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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冯家秘

作者:一朵见手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冯景恒面上并没有太多情绪,只皱了下眉头又很快松开,林臻主动道:“夜已深,冯探长有事,我们也不便多待,这就回去了。”


    冯景恒轻轻点头,并未应声。


    旁边的邵钧似乎对林臻与冯景恒的对话毫不在意,手虚虚捏着发财的后脖颈,正在逗猫儿玩。


    临走时,他才抬眼与冯景恒对上视线,朝人略一颔首,跟在林臻身后离开。


    冯景恒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他抬了下手,后头立马有人凑过来:“老大?”


    “带两个机灵点的弟兄跟着,有情况立刻汇报。”


    “是,老大。”


    巷子里静悄悄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被云层挡住,只偶尔从云缝中透出一两丝光亮来。


    林臻走在前头,邵钧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两人速度都不快,姿态轻松,闲庭信步。


    身后偷偷摸摸跟着的三个警察尽量躲得隐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几个人跟在身后,转过街口时,其中一人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脚下踉跄,整个人往前扑去,只听“哎呦”两声,三人从墙后头摔了出去。


    “他爷爷的!老四,你眼睛长头顶上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地上有东西!”


    领头那人气不打一处来,给他们两人头顶各自来上一巴掌,怒道:“闭嘴!”


    三人再回神时,林臻和邵钧早就走远了,连个影子都已经瞧不见。


    “吵吵吵,有什么好吵,还不赶紧跟上去!要让老大知道,少不得一顿抽!”


    几人吵闹时,发财已经撒开爪子往小洋楼飞快跑去;林臻和邵钧则是从旁边的老房子上翻过,重新回到刚才绑了人的巷子里。


    黑黝黝的小巷里,矮个男人依旧昏睡着,如同烂泥般瘫在角落里,额头上的符箓被风扬起,发出极为轻微的“哗啦”声。


    对方身形不高,但总归是个男人,林臻觉得自己肯定拖不动,她站在原地,干脆侧头看向邵钧。


    邵钧注意到她的视线,满脸无辜,很是疑惑道:“小仙姑这么看我做什么?不会是想算账罢?”


    “方才我可是听见你的提醒,才跟姓冯的说你也在。”


    林臻面无表情,冷漠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让你把人扛回去。”


    “我?”


    “不然指望我?”


    邵钧与林臻相处多日,如今也对她的脾性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对方若是有反问,便要配合,否则后果一定不大好。


    他点头,十分乐意:“小仙姑不必多言,我来。”


    行至半路,邵钧在奇怪道:“我们为何不用符箓控制,让他自个儿跟着走回去?”


    林臻绷着脸,面不改色地说道:“符箓方才用来吓人了。”


    “……”


    二人绕到小洋楼附近的春雨巷里,又往里走了小段距离,最后停在一栋小房子跟前,林臻抬手敲门,里头很快亮了灯。


    “什……什么人?”


    “是我,林臻。”


    院门很快被打开,陈正年站在门后将人迎进来,惊讶道:“林小姐,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说着就要关门,被人一把撑住,邵钧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小陈警官,且等片刻。”


    陈正年来不及反应,就瞧见邵钧肩头扛着个人,紧跟着林臻进了屋。


    “邵……邵先生,”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于激动了,陈正年连忙找补道,“您也来了啊,您这肩上是?”


    邵钧点头,似笑非笑地瞧着陈正年,顺着他的话道:“是啊,我也来了。”


    接着,邵钧就将肩头上的男人“砰”的随手丢在地上,掸了掸肩头的灰尘,随后他往里屋瞟了眼,“怎么里头还躲了个人?”


    他话音落下,躲在门后的兰秋就吓得往后躲,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发现了。


    陈正年看向林臻:“林小姐……”


    “把人叫出来罢,”林臻坐在桌边,语气平淡,“冯文汉死了。”


    兰秋听见这话,赶忙从里屋冲出来,“噗通”一声跪在林臻跟前,连声确认道:“真的已经死了吗?我……我是不是安全了?”


    林臻答非所问,抬脚踢踢地上的男人,问:“兰姑娘认认这人,可有在冯家见过?”


    -


    冯府,主院。


    冯老爷怎么也没想到,前脚刚出了事,后脚冯景恒就出现在府中,他躬身站在旁边,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他如何也想不通,冯景恒是怎么知道府中出了事,又是为何会这么迅速便赶来,难不成是他在冯家安排了眼线?


    可这府中的人都是些老家仆了,更是经过层层筛选后才留下的,怎会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思绪纷杂间,冯老爷猛然想起前几日府中管事去东街的事,难道是在东街泄了消息?


    可东街那帮人向来不喜与警察厅的打交道,特别是窦老,既如此,那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的?


    冯景恒坐在主位上,手边放着杯热茶,他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语气淡淡:“冯叔,怎么不见文汉?”


    冯老爷的思绪被打断,他下意识吞吞口水,还心存些侥幸,干巴巴地应声:“那逆子胡闹闯出祸事,我叫人关住了,劳烦二少亲自跑一趟,可当真是府上的不是。”


    冯景恒虽然来得迅速,但看样子好像也只是得知冯府出了事,想来府中就算有眼线,也不会是内院的,所以具体发生何事,他应当不清楚。


    “是吗?”冯景恒抬眼,端着茶浅啜一口,笑道,“冯叔当真以为我上门来,就只为了这口茶?”


    “同宗同源,我并不想为难,您不若将实话说了,你我面上都好看。”


    冯老爷听见这话,浑身僵硬,却仍旧打着哈哈,他这会儿只需要再拖上片刻,等人将冯文汉送出城去,一切就可有机会挽回。


    否则若是叫冯景恒瞧见西院那具尸体,那才是真正的祸事,他勉强笑道:“二少爷这话什么意思?”


    见人还在装傻,冯景恒放下手中的茶,杯底碰上实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也在冯老爷胆上敲了个闷响。


    不过片刻,冯景恒便道:“抬进来。”


    外头有人进来,抬着被草席子随便裹住的尸体,后头压着三两个其貌不扬的护卫,一并被按在地上。


    冯老爷看见草席子底下露出的半截枯手,手脚发软,直觉眼前阵阵发黑,不等开口,外头忽然冲进来一人,直直朝他扑了过来。


    冯太太不似往日那般精致,头发散了几缕在耳边,她扒住冯老爷的裤脚,眼睛红肿,哭得撕心裂肺,恨声骂道:“冯世德,你个挨千刀的,汉儿也是你的儿子!他死了,凭什么尸首就只能被草草丢弃!”


    冯老爷抬手甩了人巴掌,将人狠狠推开,他往后踉跄几步,撑住旁边的四方桌,哆哆嗦嗦地指着人说不出话,一股气憋在胸口,脸都青了。


    “你打我?你竟然还有脸打我!好啊,那就都别活了!”冯太太跳起来,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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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儿来的力气,竟将冯老爷从四方桌上推翻过去,茶具噼里啪啦地碎了满地。


    两人不复往日里的相敬如宾,扭打成团,堂内乱成一锅粥,冯景恒不出声,周围众人也不敢妄动,就那样瞧着。


    “出什么事了,这么热闹?”洪若白从外头进来,注意力被冯家夫妇吸引,“嚯”了声,“你着急忙慌叫我来,不会是解决夫妻矛盾的罢?”


    冯景恒看他一眼,抬手敲了敲桌面,道:“行了,把人拉开。”


    众人这才手忙脚乱的将冯家夫妇拉开,控制在旁边。


    “地上这尸体,你看看是不是与警察厅那具一样。”冯景恒示意底下人将草席子掀开,露出里头的尸体来。


    洪若白扬眉,有些意外:“这是……冯文汉?”


    他没往前,就只站在旁边看了两眼,一锤定音:“不用看了,一模一样的死法。”


    冯景恒闭了眼睛,又很快睁开,他让人将冯文汉的尸首抬回警察厅,又将堂中人压出去,只留下冯世德一人。


    洪若白没动,却冷不丁瞧见冯景恒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认命道:“成,用完就丢,你还真是没变过。”


    很快,堂内就只剩下冯景恒,和趴在地上的冯世德。


    前几日与小舅通电,谈话时,冯景恒敏锐觉察到小舅的不对劲,特别是在提到那本名为《志怪奇书录》的书卷后,感觉便越发强烈。


    挂了电话后,他忽然想起两年前,自己主动离开北平南下调查火车爆炸案,临行前母亲在码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也许当时,母亲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只是自己那时并不在意,单纯以为是母亲舍不得自己离家。


    冯景恒之后又联系在母亲身边服侍多年的老管事,从对方口中得知许多年之前,临城冯家的上任家主曾在北平住过一段时日,并且与家中交往频繁。


    后来更是与父亲一行人出海做生意,只是不久之后生意失败,大伯包括冯家主在内的十多人因为海难死在回程途中,临城的这一旁支也渐渐与主家失了联系。


    这不过是段人人皆知的族中旧事,可冯景恒却有些在意,他叫人留意冯府的动静,这才短短几日,还真出事了。


    “冯叔,想好怎么说了吗?”冯景恒从回忆中抽离,他走到冯世德跟前,半蹲下身去,“文汉堂弟的死状为何与东街的更夫一模一样?”


    “还是说你与你大哥,那个多年前随我父亲出海做生意的冯世承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如今你隐瞒这发现的秘密?还是想谋划什么?”


    冯世德压根不敢回话,他不知道冯景恒知道多少,又是如何得知的,更担心对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给自己下套。


    若是自己将当年兄长留下秘信的事情说出,那岂不是不打自招,还白白叫人拿住把柄。


    依着冯家那位的性子,倘若知道被骗这么些年,那他们这一支哪还有活路?


    可事到如今,如果不说,恐怕会死得更快。


    “这……这事我,我也只是听家父提过一次,他曾经收到大哥的信件,信中说曾经提过这种死状,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信呢?还有干尸如何形成你也不清楚?”


    “我没见过信,也许早就被父亲烧了,”冯世德不敢承认那信是被自己亲手烧掉的,好在当年大哥寄回密信时,父亲尚在人世。


    他战战兢兢,浑身发软,不敢去看冯景恒,头紧紧贴住地面,继续道:“至于干尸,就是被怪物咬住脖侧,吸干鲜血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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