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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一只呆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先起来。”


    待陈茁哭够了,秦子瑜让庆安把人扶起来。


    “李太医离开的的确很突然,还不一定出事,也有可能被人请走了,你先冷静。”


    陈茁道:“师父乃太医院院判,若是要请,何不递名帖,光明正大的请?府里那样乱,定是出事了,师娘早些年伤了腿行动不便,臣实在担心,求殿下指条明路。”


    他言辞恳切,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几根,秦子瑜知道,若非走投无路,陈茁不会求到他一个不问世事的病秧子跟前。


    “你怀疑景王?”


    陈茁垂首:“臣不敢。”


    “只是师父这些天一直在景王府,从前无告老之心,刚离开王府便要回乡,其中应当关联。”


    说话的功夫,太阳已经爬上树梢,光亮洋洋洒洒的泼进殿中,罩住秦子瑜半边身子,像在他身上披了一层光。


    “你说的这些孤明白,景王现在身在何处?”秦子瑜问。


    锦荣逆着光抬头,险些睁不开眼睛:“皇上留了王爷在宫内用午膳,现在这个时辰,王爷或许在碧波亭。”


    碧波亭不是亭子,而是一座琉璃水榭,在御花园往东,建于东湖之上,整座水榭由琉璃制作而成,又引了湖水从中间自下而上,在水榭四周形成水幕,远远看去晶莹剔透,轻透凉爽。


    东湖上种满了莲花,夏天一边对弈一边赏莲,美不胜收,可惜现在是深秋。


    “他去碧波亭做什么?”


    庆安道:“奴才进宫早些,听闻景王很喜欢碧波亭的风景,无论春夏秋冬都会去那里,一待就是两个时辰。”


    秦子瑜抬手:“孤去碧波亭与他一见便是。”


    锦荣小跑着寻来厚披风,一板一眼的给他系好,换上新的暖手炉。


    “殿下一向怕冷,早些回来,奴婢盯着小厨房做好玫瑰甜羹等您。”


    陈茁跪在地上,深深磕了个头。


    景王名秦子峥,是皇帝亲哥哥——瑞王的遗腹子。


    当年皇帝初登基,瑞王心中不平,暗地里拉拢了许多旧臣和权贵,事情败露后饮下毒酒,皇帝不忍端王无后,留下了当年怀有身孕的端王侧妃,侧妃在怀孕时受到惊吓,神志不太清醒,生下孩子后彻底疯了。


    再后来,疯掉的端王侧妃薨逝,皇上怜悯幼子亲自赐名,秦子峥九岁时被册封为景王,享亲王待遇。


    小说中景王跟萧赐合作过一段时间,互相利用,后期撕破脸,狗咬狗好不精彩。


    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秦子瑜深谙此道。


    瑞王虽是皇帝的兄长,年纪也比皇帝大上几岁,然他成亲后一直无后,到死都不知侧妃已然有孕,当时秦子瑜刚刚降生,是以秦子峥比他小半岁,因秦子瑜从小身体弱,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算不上亲近。


    此刻东湖之上没有莲花,一眼望去萧条无比,这里只有夏天才热闹,冬天更加荒凉。


    秦子瑜上了船,庆康陪在身边伺候着,划船的小太监没有多话,听吩咐办事。


    下船后是一条长长的台阶,足足有五丈高,光往上爬就耗尽了体力,气喘的同时腿还有些酸胀。


    远远地,秦子瑜看到一个黑色人影,正坐在树下喝茶。


    这么冷的天,呼吸间都是凉意,坐在外面喝茶?


    对面的人多半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黑衣人听到脚步声,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眼神突然就定住了,一寸也舍不得移开。


    直到秦子瑜走到近前,黑衣人才恍惚收回心神。


    “听说前些日子峥弟病了,如今刚好,怎的在高处吹冷风?”


    金黄色枫叶飘落而下,在空中不断地打转飞舞,声音好似裹着冷风一同钻进秦子峥耳朵里,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低声喃喃:“原来是小堂兄。”


    秦子峥起身拱手:“见过皇兄。”


    他刚想开口询问,披风里钻出一只手,浑身裹着梨香,托在了他手腕下方。


    温暖,柔和。


    秦子瑜微笑着:“一家人不必多礼。”


    “峥弟为何独自一人在殿外喝茶?”


    秦子峥收回手,挺直了脊梁:“原是不知道去哪里,走着走着就到了碧波亭,正好这里清净无人打扰。”


    “孤听闻前些日子峥弟病了,甚为担心,总想着当面见上一见,才可心安。”秦子瑜跟着撤手,把自己重新埋进披风里。


    他的动作极为小心,隐约露出里面的红色。


    秦子峥敛眸,不动声色道:“多谢皇兄记挂,臣弟已经大好了,倒是皇兄,太医不是说皇兄不能见风吗?若是想见臣弟,让人传个话便是,臣弟定会立刻出现在皇兄面前。”


    “的确是不让见风。”秦子瑜转过身,偏头看着远处的枯木:“不过总在屋里待着有什么意趣,四四方方的天,四四方方的墙,看都看腻了。”


    “孤想出来透透气,这里人少,说话也方便。”


    秦子峥脸上没有惊诧,仿佛对于他的到来了然于胸。


    秦子瑜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李太医照料孤多年,如今告老还乡,府内却一片狼藉,其中是否跟你有关?”


    “是吗,臣弟倒是不知道呢。”秦子峥轻笑出声,胸腔不断震动着,笑声略带讽刺。


    秦子瑜的视线从远处收回:“峥弟可不像不知道的模样。”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不过是个太医而已,食君俸禄,忠君之事,这是他应该做的,如今既走了,皇兄便当他已经回乡不是很好?”秦子峥摇头晃脑的走到桌前,茶已凉,他却丝毫不觉,举起茶杯灌进嘴里,长袖随风而起,掩盖住了他脸上的神色。


    秦子瑜缓慢跟上,庆康过来扶,他摇摇头:“你先去外面,离远些。”


    “是。”庆康行礼后退下。


    秦子瑜走到秦子峥身边,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


    “现在没外人了,峥弟可以说了吧?”


    秦子峥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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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想让臣弟说什么,臣弟什么也不知道。”


    “好,你可以不说,孤只问一句,李太医的家眷现在安否,点头或者摇头便好。”秦子瑜紧盯着秦子峥,不管是为了原主还是陈茁,他都需要一个答案。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光想起李太医那双年迈浑浊的眼睛,心情就会沉重。


    两人相视半晌,秦子峥点了下头。


    秦子瑜如释重负:“那便好。”


    “虽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但活着就有希望,至于李太医的事,孤早晚会查出来。”


    “快到午时了,峥弟随我去东宫一同用午膳如何?”


    话音刚落,庆康喊道:“殿下,景王爷,御前的庆海公公来传话了!”


    秦子峥放下茶杯,低声道:“看来要辜负皇兄好意了。”


    庆海爬上台阶,出现在二人眼前,他手里挥着拂尘,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眼间距略宽,显得特别刚正不阿。


    见秦子瑜在,庆海行礼道:“皇上在重华殿偏殿摆膳宴请景王,贺王爷痊愈,太子殿下也去热闹热闹吧。”


    “既然父皇特意宴请峥弟,孤便不去了,望庆海公公替孤传个话,问父皇安。”秦子瑜很识趣,皇上对他毫无父子之情,没得过去讨人嫌。


    他正要走,庆海公公往左一步拦住,半俯下身子:“殿下不如亲自去问皇上,皇上定会高兴。”


    秦子峥道:“皇兄陪臣弟一同去吧,若是丢下皇兄不管,皇上知道了恐怕会动怒,到时候臣弟可要大祸临头了。”


    庆海的身子更低了:“皇上也很想念太子呢。”


    这话等于在明示,从他出东宫时,皇上就已经知道,请别人的儿子却把自己儿子放在一边,传出去有损皇帝仁爱之名。


    “是孤考虑不周,该早些去重华殿请安,有劳海公公前边带路。”秦子瑜微笑。


    “不敢。”


    几人一同上船,庆康在秦子瑜身边半步不离的服侍着,怕他站不稳摔下去,船上有房间,桌椅摆设一应俱全,谁也没进去。


    东湖岸边已有轿撵等候,专门为秦子瑜准备。


    重华宫外守卫森严,黑漆漆的铁甲,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连声咳嗽都听不见。


    越过第一道门,第二道门随之打开,庆海道:“殿下同王爷进去便是,奴才就不去了。”


    “好,公公辛苦。”秦子瑜点头。


    他脱去披风交给庆康:“你在这里好好陪着海公公。”


    庆康应下:“是。”


    秦子瑜和秦子峥相携进殿,两人身高差不多,秦子峥落后半步,动作整齐潇洒,远远看去俨然一对俊俏兄弟。


    两人都没想到殿内除了皇帝还有别人。


    西厂督公——萧赐。


    秦子瑜请安结束朝他看去,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萧赐陡然眯起眼睛,被秦子瑜身上的衣服明晃晃的刺了一下。


    他讨厌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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