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时,江逾白本专业的课并不多,所以他闲的没事的时候,经常到处去听其他艺术类专业的课,不拘专业,学习态度良好,充分为老师们提供了教学成就感。
所以在音乐系他同样颇受欢迎。
主要是美术系和音乐系这两个大类的老师们很喜欢斗嘴别苗头。
乌兴双手环胸,没能扒拉住音乐系的教授,只能是板着一张脸——还是跟了过来。
音乐系林教授笑吟吟的耐心引导江逾白,手指放在钢琴键上,一、二、三,示意他跟着一起唱:“来,不用害羞,调整一下呼吸节奏。好,我们先跟着节拍,你先唱唱试试。”
生性不爱说话的江逾白:……
他居然一时有些发不出声音来,好在这种窘迫只是片刻的,江逾白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主要是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师围观,难免有点…还是做自己并不了解的事情。
抿了抿唇,江逾白还是认命开口了:“do、re、mi……”
还是有些没太放开的。
七个调唱完,音乐老师有些不信邪的又升调降调来了一遍,最后手从钢琴键上移开,神色凝重。
这……
这个……
嘶,要怎么说呢。
“我还以为逾白这小子真是鬼才,这道看起来不太通啊。”语气略带一点调侃。
旁边一个美术系的教授直接打断吐槽道:“林姐你可别装了,想拐我们系的优秀毕业生是吧,大家都是有耳共听,那有你这话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林副教授见自己的小算计被人戳破,倒也不恼,笑呵呵的正式给江逾白点评道:“你是个好苗子,音域很广,音色也不错,如果不往民族、美声的那个方向上走,唱点流行曲简直是手到擒来。”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学学,我可不收学费哦。”
“你那是不收人家学费吗?你那是馋人家身子!”旁边有美术系的老师继续拆台。
“如何能凭空污人清白?”
这回林老师恼了,面色涨红,条条青筋绽开:“传道授业解惑之师者的事,怎么能说是馋人家身子?”紧接着便是什么难懂的话,一时之间教室内外全是快活的气氛。
江逾白却是稍显局外人了一些,因为刚刚跟着调子哼,一时有些缺氧,出现了轻微的头晕症状。视野昏昏,他无意识伸手扶着钢琴缓了一会儿才站住。
乌兴最先注意到了江逾白的着力点变化,有些担心:“你这是低血糖了?要不要吃点糖?我有带巧克力。”
“不用不用,我可能有点气血不足,偶尔会头晕。”说这话的时候,江逾白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缓一下就好了。”
“哎呀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少熬点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
“气血不足?小江啊,你这个唇红齿白的,比我一个健健康康的看着还有气血充盈呢。”
陪老师们插科打诨完,江逾白才正色道:“我想请林老师帮忙给这个片子配个乐,三首插曲,一首主题曲。”
“价格可以安排到插曲一首二十五万,主题曲一首五十万。如果付尾款的话,可能要等到片子上映之后才能结清了。”
对于这些专业内的中流砥柱来说,这个价格都算低的了。
但江逾白没钱,也只能以真诚和作品服人了。刚刚展示的作品质量,相信会有不少老师动心。
对于音乐人来说,好的作品和自己的音乐配在一起,相辅相成,会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可是个双赢、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件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片子是不错的好片子,我也指望着能锦上添花呢。”
林副教授果然没有拒绝,很是大气的笑着应下。二人又详细对接了一下需求,
要谈的正事都谈完了,江逾白还有没处理完的工作,差不多也该离开了。当他表现出这个意图之后,其他老师都贴心地散开,给了这对师生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
“你还有钱吗?”乌兴也是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江逾白摇头,不过:“很快就会有的。”
乌兴轻哼一声,把本就没拿出来的银行卡藏得更深了。他这是,本来还想着投资一二,赚点小钱花花。
嗯,现在想想,投资有风险,还是免了。
“行了,知道你还忙着,有空回来看看我就行了。不过这个作品要是做垮了,那,看不看我的也就再说。出去别说我是你老师。”乌兴刀子嘴豆腐心的把人打发走了。
江逾白知道老师的性格,笑着告别:“我会的,老师再见。”
在江逾白走后,老师们的办公室并没有回到往日的平静。毕竟是自己真正朝夕相处了四年,亲手教导出来的好学生,可不是那种上课点卯式的相处能比的。
都是当老师的,哪有不爱护学生的道理。
从再次见面到现在,老师们没有一个问过江逾白是否做过那样的事情,因为他们很清楚江逾白是什么样的人,一个艺术家的性格,是不可能不融入到作品当中去的。
作品可见其人。
江逾白不是狗仔爆料的那种人。
再者。
明眼人只要沉下心来想想都能看得出来,金鸡奖之后一系列事件的蹊跷之处,只是因为始终在风口浪尖上,如果在那个时候贸然站台出来,他们这些搞学术的、ti/zhi/内的又不清楚内情。
毫无疑问是会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糟糕的。
现在事态稳定下来,也逐渐在大众视野中淡去了。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教过的学生还是如此境地。
“行了,那小子说不用我们帮,咱就不用在这费尽心机了。”
乌兴听得烦躁,高声压下了整个办公室的嘈杂,尔后顿了顿,却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补上了一句:“听说他最近已经在打官司了。”
好嘛,这下大家都知道了到底是谁在费尽心思了。
*
邢和璧忙了一天,可算是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
一进门……嗯?
怎么还有靡靡之音?邢和璧原本要打的哈欠都摁回去了,关上门走到客厅,这才发现江逾白在一边听小曲一边操作笔记本电脑。
空气中还夹带着一股刺鼻的中草药味。
一派怡然自得之景。
“你今天不卷了?回来居然比我还早。”平常江逾白都是在公司的,哪里能现在这个点就在家里刷新。
“回了一趟学校,准备配乐的事情。”江逾白解释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邢和璧腰背后仰,倒在沙发上,手抬起一只挡住眼睛,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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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真是累狠了:“我在外边跑流程呢,想把这件事情赶紧开庭。”
中夏速度已经算快的了,但是一个案件的开庭审理也往往要等上两三个月。
“那狗仔也是有钱,至少比咱俩有钱,我看他请了个贼厉害的律师。那些证据链上的证人也联系不上。”邢和璧无奈极了,账面上的钱全被江逾白拿去投给荣耀工作室了,他能请到什么好律师。
“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找到他们收钱的证据,这狗仔绝对是收钱了!那栽赃起人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江逾白认真点点头,眼皮也不抬一下:“确实。”
邢和璧:……敷衍的时候,好歹看着我说这两个字吧?
他真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错觉。
呸呸呸,什么太监。
“我以为我们永远有话可说。”邢和壁哀伤道。
江逾白听着邢和壁那累成一滩烂泥的语速,想了想补充道:“‘无’话不谈也是有话可说的一部分。打官司这事,有你上心,我就放心了,加油。”
邢和壁哼哼两声,和江逾白此等非常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两人各自回房,该睡觉的睡觉,该卷的继续卷去了。
一直忙到深夜,工作上的事情告一段落的江逾白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身体。
他看了看天启-李成弘兢兢业业发来的内幕情报,确认一切按计划进行之后,青年就来到了卫生间,揽镜自照。
脖颈中线隐约可见血色,这比江逾白预想中发展得要快。
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好,健康红润有气色,
这就更加凸显那道横线的诡谲,让人总有种不太相合的怪异感。
江逾白抬起手臂,看着臂上蜿蜒的淡青色血管。他仿佛能透过表皮看见其中流动的血液,和生生不息的灵气。
他蹙眉,神色多有几分厌恶。
这身体虽然是他的身体,但到底是凡人之躯。血线是在提醒他,他的身体正在灵气侵蚀下渐渐腐朽。
生生不息的,不是他的生命,而是灵气。
凡人之躯,灵气总会过载的。
缓解的办法十分简单粗暴,江逾白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撕开了手腕手指上贴的膏药,又摘下了手表。
刀片,酒精。
消毒完成。
刀片轻轻颤抖,江逾白甩了甩手,再次下定决心要按时休息,贴膏药、擦药膏都有点控制不住了,这样下去工作效率可就保不住了。
拿个刀片,稍微一用力,指节就开始隐隐作痛。
开口。
悬着手腕在洗手池上空,江逾白默默等待着那过于蓬勃的灵气流出他的身体逐渐逸散。虚无的压抑感,逐渐淡化,让他的灵魂都重新轻松起来,通体畅快十分。
青年眉目舒展,压在灵魂上的阴云也为之一空。
旁人失血都是面若金纸,他却是反过来的,依旧神采奕奕。
不过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流出速度有些慢,江逾白干脆就又重切补上好几道。等见血线中的艳色淡去,他才停手,处理好开口之后重新戴好了手表。
江逾白很清楚这只是个饮鸩止渴的办法。
但架不住毒酒解渴。
左右不必头疼生命可持续发展的事情,任性一点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