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队的水镜剧烈震颤着,画面中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苏婉儿的剑尖已经抵在顾天一咽喉处,她的手腕微微发抖:“说!为什么你的储物袋里会有蚀心草?”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蚀心草!”顾天一怒吼着,突然一掌拍向苏婉儿胸口。宁雪想要阻拦,却被沈清荷一把拉住:“别过去!他们不对劲!”
就在这时,花想容发出一阵诡异的轻笑。她的影子突然拉长,扭曲着缠上了岳沉舟的脚踝。这位体修猛地转身,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咧嘴狞笑,完全不是自己的模样。
"小心!"沈清荷的符箓刚出手,整个水镜画面突然被血色浸染。
阵中,顾天一的眼睛开始泛红,他机械地重复着:“杀了她…必须杀了她……”
苏婉儿则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剑招突然变得凌厉狠辣,招招直取要害。
“警告,”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意识异常,正在尝试唤醒……”
“唤醒失败,执念太深,精神污染度87%……”
“二次唤醒程序启动……”
她的剑锋在顾天一咽喉前半寸处诡异地停滞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转瞬又被血色淹没。
“住手!这是幻象!”宁雪清喝一声,手中银针化作流光射向交战中的二人。然而针尖还未触及,就被无形的屏障弹开,在空中碎成齑粉。
她瞳孔微缩,立即后撤三步,从药囊中抓出一把清心散洒向四周。白雾弥漫间,她清楚地看到苏婉儿和顾天一周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那是阵法在吞噬他们的灵力与理智。
“沈师姐,结清心阵!”宁雪声音沉稳,指尖已夹住三根金针。即便面对如此危局,她施针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就在她全神贯注准备施针的瞬间,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花想容不知何时已悄然靠近,手中红绫如毒蛇般袭来。
“宁师妹小心!”沈清荷的警告来得太迟。
“砰!”
红绫重重击在宁雪后心,她闷哼一声,手中银针散落一地。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花想容眼中闪烁的诡异红光,以及自己喷洒在空中的鲜血。
黑暗吞噬视线前,宁雪颤抖的指尖勉强结出一个法诀。
“小金…护!”
一道金光从她腰间灵兽袋中窜出,金毛灵猴尖叫着挡在她身前。小家伙浑身毛发炸起,对着袭来的红绫龇牙咧嘴,却明显不是对手。
红绫如毒蛇般袭来,眼看就要洞穿这一人一猴——
“宁师妹!”沈清荷的惊呼响彻阵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摇光队的水镜突然剧烈震动。观战台上,药归尘猛地起身:“不好!要出人命了!”
陆行舟的剑指已经抬起,却在出手前突然顿住——因为水镜中的画面突然定格。
红绫在距离宁雪心口三寸处诡异地悬停,花想容眼中的红光如潮水般退去。整个阵法空间开始扭曲,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试炼终止。”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阵法中回荡,“摇光队,淘汰。”
阵法的排斥力将五人同时弹飞出去。宁雪坠落时,隐约看到观战台上数道身影飞掠而来,最前面的正是……
“白师兄?”她模糊的视线里,那道青色身影却在她落地前消散如烟——原来是失血过多的幻觉。
小金焦急的呜咽声中,她终于陷入黑暗。最后感知到的,是有人按在她脉搏上的温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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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水镜也突然亮起——天枢队终于破阵而出。
白桦手持青锋剑走在最前,剑身上还残留着破阵时的金光。他目光扫过混乱的试炼场,在看到重伤的摇光队众人时,眉头深深皱起。
顾天一捂着扭曲的右臂靠在岩壁边,岳沉舟被三名医修按着施针,花想容的绛纱罗裙裂开几道口子……
最后才看到被医修围住的宁雪和苏婉儿。宁雪苍白的脸上沾着血迹,而苏婉儿正被扶着坐起,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痕。
“大师兄……”李莫尘的丹炉青烟缭绕,欲言又止。
就在白桦刚要迈步时,一股凌厉的威压骤然降临!
“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自己。”
陆行舟的声音如寒冰刺来,墨蓝剑袍无风自动。一道剑气已破空而至,逼得白桦不得不横剑格挡,整个人滑退三丈。
青锋剑嗡鸣不止,白桦这才惊觉自己道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方才那一剑若是再偏三分……
“专注。”青锋剑横转,白桦不得不收回视线,他低声告诫自己,也告诫身后队友。余光瞥见药归尘正在为宁雪把脉,这才让他能暂且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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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场边缘,林月茹的目光从摇光队移开,在看到苏婉儿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但宁雪……
林月茹的目光落在昏迷的宁雪身上。那个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的小师妹此刻安静得可怕,苍白的脸上沾着血迹,连最爱吃的蜜饯都从腰间锦囊里撒了出来。
她不禁向前半步——想起宁雪每次来她住所时,总是一边啃着糖糕,一边围着她问东问西:
“二师姐,这株灵草为什么叶子发黄啊?”
“师姐师姐,我新做的桂花糖你要不要尝尝?”
“诶呀别总板着脸嘛,笑一笑多好~”
就连她偷闲晒太阳时,宁雪也会突然从背后冒出来,非要分她一半糖糕……
“宁师妹伤得不轻。”夏冬青轻声道,作为药宗弟子,她一眼就看出宁雪内息紊乱的程度。
见药归尘已亲自俯身诊治,林月茹收回脚步。现在过去确实多余,但她还是悄悄捏紧了袖中的一瓶回灵丹——等宁雪醒来,这丹药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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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场中央**
白桦的剑尖微微颤抖,青锋剑上残留的破阵金光已然黯淡。他身后,李莫尘的丹炉青烟稀薄,余弦的琴弦断了三根,赵铁山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这支刚刚破阵的队伍,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陆行舟负手而立,墨蓝剑袍无风自动。他目光扫过天枢队众人,突然改变了握剑的姿势。
“既然消耗至此……”他的声音如寒潭般冷澈,“三招。你们合力接我三招,不出试炼台便算过关。”
白桦瞳孔微缩。这个提议看似宽容,实则凶险——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接下元婴剑修三招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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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陆行舟的剑锋缓缓抬起。
“第一招·云起龙骧”
剑光乍起的瞬间,整个试炼台的空气都为之一滞。那道剑气起初不过一线,转瞬间却化作百丈青龙,鳞爪飞扬间带着摧山断岳之势。
“结阵!”
白桦的喝声未落,李莫尘的丹炉已轰然落地。青烟化作九道锁链交织成网,余弦的断弦琴奏出金戈铁马之音,赵铁山的金刚罩如铜墙铁壁般竖起,风无痕的符箓在空中燃烧成阵。
“轰——!”
青龙撞上防御的刹那,试炼台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白桦的剑锋与龙头相抵,虎口迸裂的鲜血顺着剑柄流淌。他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是赵铁山的臂骨承受不住压力发出的哀鸣。
当最后一片龙鳞消散时,天枢队五人全都单膝跪地。防御阵法支离破碎,但终究是接下了这招。
“不错。”陆行舟微微颔首,“第二招。”
“千山暮雪。”
这一次,他的剑锋走得很慢。慢到能看清每一寸移动的轨迹,慢到仿佛时间都被拉长。可偏偏就是这样缓慢的一剑,让白桦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剑尖所过之处,霜花在虚空中凝结。不是普通的冰霜,而是带着剑意的“道霜”——每一片霜花都是一道微型剑气。
“变阵!”白桦嘶吼。
李莫尘喷出一口精血,丹炉中窜出七条火龙;余弦直接扯断所有琴弦,音波如实质般层层叠叠;赵铁山撕开上衣,露出纹满符文的胸膛;风无痕更是咬破舌尖,以血画符。
霜雪降临。
极寒与极热在试炼台上交锋,蒸腾的雾气中不断传来闷哼声。当霜雾散去时,景象令人心惊——
李莫尘的丹炉结满冰霜,余弦的十指鲜血淋漓,赵铁山成了冰雕,风无痕的符纸全部冻在半空。唯有白桦还站着,但他的眉睫都挂着冰晶,持剑的手臂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霜。
“第三招。”陆行舟的声音依旧平静。
“万劫归一。”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巧。只是简简单单的直刺。可当剑锋推出的刹那,整个试炼台的灵气都被抽空了。所有人的佩剑都在鞘中哀鸣,仿佛在朝拜剑中君王。
白桦知道接不住。但他还是举起了剑。
剑锋相触的刹那,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次下山除妖时,他在青萝江畔同时发现两处求救烟火:南岸晒谷场聚集着三十多名村民,北岸渡口只有一对老夫妇。而江中蛟妖正在苏醒,最多半刻钟就会掀起巨浪。
“先去南岸!”他当时毫不犹豫。
可当他们护送村民撤到高地时,北岸渡口已被浊浪吞没。那对老夫妇的尸首三日后才在下游找到,而获救的村民中竟有人嘀咕:“仙长们若早些除了那蛟妖……”
“砰!”
现实的剑气将回忆劈碎。白桦倒飞出去的瞬间,仿佛又看见老妪手中紧握的、准备给孙女当嫁妆的银镯,听见老丈临终前托付给渔夫的最后一句话:“告诉阿蘅…别等我们吃饭了……”
与此同时,李莫尘的丹炉、余弦的琴、赵铁山的铁拳、风无痕的符箓同时迎上。五道身影如断线风筝般抛向试炼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