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萩!”
‘松田阵平’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并猛地坐起身。
他愣愣地低头,看着有些颤抖的手掌,又转头,看到瘫在自己旁边的地上生死不明的幼驯染。
刚刚那段莫名其妙的画面仿佛流水,从他的脑海中迅速流逝,他抓不到任何有效信息,只有那一点悲伤和恐惧还残留在心底——对于萩原研二死亡的恐惧。
……等等,萩死了?什么?
‘松田阵平’的大脑好像响起了嗡地一声,他也顾不上身上疼痛的伤口,翻身就半跪在幼驯染身边,努力放稳的手去触摸‘萩原研二’的脖颈,去胸口感受心跳,直至确认对方只是昏迷了,他才松了口气。
是刚刚他们跟那群邪教徒缠斗搞得太惊心动魄,才产生了这样的幻觉吧,萩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松田阵平’脱力地松开手,他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既然能忘,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比起这个……
‘松田阵平’的拳头攥紧了。
都是那群可恶的邪教徒害他们受了这么多伤,什么年代了还搞活祭…再加上那个已经不记得内容可还记得那种恐惧心情的梦,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对了,他记得从旅馆跑出来之前,他们还把旅馆里那一家邪教徒都绑起来了吧?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决定好了回去找他们算账的事情。
“……小阵平?”他忽然听到了‘萩原研二’有点虚弱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转头,后者就坐起身,用力地一把将他抱住,“太好了……”
‘萩原研二’的声音有点颤抖,甚至带着些许哽咽的感觉,他什么都不回答,只重复着:“太好了…什么都还没发生……”
记忆的画面定格在他们的拥抱上,而后从这里开始快进,后面似乎对‘松田阵平’而言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他只知道他们两人回到旅馆时,那个怪物消失了,召唤怪物的人也不见踪影,诱骗他们的水原老板带着孩子躲在屋子里,老板的兄嫂夫妇却在庭院里疯狂地自相残杀。
那个之前还说着要把他跟‘萩原研二’当祭品献给门之主的妇人,在‘松田阵平’想制止他们时,精准地开枪射杀了自己的丈夫。
血溅了‘松田阵平’一身,他连停顿都没有,两三步就上前成功缴械,制服了对方,妇人却没有停下动作,她疯狂地大笑着,最后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在‘松田阵平’尝试救援前便窒息身亡。
‘松田阵平’沉默地看着尸体半晌,才松开她站起身,抹去了脸上溅到的血迹。
然后转头,对上了门缝处的摄像头。
咔擦。
门后的孩子拍下了‘凶手’的照片。】
记忆到此为止,脑内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但现实其实只有两秒。
【……好长啊。】调查员冷不丁开口,【按照你的说法,这些剧情都是根据我写的背景故事和我的表演,以及模组原剧情发展的,没错吧。】
KP疑惑:【是的,怎么了吗?】
调查员用棒读的语气笑了两声:【哈哈,跑这个模组还会全自动死个亲友,挺方便呢。】
啧,那这段记忆没什么用啊,都是他已经推出来的东西,还混着他自己的剧本。
从记忆中抽身,【松田阵平】看向那座石塔,好像在越过它看向遥远群星深处那团不可名状的恐怖。
对神而言,人类只是一粒渺小的尘埃。祂甚至什么都不需要亲自做,只是瞥了一眼,就足以让他们痛苦一生。
哪怕是友善的一面,如塔维尔这样的存在,对人类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我有想法了,但凶手的身份得回旅馆后我才能说。”
【松田阵平】收回目光,好像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也并不准备把这张照片的真相说出来。
他对等待自己回答的三人语气自然地说道:“放心,我的腿都这样了,就算我想跑,你们也能追上吧。”
萩原研二隐约感觉到【松田阵平】的状态有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太出来,反而让后者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你正好可以趁回去的路,跟他们交流一下情报。”【松田阵平】垂着眼,带上了点嘲讽,“以免某个情报人员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萩原研二:“……哈、哈哈。”
完全不敢帮小降谷说话,知道另一个萩原已经死了的他,也觉得小降谷刚刚那个问题真的超过分,虽然是无意的,但也是超级用力地踩了小阵平的伤口一下…都把这个好脾气的小阵平弄得这样了欸。
知道所有人都在想些什么的KP:。
没救了,谁能去把萩原研二的小阵平滤镜摘了啊?
诸伏景光扶额,谨慎地选择了不开口。毕竟事关另一个萩原,看自家萩原的这个态度,估计另一个萩原已经……
哎,你就先让让他吧,zero。
降谷零:“?”
【松田阵平】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他的目的很奇怪,明明是他主动要来神社的,来了这里后,却又最多只是看了石塔几眼,就没了兴趣要跟他们一起带着尸体回旅馆。
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只有【松田阵平】本人清楚,他来这么一趟只是为了确认这个组织不会再脑抽地回去召唤犹格-索托斯——现在看神社和石塔荒废成这样,估计他们也不敢喊对方了。
不敢就行,不然他也要摇个神过来,好麻烦的。
下山的路跟上山时一样,萩原研二三人带着水原春帆的尸体走在前面,【松田阵平】这回更是光明正大、演都不演地在后面慢吞吞地跟。
他也可以走快点,但是怪累的,没必要。
前面三人倒不是没想过帮忙,考虑到下山要更危险,还有【松田阵平】的身体原因在内,但是他们默契的没有人真的这么做。
不管一路上从萩原研二那里听到了多么不科学的解释,等到了旅馆,他们也没时间再去想什么怪物什么神的事情——
伊达航和那个高瘦男人一起消失了。
“不在房间里,也没有留字条。”诸伏景光凝重地说,是他刚才负责去叫伊达航过来的,却带回了这个坏消息,“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很可能是自己走的。”
可是,在这片无法离开的白雾里,他们又能去哪儿?
“他们可能是又尝试下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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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发调查员靠在门框上,扭头看了看外面的白雾,口吻随意地猜测。
而后,他又随意地给出建议:“你们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现在要是放任他们自己离开,伊达搞不好会很危险。”
“然后让小阵平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吗?”萩原研二第一个反对,他还是无法忘记自己不久前在温泉池里捞起这家伙时的场景,“驳回!”
“驳回无效。”【松田阵平】冷酷无情,“你没有投票权。”
萩原研二震惊:“为什么?!”
“……”降谷零打断他们俩有点旁若无人的对话,转而看向一脸事不关己的【松田阵平】,“分头行动的事情稍后再讲,你不是说回来后就告诉我们凶手是谁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松田阵平】和他对视,直到降谷零默默挪开视线,调查员才心情不错地大方开口:“可以啊,你想听的话。”
“凶手是我。”他故意停顿,没看到满意的反应后才轻啧一声,补上了后半句,“至少,他们想让你们以为是我。”
“这座旅馆是那个邪教团的聚集地,七年前,我跟萩误入了这里,差点被当成祭品。”【松田阵平】语气寻常地说,对面三个已经知道【萩原研二】死亡事情的人也就面不改色地跟着听,“所以我们破坏了仪式,砸了雕像,某种意义上也算跟他们结了死仇吧。”
“只要让你们怀疑我,这样等他们想对我动手时,你们有很大概率不会来救我这个‘疯了的杀人凶手’——反正他们肯定是这样想的。”
【松田阵平】悠悠地说,说着又屈指隔着裤子布料敲了敲那条机械腿,冷幽默的语气说道:“可惜他们不知道我现在只算五分之四的人类,要用我凑血祭的话,还少五分之一呢。”
对面的三个人表情实在一言难尽,【松田阵平】却浑不在意。
这跟【萩原研二】的死亡比起来,不过是人生路上踩到的区区一个坑,已经迈过,那时的感觉就彻底被他丢在了脑后。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调查员真的觉得这个假肢很有拆开玩玩的价值。
反正,他并不介意提到肢体残缺带来的行动困境,甚至很乐意跟别人讲自己的地狱笑话。
讲着讲着就会脱敏的嘛。
“但是……”萩原研二欲言又止。
“行了行了,我不知道水原跟你说了什么,但至少说了召唤仪式吧。”
加上照片带来的那段,他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如今的【松田阵平】再清楚不过——并不是命运杀死了【萩原研二】。
是他。
从一开始就是他害死了【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不客气地看向那边的半长发警官,直白地说道:“你们留在这里也只是拖我后腿,我也不想让你们跟这个世界接触太深,所以还不如你们去找他们两人的踪影,解决仪式的事情我自己来。”
他如今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赎罪而已。
“七年前没有把他们全部都解决掉,是我的失误。”【松田阵平】摘掉墨镜,插进胸前的口袋,视线从三人身上划过,落到空气中停顿了两秒,才彻底收回,“这次不会了。”
——他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