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发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邵钧的身影也已消失,整个宴会厅又热闹起来,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对方才的事情仍旧谈论不休。
乌云沧正低声同林臻说话,邵沅在台上早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人,她稍稍朝前一步,示意自家父亲:“父亲,乌老板来了。”
邵仁蒲抬眼看过去,瞧见乌云沧身旁的林臻时,眼底多了几分意外,这年轻女子好似从没见过,“乌老板!”
话音未落,邵仁蒲已经带着妻女快步走过去,隔着些距离就已经伸手,笑意盈盈道:“乌老板,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他说着又将视线转向林臻,很是好奇,“这位是?”
“这是舍妹,林臻,”乌云沧虽对邵钧不满,但老话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眼前这几位不仅是邵家人,而且还是同商行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先前一直在养病,月前才来的北平。”
邵仁蒲并未对这名字多意外,毕竟如今随母姓的人多了去,他看着林臻,又指向自己女儿,笑道:“瞧着林小姐年纪应当与我家阿沅相仿,不若让阿沅带着玩罢。”
“这自然是好,我还担心她刚来不习惯,有劳邵小姐了,”乌云沧看向林臻,想问问她的意思,却注意到自家妹妹似乎在找人,他福至心灵,转而再次看向邵仁蒲,状似无意:“还未恭喜邵老找回亲子,一家团聚,可喜可贺。”
曾明琼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视线落在林臻颈间的玉坠上,不由得有些走神,这玉坠怎么瞧着如此熟悉,但似乎只有一半。
忽地,曾明琼眼睛一亮,她知道为什么会瞧着玉坠眼熟了,邵家自孩子出生之日起,就会给孩子准备一枚同心玉,若将来遇见执手一生之人,便可将其中一半赠与对方,以表心意。
她正要开口,想瞧瞧这玉坠,便听见邵仁蒲招了侍者,吩咐道:“去请少爷来。”
曾明琼听见这话,将自己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既然要让钧儿过来,那就先看看,毕竟这么多年,也难保玉佩不会弄丢,免得闹出笑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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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自凌抬手怼了怼华玉成,眼神示意了下邵钧的方向,正要开口,却听见邵钧问道:“那是哪家的姑娘?”
两人说着邵钧的视线看过去,恰好瞧见了与邵仁蒲相谈甚欢的乌云沧,曾明琼与邵沅也在,可邵钧总不至于自己的妹妹都不认识。
霍自凌挪了下位置,正好邵沅伸手拉人,林臻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人前,他微怔,指着人,很是惊讶,“哎,玉成,那不是林小姐吗?怎么和乌老板一起来了?”
华玉成也有些意外,邵钧当时其实是主动找上门的,伤得很重,浑身是血,昏迷前只留下一句“别告诉她”,虽没有明说,但他知道邵钧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一直到邵钧苏醒,可他却忘记了许多事情,甚至都没有提过一句林臻。
华玉成私底下偷偷派人前往梅花胡同,可惜没见上林臻的面,林家的管事只说她在养病,不宜见人。
而前几日,霍自凌送请帖去梅花胡同,对方也接下来了,所以,他也只当是林臻与邵钧两人在闹矛盾。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邵钧,似乎是真的不认识林臻了。
“阿钧,你……真的不记得林小姐了?”霍自凌看了眼华玉成,见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他便挪着步子往邵钧身旁靠了靠,试探开口,嗓音压得极低。
听见这话,邵钧又扬了下眉梢,他扭头看向霍自凌,自然没有错过对方眼底的八卦好奇之意,笑道,“怎么,自凌的意思,是我该认识她?”
霍自凌往后缩,不等他说话,一旁的华玉成忽然出声:“是该认识,说起来,我们能找到你,还多亏了林小姐,”他将视线落在远处的林臻身上,继续道,“你或许不该忘了林小姐。”
从前在梅花胡同的许多次见面,他都能瞧出林臻玉与邵钧之前的不同寻常,他们二人之间的羁绊胜过周围任何人。
邵钧没动,只问:“这就是你让自凌去那个……”他稍稍停顿几秒,似乎在回忆,随后才又继续道,“去那个梅花胡同送请柬的原因?”
华玉成点头,并不隐瞒:“不错,我想林小姐若是能来,你该是欢喜的。”
邵钧的视线落在远处与自家父母相谈盛欢的乌云沧身上,他微抬起下巴,再次问道:“那他又是何人?”
有侍者匆匆过来,停在三人身旁,他躬身行礼,道:“少爷,老爷唤您去一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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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什么情况?”洪若白到这会儿整个人还是懵的,他怎么都想不清楚,怎么这邵钧摇身一变,竟然成了邵家的亲子。
冯景恒当初调查邵钧,尽管对方不是林臻的远方表哥,可也不过就是来历不明的寻常人,如今却成了世家少爷,当真是离谱。
冯景恒半天没有应声,洪若白收回自己的视线,又随他的目光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他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几分,指着人道:“怎么林小姐又和乌云沧在一块儿了,他们对面那几人,是邵家人罢。”
冯景恒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虽说他早就从谢汀雪口中得知林臻的下落,可的确也不明白林臻为何会与乌云沧扯上关系。
就算是有合作,也不该如此亲密才是,况且他们现在这相处姿态,不像是有合作,倒像是一家人。
冯景恒正想着,余光里忽然又出现一人,正是方才早早就下台退场的邵钧。
眼瞧着邵钧径直走向林臻,他直勾勾地盯住不远处的一行人,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松,脸色变得越发阴沉。
看来,林臻与邵钧应当是同邵乌两家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一切想来不过就是个针对冯崔两家的局而已,不过……
冯景恒看向同样关注着那边的谢淮江,唇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或许,还多一个谢家。
而唯一让冯景恒肯定的,便是这一切,无论是林臻还是邵钧,亦或是邵家和乌家,肯定都与当年的,那场有关长生的灾难有关。
邵钧的不同寻常,就是证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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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
邵钧行至父亲身边,便被邵仁蒲介绍给了乌云沧,“乌老板,这是犬子,邵钧,日后会接手家里的生意,你我两家合作已久,还望多多照顾一二。”
乌云沧年纪虽不大,但是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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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却是响当当的,凡是与远洋商行合作过的人,不管是谁,都不敢轻视。
“邵先生言重,我与令郎年纪相仿,他也不是一般人,谈不上照顾,”乌云沧想起方才他对自家妹妹的态度,到这会儿竟然还是没变,就好像他们从不认识一般,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邵钧,似笑非笑,语气悠悠,“邵大少爷,别来无恙啊。”
邵仁蒲看看乌云沧,又看看自家儿子,目光困惑,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最后才问道:“阿钧,你跟乌老板认识?”
邵钧视线从林臻身上掠过,同她对视了几秒,时间非常短,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瞟了一眼也不为过,看起来很正常。
但林臻却敏锐的觉察到,邵钧的确是在与自己对视,那道对视的目光里,有试探,有懊恼,还有庆幸。
她非常肯定自己的感觉,却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看着邵钧。
邵钧扭头,对上了乌云沧的目光,随后他摇摇头,道:“抱歉,我没有印象了。”
曾明琼从发现林臻身上的玉佩后,视线便一直没有离开过林臻。
在邵钧说出这句话后,她便注意到林臻的眉心轻轻皱起,连乌云沧眼底都涌出了几分不悦,可都却很快恢复,快到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但直觉告诉她,要替儿子解释一番才好。
不等其他人说话,曾明琼便先一步开了口,“乌老板勿怪,我这儿子前段日子不小心伤了脑袋,忘记了许多事情,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说着,她又往前两步,主动牵起林臻的手,柔声道:“阿臻,我瞧着与你十分投缘,可愿意陪我说说话?”
林臻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她方才对邵钧目光的感觉一定不会出错,可对方不认,她也无可奈何。
虽不知邵钧到底在搞什么鬼,但如今,的确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
她转过头去看乌云沧,借着衣袖的遮挡,轻轻拍了下哥哥的手背,见乌云沧低头看自己,她莞尔:“哥哥,你既还有生意要谈,那我去陪邵夫人说说话。”
乌云沧自然明白林臻的安抚之意,但长辈都已经出面解释,他再为难于邵钧,便有些不地道了。
“好,你去玩儿,待会儿我去接你。”
林臻点头,与曾明琼一道儿离开了。
邵沅没走,她站在原地,视线落在林臻远去的背影上。
恰好又瞧见外头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对方走到林臻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又很快离开。
邵沅想起月前,与华玉成回家路上遇到的那位姓陈的年轻管事来,她的记忆中又慢慢浮现出一男一女两道人影来。
忽地,邵沅瞳孔微缩,她瞪大了眼睛,又猛地一下扭头去看身旁的邵钧,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邵钧注意到妹妹的目光,偏过头去瞧她,随口问道:“怎么了?”
邵沅下意识摇头:“没什么。”
兄妹俩正说着话,又被邵仁蒲打断,“阿沅,日后家中的生意都要你们兄妹二人来全权负责了,今日趁着乌先生在,正好谈谈生意,也带你兄长熟悉熟悉。”
邵沅点头,笑道:“我知道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