并不比他们在自家院子里舒服,却无一人敢留在家中,连装病都不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今日就是冻伤,冻死在宫中,也是为家族争光。


    丝竹声响起,舞姬们扭着腰肢跳了起来,衣袖翻飞,秦子瑜低头盯着眼前的杯子,琉璃质地在夜明珠和灯火通明的烛光下熠熠生辉。


    葡萄美酒夜光杯,有葡萄也有美人,可惜没有美酒,终究不够完美。


    这个时候,秦子瑜非常想跟陆墨云换一换,时间不必长,容他喝两杯酒足矣。


    看了半刻钟舞蹈,秦子瑜昏昏欲睡。


    凛冽的气息传来,依旧不能彻底清醒。


    “殿下不喜欢美人跳舞?”


    秦子瑜支起脑袋,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平时这个时辰他已经睡下了。


    “她们跳的……一般。”


    “还没我跳的好看。”


    萧赐半弯下腰,挥手让身后服侍的宫女离远些:“殿下会跳舞?”


    秦子瑜的声音更加黏糊,口齿不清:“当然!”


    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晃的萧赐心中发痒,不知不觉伸出手。


    秦子瑜拍开萧赐的手:“放……放肆!”


    “放肆?”萧赐眯起眼睛,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秦子瑜趴在桌子上,酒杯不断往前,最终卡在两个盘子中间:“你,你放肆。”


    “不许碰我!”


    萧赐恶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大半个身子挡住二人,低声道:“臣就是碰了,殿下当如何?”


    两人离得过近,气息缠绕在一起,秦子瑜隐隐闻到酒香,毛茸茸的脑袋往前凑了凑,然下巴还被拽着,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疼。”


    秦子瑜脸上全是控诉,唇上泛着一层水光,萧赐的眼神不自觉聚到那双唇上,死死盯着。


    红唇轻启,香风满面。


    “你这样,有人会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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