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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章

作者:禁中非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橘猫被关进笼子里,搁在了厢房一角。


    太子唯恐有人谋害,只有将猫放在自己房里才最安全。


    当然,怕猫发情吵了他睡觉,他还特地令林太医配了药。


    石菖蒲、合欢皮等混合成的禁情药汁,不知对小畜生有没有用,但至少现在正趴在笼底安安静静的睡觉。


    当夜,太子早早睡去。内官们刚换完班,都在屋外值夜。


    没有昨夜的大风,一轮圆月当空而照。


    “咕咕——咕咕——”


    夜枭立在枝头,一阵阵的叫声好似婴孩啼哭。


    明明昨晚还是一处避暑胜地,如今却感觉到一种阴森的氛围。


    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唯一光源的月亮周围生了一圈白乎乎的毛,看起来还格外凄白。


    夜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竹林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略过,惹得地上的落叶一阵沙沙声。


    门前的内官听到动静,提着灯笼照了两眼却并未发现异常。


    不远处有侍卫在巡逻,一个个身披重甲腰挂兵刃,似乎一切正常。


    内官走回原位,只当是风声。昨夜山风吹了半宿,听说附近还有山魈徘徊。


    天玺山终年云雾,有什么野兽都是正常的。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衣袖上,颜色比较深,看起来像是雨水。


    内官不由抬头。不知从哪飘来一团黑云,月亮躲回了后头。


    “下雨了?”


    不太像。


    内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居然是红色的!


    那水滴是从屋檐底下落来的,细看竟还有张惨白的人脸……


    他正要惨叫,一只手从身后探出,猛然捂住了他的嘴。


    突然脖子一疼,一对尖牙刺破了他的喉咙。内官身子软了下去,顷刻便没了生气。


    尸体被黑衣刺客小心扶正,原样摆成了站立的姿势。垂着脑袋的模样,仿佛还在小憩听召。


    这样的刺客不止一个,死掉的人也不止一个内官,他们悄无声息摸到太子房前。


    明纸糊的窗户破了一个洞,一阵烟被吹进来。


    接着刺客们纷纷退去,好似从未出现过。


    谢麟初在床榻上翻了翻,傍晚浅眠时候好像觉补多了,这会儿竟有些辗转反侧。


    突然门前“砰”的一声,很轻,像是风吹动窗户相互间撞了一下。


    “……”好吵,今晚上怎么这么热?


    谢麟初一脚将薄被踹到腰间,又换为了侧卧。


    “嘶——”


    “嘶——”


    窸窸窣窣传来风声,谢麟初正庆幸风来了,房中该凉快些。


    可合眼不到片刻,他又陡然睁开。


    房间里似乎有东西在动!


    风声越来越大,四周遍布着回响,窗户却没有晃一下。


    这不是风!


    谢麟初掀开被子,想要去抓身旁的佩剑。


    可他突然动不了!


    好似千斤巨石压在身上,每一处骨头都绵软无力。


    与昨日高烧晕厥不同,谢麟初今日是清醒的,他清清楚楚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是迷香!


    “砰!”


    声音很轻,是东西落地的声音。一道黑影砸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它是活的……


    那东西在扭曲,接着盘为一团。似乎找到了目标,它立了起来。


    蛇!


    “砰!砰砰!”不断有蛇砸到地板上,还有更多绕在房梁、横在屋顶……


    谢麟初听见琉璃瓦被翻动的声音,它们缠在粱间,正顺着立柱游下来。


    好多,跟捅了蛇窝似的。


    不,反倒像是他掉到了蛇窝里。


    “来人!来人!”


    谢麟初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呼救。


    他已经看到一条黑蛇顺着脚踏爬上了床尾。


    那东西很粗,足有三指宽,尖尖的三角脑袋,还吐着腥红的信子,分明有剧毒。


    “来人!高衡!”


    谢麟初拼命呼喊可依旧无人回应,好像周围的人都死绝了似的。


    剑就在身侧,但谢麟初怎么也抽不出来。


    蛇朝着他爬来,他能感觉到被子底下的动静。可身体仿佛鬼压床,眼皮也越来越重。


    冰凉的鳞片游走过脚踝,明明和前一日梦中的怪物一样的冰冷,谢麟初却打心底感到恶心。


    脚踝上陡然一疼,毒蛇终于伸出獠牙朝他下手了。


    “唔!”


    谢麟初浑身一颤之后再无反应,连传到脑仁的痛感似乎都慢了半拍。


    原来这就是自己的最终下场?


    只可惜朝堂没能稳定下来,百姓们渴求的水源也得再迟几日……


    谢麟初缓缓闭上了眼,满心的不甘化为一滴清泪滚落眼眶。


    可在房间中,除去毒蛇还有另一只凶物。


    黑暗的角落中,一双腥红的眼珠子从睡梦中睁开。


    这一回真是风声,好像还有清泉的水流声。泻雾倾烟,带着一股湿润的味道快速飘到床畔。


    橘猫好似猛虎出笼,不过一挥爪子,那条还想再下毒吻的黑蛇立时断成几节。


    蛇段被覆于床下后还在挣扎,溅起的鲜血冒着白眼,好似被什么东西烘烤了一般。


    剩下的毒蛇们察觉到危险,纷纷夹着尾巴四散而逃。跑得慢则瞬间被那东西开膛破肚,跑得快的也没好哪去,全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像是带着某种报复情绪,整个场面极度血腥。


    可散落的血迹却像是被洗干净了一样,四下看不见一丝腥污。


    危机解除,橘猫跳上床铺满意的舔起了自己的爪子。


    一旁的谢麟初却不好过。蛇毒开始游走,脚踝处被咬伤的位置已经肿了起来,颜色也变得青乌。


    全身的血液逐渐开始冻结,谢麟初好冷,像躺进了冰窟里,整个人快冻僵了。


    盛夏之际他不由打起寒颤,身子缩成一团,人也呓语说起胡话了。


    橘猫歪着脑袋看着他,表情像在思考。


    殿内未燃烛火,刚闭月的黑云重新散开。些许柔和的月光照在床前,可橘猫所在的位置却是一团黑雾。


    似乎月光都没法穿透这片阴影,里面是无尽的混沌。


    大约过了几个呼吸,房间中微不可闻传来一声长叹。黑暗散去,又化为昨日来访的男子。


    今晚他的身影清晰不少,能看出身着一袭红衣。


    黑发随意披散,别了支简单的竹簪,只是一张脸依旧看不清。


    一只好看的手握上了太子莲藕般的足踝,指骨微弯触了触已经不再出血的牙印。


    不似昨日的冰凉,男人的手心已有了热度。


    谢麟初只觉握上来的那只手滚烫异常,寒意顷刻间散了不少。


    只是热气落在脚心很痒,像羽毛扫过,叫人心尖麻麻的。


    他挣了挣,没挣开。那手力道不大,却握得极紧。


    眼尾的胭脂红更加浓郁,他的亵裤已经被撩到腿弯了。


    薄薄的指腹上移,男人在试图按压伤口。轻缓、揉捏,似乎想将毒血挤出来,又像是在将掌心的热气融进去。


    谢麟初从未让除军医以外的人碰过那里,腿肚浓烈的湿意像是浸入了温水里,这种感觉很奇妙。


    嗯,今日不再是刺骨凉意的山泉水。


    温暖、轻柔,像是夏日里被晒过的荷花池,脚趾缝里都能感觉到那股袭来的润泽。


    谢麟初蹙了蹙眉,咬红的唇瓣间低低吐出两个字。


    “别…别捏。”


    没想到对方这般敏感,男人愉悦的翘起唇角,玩心更甚了。


    滚烫的吻落在了青肿的足踝上,像是捧着一件珍品般格外重视。把玩揉捏,指腹摩挲过小腿时的粗粝感,每一丝都是那么心惊胆战的亢奋。


    谢麟初受不住了,迷迷糊糊只想逃开。


    平日里矜贵清雅的太子殿下,此刻被欺负的只能红了眼。


    半眯的眸子撑开一条缝,他黢黑的瞳仁望着贴近自己的男人,真是欲哭无泪。


    “你…你怎么又来了!”


    控诉的嗔怪把男人逗笑了,将刚吸出的毒血咽下去才道。


    “想吾了?”


    这对话真像采花贼爬了姑娘的闺房窃玉偷香。


    可此时满屋子挂着死蛇,到处残肢碎首,连床尾还定着两只活的,实在不是什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谢麟初对周围的一切毫无所觉,只感觉昨日那双叫他害臊到无地自容的手,又在混蛋的扯他腰上的束带了。


    “不要……”


    “不能不要~”男人勾了勾谢麟初耳尖溢出的一点薄红,真是喜欢死对方这般难以遮掩的无措。


    爱怜的抚摸过掌下一身光滑的皮肤,紧抿的薄唇牵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谢麟初被除了寝衣,这回亵裤倒是留下了。可脱不脱好像没多大区别,那人的手不容分毫拒绝,又在肆意逗弄他的软肋。


    “你…嗬呃,你到底是谁……”


    谢麟初说话间带有很重的鼻音,比起昨夜头脑不清,他此刻是有意识的。


    腿上的蛇毒已经解了,他能感觉到四肢开始恢复知觉。但身体依旧很沉,瘫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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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用的迷香药力十足。


    但一切对这个男人无用。


    能轻轻松松解了他的毒,还能将那些毒物都赶走,怎么也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做到的。


    谢麟初还以为对方又会像昨夜那样不愿说话,不想对方却开口回应了。


    “吾名澜溯。”


    “澜溯……?”他在唇间呢喃了一遍。


    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谢麟初都没有听过这等人物的名号。


    “你是第一个知道吾名讳的人。”似乎看出对方的疑惑,男人浅笑着舔了舔谢麟初干涸的唇瓣,末了还不忘补一句,“你唤吾名讳时真好听,再多唤几声可好?”


    谢麟初抿唇不愿,那家伙手下的力道大了许多,非逼得他开口。


    最后软作一滩春水,一遍遍叫着对方名字讨饶,靠在男人怀里直打抖才算完。


    真是该死的恶趣味,谢麟初想。


    京城里不乏喜欢小倌儿的纨绔,也有朝臣养了男妾,可在他面前那些人都是规矩的。


    从未见过有人这般没脸没皮,尽做这些腌臜事。


    蛇毒才清又被这家伙逮着泄了两回,谢麟初疲累的连眼都不想睁开。


    忽然一阵陌生的触觉袭来,惊得他头皮发麻,眼珠子瞪得老大。


    “澜溯不要!”


    他是男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碰他那里!


    手指温柔试探,按压润滑……


    女官从未教过的东西,如今竟被一个陌生男人用在了他身上。


    好痛,但比起痛更多是一种毛骨悚然的酸麻。


    每一分的触及都引得谢麟初层层战栗,想躲却又被困在原地,只能生生受着。


    “澜溯!澜溯!不要……”祈求声几乎带着哭腔,他从未这般无助过。


    “别怕,吾的太子殿下。”男人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额头,又吻了吻他噙泪的眼眸,动作却没有一丝停留。


    谢麟初整个人几乎陷入男人怀里,披散的头发与男人的青丝交缠。


    对方心口处的滚烫热意正透过他光洁的后背传来,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彼此交织在一起,莫名汇成一种靡靡之音。


    男人终于抽手了,谢麟初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空了的一处立马有气流涌入,竟有种隔靴搔痒的无力感。


    谢麟初感觉自己浑身都变得不对劲了。


    正想着,他被翻了个面。


    动作轻柔,对方灵巧的红舌在引诱他,打着圈还轻轻吹起气。


    “脏…你别这样……!”


    谢麟初几次想翻身,可躲不开也逃不了,爬了两步又被对方箍着腿根拖回来,真要把他急死了。


    看着唇下的小嘴变得红艳可口,好似呼吸一般一张一翕,男人饶有兴趣的又逗了逗。


    “不脏,它很可爱。会开合,会说话,可比你上面的嘴诚实太多。”


    这话真臊耳朵,谢麟初直接哭了出来。“不行,不要用嘴……唔呃!”


    男人从善如流,很愿意将就对方的喜好。“那换别的?”


    “好,好…!”只要别再用舌头就行。


    谢麟初哪里知道男人的手段还能更层出不穷。


    突然小腿上又是一道冰凉的鳞片滑过。


    脊背发寒的触感叫谢麟初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收腿。


    是蛇!


    那家伙居然拽了条活蛇过来!!!


    刚才凶狠不比的毒蛇落在男人手中,此刻比宠物还听话。


    毒蛇不敢龇牙,不敢下嘴,绕在对方手里只能无助的缠着手腕,和谢麟初一样可怜巴巴的挣扎。


    这人拿蛇来欺负他!


    缺氧的毒蛇只知道逃窜,一个劲的往洞穴深处藏匿。


    这可苦了谢麟初。花枝被按住不许,深凹间更是一塌糊涂。


    惹得他只能哭,只能嚎,连会不会被外头的人听见也管不了。


    “喜欢吗?”


    丝丝凉意的手掌来回拨弄着颤巍巍的花枝,还煞有其事的想听听谢麟初的评价。


    可露了两条蛇尾在外面的谢麟初,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指尖紧紧拽着男人的头发,指甲上漂亮的月牙儿也因用力太猛变得发白。


    他终究不该信了这家伙的鬼话。


    谢麟初气得破口大骂,“你个…妖怪!你是蛇妖!混蛋——”


    几条大尾巴亢奋的晃了晃,男人一脸无辜。他怎么会是那种低等物种?


    不过这点都受不住,小家伙怎么敢叫人灌他那些药?真是作死。


    “蛇妖?可吾见你很喜欢啊。只可惜,天快亮了……”


    说罢,窗外的野鸡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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