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花明姈家的儿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揣着手,直勾勾地盯着那几篮子瓜果。
到了冬日,瓜果最难储存,送这些可见他们是用了心的。
花修瞪了他一眼,“别乱说话。”
又连忙和梅令月道歉,“大姐,这家伙性格就是这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无妨。”梅令月道。
如今自己功成名就,再回头看花家这些人,觉得恍如隔世。
她们似乎已经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小安然兴许是看着有生人来了,吵着闹着要出来,小丫鬟拗不过她,只得把她抱出来。
“你们是谁啊?”小安然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好奇问道。
“这是大姑娘的女儿吧?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长大肯定漂亮。”
郑四笑眯眯地,眼里有种“我当上外公了”的喜悦。
花作拿出一个袋子来,递给解子明,“多谢大姐夫,这是这些年点心铺子收益的七成,你当面点一下?”
“不必了。”
解子明接过那一袋银子,“那点心铺子你们继续开着吧,莫要偷奸耍滑,坏了我师父的名头。”
“是,我们明白。”
花作花修兄弟俩一同行礼。
凭着他们种地第一年,没有梅令月带着根本种不明白的能耐,要是没有解子明临走前托付的点心铺子,怕是日子也过不了这么好。
苗高翰又老大不乐意,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说风凉话,“人家又不缺这么点钱,拿了也不会念你们的好,陛下都说了,咱们两家没关系,还巴巴地上门干什么,好歹咱们老爷子之前也是首辅啊。”
“就是啊,梅令月她能耐再大,全天下都种上广零三十五号,她顶天不就是个司农寺卿吗?”
花明姈跟着他一唱一和。
现在的花明姈身上,完全没有之前官太太的优雅动人,楚楚可怜,完全是农村妇人胡搅蛮缠的劲头。
兴许是发现在乡下装可怜没用,发疯撒泼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吧。
安然听不明白说了什么,但是知道是在骂她们,不服气地瞪着她们,抱着梅令月的腿,“娘,把她们赶出去吧。”
“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花明媛瞪了她们夫妻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项圈,镶嵌着一枚温润的和田玉,做工精细就是有点老旧,要戴到安然脖子上。
安然连忙往梅令月身后躲。
她娘教导过她,不能随便要别人给的东西。
“你这项圈从哪来的?”解子明替安然挡了回去,装模作样地问。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明媛遗弃梅令月时在襁褓里塞的那枚金钏,在他们南下潭州前被留在了点心铺子的柜子里。
这项圈就是用那枚金钏打造的。
“姑爷,你就收着吧,算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花明媛眼眶红了。
在她偶然间看到那枚金钏上的花家标识时,就知道了梅令月的身份。
想来梅令月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愿意接纳他们。
这东西再送梅令月,她定是不会要了,还不如换一换模样,送给她的女儿。
那也是自己的外孙女。
“哎,你个老家伙,你有金子怎么还藏着掖着的,这一个金项圈你送了梅家,梅家也不会记你的好,还不如给我,让我娶个媳妇儿,我们天天去你那,给你磕头谢恩去。”苗家那小儿子眼睛都放光,要扑上来抢夺。
花明姈也在埋怨,“就是啊,大姐,你可有拿我们当一家人,竟然送梅令月家女儿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以为咱们是当初的花家呢?”
苗家小儿子还没等靠近安然,就已经被半竹半荷给压制住,动弹不得了。
花明姈夫妻俩急眼了,“赶紧把我儿子放开!”
她们老两口还等着小儿子传宗接代呢,一点事也不允许出。
“你再宠他,就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了!”
花明媛高声道。
她指着花明姈的鼻子,“在大姑娘面前,我不想骂你,你最好老实点!”
“是,是……”
花明姈怯懦应声。
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梅令月看完了这些打打吵吵,长叹了一口气,“东西我就收下了,回去吧。”
“好,大姑娘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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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日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花明媛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走吧。”
这一大家子离开,苗家小儿子还在偷偷看安然脖子上的项圈,眼睛像是粘在上面一样。
梅令月看着前方,满是感慨。
自己血缘意义上的母亲,当初雍容华贵,不可一世的花家大小姐,摄政王妃,现在成了农妇模样,靠着几亩农田过活,看老天爷吃饭,真是世事无常。
过了三年,梅令月有些相信,花明媛是真的后悔把自己遗弃在三酉村,没有亲手把自己抚养成人。
不敢再提这茬,也是担心自己不接受。
“爹,你实话告诉我,她们到底是什么人?”安然悄咪咪问解子明。
她知道,解子明知道的更多一些,会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
“这是个很久远的故事,爹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解子明使用了“拖字诀”。
梅禾月听不下去了,“那还不如看看我的《花家的前世今生》呢。”
“哦!就是她们家啊!”
安然惊讶。
“对喽,就是她们家,跟咱们家有点渊源,你二姨才会给她们写书。”梅令月道。
“那我知道了,不用爹爹给我讲了。”安然了然地点点头。
梅令月笑笑,“把门关上吧,准备准备吃晚饭了。”
“好哦!”
几人欢快应声。
在大家没留意的角落,花花这只馋嘴猫,已经盯上了桌子上新鲜出炉的点心。
“哎?只许吃两块,知不知道?”橙娘忙着去阻拦花花了。
冬夜,又开始下雪。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桌子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安然也有自己的小椅子,抱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肘子啃,啃的津津有味。
“好好吃啊,这鱼炖的真入味,要是没有刺就更好了。”
再第不知道多少次,为剔刺烦恼的梅巧月感慨。
顺便敦促梅令月,“大姐,你能不能研究没刺的鱼出来?”
梅令月无奈笑笑,“你大姐只是个种地的,你还真当我是神仙了,在我这许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