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迹想的其实没错,就算他问了,这件事也不会多么详细的告诉他,但跳过过程的回答可以有。
或许是过于清醒理智的缘故,无论是云归源,还是其他的分魂都看的太透,好像也因此很容易让人伤心难过,偏偏他本人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做法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但他依旧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
在某种方面来说,这样的性格可谓是温柔理智到残酷了。
但也因此,他会尊重他们的选择,如实回答他们所下定决心要得到的问题答案。
就算答案会让他们伤心。
小月如此,天迹也是如此。
但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并不是一样的人。
天迹是一个活了许久,见惯生死离别,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先天高人。
他面对的是只是诸多好友之中,相对而言比较特殊的一个而已,并非其他。
他可以自己冷静下来,并且接受这个答案。
第二天,云归源就带着祌天爻帝和西陵拂晓先去了罗浮丹境,贴心的给玉逍遥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小月又不一样了,她虽然早慧活泼,开朗乐观,到底年龄太小,在父母呵护下 所经历的事情还不足以支撑她在短时间内完成自我疏导。
所以杳挽歌在解决止战之印之余,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以防止小月担心太过。
这个时候,小九就分外庆幸自家主人没有给穆仙凤做心理疏导。
“主人,你这跟隔壁世界里墨家那位巨子在这方面有几分相似,要是见了面,说不定还能聊的来。”
毕竟,您是用自己成为新的阴影来驱逐旧的阴影,那位是用诛心来铸心。
在带着小月一起外出解决止战之印的那一日,一位特殊的客人拦住了她回去的路。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人觉·非常君。
在见到一身优雅闲适,黄裳梅纹的人觉时,杳挽歌不是不惊讶的,事实上,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
“事急从宜,冒昧打扰,还请姑娘见谅。”
于漫天金雨中现身,张开华伞迎向片片金雨,乘风撑伞而来的青年笑意盈盈,歉意的道。
“人觉无需如此,云先生曾与吾提起过你,不知此行是为何而来?”
杳挽歌牵着小月的手,无声安抚着有些紧张的小月。
纵然因为本体融合天柱,落下术法解开止战之印时很是顺利,但范围太大,她到底也废了诸多心神,这会儿言辞之间就颇为直接。
不过本体传来的消息里不是说人觉不是在布局打算跟一页书前辈一决胜负吗?怎么还有时间来找她。
“那非常君就直言了,详情如此……”
神色之中满是真挚的青年状似苦恼的表明来意,只是在说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用眼神打量着杳挽歌。
‘归源这么信任的人,也是很少见了,不知特别在哪里,能否……’
气质舒朗的青年俊秀雅致,有着一双清幽的双瞳,此刻盈溢的正面情绪让人心生好感,但透过本体的记忆,杳挽歌知道与之相反的一面。
因为云归源的存在,人觉在后来也被玄尊从黑暗面带进明面上,但那颗不甘的种子已经在年幼的非常君心里埋下,就算生长环境不同,长的也与原本不一样,可背对阳光的那一面依旧存在。
深知的云归源选择接受包容,同样深知的杳挽歌选择视而不见。
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以不干涉为主。
“你希望吾辅助绮罗生和北狗。”
杳挽歌眨了眨眼,平铺直叙的道。
她还以为非常君是来找她对付巨魔神的,没想到是暴雨心奴。
“是的,还请姑娘援手。”
非常君十分正式微微福身,诚恳的请求道。
这可关系着他的棋局,时间城的人不可控性太大了,还是让他们尽早回去吧。
说起这事,非常君也只有微笑面对。
本来,小蜜桃找到了,它甚至带着武君找到了北狗的尸体让他顺利复活了,那就应该回时间城了,但是,半路上又刚好的撞上了被葬刀会下毒又反杀回去的绮罗生。
武君惜才,北狗喜欢,他们干脆把人救了回去。
掐着时机赶过来面对一地残骸的非常君只能无功而返。
接下来,仿佛天意不想让非常君对上人之最一样,每每算计道关键一步,就被搅合。
包括但不仅限于忽悠魔佛波旬二体的时候把正道栋梁霁无瑕和正在霁无瑕旁边的几个正道高手带来。
只要非常君还不想在天踦爵面前暴露身份,他就只能半途而废。
在用为符去病治病来当诱饵想要拉拢天谕时,绮罗生带来了三余无梦生,让他无疾而终。
转变了对象,想着用西毒欧阳瑾和女儿欹月寒来拉我醉超狂·癫不乱下水时,最光阴因为葬云霄跟他换心一事来了,这一次,他带着浩星探龙来的。
就连假扮鬼麒主的越骄子想接触青霜台·暮成雪时,也刚好遇上了暴雨心奴。
他不是没有给他们找过麻烦,但是没有破格的先天是不讲道理的,在武力值上就越不过去,北狗和绮罗生不是软柿子,武君罗喉也不是吃醋的。
武力值不行就不行吧,人觉自认自己在谋划上也算可以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开始给他们布局。
本以为应该没问题了,但给他们挖的坑总不不自觉就撞上了他的另一个谋划,导致全盘皆输。
这已经不是人觉能力的问题了,而是天命在针对他了。
这就很烦。
人觉就算是心思再深,面对这种仿佛上天独独针对一个人的情况也不由得破防,看他从幕后跑到台前亲自推动北狗回去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了。
杳挽歌念及本体和时间城的情分,倒是一口应许。
“吾知晓了,时间,地点。”
难得顺心的非常君笑意都多了几分真心,温文尔雅的告知了杳挽歌。
对抗天命是乐趣,但是要让他在这个过程里一味被天命打压,也是让人相当破防的事情,能保持风度,计谋滴水不漏,已经是非常君心性坚韧了。
“如此,就有劳姑娘了非常君就不再打扰,请。”
撑着伞的青年含笑的道别,似乎因为自己帮到朋友十分的高兴。
在非常君走后,杳挽歌垂下眼帘,看着情绪已经平稳的小月,温声细语问道。
“小月,不要担心,阿离已经找到你的父母了,他们无事,只是回来需要时间。”
听到这个好消息,小月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
“谢谢姐姐。”
知道杳挽歌这段时间一直在默默担心她的小月不好意思的笑道。
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很尽力的掩饰了,但杳挽歌是谁,小月瞒不过她的。
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就被人提前薅了出来,杳挽歌不免怜爱一二。
“乖,姐姐带你去找凤儒姐姐玩吧,血腥场面,小孩子看了不好。”
对上暴雨心奴没问题,但让小月一个幼崽目睹,问题就大了,谁知道暴雨心奴会不会语出惊人带坏小朋友。
杳挽歌没打算带她去。
在非马梦衢和德风古道里,她略微纠结了一下,果断选了后者。
怎么看,都是天命还没开始的地方比较清净,至于安全问题,杳挽歌在小月身上留得可一点儿都不少。
罗浮丹境,本应是清修净处,今日横亘三棺,四伏涌流。
山上山下,人发杀机,地起阵馅,风声呜咽,烽烟四起,阻断轮回路。
守约而来的人撑着红伞飘然而至,此时,暴雨心奴已在逼命之下骤开十八地狱阵。
顿时,鬼唱声扬,魔罗心海一分双层,深处之中,对峙的两人再现宿命纠缠。
手持红伞,脸带面纱的女子无视纷扰阻碍,越过生老病死四印,身影忽现忽隐,以红伞为媒介,阵阵无形水波以她为中心荡漾而开。
下一刻,涯十灭与四印等人攻击的动作蓦然定住,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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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伞的女子进入十八地狱阵。
凋零心界中,勾廉与长刀相撞,臻然刀法难敌异法诡谲,似落下风。
耳畔听着暴雨心奴的话,女子耐心的听完,如海的双瞳沉静依旧,不见忧怜。
就在情势越来越危急的时刻,天际忽想最光阴痛苦之声,女子旋伞望去,魔爪极张,欲要撕裂失心之人的心魂,同时双心之伤让绮罗生刀势一顿,镰刀见血。
痛处唤醒前世记忆,因果轮转已成,孽缘转折由此而现。
为解孽缘心魔,绮罗生元功极运,再度升华,凋零心界上空撕裂,双界即将合一。
“不可能,受死吧!”
暴雨心奴瞳孔微缩,沉声一喝,手腕一转,镰刀再次发出夺命杀招。
敛去声息的人静静看着刀廉碰撞,无视言语举止,血气横生,只是等待着交纵命轨交叉的时机。
就在绮罗生杀招划过暴雨心奴躯体的那一瞬间,凋零心界虚化之时,杳挽歌松开左手手,白皙纤弱的双手以不可撼动的力量强行维持失去了主人的十八地狱阵。
惊见意外,绮罗生正欲反抗,红伞自动漂浮他们头顶,将他与濒死的其余两人强制定住,只见女子脚尖轻抬,漂浮虚空。
杳挽歌一手轻抬,看了一眼陷入静止的暴雨心奴怀里的绮罗耳,沉吟片刻,最终选择无视,濒死的最光阴和重伤的绮罗生自动飞向她之身前。
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命轨,想要达成时间城主的期待,只有在宿命已尽未决之时强行夺取造化。
一对前世的双耳,心魂归位之后也就不重要,以绮罗生的性格,要是按了回去,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不要也罢。
这事本来应该让云归源来做更合适,奈何他先是被拖在天宙之间给天迹看剧本,然后又掺和进了山上的祸棺祭。
这时候人觉来找,杳挽歌反而成了最合适的那个人。
收敛心神,杳挽歌随即双手合并于身前,快速承印,口中念诵着古老的词汇。
“时心命兮,交错离合,
轮回双心,造化阚璇,
血肉再生,冥司惑离,
双心和合,转轮死生。”
死亡之意,生命之源,心血两点,在纤弱指尖交织出轮回,萤火启光,为迷途时间之人牵引归来方向。
随着十八地狱阵中的死气与虚空引渡的生气交替出入,绮罗生身上的时之心被新生血肉取代,再度融入最光阴体内。
濒死之躯在时之心的作用下再次复苏,死去的人被拉回生人之境,重伤之人不知何时也陷入了沉眠之中,周身伤势焕然一新。
闭目织命的女子收回无形丝线,重新执伞落下,强行维持的十八地狱阵彻底消失。
绮罗生与最光阴在落地的一瞬间,同时睁开眼睛,一身冥火的暴雨心奴也进入了生命倒计时。
“吾来此只是完成一人的要求,如今事了,就先离开了,请。”
女子没有在意现场静默的气氛,只是抬头望了山顶一眼,就继续低垂红伞,身形退后,消失现场。
她的任务只是了解与时间城的因果,至于欲界的下属和四印的生死归属,就与她无关了。
相信绮罗生和最光阴会处理好的,就算他们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这不是还有一个一直躲着的秦假仙在吗。
被定住的人却没有因为杳挽歌的离开而恢复正常,依旧保持着攻击的动作不能动弹。
正如杳挽歌所想,绮罗生和刚刚完全复生的最光阴还没有反应过来,躲在石头后面的秦假仙眼珠子转了转,一边摇摇晃晃的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弟出来了,另一边招呼着两人把人绑起来。
被烈火焚烧的暴雨心奴眼见此生最爱和最恨的两个人默契的略过他,始终不肯将眼光投向自己,留待自己独自在一层层魔火中独舔一口悲凉。
冰火之间,仿若初觉,原来找寻一生的祆撒图腾,一直都是自己的眼,所看出去的世界,圆圈的火焰,是自己一生的执着。
随着悲凉的笑声,暴雨心奴落下了一滴眼泪,化为灰烬,为这段持续多年的轮回画上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