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云离开后,外面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到后半晌演变成雨夹雪,雨水混合着雪花,落地成冰。
秦子瑜窝在贵妃榻上,穿着一件素色棉袄,太和殿内早起烧上了地龙,热气腾腾一点也不冷。
他吃着两个小宫女剥好的干果,听她们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贵妃娘娘亲至,陈美人护着那两个太监宫女,说什么也不许发落。”
锦凡跟锦荣走到屏风后,一个扮演贵妃,一个扮演陈美人。
“陈美人,你可知罪?”
贵妃娘娘的身影出现在屏风上,格外高挑,看不清面容却能感受到她高贵冷艳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陈美人跪在地上小声抽泣,声音像裹了一层奶油:“嫔妾知罪,嫔妾罪该万死,他们两个早在多年前便互生情意,是嫔妾不顾樱桃的意愿带她入宫,连累福全追随,才导致今日祸事,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望贵妃娘娘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文贵妃往前走:“这么说,是你纵容他们私相授受,往宫外传递物件,他们不知道分寸,难道陈美人你还不知道吗?”
陈美人哭道:“嫔妾知错,甘愿受罚。”
文贵妃气笑了:“是啊,这宫女太监私底下偷情,总比往宫外传递消息的罪名轻。”
“贵妃娘娘在说什么,嫔妾不知。”陈美人可怜巴巴的摇头:“嫔妾只知道他们私下里有往来,樱桃胆子小,万万不敢犯那杀头的大罪,贵妃娘娘说话要讲证据,不能单凭您一张嘴,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嫔妾断不能任由您这般冤枉!”
文贵妃道:“这点小事本宫还能处理,不必劳烦皇上。”
“你想见皇上,先保住你自己再说吧!”
“来人,把知语轩的宫人全部打入慎刑司,严加审问,供词出来之前,陈美人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是!”
眼看着身边的大宫女被拖走,陈美人匍匐在地上晕厥过去。
两个小丫头从屏风后出来,问她们扮演的像不像。
秦子瑜点头:“回头到了出宫的年纪,你们可以去茶馆说书了。”
两人喜上眉梢,锦荣擦去眼角溢出来的泪,刚才太过入戏,她跟着哭了一场。
“昨夜父皇可事宿在贵妃宫里?”
锦凡点头:“正是,还未入夜皇上便去长乐宫了,箫大人亲自镇守重华殿。”
“嗯,看来贼人快要落网了。”秦子瑜道。
锦凡好奇:“殿下怎么知道?”
“这还不好猜吗,有箫大人在,那贼人定无处可逃!”锦荣高高的扬起脸,满眼都是对萧赐的崇敬。
秦子瑜拨弄着前几日秦子璋送来的西洋钟,分了一丝余光给她:“你们仿佛很推崇他。”
庆安在一旁听到,默默为她们捏了把汗。
这些天殿下对督公太过积极,新来的小宫女不知轻重,可能真的以为二人关系很好。
锦荣笑着露出两个梨涡:“奴婢从入宫起,耳边听到的全是对督公的称赞和夸奖,还有许多小姐妹争着想跟了督公呢!”
庆安瞳孔放大,想去捂锦荣的嘴。
跟殿下抢人,不要命了!
锦凡扯了扯锦荣的袖子:“殿下别笑话奴婢们,奴婢不过是个小宫女,不懂大道理,就觉得督公长得好看,但那是以前。”
她红着脸垂下头:“现在接触多了,奴婢觉得殿下才是这世上最俊俏的人。”
锦荣跟着点头:“对,殿下不仅俊俏,性子还好,从不拿奴婢们撒气,真真就是话本里那种神仙公子哥!”
“好了,你们两个。”秦子瑜放下钟,笑着摇头:“快去外面捧一盆冰水降降温,脸快熟透了。”
锦凡跟锦荣松了口气,两个小丫头结伴告退。
香炉里的烟随着开门的气流转了个弯,继续聘聘婷婷的四散到房间。
庆安倒了杯温水:“冬日干燥,殿下润润喉。”
“是啊,冬天了。”秦子瑜望向窗外,窗户上糊着一层纸,能稍稍看清外面的景色:“今年冬天来的好早。”
“你是不是觉得孤太纵容她们了?”
庆安心里敲响警钟:“奴才不敢。”
秦子瑜道:“孤只是不想太冷清,你和庆康跟她们的年纪差不多,却像是差十来岁,日日守着宫里的规矩,人都麻木了。”
庆安半弯着身子:“奴才们进宫早,见识过宫里的规矩。”
当初萧赐清洗东宫守卫还有宫人的时候,他就在其中。
喝完药,秦子瑜昏昏欲睡,正打算让庆安扶他去休息,庆康来报,说侧妃带着李氏和张氏来请安。
自从他穿到这里,还没见过原主的妃嫔,之前病的奄奄一息不见这些人过来,如今身子渐好,她们知道过来献殷勤了。
其实不能怪她们,原主每天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她们正是青春灿烂的年纪,太和殿总弥漫着药味,谁愿意守在这里照顾一个病秧子?
侧妃文慧心倒是求见过两次,秦子瑜都以休养为由推脱。
看来昨天文贵妃的事,让她这个侄女挺直了腰杆,顺便把两个侍妾带了过来,他若是再避而不见,文慧心定要去长乐宫哭上一哭,回头皇上就该让他哭了。
秦子瑜吩咐庆安去泡茶:“让她们进来。”
三个身穿宫装的女子从殿外进来,跪在地上叩首请安。
秦子瑜心中感叹,上辈子连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这辈子突然多出几个漂亮老婆,还挺不适应的。
“起来吧。”
三人谢恩起身,前面的文侧妃先抬起头,对秦子瑜露出一个欲说还休的微笑。
她身后的李氏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脸瞬间红了,眼睫乱颤,张氏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模样更加惹人怜惜。
秦子瑜温和的请她们坐下,说实话,这三人要是放到现代,追她们的人能从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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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到机场,可惜藏在深宫中,简直是暴殄天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着这样的美人,心情顿时顺畅许多,
“孤前些日子一直在昏睡,如今总算能清醒几个时辰,你们进宫这些天可还好,有什么短的缺的只管告诉庆安,他会替你们准备。”
文侧妃起身优雅的行了个蹲礼:“多谢殿下记挂,嫔妾们一切安好。”
“殿下身康体健,嫔妾们便放心了。”
两个侍妾跟着蹲下,一言未发。
从言谈举止可以看出来,文慧心被悉心教养过,规矩一丝不苟,另两个则是从小门户里出来的,今日头一次见他,紧张到不停发抖。
秦子瑜点点头,问起她们的日常,说了会子话便让她们退下了。
待三人离开,秦子瑜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一个时辰后叫醒孤。”
庆安担忧:“外面雨雪未停,殿下今日别出门了吧。”
说完又怕挨骂,抿着唇不敢多劝。
秦子瑜打了个哈欠:“正因为风雪未停,才体现出孤的真心。”
“不必多言,你也去睡会儿,夜里还有的折腾。”
庆安无奈:“是。”
刚出太和殿,刺骨的冷风迎面而来,秦子瑜没忍住咳嗽了几声,用帕子捂住。
体内的热气逐渐被凉意替代,这次他没有作,让庆安找来轿撵,平时走过去无妨,天气太冷了,他怕这副身体受不住,病倒后得不偿失。
湿漉漉的地面全是冰,走路需要格外当心,一刻钟的路足足拖了两刻钟才到。
雨已尽,雪越下越大。
秦子瑜站在开阳殿前望着漫天大雪,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萧赐,缩在墙角任人打骂,血与雪混合在一起,被掩盖在漆黑的夜色,深沉的宫墙中。
殿内没有地龙,点着两盆炭火,算不上冷,但绝对比不得东宫。
秦子瑜抱着手炉,除了萧赐,还有两个小太监,正靠在炭火边取暖。
“太子殿下!”两人看见秦子瑜,跑过来请安。
秦子瑜笑道:“不必理会孤,孤是来瞧箫大人的,你们自去烤着。”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纷纷退下,顺便拉走了庆安。
督公没发话,说明不需要拦,反正太子殿下早把这里当成了东宫,来去自如,他们能怎么办?
萧赐在下棋,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
秦子瑜走到他身边,萧赐没有抬头,恍若未闻。
棋盘上黑白分明,正战的不可开交,秦子瑜看不太懂,感觉黑子更战上风。
落子与棋盘上,声音清脆利落。
看了半晌,仍分不出输赢,秦子瑜分别抓住两边棋子,甩袖扔在棋盘上,哗啦啦撒了一地。
“局势胶着,大人现在需要的不是黑白棋子,而是一把乱棋。”
萧赐抬头,秦子瑜恰好弯下腰,发尾扫过他的鼻尖,顿时梨香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