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长官的确疑点重重,身上的隐藏属性快溢出来了,不过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去贴脸开大表示质疑,他一路走到如今这个位置费了不少心思,事业上升期得罪顶头上司不是明智之举,况且他现在还做着飞鸟长官的秘密任务——虽然那个任务听起来也很不靠谱。
十年前不喜欢喝茶但十年以后又喜欢上了,口味变了,没什么说不过去的;至于偷偷浇花,喜欢那盆花但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暗中照料,扯是扯了点,也不是完全讲不通。
游戏世界就是这样,只要策划想自圆其说,什么鬼设定都能加。
大概是因为亲身接触下来后关于飞鸟长官的事大多奇奇怪怪,一件事奇怪是奇怪,一直奇怪就是常态了,一之羽巡反倒是打消了一些好奇心。
和全能情报NPC萩原研二交流过后,一之羽巡再次把关注点放在了飞鸟长官的任务上。
苏格兰上周去北海道工作,具体做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从不规律的简讯回复时间以及文字中隐约透露的疲惫感,一之羽巡猜测那不太轻松,也再度印证了他对苏格兰卧底搜查官身份的猜想。
第二次约会,他们像一对普通的恋人那样约在街边碰面,一之羽巡提前了十分钟到约定的地点,然而抵达时苏格兰竟然已经到了,而且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精致了许多,不知道是洗衣液的味道还是喷了香水,走近时能嗅到若有若无的香味。
一之羽巡借着街边的玻璃快速看了一眼自己,略长的刘海,浓重的黑眼圈,被工作摧残得自带阴间buff,好在清爽整洁。
他决定下次约会时再提前一个小时准备。
“等很久了吗?”
“没,我也刚到。”
诸伏景光拎着一个手提袋,里面是他在北海道买的特产,之前在短信里他提到过会带伴手礼回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这几天虽然没能碰面但传了足够多的简讯,交流增加后再见面时反倒没什么尴尬,上次的牵手练习颇具成效,接过伴手礼的时候他们十分默契地顺势牵起了手。
两个顶着恋人关系的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并排坐在长椅上,早冬时分天气还不算太暖,不过今天天气格外好,很适合像这样在室外散散心。
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藏在纸袋下的两只手正十指相扣。
“最近很忙吗?”
“还好。”
诸伏景光挑着最笼统的地方说了近况,顺着话题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呢?最近忙吗?”
“蛮清闲的,也没怎么加班。”
他们之间克制地隔着一段距离,但其实手暗中握在一起,坐在人群中,显得又远又近。诸伏景光转头看过去,阳光下,“恋人”正出神地看向远方,神情恍惚。
他忍不住问:“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一之羽巡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
“不方便告诉我吗?”
对上那双温润的蓝眸,一之羽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出实情:“可能就是因为最近太清闲了吧,有些不习惯。”
那就是职场上的问题了。
或许是觉得已经开了个头,那也没什么好继续隐瞒了,又或许是伪装了太久,一直把烦恼藏在心里,终于能有个能开得了口的局外人听听心里话,那位年轻有为的公安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
“之前一直在负责的案子移交到其他部门了,前期着手进行了很多调查,克服了很多疑难问题,最终却没能亲手揭开真相,总觉得有些遗憾。”
一之羽巡在余光中留意苏格兰的神情,七分真三分假地卖惨:“那边后来还找我拿走了前期准备工作中的资料……希望那些情报对他们的调查有帮助,尽早结案,真相大白。”
诸伏景光哑然:“原来是这样……”
他在生活中和任务中都经历过这种无力感,世事发展不会永远顺如人意,没想到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永远顺风顺水、一路高升的一之羽巡也不例外。
组织里存在一些复杂的利益纠葛,老牌代号成员的代号可以继承给子辈,取得了新设立的代号的组织成员们对其多少存在一些鄙夷,看法不同,划分利益时自然就各自为营,双方的矛盾日益扩大,警务系统中也不能免俗,这无关正义与否,而是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私心和利益冲突。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常年身处犯罪组织,以最直观的方式接触黑暗,这导致他看待问题的方式愈发矛盾,他渴望光明,也致力于创造光明,但他清醒地明白,绝对的公平正义并不存在。
对一些复杂的利益纠葛感到无奈的同时,诸伏景光诡异地生出一种念头:这个人竟然也会像普通人那样感到力不从心?
诸伏景光微微皱眉。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份对情绪敏锐的感知和对直觉的信任让他多次死里逃生,帮助他走到今天,成为了组织招牌代号成员之一苏格兰。
……总觉得从资料显示和亲身接触下来看,一之羽巡并不是会对这种事耿耿于怀的人,至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表现得如此惆怅。
【****(苏格兰):-1】
【****(苏格兰):10.1/100】
正在表演忧郁小王子的一之羽巡:“……”
Why?莫非你是警备企划课的吗?你自动对号入座了吗?!
加分按照小数点后一位加,扣分的时候倒是挺痛快的,卖惨博取同情分肉眼可见行不通,一之羽巡当机立断改变策略,启动计划B:“我们去吃饭吧!”
这家法餐是监控室的山田警官推荐的,菜品正不正宗不好说,但甜品是从法国请来的甜点大师制作,每日限量供应,一座难求,不过托人脉大师萩原研二的福,一之羽巡还是搞到了一张靠窗的绝佳桌位。
坐下没聊两分钟,一之羽巡再次起身,诸伏景光疑惑地看着同桌人走向另一张桌位,俯身说了什么,而后转身笑着朝自己招了招手。
起身的瞬间,诸伏景光意识到,对方是看出了自己对坐在餐厅内最佳位置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位置的局促,刚刚是去找角落桌位的客人商量换座。
重新坐下时,诸伏景光道了声谢,一之羽巡只是笑着将菜单递过来,其余什么都没多说。
诸伏景光盯着菜单上一排排法语,坦言自己看不懂,让对方随意点就好,一之羽巡将菜单接过来平铺在桌面,体贴地边介绍边推荐,征求意见后点了几道菜。
等待上菜的空余,他们有来有往地说着自己的近况,也诉说着对分别的这几天的思念——这就是飞鸟长官发布给他们的任务,要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恋爱一个月,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一对浓情蜜意的恋人,从自身视角出发也要拿出对方就是自己真正的恋人的架势。
如果让诸伏景光来评价,凭心而论,作为恋人来说一之羽巡无可挑剔,无论是外貌品行还是恋爱过程中展露出的每一个微小细节都堪称完美。
显而易见,这个人对恋爱很有一套。
一个问题伴随着这个念头脱口而出:“你谈过几段恋爱?”
一之羽巡微愣:“嗯?”
诸伏景光刹那间反应过来:“抱歉,走神了,好像问了奇怪的问题,不用回答的。”
因为换了桌位而稍微放松了两分,氛围又恰到好处地融洽,竟然不小心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了,伪装恋人是真,但是最基本的边界感不能抛开,但愿那没让对方感到不快。
诧异转瞬即逝,一之羽巡托着下巴笑起来:“别紧张嘛,你好奇这个问题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诸伏景光听懂了那句话的言外之意:爱情总是带着占有欲的,会好奇前任,那就说明足够在意。
总而言之,符合他们目前的设定,是可以讨论的话题。
“其实你是我的初恋来着。”
说这话的时候一之羽巡看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但神情中更多的是深情:“这是我第一次恋爱,如果哪里做得不好,请务必告诉我,我会认真反思改正的。”
“初恋……吗?”这次轮到诸伏景光惊讶了。
他以为像一之羽巡这样的人,追求者一定不在少数,竟然从未谈过恋爱,不知道是为了这个任务口头建立的人设还是事实真是如此。
其实诸伏景光更倾向于后者,抛开其他不谈,迄今为止一之羽巡对这个为期一个月的任务所展现出的态度就是我们一切都要以这是一段真实的恋爱为前提,任何时候都不能懈怠。
第一次恋爱,本该是一段值得纪念的美好回忆,却和一场略显奇怪的任务挂钩,为对方短暂遗憾过后,诸伏景光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也是自己人生中第一段恋情。
两个从未谈过恋爱的人却像两个恋爱老手一般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悄悄练习牵手。
他忽然感到有些好笑,他也的确忍俊不禁了。
一之羽巡缓慢地眨了下眼,突然开口:“你笑起来很好看。”
“谢谢,你也……”诸伏景光顺口回应,对上那双眸子,话音到嘴边又猝不及防卡住。
那种透着欣赏和赞叹的眼神太过令人信服,让他没办法只是不走心地嘴上随意客套一番夸赞回去。
他有时候会觉得令人难以置信,在照片里看起来那么薄情的一双眼睛,对视时竟然会产生自己正在被爱的错觉。
诸伏景光开始好奇起一之羽巡究竟是如何看待这场任务的了,飞鸟长官只告诉他需要把一之羽巡当成自己真正的恋人,并没就其他部分多谈,他本身就在执行卧底任务,对这种程度的保密措施适应良好,不过私下里多少有过点儿猜测,或许是一之羽巡有什么重要任务需要伪装成有一个黑色背景的恋人,组织代号成员苏格兰刚好适用。
一之羽巡倒是没有说谎,准确来说,在这场主题为恋爱的任务中他还从未说过谎。
进行调查和解决案件时谎言的运用是一门学问,用好了自然有奇效,但就算他过去没谈过恋爱也明白,不论出发点如何,恋人之间不可以存在欺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例外。
他不确定飞鸟长官让自己充当苏格兰的恋人有何用意,如果苏格兰真的如他所想是一个正在执行某项长期任务的卧底搜查官,那么很大概率是因为苏格兰那边的什么任务需要补充人设,比如有一个正在做公安的恋人。
至于一再强调真实性也不难理解,演戏总归有限度,改变不了虚假的事实,哪怕一瞬的出戏都足以让精彩绝伦的戏剧变成彻头彻尾的喜剧,而卧底搜查官们的职业生涯经不起任何程度的松懈。
这家餐厅味道不错,饭后甜点也和山田警官推荐时点评得那样堪称精品,一之羽巡姑且为今天这场约会打9分。
当然,满分是10分,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苏格兰一个人会在百分制里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做加减法。
至于为什么扣掉一分,那就得问苏格兰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突然扣他一分好感度了。
不过从这顿饭倒是可以得出结论,苏格兰不会因为美味的食物产生额外的情绪波动,再好吃的甜品到他嘴里至多只能赢得一个微笑,不影响他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那种朦胧又神秘的笑容仿佛在说:“嗯,味道确实不错,我也能做出来。”
一之羽巡盯着用餐巾纸擦嘴的苏格兰,胜负欲逐渐燃起。
他眼里容不下任何工作进度的负增长,更何况今天还是休息日,这场约会四舍五入就是加班,加班还让进度条不进反退那更不能忍,无论如何他势必要让苏格兰把那一分给他加回来!
索性吃过饭后也不是直接结束约会,还有其他机会展开攻略,这家餐厅离他住的公寓不太远,饭后一起散个步再顺势送其中一人回家也是恋爱中的经典桥段。
在一之羽巡的初版计划里,其实是由自己送苏格兰回家,奈何苏格兰身份特殊,连名字都不能透露更何况是住址,苏格兰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住所。
他们牵着手从小路慢悠悠散步到一之羽巡住的楼下,住在这一带的警察厅和警视厅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游戏地图也不至于小到好巧不巧正好碰到熟人经过的地步。
游戏世界里能有多少真正的巧合,都是策划的小巧思罢了,真遇上了哪个NPC触发了新任务,那也仅能代表玩家又成了游戏策划某项play中的一环。
诸伏景光这一路走得可谓是心惊肉跳。
做犯罪组织成员做久了,对警察产生了一种天然雷达,被同行误抓进局子吃猪排饭是卧底最绝望的死法之一,这里临近警用大楼,警察密度成倍增加,尤其是他同期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就住在附近,那两个人可不是随随便便编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的类型。
把人送到,诸伏景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口告别:“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上去坐一会儿吗?”一之羽巡拎着他从北海道带回来的伴手礼,神情依稀能看出几分不舍。
诸伏景光对那种以假乱真的演技感到惊叹,毕竟单从那张脸出发,一之羽巡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与温情绝缘。那是一张天然会让人联想到凉薄的脸,眉眼倨傲,眸子仿佛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可实际接触后一之羽巡给人的感觉却多是真诚热情,没人能做到理直气壮地质疑这样一位时刻准备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社会和国家的优秀警察。
“不了。”诸伏景光婉拒,没留拉扯的余地:“那下次见?”
“好吧。”
一之羽巡的口吻略带惋惜,仔细听下来又好像是咬牙切齿透着不甘心,没来得及容诸伏景光多想,一之羽巡已经如贴心恋人般嘱咐起来:“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给我发个简讯。”
“一定。”
诸伏景光挥手离开,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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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萩原还是松田,真碰上了麻烦就大了,更何况那两人还往往同时出现。
转弯时,一只手突然落在肩上,他瞳孔一缩,警觉转身,又在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时硬生生抑制住了攻击的本能。
身后的人问:“临走之前不和我拥抱一下吗?”
诸伏景光盯着转而落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心中惊涛骇浪,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任何察觉就直接近了他的身。
他的默不作声点燃了对方的不安,一之羽巡缓缓松手,面露愧疚:“你还有事要忙吧?抱歉,又多占用了你的时间。”
诸伏景光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将脸上没控制住流露出的审视和森寒收敛,调动面部还隐隐僵硬的肌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张开手臂,主动揽住了对方的肩膀。
一之羽巡十分专业地忘记刚刚的小插曲,仿佛一个能用浓稠爱意包容一切不完美的恋人,立刻抬手回拥过来。
他们体型差不多,诸伏景光听到耳边传来极轻的气音:“和牵手一样,是练习。”
顿了顿,那人又小声说:“抱歉,下次不会从你身后突然靠近了。”
一之羽巡没再多说,可诸伏景光就是觉得那人什么都懂了。
一个以刑侦水准和分析头脑声名远扬的公安,能看出他刚刚因何反常也不值得意外,正如他在对这位任务搭档做基础调查的时候经常看到的那句评价——真不愧是传闻中的一之羽。
不远处有人路过,虽然穿着常服,但经过警校系统培训的警察和普通人仅凭肉眼就能看出不同,当初在进行卧底搜查官的针对性训练时,为了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烙印彻底抹除,他废了不少心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之羽巡在警界多少算个名人,还是别被看到脸为妙。
苏格兰突然把脸埋在了他颈侧,发丝擦过脸颊,有点痒。
一之羽巡不解,而后在心中感慨,苏格兰不愧是红方首领发布的秘密任务里的NPC,水平过硬,让他诡异生出了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感。
他刚想加深这个拥抱,忽然皱了下眉,把正同自己亲密拥抱的“恋人”推开。
“……?”一之羽巡上下打量着面前面露疑惑的青年,眉头紧锁:“你受伤了?在北海道受的伤吗?你去医院了吗?”
疑问三连,事事有回应的苏格兰却没说话。
于是一之羽巡再度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刚碰面的时候他还在想不知道苏格兰是特意喷了香水还是换了洗衣液,下次自己也要好好收拾一下以表重视,现在看来,那分明是为了掩盖身上细微的血腥气,如果不是练习这个拥抱而零距离接触,他还真要被蒙过去了。
一之羽当机立断:“跟我上楼。”
“这就不——”诸伏景光的推拒在那束不容置喙的目光中逐渐降低,最终还是跟着上了楼。
他站在玄关,礼貌道:“打扰了。”
“别客气,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找点儿东西,马上就好。”
诸伏景光应下,但没去坐,四处打量起这间公寓。跟他预想中差不多,当初他还在公安部任职的时候也住着间布置相似的公寓,一定要说哪里不同,或许就是这里多了随处可见的绿植,他甚至在阳台上看到了已经结果的小番茄。
资料显示,一之羽巡的兄长是位生物学家,研究方向与植物相关,一之羽巡或许受此影响,也跟着偏好种些什么。
很快公寓的主人就拎着一个医药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如诸伏景光早前所料,只要眉眼间的弧度稍微消散,那张脸就会天然地让人感到难以接近,可能一之羽巡自己也意识到自己亲和力短缺这个问题,毕竟在案件调查中总要与人接触,于是几经调整找了一个最能抵消自己与生俱来的距离感的发型和笑容,那的确有效,不过也会让人开始下意识忽略那张脸的惊艳。
“把外套脱下来。”
“只是小伤而已,不用在意的……好吧。”
被血液浸透的绷带暴露在空气中,一之羽巡一脸懊恼,诸伏景光一时间分不清那是出自真心还是出于对自己在扮演完美恋人这一项存在失格。
“我早该意识到的……伤口是什么时候崩开的?在餐厅的时候吗?”
诸伏景光没回答那个问题,看着半跪在沙发上小心为自己清理伤口的青年,问:“你好像很熟练……你经常帮别人处理伤口吗?”
一之羽巡垂眸清理创面,聊起了另一件事,也算顺便回答了刚刚那个问题:“我上警校前没学过格斗,在同期手底下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对包扎有些经验。”
“很辛苦吧。”诸伏景光说。
一之羽巡说得云淡风轻:“还好,后来就跟上了。”
诸伏景光明白,所谓的跟上了的意思其实是打败所有人成为了第一名。一之羽巡比他早一届,在他还未正式进入警校时就已经声名远扬,以全科第一的成绩从警校毕业,受训期间协助警方解决过好几起棘手案件,是一颗当之无愧的明日之星。
大学毕业后,他和好友一起考入警校,他自认运动神经还算发达,但此前从未接触过格斗技巧,在实战训练中难免力不从心,每天晚上都独自加练很久,后来又拉着擅长格斗的朋友反复练习,才逐渐有了今日的身手。
没想到备受赞誉的一之羽巡当年也因此苦恼过。
【****(苏格兰):+0.5】
【****(苏格兰):10.6/100】
一之羽巡茫然抬头:“……?”
诸伏景光问:“怎么了?”
“没什么。”
小数点哥,你到底是采用什么标准,刚刚为什么扣分,现在又为什么加分?
一之羽巡叹了口气,顺手给绷带扎了个蝴蝶结,耐心嘱咐起来:“最近忌一下辛辣油腻,注意不要让伤口沾水,还有……”
诸伏景光看着那位自顾自开始絮絮念念的学长,一时无言。
他轻轻眨了下眼,别开视线,逃也似的看向阳台的盆栽。青涩的果实已经开始泛红,主人将它照料得很好,于是得以无所顾忌地走向硕果累累。
“一会儿我把药装起来你带回去,你记得按时换药,我会给你发短信检查的……苏格兰,你还在听吗?”
“……”
“苏格兰?”
一之羽巡起身,才留意到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正望着他养在阳台上的盆栽出神,他笑笑,问:“喜欢?”
苏格兰掩盖在碎发下的耳廓似乎微微泛红,又好像只是一晃而过的错觉,无法验证,不过那让一之羽巡联想起了兄长送的那盆还未完全成熟的小番茄。
半晌,苏格兰才开口:“……嗯。”
【****(苏格兰):+1】
【****(苏格兰):11.6/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