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里印象中的母亲一直都是温柔内敛的,就像她的名字美月一样。
美月是咒术界一个没落家族的小姐,对于没有任何咒力的她来说,美貌不仅不能成为她的优势,反而让她沦为了家族联姻的工具,将将成年就被送到了禅院家。
生长在传统教条下的大小姐从小就被灌输要为了家族而活,必要时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美月也是这么遵守的,不过这一切在有了树里之后发生了改变。
四岁的禅院树里坐在走廊上盯着院子里杂乱的野草,这是她和母亲搬到这里的第一个月。
一个月前在树里身上发生了奇怪的现象,生长在“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她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自她出生起就检测出毫无咒力,美月一直被禅院家的人诟病果然花瓶生出的女儿还是花瓶。
现阶段树里只是觉得如果拥有咒力的话母亲的处境相对应该好一些。
树里迈着小短腿兴奋地去找母亲,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述看到的奇怪现象,只是一个劲地挥动胳膊重复:“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空气中有白色的线!亮晶晶的!”
美月蹲下身接住扑过来的树里,擦了擦她额头沁出的汗珠。她起初没在意树里说的话,认为是女仆和她之间玩的小游戏。树里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美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女儿说的看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擦汗的手垂下,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她看向树里红扑扑的脸蛋,两手握住树里的胳膊,语气仓皇地说:“树里,答应我,不要说出去,谁都不要说!连你父亲都不可以说!”
因果回廊,她听族内的长辈提过,一种干涉因果的术式。预知未来,改变结果,让一切不完美变的完美。
但是任何改变因果的行为往往都是要支付等量代价的,这是一种不可反抗的绝对秩序,而代价往往是咒术师本身。
这也是她的家族没落的根本原因,族内的咒术师越来越少。
如果被自己的丈夫知道了,必然会将树里献给家主获得更高的地位。
树里如果没有觉醒咒力的话,最坏的情况就是会像她一样沦为联姻的工具。但一旦被禅院家知道了树里的能力,她将会成为禅院家的“刀”,直至失去生命。
树里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而且她的女儿不应该像她一样,她应该有选择的权利。
树里觉得胳膊被握的有点痛,但是她看到母亲这个样子还是忍着痛点点头。
她是个乖宝宝,会听母亲的话。
这是美月的第一次反抗,树里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她们从禅院家的主院搬到了外围。
“树里,树里。”
树里被摇醒,她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外面天已经黑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走廊上的柱子睡着了。
“母亲!你回来啦!”树里伸出双手搂住母亲的脖子,小脸亲昵的蹭着她。
“树里今天有没有乖乖的呀?”美月蹲下身抱起树里。
“有的!树里今天很乖!我有听母亲的话好好呆在屋子里,没有跑出去!”树里挺起小胸脯炫耀地说。
“我们树里真是个乖宝宝~”
树里在母亲的夸奖声中迷失了自己,她眼珠子一转,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那树里都是乖宝宝了,母亲明天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美月露出为难的表情,她摸着树里的头发:“抱歉树里,母亲明天还有事,不过我答应你会早点回来。”
树里皱眉瘪着嘴,尽管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懂事的点点头。
美月为了补偿树里,当晚多给她讲了二十分钟的故事。
她看着小小的树里窝在自己怀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美月果然如约定般提前回来,不过这次还了一个人在她身后。
树里躲在柱子后面探出脑袋。
17岁的少年已经颇具成年人体格,四岁的树里连他的腿高都没有。
“这就是你的女儿吗?已经长这么大了啊。”禅院甚尔望着躲在柱子后面的人。
“是啊,她叫树里,甚尔君还没见过她吧?”美月露出微笑,然后对着树里招手:“树里,过来。”
树里看了眼站在那的大块头,一动不动。
“对不起甚尔君,树里有点怕生。”美月不好意思的笑,“树里没关系的,甚尔君是哥哥。”
树里没穿鞋,肉乎乎的脚掌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她跑过来攥住美月的衣服。
美月蹲下身搂着树里笑着说:“树里,甚尔哥哥很厉害的,以后就由他来教导树里。”
树里想了一下:“那母亲呢?母亲不教我吗?”
“母亲当然会一起教你的。”
“那我可以对他说吗?”
“可以。”
禅院甚尔揣着手看向打哑谜一样的两母女,虽然事情麻烦了点,但是任何能够挑衅禅院家的事情他都很乐意参与。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式者非人。”这自诩高贵的禅院家,有人却对他弃之如敝履。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那帮老家伙们惊掉下巴的嘴脸了。
美月走后,院子内静悄悄的,一大一小两人站在木廊内对峙。
“小鬼,向我展示你的能力。”
“我叫树里,不叫小鬼。”树里扬起头,纠正甚尔的错误。
“小鬼就是小鬼,快点。”甚尔掏着耳朵不耐烦地看着树里。
树里无奈地看向甚尔,这副表情出现在四岁的小孩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她想这就是母亲所说的无效沟通吧。
树里并不知道该怎么使用,但咒术师可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她只是这么想着,接着就看到甚尔被一条条发光的细丝包围,树里的耳边出现“嗡嗡”的震颤声,空气突然变的粘稠起来。她抬手握住细丝的一端,意识顺着细丝往前滑动,她看到了不属于现在的画面。
树里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的更多,但是眼前像是被一片白雾蒙住了,她涨红了脸,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使用能力。
一只大手突然罩在了她的头上:“可以了,你看到了什么?”
甚尔的手很大,树里的整张脸都被包住。她伸出小手拨开甚尔的手:“过几天家主会让你和躯俱留队的人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但是他们会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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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对付你,你要小心一点。”
甚尔挑眉,难得放缓了语气:“不错嘛,小鬼。”
今天早上直毘人确实有交给他一项任务,只是没想到躯俱留队的那些人这么不长记性。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说了我叫树里,不叫小鬼。”树里不厌其烦地纠正甚尔的错误。
再快的跑车都没有时间的推背感强,小院里的草长了一波又一波,后山树木的枝杆秃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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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的树里也从甚尔的小腿处长到了腰腹处,小院也由三个人变为两个人。
“出发吧。”树里望着面前的小土包,双脚已经被落叶淹没。
甚尔抱着双臂靠在树干上:“嗯。”
落叶铺满美月沉睡的小土包,它们将会分解成养分,只为来年蓄力。
美月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在天与咒缚的对比下,禅院家的人提到树里时只会玩笑地说:“哦,你说她啊,和甚尔一起离开禅院家的那个没咒力小废物啊,果然花瓶生出的女儿只能当个花瓶。”
只是美月最终没有脱离禅院家,但从她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她也拥有了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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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树里拘谨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结结巴巴开口:“你…你好,我是树里,是甚尔的堂妹。”
树里没有想到甚尔也有结婚的一天,从此禅院树里变为伏黑树里。她很喜欢这个新名字,她也很喜欢甚尔的妻子,那是个和美月一样温柔的人。
接着小惠出现了,她开始了自己的德华生涯。
树里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小惠,熟练的发动术。和母亲说的一样,只要她不去干涉既定事件的结果,任其发展,就不需要支付代价。
“是十种影法术。”树里揉了揉眼睛,不死心地又确认一遍。
“你是说这小子?”甚尔同样不可置信。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树里不满的瞥向身旁站着的人。
“那真是赚大发了。”甚尔拎起小惠。
“甚尔!小心点,小孩子可是很脆弱的!”树里怒吼道,把小惠从甚尔手中夺过来。
小婴儿什么都不懂,认为大人在和他玩,发出“咯咯”的笑声。
树里望着天真的小惠,“十种影法式”必然会被禅院家的人觊觎,就算没有禅院家的人还会有其他咒术界的人,她要保护他,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树里需要更多的同伴。于是她去了高专,一个禅院家手伸不到的地方,听说五六家的六眼也和她同级。
时间果然是种奇妙的东西,眨眼而逝。就像因果一样,尽管她对夏油杰和灰原雄事件进行了最小的干预,但她还是以咒力为“代价”,由特级咒术师变为二级咒术师。
这是给她的惩罚,提醒她任何试图的操纵因果的人后果最终只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十八岁的树里站在米花町的大街上,婉拒了好友的留校申请,她才不要帮五条那家伙写报告。
树里拖着行李箱脚步轻快地迈进公寓楼,这次她要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着,这是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