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钟声余韵渐渐消散,众弟子纷纷起身向演武场方向走去。林月茹挽着宁雪走在前面,苏婉儿则刻意放慢脚步,与她们保持着一段距离。
“宁长老,梅长老,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宁雪回头,好奇地问道。
梅思安若有所思的看了林月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群老顽固在议事厅吵得不可开交,我和你宁师叔实在受不了,就……”
林月茹会意,原来是嫌麻烦,所以把老头子一个人丢在那儿解决问题了,哎可怜的师父哦。
宁笑醉冷哼一声:“一群迂腐之辈,整天就知道争些虚名。”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众弟子,“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你们这些小辈准备得如何。”
“哎呀,那可要让长老们失望了。”林月茹故作遗憾地摊手,“我们刚才还在说笑话呢,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宁笑醉眉头一皱,正要训斥,梅思安却突然大笑:“妙啊!说得好!修仙之人就该这般洒脱。”
宁笑醉闻言,冷哼一声,但眉宇间的严厉却缓和了几分。梅思安则笑眯眯地拍了拍林月茹的肩膀,道:“走吧,时辰差不多了,该去抽签了。”
一行人沿着青石小径向演武场行去。路旁古木参天,枝叶间漏下斑驳的阳光,映照在众人身上,显得格外清幽。宁雪挽着林月茹的手臂,低声笑道:“二师姐,你说我们会不会抽到同一组?”
林月茹还未答话,身后的苏婉儿忽然轻声道:“若是抽到同一组,可要手下留情啊。”她语气柔和,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梅思安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笑道:“抽签全凭运气,不过同门切磋,点到为止即可。”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演武场上可没有绝对的公平,实力才是根本。”
宁笑醉点头赞同:“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若连这点竞争都承受不住,又如何面对未来的劫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逍遥宗一直以逍遥自在为主,何必太过拘泥胜负?”梅思安忽然话锋一转,笑吟吟地道,“若是为了争强好胜伤了同门情谊,反倒违背了宗门本意。”
宁笑醉眉头一挑,斜睨他一眼:“梅长老,你这话说的,岂不是自相矛盾?方才还说实力为根本,现在又讲什么逍遥自在?”
梅思安哈哈一笑,悠然道:“宁长老,你呀,就是太较真。实力固然重要,但心境更要通达。否则,一味争强,反倒容易滋生心魔。”
宁笑醉冷哼一声,不再多言,但神色间显然并不完全认同。
众人沿着青石小径前行,梅思安与宁笑醉并肩走在最前,却是一路无言。林间只听得见弟子们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鸟鸣。
梅思安指尖轻抚腰间的玉箫,神色悠然,似乎并不在意方才的争执。而宁笑醉则微微蹙眉,目光始终望着前方,步伐比平日快了几分,银铃在发间轻响,透着一丝冷意。
不多时,众人来到演武场中央的抽签台前。
宽阔的场地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长桌,桌上放着一个雕花木箱,里面盛放着抽签用的竹签。四周已经聚集了不少其他支脉的弟子,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气氛既紧张又期待。
演武场上,各大宗门的弟子陆续入场。当逍遥宗众人走近抽签台时,周围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几声窃窃私语。
“逍遥宗?他们今年怎么来了?”
“听说去年临出发前,山下十几个村落突发妖祸,他们全宗上下都去降妖了。”
“降妖?莫不是修为拿不出手,故意找的借口吧。”
“哼,小门小派就是事多,连大比都能错过。”
一个身着金丝锦袍的年轻男子摇着折扇,故意提高音量道:“要我说啊,这种连正式参赛资格都没有的小宗门,就该安分守己待在山上,何必来丢人现眼?”
他身旁几名同门立即附和着笑起来。余名溯顿时冷了脸,握紧拳头就要上前:“你们——”
“小六。”大师兄白桦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沉稳,“别忘了去年妖祸爆发时,是谁第一个赶到村子支援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金袍男子所属宗门的旗帜,“又是哪些名门大派推三阻四,迟迟不肯出手。”
那金袍男子脸色一僵,折扇“啪”地合上。负责抽签的青云宗执事黄震岳见状,赶紧打圆场:“诸位请按规矩来。”
结果却故意晾着他们,转头先招呼后面到的玄冰宗的弟子:“来,玄天宗的先抽。”
宁笑醉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发作,梅思安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腕:“无妨,让他们先。
陆行舟一袭青衫,抱剑斜倚在台柱旁,见状轻“啧”一声,懒洋洋地开口道:“黄师兄,你这抽签顺序安排得倒是别致,莫不是把先来后到四个字给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黄震岳脸色一沉:“陆师弟,慎言!”
这个炮仗今天怎么突然出关了?黄震岳额角青筋暴起,强压着怒火低声道:“陆师弟,你不是在寒潭闭关吗?怎么突然……”
“突然出关?”陆行舟慢悠悠地直起身子,随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闭关久了,总得出来透透气。正好赶上这场热闹,倒是巧了。”
“这里不是你看热闹的地方。”意黄震岳面色阴沉,“陆行舟!本座以青云宗大比执事的身份命令你,立即退下!莫要干扰大比秩序!”
陆行舟嗤笑一声,不仅不退,反而又往前迈了半步:“黄师兄好大的官威啊。”
他修长的手指轻抚剑柄,语气散漫却带着刺,“可惜啊,我陆行舟最讨厌别人拿身份压我。”
“不过说来也怪,去年清河镇除妖时,我记得师兄可是第一个喊着修道之人当以济世为先的,怎么今日倒对真正济过世的逍遥宗如此刻薄?”
场中顿时一片哗然。黄震岳面皮涨得通红,手中签筒“砰”地砸在桌上:“陆行舟!你……”
“我怎么了?”陆行舟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莫非师兄觉得,对待仗义援手的同道,就该这般作践?”
黄震岳猛地拍案而起,袖中一道青光闪现,本命飞剑已然出鞘三寸:“陆行舟!你今日是要造反不成?!”
陆行舟不慌不忙地按住腰间佩剑,剑鞘中传来清越龙吟:“黄师兄要论剑?好啊,正好让师弟领教领教,看看你这执事之位,是不是靠真本事得来的。”
两人剑气激荡,场中顿时飞沙走石。围观的各派弟子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道身影同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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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思安双指并拢,一道金色符箓从袖中飘出,化作流光直取黄震岳剑锋。
一缕清音如流水般的笛声不知从何而来缠绕住陆行舟的剑势。
众人回头,只见合欢宗长老柳如烟正放下唇边玉笛,缓步走来。
她身着淡紫纱衣,发间一支碧玉簪随着步伐轻晃,虽不施粉黛,却自有一段风流态度。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悬着的一串银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
“黄执事好大的火气。”柳如烟放下玉笛,红唇微勾,“这大比还没开始,就要见血光?”
黄震岳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合欢宗的人会插手。谁不知道合欢宗虽位列仙门,行事却亦正亦邪,今日突然出面调停,只怕别有用心。
黄震岳脸色铁青,但在三位元婴修士的注视下,不得不收剑入鞘:“让诸位见笑了。”
“还是让小辈们先抽签吧。”柳如烟柳如烟眼波流转,目光在逍遥宗弟子间逡巡。
忽然,她眉梢微挑,视线停留在林月茹身上——这个看似毫无灵力波动的少女,面对这场纷争竟神色自若,甚至还有闲心偷偷对身旁的宁雪挤眉弄眼。
“有趣。”柳如烟红唇轻启,腰间银铃无风自动。她缓步走向林月茹,纱衣飘动间带起一阵幽香。
“这位小友……”柳如烟伸出纤纤玉指,想要抬起林月茹的下巴。却在即将触碰的瞬间,被一道金色符箓隔开。
梅思安不知何时已挡在林月茹身前,脸上仍挂着温和笑意:“柳长老,我家弟子胆小,莫要吓着她。”
林月茹从梅思安身后探出头来,眨了眨眼:“这位漂亮姐姐,你身上的香味真好闻。”
柳如烟闻言轻笑,眼尾泛起涟漪:“小嘴真甜。”她转向梅思安,“梅长老好福气,门下竟有如此灵秀的弟子。”虽然废灵根没有灵力,但皮相还是极好的。
黄震岳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合欢宗向来以“采补之术”闻名,这柳如烟突然对逍遥宗弟子示好,绝非好事。
谁知道柳如烟单纯的只是觉得有趣才插了一手呢?
“柳长老若是无事,还请回观礼台。”黄震岳硬邦邦地说道,“抽签后,大比即将开始。”
柳如烟却置若罔闻,反而从袖中取出一枚雕花玉簪,递向林月茹:“小妹妹,这枚清心簪送你玩。若是哪天在逍遥宗待腻了……”
“柳如烟!”宁笑醉突然冷喝,发间银铃剧烈震颤,“当着我们的面挖墙脚,未免太不把逍遥宗放在眼里了!”
柳如烟不慌不忙地收回玉簪,掩唇轻笑:“宁长老误会了,妾身只是……”她话未说完,忽然神色微变,目光转向演武场入口。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大步走入,身后跟着十余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弟子。
“是天罡宗!”场中有人低呼。
黄震岳如见救星,连忙迎上去:“铁掌门,您来得正好……”
柳如烟见状,轻哼一声,退后几步。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月茹一眼,传音入密道:“小丫头,若想学真正的逍遥之道,随时可以来找我。”
林月茹愣了愣神,却没注意到,身后的苏婉儿正死死盯着柳如烟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